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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排长家住贵州大方县一个偏僻的小山村,那地方,天无三日晴,地无三尺平,交通闭塞,很不发达。排长自幼失去了父亲,母亲带他改嫁到邹姓人家,于是跟人家姓了邹。
排长只上过四年小学,自从有了小弟弟,继父就不再喜欢他,让他缀学回家给生产队放牛。放牛的活儿并不轻松,风里来,雨里去,常常淋雨挨饿,这对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讲,担子真不轻松。参军后,他喂猪、做饭、种菜,什么脏活儿累活儿全干过,从没叫过苦和累。只是文化低,没有培养价值,三年后,部队决定他复员。
复员意味着童年生活的再现,为了能留队,邹凤林就找参谋长哭鼻子。眼泪有时很能打动人。听了他的哭诉,参谋长动了恻隐之心,他被留了下来。
老排长升连长后,排长的位置空了出来,继任人虽没公布,内部早巳有了目标,就是袁老兵。
袁老兵头脑灵活文化高,在军事上是块好材料,只是缺乏政治锻炼,为了补上这一课,连里派他到支农点接受考验。
这支农点选得很典型,一个小寨子,竟混居有十一个民族的老百姓,由于派性作怪,群众间存有严重的矛盾纠葛。
袁老兵扑下身子访贫问苦讲团结,短短半年就使全寨实现了民族大团结。于后,他带领群众苦干实干加巧干,改造了大寨田,兴修了小水库。一年后,全寨的生产、政治面貌有了很大改变。事迹很快被部队、中央和地方各级报刊、电台作了广泛报道,这寨子随之就有了一个很时髦的名字--“团结寨”。作报告、讲演,袁老兵很是风光了一阵子。
盛名之下,袁老兵提干被列入正式日程。获知消息,袁老兵好不春风得意。正当他志得意满即将跨入军官行列之际,他自己却不检点不谨慎,与团结寨一位人称“寨花”的姑娘谈上了恋爱,很快便发生了不正当的两性关系。
袁老兵的艳情被一块儿支农的战士告发。尽管袁老兵极力辩解,可部队认为既使人家看中你喜欢上你千方百计引诱你你就上钩?还不是自家立场不坚定才被这虽不是阶级敌人却明显是糖衣炮弹所击中,既损害了人民解放军声誉又损害了你个人名誉更损害了姑娘自身。
袁老兵无言以对,只得主动检讨。
提干报表从师部退了回来。研究处分时,寨里派人到部队讲情,“寨花”姑娘也写信恳求部队网开一面。地方的请求软化了部队的处理意见,袁老兵最终落得个党内严重警告处分,年终复员了事的结局。
恰在袁老兵等待复员的几个月里,邹凤林却出人意料地提升为排长。这一任命严重地剌伤了袁老兵的自尊心。在他眼里,邹凤林头脑简单文化低,不过小菜一碟,他从没正眼瞧过他,更没往心里搁过他。他怪怨连队瞎了眼,多少比邹凤林强的战士不提拔,为什么独独看中了他。又哀叹自已运蹇命乖不争气,眼看着盛到锅里的肥肉反叫姓邹的抢了去。于是,就憋气、就嫉妒、就眼红,就决定找机会好好整治整治这个小子,不为别的,单为出出这口恶气。偏巧那晚邹凤林不知好歹地找上门来,偏巧仅他一人。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他故意挑起了那场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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