官术网 > 历史军事 > 滇南回忆 > 第四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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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夜,排长没回来。他按照团首长指示,陪同保卫干事径直去了县公安局。公安局需要向导,排长自告奋勇陪同公安人员连夜赶赴案发现场。刑侦人员打着手电在附近草丛中找到两支冬眠灵安瓿瓶,又找到两小团酒精棉,断定死者为他杀。

    但死者是谁?身份一时难以确定,他们就从附近寨子查起。

    公安人员敲开温水坝治保主任家的门,介绍了案情,就带他前往现场认人。治保主任看那尸首穿的衣服,即认定死者正是本寨失踪半月之久的柳月姑娘,据此向刑侦人员提供了涉及该案的重要线索。

    公安人员顺藤摸瓜,很快在十里外一个寨子里擒获了杀人疑犯--一名当地的赤脚医生。那医生尚在被窝里蒙头大睡,即被排长破门而入扭住胳膊提了出来。

    公安人员将罪犯押到当地公社连夜突审。那医生起初想顽抗,治保主任当场指证他与柳月的关系;当排长将安瓿瓶、酒精棉一一放在他面前时,医生的脸色霎时灰暗下来,很快招认了所犯罪行。

    原来那医生与柳月早有勾搭,一来二往,柳月有了身孕。

    起初,柳月尚瞒着母亲。可纸里哪能包得住火,随着肚子一天天膨大,终被其母察觉。

    母亲问他男方是谁?柳月不说,其母就打她。挨打后的柳月跑去找那医生,她恳求他要么尽快结婚,要么赶快将胎儿打掉。

    医生早有妻室,他岂能听任柳月摆布。

    柳月求助无望,终日以泪洗面羞于见人。柳月的妈上了年岁,三秋大忙时节,忙了田里还要忙家里,心里的烦恼日盛。

    家里养着个大闰女,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田间地头不见人影,时间一长,队上的人有了意见。队长架不住众人提意见,找上门叫出工。柳月躲进屋里嘤嘤直哭。其母怕队长看出破绽,谎说柳月有病,哀求队长再宽限几天。

    哄骗走队长,其母郁积多日的火就不打一处来。她闩上门,用被子蒙住女儿的头,提起根柴棒将柳月狠狠责打了一顿。

    挨了打的柳月趁夜逃出家门,再次找医生讨办法。

    在20世纪七十年代初期,流产手术并不像现在这么普及,一个小小的赤脚医生能有什么能耐。但他意识到柳月既找上门来,就有可能同自已撕破脸干架,影响闹大还会使自己身败名裂。为了保全自己,唯一的办法就是将对方灭掉。主意拿定,医生谎说可以流产,但需找个僻静地方。于是将柳月骗上那座人迹罕至的风水山。

    医生从药械箱取出冬眠灵,谎称是麻药,当场给姑娘注射了两支。痴情的柳月那知道医生早对她暗藏杀机,她一心想解脱这无穷烦恼,于是,安然接受了注射。

    正当柳月昏昏欲睡之际,医生再次奸淫了她。完事之后,他朝柳月呼唤了两声,见其毫无反映,就伸出那双无情的魔爪,卡向柳月的喉咙。

    片刻之后,柳月停止挣扎,软沓沓仰卧草丛之中。为了掩人耳目,医生结藤为环套入柳月脖子,伪造了自杀现场。

    柳月的失踪并未引起母亲的注意,起先她以为女儿挨了打,不定逃往哪个亲戚家,过个三、五天就会返回,所以没声张。

    又过了几天,柳月依然音信全无,其母开始央人四下寻找。散出去的人将其附近亲戚家找了个遍,仍然不见柳月踪影,其母就哭,就吃不下饭。为了安慰她,寨里有人谎说她女儿去了昆明,并答应帮她写信问问。其母信以为真,就一劲儿谢人家,过个三五天,就找写信人问一问,巴望女儿快有信来。

    然而,女儿的信始终没来。因为答应写信的人根本不知道她女儿去了哪里,所以那信压根儿就没写。

    事情一拖就是半月。要不是部队拉练到这里,要不是邹排长嗅踪觅迹找到那尸体,柳月的冤案怕是永难昭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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