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七
雅加达（jakarta），印度尼西亚的首都，位于爪哇岛西北部沿海，是东南亚第一大城市，世界著名的海港。分为五块，即东、南、西、北、中雅加达市。
百珏资讯有限责任公司总部占地五万七千坪，座落在雅加达最大的东雅加达市最繁华的有印尼“华尔街”之称的新区的丹姆林大道上。目前员工总数为八万七千九百人，在全球80个国家和地区设有分支机构。亚洲地区除了阿富汗、伊拉克和朝鲜外均有业务往来。公司业务涉及出版、传媒、演艺、网络等领域。
鉴于内地的出版市场垄断性很强，不得已百珏注资春天文艺出版社改头换面挂壳上市。近年不断壮大实力拓展业务，相继收购了“联群游戏”、“杉树下原创文学”、“千百回搜索”等让人如雷贯耳不由得肃然起敬的门户网站。可见其狼子野心决非自甘久居人下之辈。据说下一个吞食的目标是上海震白演艺娱乐有限责任公司。
上海震白演艺娱乐有限责任公司成立于2000年，注册资金二千三百五十万元人民币，法定代表人——军。
“……笑就歌颂，一皱眉头就心痛，我没空理会我，只感受你的感受，你要往哪走？把我灵魂也带走，她为你着了魔，留着有什么用。……你是电，你是光，你是唯一的神话！我只爱你，youaremysuperstar！……手不是手，是温柔的宇宙……你主宰，我崇拜，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爱你……”，尼桑原装车载cd音响将s．h．e的歌曲中蕴涵的背叛与执著的浪漫混合体诠释得酣畅淋漓，军清楚大敌当前，搁在面前的只有两条路可以选择。
真是来着不善，善者不来！照目前的情形看，要么甘拜下风与百珏议和，拱手称臣归入其旗下成为附庸，要么联众抗敌，但此时此刻又有谁愿意鼎力相助因而与这个业界的巨无霸反目成仇呢？
几个弯道后驶入漕溪北路，高架桥上车一辆接着一辆，俨然一条随时择人而噬的巨蟒缓缓匍匐潜行，桥下车更是多得连插脚的空都没有。
“亲爱的，接电话呀！——亲爱的，接电话呀！——”诺基亚手机也凑热闹刺耳地
响了起来，烦躁不安的军急忙抓过来看了下号码——
公司来电！
喂，什么事？……知道了，我马上回去开会！你马上叫助理打电话给我！
挂断手机，他全神贯注地盯着前方，车行如蜗牛爬。越是心急如焚，越是欲速不达！
公司上上下下肯定人心浮动，我首先要稳住这帮没经过大风大浪的家伙！否则将不战自败！捏紧的拳头擂在大腿上隐隐作痛。
诺基亚不知趣的聒噪——亲爱的，接电话呀！——亲爱的，接电话呀！……
是兰吗？——听我说，你立刻通知副总及各部门经理都到会议室等我，任何人不得缺席！……现在几点了？……十分钟后我就赶到。对了，叫小何和小张到会议室把门……好，你说……什么？河南客人来了？！怎么早不来晚不来，偏赶在这个节骨眼上！……暂时我没空见他们，你知道如何打发了！另外安排人陪他们到外滩转转，最后直接杀向锦江宾馆，连吃饭带休息都一起办了！还有，告诉他们——晚上我回来后请他们去全上海最好的夜总会逍遥一番！……其他事待会儿会上议！兰在电话的另一头不停机械式的回答着“是的”，非常佩服他临危不乱的定力和细致周到的安排，但仍禁不住捏了一把汗，实在是没底啊！
