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历史军事 > 丛林大追踪 > 第十四章 不同寻常的野猪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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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陈小军丝毫也不放弃进山打猎的错误偏向,在李丽芳的建议下,陈刚和李丽芳一起,带上陈小军进山,以森林为课堂,一路逛山,一路以动物或植物为题,结合人类的生产活动和生存环境开导陈小军。

    他们沿着山间的小径,走进了牯牛岭大森林。出于安全考虑,陈刚进山时随身带着一杆猎枪,弹弓不离身的陈小军自然带着它,如果发现目标,即弹到鸟落。

    在大森林里,他们一面走一面海阔天空地海侃。陈刚性子有些急,对儿子说:“小军,刚才你李阿姨关于生态链的大道理你要记住,以后不要再滥杀那些可爱的鸟儿了。”

    陈小军说:李阿姨讲得好,让我进一步认识了大自然与人类的关系。但是陈小军嘴上虽然这样说,心里的疙瘩却未完全解开。

    林地上,到处开着不知名的野花,他蹲下摘起鲜红鲜红的一朵,俏皮地插在李丽芳的头上,笑嘻嘻地说:“李阿姨真好看,真漂亮,像个新娘子!嘻嘻!像个新娘子!嘻嘻嘻嘻……”

    李丽芳和陈刚也对视一眼,开心地笑起来。

    陈小军歪着脑袋望望李丽芳,又望望爸爸,神秘地说:“我有件事,有个秘密,就是不告诉你们。”

    陈刚冲李丽芳憨然一笑,说:“你看这孩子,就是这样,调皮、捣蛋!快把秘密告诉我们!”

    陈小军歪着脑袋神秘地说:“我只想告诉李阿姨一个人。”

    “好哇,你告诉阿姨。”李丽芳仿佛知道陈小军欲说什么,有点不自然地说。

    陈小军走近李丽芳,踮起脚尖,嘴唇凑到她耳旁,嘴唇翕动着,却没发出声音,李丽芳一个字也没听见。原来陈小军有意逗李丽芳心急呢,并没说一个字。

    “你说呀,快说呀!阿姨听着呢。”李丽芳确实心急了,催促道。

    陈小军笑了笑,再次凑近她耳旁,但并未把声音放得太低,而是说得连爸爸也能听清楚,他说:“李阿姨,我真希望你做新娘,就是做我妈妈!”

    陈小军说完,脸有些发潮,不好意思地撒起双腿就向密林里面跑。

    李丽芳红着脸望一眼陈刚,即追着陈小军跑进林中。两人的笑声在林间回荡着……

    陈刚捋捋头皮,憨憨地笑了笑,也尾追着他们跑进了森林。

    距陈刚、李丽芳、陈小军这片林子约三百米外的森林外面,有一块木薯地,地里,已长到一米多高的一棵棵木薯横七竖八地翻倒在地里,原来一头大野猪正在木薯地里用嘴拱吃着还未成熟,只有指头粗的木薯。

    突然,“砰”的一声枪响,大野猪全身一震,趔趄几步跪倒在地,它后腿负了枪伤,殷红的鲜血从伤口往外涌出……

    埋伏在木薯地旁边的几个农民手里都握着猎枪,纷纷站起,激动地喊:“打中啦!打中啦!”人们一阵欢呼,朝被击伤在地的野猪跑去……

    但是未等人们近前,野猪突然纵身跃起,拖起伤腿慌不择路地拼命往森林中逃窜。

    此时陈刚、李丽芳和陈小军都听到了枪声,也听到了人们追杀野猪的呼喊声。没多久,他们便望见身后一百米外的野草哗哗乱响,紧接着,只见负伤的大野猪喘着粗气远远从后面跑来。

    陈刚回头一看,“啊”了一声,说:“野猪!正被人们追杀的大野猪!小军、丽芳,蹲下!快快蹲下!”

