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日,便是5月1日,闻斓放假在家,他挽留姚绍文再玩一日,说带姚绍文去爬山。未来“大舅子”可不好惹,姚绍文说“舍命陪君子”爬就爬吧。
当姚绍文开开心心爬山的时候,他怎么也不会想到,那边照样举行着他的婚礼,一场没有新郎的婚礼。
在他那晚摔门而出,他就和闻斓来了这里,他没有忘记五月一日的是他的婚期,可他都和父母、顾青讲明白了。他留下来爬山,也可以说是有意识逃避这天,他想只要自己不回去,不参加婚礼,那婚礼就没法举行。他万万料不到,无法想像他的父亲尽然帮他和顾青拿了结婚证,并安排五月一日的婚礼照样举行。
在饭店门口站着迎宾的是姚绍文的父母还有新娘,当人们诧异新郎官的去向时,姚绍文的父亲作了巧妙的解释,说医院里突然来了个眼睛被炸伤的病人,情况万分危急,必须姚绍文亲自上阵手术。宾客们听后对新郎官的这种敬业精神都是大加赞赏。
当晚上姚绍文医院的同事来参加婚宴时,他父亲又解释说,姚绍文因白天在婚宴上喝了白酒,晚上醉了,醉的厉害正在输吊瓶。医院的同事都知道姚绍文是滴酒不沾,喝了白酒就醉的厉害,这也实属正常。关键是大家都不会往姚绍文逃婚这方面想。
当姚绍文的父母好不容易应付过婚宴的场面后,回到家里是晚上将近十点,而他们的“好儿子”还没有回来,打“好儿子”的手机传出来的依旧是“你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怎么办?姚绍文的母亲心乱如麻,不知道自己听信老头子的安排是对是错,她总觉得这样做是不对的,可老头子说儿子只是耍耍性子,小孩子耍性子不能由着他,尤其是这种婚姻大事,不能向儿子妥协,只要他们不向儿子妥协,儿子只得向他们妥协,把生米煮成熟饭就不相信儿子有回天的本事,到时候挣扎一阵子也终将会乖乖认命。她想了想又觉得老头子说的也对,这么多年来在对儿子的教育上,家庭事件的处理上,她听老头子的话,结果证明全都没有错,老头子是个有魄力的人,敢跟老天爷较劲,而且从未输过。她在心中祈求事情真的会向老头子想的那样,可凭她做母亲的直觉,她又不相信这次会如每一次一样简单,她在心中隐隐猜测,儿子肯定是爱上了别的女孩,要不然天下又会有怎样的力量,让儿子发生那样的巨变呢?可她不敢把自己的猜测给老头子讲,她只求自己的猜测是错的,老头子永远是对的。
当晚,姚绍文的父亲继续安排,让顾青别回新房子留在老房子里,和他们一起,让顾青就睡在姚绍文的房间,他就不相信儿子今天晚上还不回家。
那时的姚绍文已在市区,只不过他的心思全用在如何开口给闻斓说再回学校上学的事情上。
他牵着闻斓的手,说:“小傻瓜,你能告诉我,你爱我吗?”
“这个问题,不是回答过了吗。”
“那你有多爱我?”
“说不出来。”闻斓很羞怯。
“因为爱我,你会心甘情愿为我去做任何事情吗?”姚绍文却很严肃。
“会的,哪怕要我的生命我也愿意。”声音很小却很坚定。
“小傻瓜,不许你胡说,我只要你听话。”姚绍文心疼的把闻斓搂进怀里。
闻斓乖巧的点头,说:“我会听话的,只是你为什么要这样说呢,是不是我哪儿不好,让你生气了。“
“小傻瓜,你很好,我怎么会生气呢,只是如果我说错了话,你会生我的气吗?”
“不会的,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生气的。”
“那如果我重提上学的事,你会生气吗?”
“我知道你在车上生气了,你说我还想上学,我却说你‘自作聪明’,我知道我不该那样对你说话的,其实刚说完我就后悔了,想向你道歉,又没有开口,你就别生气了,好吗?”