天钥桥路737号——世纪星光大厦，它一共有28层，97个公司及办事处入驻其中。承租面积最大的客户是上海震白演艺娱乐有限责任公司，15和16整整两层都被这家公司独自租用，所以一直以来大厦方面对该公司的员工尊敬有加。
电梯停在16层，迎面一块铜制铭牌“上海震白演艺娱乐有限责任公司”，沿着走廊南行，一面厚约1公分的玻璃将楼内与外界间隔开。放眼远眺——大都会惯有的通病在这座年轻的东方城市身上也有所体现街道熙熙攘攘人头攒动，道路拥挤不堪。稍远一点的地方栋栋高耸入云的建筑拔地而起，太平洋百货、汇金百货、百脑汇、美罗大厦、建国宾馆……徐家汇的地铁出口处人山人海摩肩接踵，好一派歌舞升平的盛世景象！乱花渐欲迷人眼，心有千结凭谁诉？
东首第一个房间是‘会议室’的所在地，环视四周目光游移不定的军端坐在长方形会议桌的最南面。
营销部的计划书写好了吗？
已经好了，总经理，给您——经理感觉如履薄冰。
不用了，你把计划书给市场部吧！市场部的各位精英回头研究一下，下午把结论附上交给我。今天要处理的事情不少，大家辛苦一下，加班把手头的工作尽快告一段落。拜托了！明天一早我去印尼，……关于百珏和我们之间的问题，大家放宽心，凭我和百珏老总私交加上诸位同仁同甘共苦齐心协力，我相信一定会摒弃前嫌化干戈为玉帛，现在剩下只是需要一点点微不足道时间和百珏公司作进一步的沟通，希望大家务须无谓的担心，只要稍安毋躁即可……
众人听得一头雾水恍然如梦，军的话里有话，我们好象以前从未和百珏打过交道，那何来私交很好这一说？也许军总找了个中间人来摆平这段梁子？各人怀揣各自的心思，心照不宣！
浑厚的男中音继续在静谧的会议室中来回穿梭，军今天特意叫兰安排两名保安在门口值班——“任何人不得入内！”。会议通常在外间举行，而这次却一反常态改到里间了。会议室门口站岗的是一直兢兢业业负责保卫工作的小何和小张，但一直以来都只为总经理一个人保驾护航，而这次破天荒临时调任到此。
小张：“你猜是怎么回事？”
小何：“康熙驾崩，雍正继位了呗！”
张：“说啥呀你？一准是昨天电视看得太晚，脑子正秀逗呢！不跟你废话了，等缓过神来再说吧！”
何：“大胆！见了朕还不跪拜……气煞寡人了！”
张：……
何：……
门被从里面反锁着，兰坐在第二屏障前，电话机紧挨她手随时待发听候召唤。
森严的戒备宛如大敌当前实行紧急状态法，兰加入震白公司只有短短一年不到的时间，但凭着做事干练认真和善于察言观色投其所好而深得军的赏识，很快从一名普通行政秘书升迁令人艳羡不已的总经理助理。事无巨细军都放心交给她全权处理，但今天连兰也不清楚事情会朝哪个方向发展，手在不安地敲打着话机听筒上的cＡt猫图案。
八
周遭漆黑，烛光摇曳出一团长长的倒影。
夜浓得化也化不开。
乐师感觉倦意阵阵袭来，打算收工回家美美地睡他一觉，大抵可以梦见天上哗啦啦地往下掉美元！看来好梦真是难圆啊！因为都这个晨光了，却有两位舞者在如痴如醉地跳着。
撵他们走？！我可不是老板，除非不想干了……其中一人欲言又止。
芳把头倚在军的肩膀上，修长的手指已经因用力的缘故而微微发抖，颤傈迟疑间鲜红的指甲业已深深嵌入军的皮肉之中，细微的血液汩汩渗出，崭新的衬衫背襟染成刻骨铭心的颜色。如芒刺在背的疼痛感一下子激发了成年男性最原始的**冲动，扶腰的手撩开遮挡去路的薄薄衣衫一路没有遇到抵抗无拘无束向下滑行，肌肤紧绷且富于弹性，逾发难以控制的把玩抚摩。头靠在由于激动而起伏不定的胸膛上倾听心跳共鸣的声音，不经意双目对视四行热泪不听使唤纷纷夺眶而出，流过蹉跎岁月，流过风雨飘摇的回忆，流过孤枕难眠荡气回肠，汇聚成难舍难分肝肠寸断。
