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鉴于关开的口供没有得到证实且已形成作案动机,办案人员决定把他押回d城进一步审讯。
刘新铭早就盼望着回国和家人团聚,好不容易等到这一天,一到家听到的却是父亲惨死的噩耗。不由得悲伤过度,痛哭流涕。他对母亲林眉茵发誓,一定要找到杀害父亲的凶手,让他血债血还。
刘新铭已经全面接手父亲在集团的职务,召开董事会举持工作事务,在国外他学习工商管理,对于运作一个大型集团可以说得心应手。
公安机关已经派员进驻华杨,展开全面调查取证工作,刘新铭当即决定全力配合公安部门,并借此机会对集团内部进行摸查了解,整改换血。
刘新铭很快就掌握了集团主要生产线的运行情况,他发现主要生产线终端污水处理设施形同虚设,当即断定,这是父亲违规生产,父亲的死很可能与此有关。他深知作为一个合法诚信企业家的重要性。便决定替代父亲向行政机关自首。至此,华杨金属产业集团的重大安全隐患大白于天下。
就在市警察局樊局长决定对市环境检测局展开调查讯问时,樊局长接到陈市长的电话。
陈市长语气严肃地说:“老樊啊,对于华杨集团,你也明白,那是市里的形象工程,也是省里的重点扶持对象,这么大一个集团,管理起来不容易呀,出一点不足为奇的小问题,没什么大不了。能放行的就放行,免得影响企业的生产和外部形象。省里市里财政还得靠这些大块头做贡献呢。”
樊局长一时不知如何作答,只得说:“陈市长,我明白您的意思,会按您的指示把工作做好的。”
他当然明白陈市长的意思,这是在对他施加压力,陈市长在华杨那里拿了好处,华杨倒了,就能把他牵扯进来。你要是动了华杨就是动了他陈市长,他陈市长就会对你不客气。樊局长感到自己面临巨大压力。他如果就此放手不管,他能对得起一线人员的辛苦调查吗,能无视环境惨遭破坏污染吗?能无视人类的未来吗?他习惯性地点燃一枝烟,猛吸一口,苦苦思考着这个难题的答案。
陈市长放下电话,极力想找个理由平静下来,但没有合适的理由,他还是感到害怕,一种大难临头的恐惧占据了他的神经中枢。刘风尚死于非命,原因不明,是不是与他干的那些贪赃枉法的勾当有关,而自己和他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刘新铭一接管华杨,华杨的问题就暴露了,公安局马上就能顺藤摸瓜查到自己头上。他明白,樊局长那里是一方面,市报社也是一方面。虽然这些部门目前都在自己掌管的范围内,但如果事情捅到苏书记那里或省里,就不是自己能掌控得了的。
接下来他又给报社杨社长拨了一个电话,把刚才那一番话对杨社长说了。杨社长的回答竟和樊局长的回答如出一辙。这多少让陈市长心里安定了一些。
下午陈市长举持召开了一个会议,是关于市人口普查的工作会。他在会议上做了“重要”讲话,散会后,准备下楼去省委办公楼探听一下风声。在楼道里,正好碰到苏书记提一个公文包出门,竟心虚得一时不知道怎么打招呼。
苏书记说:“老陈,你有事吗,办公室里坐吧。”
陈市长清清嗓子说:“哟,你这是要出去啊?我正有点事找你反映一下呢。”
苏书记就把陈市长让进办公室。秘书给他倒了茶。
陈市长说:“老苏啊,我听有人举报说有生产企业随意排放污水,这事你听说了吗?”
苏书记说:“民营企业这一块不是你主管的吗?我倒没接到类似举报,如果有,那也应该是城东产业园的企业,这些企业的污水处理的确是个老大难啊,有的企业为了节省成本就想随意排污,后果很严重,让环境监测局多留神,有问题的我们要严惩不怠啊,老陈,你的工作很艰巨啊。”
陈市长一听就心虚,看来苏书记还没有察觉,心里绷的那根弦放松了点,他说:“尤其是现在市里正在建设新型生态城市,更不能容忍这种现象存在,不过也不排除是企业间的恶意诋毁,这个我会做调查的。”之后,陈市长又和苏书记随意说了些别的,就告辞离开。
已经是下班时间了,陈市长走出市政府办公大楼时,听到警笛呼啸的声音,全身肌肉就收缩,眼睛慌乱地四处观察,直到警车开过去了才舒一口气,不禁暗笑自己也太紧张了。
进了轿车里,他想舒缓一下自己的情绪,就让司机放音乐,音乐声起,是一首新歌《香水有毒》:
“你身上有她的香水味,是我鼻子犯的罪,不该嗅到她的美,擦干眼泪陪你睡......”