“小傻瓜,我怎么会为那一点点小事生气呢?我是说真的,我已经帮你去学校说好了,五一节放完假后就回学校上学去。”
闻斓咬着嘴唇好一会不说话。
“小傻瓜,你还是生气了,气我自作主张,‘自作聪明’对吗?如果你生气就对着我发脾气好了,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对,都怪我‘自作聪明’。”
闻斓还是咬着嘴唇不说话,只是眼泪止不住的滑落下来。
姚绍文把闻斓更紧的拥在怀里,安慰着:“小傻瓜,别把气憋在心里,这样对身体没有好处。”
闻斓就“哇”的一声哭起来。
“这就对了,我曾看一篇报道上说:患上心理疾病的人群,男性比女性高,因为女性遇事的时候可以哭,哭是一种很有效的,去除心理疾病的方法。”
“你现在可不可以忘掉你是个医生,别身体、疾病的好不好?”闻斓一边哭,一边呢喃着。
姚绍文笑了,说:“对不起,我又忘了,我真的是有职业病。”
“你别胡说,你没有什么‘职业病’,而且你永远不会有病,如果真有病的话,那就让我得好了,我要你一辈子与疾病无缘。”
“小傻瓜,你也不准胡说,以后谁也不许提‘病’这个字,我要你比我更健康,因为我比你大十二岁,我老的时候还要你照顾呢。”
“人家说要嫁给你了吗?”闻斓的脸都羞红了。
“可我早已下了决心,我一定要娶你,此生非你不娶。你不是说要听我的话吗,你可不许反悔,我要你嫁我,你就嫁我,我要你上学,你就去上学,即便你并不愿意,即便我是自作聪明。”姚绍文说的动情,深情的望着闻斓的眼睛,“小傻瓜,你的眼睛真的很漂亮。”
姚绍文就去吻闻斓的眼睛,那沾着泪水的睫毛,那满是泪痕的脸颊,还有微微喘息的双唇。
闻斓的心里,闻斓的眼里,只想到姚绍文,只看到姚绍文,姚绍文就是她生命的全部,她已不知道此生没有姚绍文还有什么意义。
姚绍文搂着闻斓,哄着闻斓,:“乖,回舞厅把工作辞了,该要的东西留下,不该要的东西丢了,明天我送你去学校。”
“绍文哥,是不是我高中没毕业,让你很没面子。”
“小傻瓜,你胡思乱想什么呢,这跟面子没有关系。我只想为你做我所能做的,只要是你喜欢的想要的,我都想帮你做到。如果你不喜欢不想要,我不会把我的愿望强加给你,也不会强迫你去做。世事无常,谁也料不到将来,如果有一天我有什么意外,我希望你能很好的生活,自己照顾自己,在我还有这样能力的时候,我想要你能多读一些书,只为如果没有我,你仍然可以有尊严的生活。”
“你胡说什么呢?你一定会很健康很长寿,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最健康最长寿的人,你一定会比我活的长久,你不要再胡说,你不就是想要我去上学吗,我去就是了。只是我去了以后会好想你。你知道吗,在不认识你以前如果别人对我可以帮我再回学校读书,我一定会很高兴,可现在,我真的不想去,我舍不得你。”
“我知道,我知道,我的小傻瓜。”
姚绍文与闻斓紧紧的拥抱着,谁也不愿意放开对方。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已是深夜二点。
姚绍文的父亲,料定晚上儿子一定会回家的,此刻也开始不自信起来,他再一次拨打儿子的手机,仿佛那成了唯一可以抓住的救命稻草,但依旧是“你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儿子似乎转眼间从天下蒸发了一般,姚绍文的父亲现在是越发生气,越发觉得儿子好不负责任,尽然五一就真的不回来结婚,多亏自己提早安排了一切,要不可怎么收场。姚绍文父亲此刻能想到的依旧全是儿子的不好,根本没想过自己有什么不对,相反他感觉自己这个做父亲的,是多么的包容多么的了不起,他唯一感到对不住的是顾青这个孩子,多么的识大体,多么的配合他,在众亲友面前,从头到尾都是面带笑容,一脸幸福的样子,而也只有他才明白这孩子背后的心酸与痛苦,娶到这样的媳妇,真是姚绍文三生有幸,可儿子却不知道珍惜,真是让人愤恨,如果儿子回来,一定要给儿子狠狠的教训,让儿子终生铭记,不可以不负责任,不可以亏待了人家顾青。