    大野猪“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中弹的伤口淌着血迹,慌不择路地朝他们隐藏的地方跑来,越来越近,陈刚端起双管猎枪瞄准,稍一犹豫,又把枪放下。他想,这也是他应该保护的野生动物啊!但他又转念一想,牯牛岭的野猪太多,密度太大了,也是应当杀掉一些,况且它负伤过重,顶多挨过今夜,次日就得在痛苦中死去。此时,又听见远处传来人们追赶野猪的喊声,陈刚重新端起枪,决定让这头糟蹋庄稼,犯了大罪的野猪死个痛快。

    陈小军也悄声说:“阿爸,快打死这大坏蛋……近了,快呀!快打呀!”

    陈刚悄声说:“让它再靠近点。负伤的野猪猛如虎,迎头射击最危险,一枪打它不死,它就会拼命报复。”

    野猪在他们面前10多米外跑过去时,陈刚霍然站起,端枪瞄准,勾动板机!但只听“嘀嗒”一声,枪没打响,是颗臭弹!

    野猪刚刚跑出不到30米,忽听身后有响动,慌忙回身,见陈刚端枪正对准它!早已暴怒的野猪立即嗷嗷直吼,像玻璃球一样小而圆滚滚的红眼珠怒视陈刚、陈小军和李丽芳。

    陈刚急呼:“小军,丽芳,危险了!你们快爬树!赶快爬大树!”

    果然,负伤野猪的报复开始了!它怒吼一声,即像一辆小坦克,蓄势欲向他们冲来!

    情况一下子变得十分危急,陈小军惊恐地望着爸爸,欲走不能。正在犹豫不决时,陈刚再次催促:“快,你们快爬树,否则就来不及啦!”

    陈小军紧走几步,迅速攀上一棵高大的枫树。李丽芳也紧走几步往一棵树干倾斜的大树上爬……

    陈刚来不及往枪膛内更换子弹,野猪已开始朝他冲来!这时,高高地骑坐在大树杈上的陈小军焦急地喊:“阿爸,快!快爬树啊!”

    刚爬到树上一米多高的李丽芳也一边爬树,一边喘着粗气嚷:“陈刚,赶快爬树!”

    陈刚并没惊慌,而是镇定自若地说:“不,我不爬树,我要引开它!”

    “爸爸,不要!太危险!”

    李丽芳也喊:“不行,这样太冒险!”

    但是,即使现在爬树,也来不及了,陈刚一开头就没打算要爬树逃命。此时,只见他提着猎枪,后退两步,即转身向不长大树,只长灌木的地方跑去……

    2

    也许是因为情况太危急,陈刚心里慌乱,已经懵懂了,分不清方向了;抑或是他想把野猪引开,让儿子和李丽芳不受危险的威胁。他慌不择路,竟在错误的时间,向错误的方向和错误地点退逃,这等于陷入了绝境。这种可能的结果连高高地骑坐在大树桠杈上的陈小军也看得清清楚楚。他焦急地望着爸爸,颤声提醒:“阿爸,你疯了?怎么往外边跑呀,快快跑进密林爬大树啊!”

    李丽芳也同样替陈刚焦急,声音都变了,高喊:“陈刚!别往那边跑,那边没长大树,快转向左边,左边有两棵大树!快!快呀……”

    然而,陈刚似没听见,继续朝没长乔木的地方跑,而且,竟不紧不慢、不慌不忙地跑——越跑越慢,真是急坏了树上的儿子和李丽芳!

    愤怒的野猪在他身后紧紧追赶,越追越急,越追越近,看看距他已经不到10米了!

    陈刚转脸望一眼野猪,他的脚步放得更慢,甚至挑逗似的只一步一步地移动……

    此刻,野猪更是被陈刚的挑衅给惹恼了,露出两根獠牙,咆哮一声,象一辆无坚不摧的坦克,拼尽浑身全力冲向陈刚……乱草,在野猪脚下像快艇犁开的波浪,“哗哗哗”向两边分开,小树,在它面前“咔嚓咔嚓”纷纷折断!它那无坚不摧,压倒一切的气势可怕极了!