陈市长调整一下坐姿,使自己舒服一些。突然他又听到警车的呼啸声,警笛响彻心扉,他心里又是一阵慌乱,摇开车窗向外面张望,没看到警车向自己追赶,街上一切正常。就放松了一点,但警笛声却依旧呼啸不止,而且似乎越来越近。他冷汗一下子冒出来,下意识察看一下周围,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低头一看原来警笛声从自己公文包传出来,他慌忙把公文包打开,拿出里面的手机。警笛声就是手机发出来的。他想起自己从来没有设置这个铃声,来不及多想,他按键拒绝接听,但警笛声没有停,他吓坏了,慌忙关机,手机关了,警笛仍然传出来。见鬼了,他想,他发狠地把手机电池拆下来,也没有用,消除了不了警笛呼啸声。情急中,他开窗把手机扔出窗外。
警笛声这才消失了。他舒了一口气,擦擦脑门的汗水,司机这时候问他。
“陈市长,您手机坏了吗?干嘛扔了?”
陈市长说:“你刚才有没有听到警笛声?”
司机说:“没有啊。”
陈市长瘫软在座位上,百思不解,心神不定。
陈市长晚上和企业家黄金尺在一家酒店包厢吃饭,他喝了点五粮液,趁着酒兴和黄金尺说起了知心话。他说:“金尺啊,你说我年纪大吗?”
黄金尺机智地说:“陈市长说哪里话,您这年龄就坐在这个位子上,再说就快往省里升了,还能在省里干好多年呢。”
陈市长就开心地笑了:“金尺,你真会说话啊,我可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对床上那事儿就感到力不从心了,看着叶甜那么美妙的身体就是享用不了。”
黄金尺说:“这样啊,陈市长,我倒有个方子,听说很管用的。”
“你说。”
“就是吃狗鞭,狗鞭能壮阳火。”
“能有效吗?”
“我听一个朋友说的,他说他自己试验过。”
“是吗,那我也想试试。”
“行,这事包在我身上,只要找一些卖狗肉的店就能弄到。”
“那就多谢罗。”
“客气什么。来,我敬市长一杯。”两人推杯换盏起来。
晚上10点多,陈市长和黄金尺在酒店门口告辞后,上了奥迪,对司机说:“去燕园村”。
燕园村就是陈市长金屋藏娇的地方,在那里叶甜已经洗好澡等在床上。
陈市长醉醺醺地摇晃着进了叶甜的房间。看见柔和的灯光下,小情人正玉体横呈在席梦斯上,娇柔地望着他。陈市长来不及关上房门,就扑上去,趴在叶甜胸脯上,“亲爱的,小甜甜,小宝贝”呼唤着,亲吻着。一阵疯狂后,他脱了自己的衣服扔在地板上,赤身**上了床......陈市长本来就恐慌紧张......看着自己不争气的东西,再看看叶甜沮丧的神色和......就以命令的语气对叶甜说:“用嘴巴。”
叶甜明白了什么意思,就感到非常屈辱和恶心,但她还有别的选择吗?