躺在床上的顾青,在新婚之夜可以说是独守空房,在想过的,千万种新婚之夜的场景中,她独没有想到会是这一种。她在众亲友面前强装着笑容,配合着姚绍文父母所说的一切,包括帮姚绍文的父母去骗自己的父母,她这般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她顾青失去姚绍文真的会活不下去?或者她爱姚绍文爱的愿意付出自己的一切?她心里明白,不是。如果姚绍文早一点跟她提出分手,她顾青也决计不会死缠烂打,可姚绍文偏偏等结婚的前三天才说出来,朋友那,同事那,同学那,左邻右舍那,父母那,众人那,她的脸面往哪放?性命可以不要,但若要活着,脸面尊严就绝不可以不要。其实那些大道理顾青不明白吗,“爱情是来不的半点勉强的”“强扭的瓜也不甜”,可真要做起来,谁又能如说的一样轻松。箭已上弦,不的不发,而现在呢,已发出的箭无法回头,唯有勇往直前,不管多苦多累,是自己选择的,自己就该无怨无悔负责到底。这样想了之后,顾青又并不觉得自己有多委屈,还为自己婚宴上的表现感到满意,有一种小小的成就感。
临近清晨时分,姚绍文终于回来了。听到钥匙开门的声音,顾青的心还是“砰砰”直跳,她在期待着,期待着姚绍文向她的房间也就是姚绍文自己的房间走过来。
听到钥匙开门声的可不是顾青一个人,姚绍文的父母也是彻夜未眠。一听见开门声,姚绍文的父亲呼啦一下从床上跳了起来,拿起早已准备好的皮带,迎上姚绍文就是一皮带,:“你终于回来了,我还以为你永远不回来了,我今天非要打死你。”
姚绍文伸手按开大厅的灯,说:“你要打就打吧。”
姚绍文这么说,到让他父亲停了手,声音也变小了:“现在你给我滚回你的房间,你好好表现,我还可能饶了你。”
姚绍文的母亲也过来了:“乖,回来就好,快回房间去,快去。”
姚绍文有点莫名其妙,再一抬眼,见桌子上满是喜糖,客厅中间也贴着大大的“喜”字。姚绍文头脑“嗡”的一声响,向炸开了花,他吼起来:“爸妈、你们都干了些什么!”
“干了些什么?帮你把媳妇娶进来。”
“谁让你们这么干的?谁让你们这么干!”姚绍文气的全身颤抖。
“你吼什么吼,你吼也没用,现在已经是生米煮成熟饭,顾青已经迎娶过门了,结婚证我也帮你拿了。”
姚绍文的筋向是被抽掉了,瘫倒在地,想到自己刚刚还对“小傻瓜”承诺“此生非你不娶”,而媳妇却早有别人帮自己娶进了门。他向死掉了一般,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任凭他父亲怎样吼叫,任凭他母亲怎么呼喊,一切都进入不了他的意识,他现在满头脑就是“我再也配不上斓斓了”,真的就是那种心如死灰的感觉。
从姚绍文一进门,顾青就把房门打开了一半,她站在门口,露出半个身子。姚绍文的母亲过来安慰道:“乖,别冻着,先由他去。”
姚绍文的父亲再度发号施令,:“客厅的灯不关,让他躺着好好反省反省,我们都回房睡觉。顾青,你也回房睡,不要管他。”
顾青听后应了一声,望了望姚绍文,见姚绍文根本对她那边毫无反应终是失望的关起了门。
“再也配不上闻斓了”,姚绍文满头脑还是这句话,这句话让他痛不欲生,但他还不能死,因为闻斓还需要他,还在等他,他说天亮就送她去学校的。他看了看时间,走到卫生间拿湿毛巾擦了擦脸。