感觉彼此的体温，体验各自的心跳过速。喘息许久才得以平息的伤楚被无情地一层层揭开，一片片剥落。丢散在风中，血肉模糊鲜活生动冷酷到让人悲痛哀号。暴风雨过后是迅雷不及掩耳，地为之动山为之摇，一切都摇摇欲坠不堪一击……
一时哽咽难语，纵有万言千语，又怎么才能汇成一句话？
悠扬的华尔兹舞曲明显跟不上两人随意而杂乱的舞步，西洋重金属乐器的每一下敲击出来的节拍都被破坏得面目全非，他们浑然不知尽情演绎着令人瞠目结舌的温情探戈变奏曲。
大庭广众下的交谊舞蜕变成暗黑贴面舞，如胶似漆的躯体无缝接壤，难舍难分的尴尬窘迫升腾出炫目的凄凉美丽。乐曲突变，隐约中描摹出一幅催人潸然泪下的乐章。不知道疲惫是什么东东的音乐人揣摩两人精心营造的缠绵悱恻，一曲巴赫的古典田园诗旋律从琴键上、萨克斯风口、弦侧，翩翩流淌，弥漫整个舞池，似乎众生皆陶醉其中不能自拔。
夜的尽头迟早要来临，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称之为残忍也无不可。
曲终人散？！
九
“军总，您喝醉了！要不叫司机送您回去吧！”兰用尽全身气力方能扶住他魁梧的身躯，扑鼻的酒气以及肩膀上的重压，让她浮想联翩……
手往前用力一挥，肆无忌惮地大呼小叫：“干什么你？是你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叫司机回家，人家还没吃饭呢！听见了吗你？快去呀——我才刚喝上点味，这酒可是个好东西，你不会明白的，还得喝，今儿不醉不归……”说着说着重心有些把持不住导致摇摇欲倾，兰娇小的身躯适时挡在了跌倒的方向。
平日里的老总不怒自威不苟言笑，兰对军敬畏有加。此时酒精麻醉下的他身上洋溢着一缕让她着迷的气息，心在燃烧沸腾，心在奢望天上的伊甸园降临到人间降临到身边。和美艳绝伦的艳相比，兰自愧不如，但坚持自信地认为自己身上有一种令男人更难以抗拒的法宝——我见犹怜的楚楚动人。她曾经想：灰姑娘是不会与白雪公主挣一时之高下的，但灰姑娘也有灰姑娘生存和活得有资有味的诀窍。
尼桑车载着司机离他们而去。
不夜城有太多不思眠的人，衡山路上中高档酒吧、咖啡厅、日韩料理店檩次楷比，让人眼花缭乱。兰在军凌乱的脚步带领下，终于在一家霓虹灯编织成“柯林玛尔”字样的酒吧跟前停下。
军霎时清醒了一阵，手胡乱地揉了揉惺忪的醉眼，迈着努力作出很有派头的样子的脚步走进酒吧，左左右右歃摸一圈，终于独角戏演不下去步伐踉踉跄跄在昏暗的角落落座。
侍应生快步走至眼前，递上酒水单：“先生，小姐，两位晚上好！请问要点什么？”
“Angle‘slips、Alexander各一杯……还有……兰，你要什么一块点了？”军斜靠在沙发上，笨重的身躯陷进柔软的包围中，脸僵硬地转向兰眼睛半睁半闭。
“谢谢！不了，我不习惯晚上吃太多的东西，您也少喝点！明天一早还要赶去南京呢！”淡淡的晚妆衬上昏暗的灯光，兰显得格外妩媚动人。
“不喝不行，到酒吧不喝酒？摆什么臭谱！再来一杯tropicalstorm！”发号施令声中侍者识相地唯唯诺诺而退。