叶甜附下身......叶甜感到一阵恶心,知道自己要吐了,就赶紧跳下床,**着往卫生间里跑。陈市长感觉叶甜就像一只发情的母狗在奔跑。叶甜跑到卫生间对着水池吐得一塌糊涂,把胃里的东西都吐干净了,方才舒一口气。她含了几口水把嘴巴洗干净,就往卧室走。
走进卧室,眼前恐怖的一幕顿时令她失去理智,尖叫一声,因受到极度惊吓晕到在地。
听到叫声,别墅的保安冲上楼来,撞进房间,亦被眼前惨烈的景象震撼得半天说不出话。
接到报案,民警迅速赶赴现场,展开全面搜查询问。
陈市长的死状和刘风尚的死状出奇地相似。同样是被切去了四肢,面色平和。现场除了一枚同样神秘的硬币外,没有发现其它作案痕迹。尸检结果也看不出死因。
第一见证人叶甜经过紧急抢救,目前已脱离危险,但人由于受到极度惊吓,神志不清,意识模糊,无法接受讯问。根据报案人员反映他快速冲上楼看到的是陈市长已经死亡,叶甜晕倒在浴室门口,凶手不知去向。由此判定,凶手作案的速度相当之快,能在一个人去洗手间的一两分钟内迅速将人致死并分尸,且作案手段非同一般。还有一点令公安感到不解,门口有保安人员,且别墅只有一个入口,四周是三尺高的铁栅栏。凶手是如何进入室内的,委实令人费解。
先前华杨的老总离奇死于非命的消息不胫而走,如今传出陈市长惨死在与情人幽会的别墅里,无疑是一个重磅炸弹在d市引起轰动效应,每一个市民都震惊了,想不到昔日在屏幕上口口声声为人民服务的陈市长却是这样一个角色。也有人说死得好,大快人心,凶手是为民除害,社会应该多一些这样的无名神秘侠客,除暴安良;也有人觉得这人存在世界上很不安全,杀人手段残忍,来无影去无踪,让人提心吊胆。总之,一时间,d城一片哗然,议论纷纷,消息被多次添油加醋并迅速传遍大街小巷。各种版本,众说纷纭,且把这个杀手描述得越来越神奇。甚至有人说他是天上的星宿下凡拯救人世。有人说这是个神秘老人,能腾云驾雾,法力无边。还有人说这是个变态杀人狂,以杀人吃人肉为乐。什么样的猜想都有。
接到杨社长和樊局长的汇报,苏书记立即将案情上报省厅,请示对陈迅速展开一系列调查,主要就陈的私生活以及经济状况进行调查,很快发现陈犯有巨额财产来历不明罪。针对这些财产作进一步深入调查,挖出一批**分子和经济犯罪分子,包括市环境监测局现任局长和黄金尺等。陈原来早就是一个国有资产的贪婪蛀虫,是一个以权谋私索贿受贿的无耻豺狼,对人民和生态环境犯下滔天大罪。
省公安厅已经全面介入调查这一系列离奇杀人案,并把案子定名为“硬币系列杀人案”。省厅专案组指挥处分析认为:很明显,冯大年,刘风尚,陈市长三者都与同一事件有关,那就是华杨金属产业集团违规生产。并且这三个人在“华杨事件”中都有违法犯罪的嫌疑。这是案子侦破的突破口。那么凶手是什么样的人,作案动机又是什么?他和“华杨事件”有什么关联?可以推定,华杨的生产污染了环境,触犯了某个群体或某个人的心理防线或利益。那么这个群体或个人出于什么目的保护环境呢?
此外,关开坚持说他没有杀死冯大年。如果正如关开说的,冯大年已经死亡,那么冯大年的死与刘风尚陈市长的死都与神奇硬币相关,并且,在关开动手杀人前,冯大年已经被凶手致死。当时很可能凶手就隐藏在冯大年房间里的黑暗中某处。在关开离开后,凶手立即把尸体处理掉了。致使案发时办案人员认为冯大年失踪。
只是冯大年的尸体,还有刘风尚陈市长的四肢都不知去向,这又是一个迷团。可以认为凶手对于尸体的处理有独到之处,甚至已经销毁灭迹。
此外,冯大年住处墙上的血迹又从何而来,是否与神秘硬币有关?
专案组对这些迷团一时束手无策,省厅领导当机立断,把案件卷宗,破案记录整理妥当,连同新发现的硬币呈送给国家刑事厅,寻求对案件侦破的指导。
这是第二次了,尤淇在电话里向刘星哭诉,她说她好害怕,她说医院里发生了特别恐怖的事情。
刘星想起上一次,尤淇晚上8点多打电话给他,一接通,电话里就传来尤淇的哭声。她说:“刘星,你快来一下,我好害怕。”
刘星说:“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尤淇说:“你来医院好吗,我好害怕?”