再度见着闻斓的时候,只不过在分开的三个小时后,而这三个小时,就把生活隔成了两个世纪。三个小时前的缠绵,已属于上个世纪的事情了;三个小时后,他必须忘了上个世纪;上个世纪她是他的小傻瓜,由三个小时后这一世纪起,他不可以再喊她“小傻瓜”;上个世纪他可以抱她,吻她,亲近她,由三个小时后的这一世纪起,他不可以再抱她,吻她,亲近她;他必须忘了上个世纪,上个世纪的事情也只属于上个世纪,他只不过是这个世纪中的人,这个世纪中的姚绍文与上个世纪的姚绍文只不过名字相同,而人已无法再是同一个人。
闻斓那个小傻瓜呢,自是不会想到三个小时尽会变成一个世纪,她还是沉浸在三个小时前的柔情中,她深情款款的目光让姚绍文心疼,让姚绍文不敢直视。
姚绍文把闻斓送往学校,一路上都没有话语,闻斓去搭他的手,他也故作没有感觉到,或赶快用手去做别的事情。
闻斓就问:“绍文哥,你怎么了。”
“没什么。”
“那你好像不高兴。”
“哪有。”
“那你笑一笑,好不好?”
“好。”
回答“好”却并没有笑,而且答话本就是少的可怜的三个字,终又变成了“好”一个字。闻斓委屈的嘟起了小嘴,姚绍文照样视而不见,不予理会。
把闻斓交到班主任那,姚绍文说:“闻斓,好好学习。”不等闻斓回答,姚绍文又向班主任:“闻斓同学请你多费心。”也不等班主任回答,便转身走了。
班主任见状反而安慰闻斓说:“你的这位资助人看似比较高傲,但总归心肠还是很好,接受别人的帮助总是这样的,你也不必太介怀。”
班主任这么一安慰,让闻斓觉得更难受,他到底是爱我还是同情我呢?闻斓整日胡思乱想,上课根本不能注意力集中。中午放学。同学们都去食堂吃饭,她独自跑去宿舍给姚绍文打电话,她摸着姚绍文送她的手机,仿佛那就是姚绍文,还轻轻的吻了一下。她拨姚绍文的手机,拨了一个中午,都没去吃饭,可手机中重复的只有一句话:“你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下午的课她又没上好,想着“绍文哥”干吗老是关机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晚上放学她再打手机,还是关机。第二天早上她早早的又拨了姚绍文的手机,同样关机。她把手机带在身上,留着课间的时候给医院打,医院的电话是打通了,可接的人永远不是姚绍文,总是别人的声音,说“姚医生不在”说“姚医生正忙”说“姚医生刚出去”最后干脆说“你留下电话号码吧,等姚医生回来我让他打给你,如若他不打给你,你也别老打过来了。”
闻斓觉得受到了羞辱,伤心、气愤、难过、想念的眼泪一古脑的流了出来,只不过是夜深人静躲在床上,又是在宿舍里,哭也无法尽情。正如姚绍文所说的,憋着会憋出病来。闻斓病了,而且病的厉害,高烧不退,在校医务室打两天吊瓶不见起色,烧的都有些迷糊了,班主任看着害怕,见闻斓在此又无亲无故,决定给闻斓的那个资助人打电话。
姚绍文闻讯赶来,他见到了他日日想夜夜念的小傻瓜,可小傻瓜烧的连抬起眼皮看一下他的力量也没有了,似乎已经是一种昏迷状态,可能根本不知道他的到来。
医院里的医生对闻斓使用了各种方法进行退烧,可闻斓依旧高烧不退处在昏迷中。医生要姚绍文做好思想准备,说若继续这样高烧不退,病人将会有性命危险。又说闻斓的症状很向一种被称为“人体免疫力混乱”的疾病,那病的主要特征就是高烧不退,且高烧的度数都在42度以上,全球这种病仅40多例,目前尚无彻底治疗的办法,也就是说闻斓即便不死,也有可能得上怪病,无法治疗的怪病,终将还是死,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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