    坐在树桠杈上的陈小军吓得“啊”地惊叫一声,不顾一切地往树下跳……

    李丽芳双手掩面,竟“呜”一声哭出声来……

    不知自己是如何就下了大树的陈小军和李丽芳,奋不顾身地向陈刚跑去,他们只有一个念头:打!打死大野猪!但是,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情景使他俩都惊呆了!只见约150公斤重的大野猪拼尽全力,骤然向已无法躲避,呆然傻立,分明是吓呆了只能坐以待毙的陈刚撞去……

    李丽芳和陈小军几乎是同时绝望地大喊:“啊──!”与此同时,在他们耳畔,只听到野猪扑向陈刚那“轰隆”的一声巨响,野猪和陈刚便同时消失了……

    在李丽芳和陈小军面前,没有了大野猪,没有了陈刚,没有了刚才那使人惨不忍睹的可怕场面,大野猪和陈刚,就像从地球上一起被蒸发了,一下子不见了踪影!

    刚刚还是骚动的这片森林,一下子变得死寂。

    李丽芳和陈小军都惊惶地对望一眼,好像在同时问对方:是野猪将他一口吞下去了?抑或是他将野猪一口吞……李丽芳一把抓住小军的手,急得满脸是泪,不顾一切地向大野猪刚才朝陈刚最后奋力一扑的地方跑去。

    正当陈小军和李丽芳因突然失去亲人而感到绝望,感到无比悲痛,也猜不透这是什么原因时,陈刚突然从深深的草丛中站起,而且兴奋地纵声大笑着向他俩张开双手,一边激动地喊:“丽芳,小军,快来!快快过来!”

    两人一口气跑到陈刚面前,他们从上到下将陈刚检看个遍,发现他竟然安然无恙,根毫无损,两人都“哗”一声哭,紧紧地抱着他。

    陈小军双手松开,惊讶地问:“爸,那野猪呢,那该死的野猪,它……它被爸爸你一口吞到肚子里面了?”

    陈刚兴奋而神秘地说:“小军,丽芳,哈哈哈!快准备干草干柴……”

    李丽芳瞪他一眼,用手背抹了一下潮湿的眼睛,嗔怒道:“你还笑!你差点就吓死我们了!”她说着,再揉了一下眼眼,破涕为笑,抬手打了陈刚一拳,笑了起来。

    陈刚也开心地说:“你们快来看看!”两人朝陈刚手指的方向看去,在他身后不远处,是一座被藤蔓、野草乱蓬蓬地覆盖,依稀可辨的破窑,这座破窑,是山民们用以烧炭用的炭窑。只见那开着一个圆洞的窑顶──那本来严密覆盖的藤蔓和野草已被撞开,露出了窑顶的洞口。

    陈小军和李丽芳俯身从窑顶往下瞧。破窑内,虽然昏暗,但仍模糊地看见那头大野猪正在窑内大喘粗气,到处乱撞,但早就崩塌的窑门已把出口堵死。窑顶虽是个大洞,但是足有4米高,枪伤加跌伤,它哪里还能逃出这座特殊的囚笼。

    陈刚说:“看明白了吧?我们抱来干草干柴,点上火,往下推,就能吃上红烧肉啦!哈哈哈……”

    陈小军异常兴奋地说:“爸爸真聪明,爸爸真聪明!”

    他们一起分别抱来干草干柴。陈刚在干柴干草上点火,火越烧越旺,三个人同时将正在燃烧的干草干柴往窑内推下去,顿时,窑内,大火熊熊,负伤的大野猪发出“呜喔──喔呜哇”的惨叫,正应了那句话——“喊得像杀猪”。

    不久,窑内的大野猪的叫声越来越小、越微弱;最后是断断续续的“哼哼”声,再最后,就连那哼哼声也听不见了。他们知道,野猪已经被烧死了。

    陈刚立即给公安中队的同志们打电话,叫来几个同志,嘱他们将“烧猪”抬回去,和打猎的农民一起处理。

    中队一共来了6名民警,还给陈刚带来了上级的会议通知,叫他下午立即到市里参加紧急会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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