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然后,翼是在一个阳光灿烂的清晨推开门时被狠狠绊倒的,胳膊磕在坚硬的地板上**辣地疼。他皱着眉想要爬起来,却忽然感受到掌下的温暖与绵软。
吓了一跳,急急退开。
坐在地板上的翼是一脸很白痴的表情。
看着清顺顺凌乱的长发,抚着胀痛的额角。白皙的手臂在阳光下泛着温润如玉的光,浅浅的蓝色脉络在透明的皮肤下如同冬雪覆盖下缓慢流淌的暗流。
一时心跳汹涌澎湃。
炽热的潮红。“你……你怎么在我卧室门口?”
清不在意地站起身去拿沙发上零散的衣服,快速地套上,然后转过身来认真的看着翼的眼睛。“其实前几天就这样了,每天都会在卧室门口醒来,只是我一般醒得比你早,所以你没发现罢了。”
“磁场改变了么?”翼有些头疼,一想到自己以后每天早上推开门都会被狠狠绊倒在清白皙**的身子上就觉得这个世界不如就这么毁灭得好。
“我不知道。”
清答得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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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肘疼了一整天,翼的心情很差。连画笔都拿不稳,自然是没办法完成画作了。所以他一整天都被那群叽叽喳喳小麻雀样的女孩子们缠着闹着。连个躲开的借口都找不到。多么可怜。
休息室的门很不识相地发出砰砰的声音。翼懒得回头,丢过一句“进来”,继续低下头抽烟。
薄薄的烟雾缭绕,只有这个时候,翼感到世界的存在是如此淡薄,即使感受不到,也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这是不同于画笔挥动带给他的另一种满足感。
“翼。”
“呃?”翼诧异地看到清穿着过大的白色衬衫站在他的面前,浅浅淡淡地微笑。“你来做什么?”
清晃一晃手中的跌打膏。
翼无奈,在清对面做下来,乖乖伸出手。
清白皙修长的手指在自己手臂上或轻或重的揉捏着,扣得紧紧的袖口,却因着衣服的不合身,在每一次向上的时候滑落下来,露出小半截纤细的腕。以及,纵横交错的伤痕。
也许是时间流逝年代久远,原本触目惊心的伤痕褪成了浅浅的粉色。在清白皙的手臂上,蜿蜒而过如同岁月的轻吻。
那是不堪回首的回忆,是清记忆里最残酷的惨痛经历。
翼不自觉地握住了清的手,他闭着眼睛吻上清的伤痕。一道一道,一寸一寸。慢慢摩挲。
清颤抖了一下,却没有拒绝。
那是一种心照不宣的疼惜与不计一切的温柔。
尽管翼一直都不知道这些伤痕的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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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翼终于结束了一天的课,并从女孩子们的包围圈里四肢健全四体安康地出来时。清已经躺在他休息室的沙发上睡着了。
翼推开门的时候,暮日的阳光调皮地从他身后争先恐后地跑进来,沾染了一屋子的黄昏。翼看到艳丽的深橘光芒在清的微翘的睫毛上跳跃起舞,不失灵动。
一时呆了。
假扮尾巴的女孩们忽然就雀跃起来。怕吵醒沙发上精灵一般的少年,小小声地拉着翼的衣角问。他是谁?他是谁?
翼烦躁地推,“我怎么知道他是谁。”
话一出口就全体呆住了。包括说话的这个家伙却不包括在沙发上躺着睡的正香的某人。
翼感到从未有过的挫败和无力。确实呢,他对清,一无所知。
也许有一天清睡着了消失了,却不会再在那张暗红色的沙发上出现;又或者在某个阳光灿烂的午后清走出房门,却把钥匙和字条留在了同样暗红色的餐桌上。从此退出翼的人生剧目。多么可怕的设想。
翼想。
我竟抓不住你一星半点的念想。
“让他来当模特儿吧。”短发的女孩过来蹭翼的手臂,“如果是这个美美的少年的话,我们一定能画出让老师满意的结业作品的。”
一时间众爪子们唰唰举起来。一呼百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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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
翼啪啪摁着遥控器,目光却一直停留在不远处窝在沙发里猫一般惬意的某人。
“呐,我说。”遥控器一甩,翼终于决定开口,“明天来给我们当模特儿吧。你可是很受女孩子欢迎呢。”
清盯着手中的书本头也不抬,拒绝地干脆利落毫不留情。“不去。”
翼涎着脸蹭过去。“你不去的话,我会被那群花痴女烦死的。”
“不去。”直接把书拍上那张已经出卖尊严的脸。
一脸委屈地缩回自己那块沙发地,翼不死心。“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的,要是怕误了打工,我会付你打工费。”
清继续看书沉默不语,只是书页似乎夹住了,半晌也没翻开另一页。
“清,”翼的声音软软传过来,电视剧里八点档的肥皂剧情忽而地褪成了灰暗角落里的烟尘,纯粹背景再听不真切,“我很想留住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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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答应当模特儿是在好几天之后了。
对坚决不脱衣服和仅限一小时的条件稍有不满,在少女们看到清的瞬间被遗忘。她们疯狂她们尖叫她们兴奋下笔如有神。
清也只是带着淡淡微笑站在林立的画板之间,七色油彩四处飞舞,整个画室都斑驳,却偏偏留着清的干净清朗。雨后晴空一般。
清略显疲惫地去休息室换衣服,坚决赶走所有人。
翼微笑,拖了一队花季少女就往走廊尽头的楼梯口走。慢走不送。
回过头来笑眯眯就往休息室里钻。清,清,闲杂人等已退去,骑士前来护驾了。
半开的门,倒塌的画架,凌乱丢在地上的衣服沾染彩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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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你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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