刘星说:“你别害怕,我马上就到。”
刘星打的赶到医院,见到蹲在楼下花坛边抽噎的尤淇,心里顿时升起一阵怜惜之情。他走过去问:“尤淇,你怎么了,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尤淇眼泪汪汪的说:“我刚才和同事一起在公共浴室洗澡,还没洗完,水就突然停了。可是我那些同事用的水喷头照样有水。”
刘星说:“这也没什么好怕的啊,可能是你那个水喷头突然堵住了呢。”
尤淇说:“我开始也这么想,可是当我换一个我同事用的水喷头时,却又停水了,我接下来又换了几个,还是一样没有水。下一个人来洗的时候,又有水了。我就感到特别害怕,是不是闹鬼了。”
刘星也觉得这事蹊跷,再怎么着也不会出现这么奇怪的事。他想了想,觉得唯一的可能是有人在捣鬼捉弄尤淇,或是同事拿她开玩笑吓唬她。可是这玩笑也有点过分吧。
刘星把自己的猜测告诉尤淇说:“你别怕,或许是同事开玩笑吓唬你的,以后不出这事就好了。”
尤淇说:“可我还是觉得害怕,总感觉这医院怪怪的,我不想在这上班了。”
刘星劝慰她:“你是不是想多了,我看这医院很正常啊,医院里给人感觉有点阴郁是正常的,毕竟有的病人死在这里,但是,这也没什么好怕的啊,你还是学医的,不会那么胆小吧。找一个工作不容易,怎么能说换就换了呢。别多想,安下心来做事,好吗?”
尤淇听了,心里放松了些,但还是有一丝隐忧埋藏在心底。他看着刘星安慰鼓励的眼神,觉得这个男人是爱自己的,而自己也是爱他的,她们在彼此心里已经深深扎根。
第二次接到尤淇的哭诉电话是在早晨,刘星顾不上刷牙就火速赶到医院。尤淇一看到刘星就扑到他怀里,抽噎不止。刘星环抱着尤淇,拍着她的肩膀说:“没事的,没事的,不要害怕,什么都不要怕。”等到尤淇哭够了,刘星把她扶住让她坐在花坛边的石凳上。刘星说:“尤淇,到底发生什么了,你告诉我。”
尤淇断断续续地说:“我好害怕,这医院发生了恐怖的事,我再不想在这呆了,刘星,我要和你住一起,好吗?”
刘星说:“你说发生了什么,让你这么害怕。”
尤淇说:“我昨天下午去给一个病人换掉瓶,看到他睡着了,我怕吵醒他,就轻手轻脚地走过去给他换了掉瓶,我看了一下输液管的工作状况,然后又看一眼那个病人睡着的脸,他睡得很沉,就在我转身的那一刻,我发现他的眼睛突然睁开,睁得大大的死死盯着我。我吓了一大跳,赶紧跑出病房。今天早晨起来就发现那个病人死亡了。”
如果第一次是别人在玩笑,那么这次又怎么解释,两次奇怪现象让刘星也觉得这家医院出什么问题了。他想安慰尤淇几句,但不知道说什么好,她觉得尤淇真够不幸的,在一个平凡的工作岗位上却得不到安生。
尤淇说:“我再也不要在这里上班了,刘星,你得帮我,我们住一起吧。”
刘星对于两人住在一起还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他不知道那会意味着什么,他只知道尤淇遇到了困难,他要保护她,她愿意和他一起住,那就一起住吧。
报社分了一间单身宿舍给刘星,30几平米的样子,好在有浴室,住起来还是比较方便的。应该说刘星是比较幸运的,这宿舍楼也就是刚建成投入使用,给他赶上了。冯大年在职的时候,年轻记者都得在外面租房子,报社发给一定数额的补贴。
刘星把尤淇的行李搬进房间,生活用品放好,把自己的被子搬到沙发上,把尤淇的被子铺在床上。尤淇默默地看着刘星做这一切,觉得这就是他们的小天地,这个男人就是自己要嫁的。她感到被一种无比的幸福感包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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