兰和军中间距离本来就不富裕，随着军酒劲发作硕大的躯体在重力地驱使下歪歪扭扭靠在了兰的身上。她没有躲闪或是干脆换一个位置，反而象遭受一股不可抗拒吸力的拉扯身体前倾配合着他的到来。她欣喜这美妙的感觉，渴求宽大的臂膀替自己遮风挡雨。曾经远在天边遥不可及却猝不及防近在眼前随时可以揽入怀中，单薄的身板因过于兴奋颤抖不已。轻轻地搂他的头，翕张的嘴唇贴在脸颊，舌头灵巧地舔着军有些干裂的双唇，没有了顾忌没有了矜持，只有久旱逢甘霖的喜悦。她把军抱更紧了，怕一松手就会从怀中溜走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的额头正好顶着兰处女特有的娇挺**，从未领略过的麻酥酥的感觉流遍全身。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脸很红很红滚烫滚烫的，不知哪来的灵感联想起影视剧中动人心魄的一幕一幕，浑身积聚了足以摧毁非常非常薄弱的自制力的能量，心脏怦怦跳动极为卖力向各个细胞组织输送燃料，整个人都快要爆炸了。这时候她急需释放压抑了太久太久的压力，她需要立即发泄，痛痛快快地发泄——
这不就是她梦寐以求的吗？现在就在眼前，她没有理由拒绝，也不应该拒绝！
“军总，——不好意思！头觉得有点晕，您在这儿歇一会儿，我到外面去透透气。”内心承受着剧烈矛盾煎熬的兰实在不忍心作出这般痛苦的抉择，但她深深知道喝醉酒的军即使百依百顺，并不代表酒醒之后的他仍然属于她。一场游戏一场梦而已！她不能就着一场春梦去咀嚼漫漫人生旅途的艰辛和辛酸，更不能一时冲动失去至今作为处女最最弥足珍贵的贞操。虽然决心已定，情感与理智依然激烈争斗厮杀……
没理会酩酊大醉的军嘴里在咕哝着什么，兰强忍着满眶热泪，三步并作两步冲出酒吧，害怕一停顿就没有勇气迈动步子即使后悔终生也要今晚将军据为己有。
夜风阵阵袭来，吹凉了由于适才心跳过速波及的面孔，头脑中的印记似梦一般迷离诡异，让人怀疑它是否真实地发生过。
这条路上多的是奔驰、宝马、凌志、林肯、劳斯莱斯等等富豪车，多的是一掷千金的阔绰。三三两两踱着不合章法的步伐，带着满身穿肠的酒气和放荡后的不羁徘徊在这个大都市的高尚别墅住宅区。不眠的都市承载太多人的梦，它随风摇摆，曾经熟稔的这位老朋友每每都睁着大而空洞无神的眼睛迎接日复一日的新一轮太阳的冉冉升起挂在近在咫尺的东方。
兰心里乱极了，就像小孩子把最心爱的玩具拱手让给别的小朋友一样割舍不下。那一份绝非矫揉造作的刻骨之痛不是只言片语所能表达的，比较贴切一点的说法称之为酸楚。纠缠不休和悬崖勒马两种水火不容的思绪在激烈的搏杀，好似海潮时高时低此起彼伏，这场旷日持久的较量远没有结束，只是刚刚掀开序幕的一角。
冷冷的风戴上木无表情的假面毫不吝惜地拍打着她。
她莫名惊诧于即将逝去的灵光一现：我要的不是一朝一夕，而是今生今世，有一句话不是这么说的吗？——不求一朝拥有但求天长地久，我没有家财万贯，没有惊艳万千，没有值得一搏的雄厚资本，因此绝不能一时糊涂之举。他或许可以，我却不行，我赔不起，他一夜之后风平浪静，我呢？上苍真是不公平，为什么……
毅然掏出手机，睫毛沾满泪珠忽闪忽闪模糊了荧光幕，纤细的指头依次按下6、2、3、3、×、×、×、×。“您好，是嫂子吗？这么晚打搅您休息了吧！我是兰，军总刚陪客人在酒吧喝完酒，喝得有点多了。您看方便来接他一下吗？”礼数周全措词得当。艳正在观看dvd版的《千机变2》，深深溶入到千奇百怪的千机变化中，不知不觉时间过的飞快。起初疑惑的空白早随剧情的跌宕起伏和扣人心弦的匪夷所思所填充，听兰这么一说，才想起现在都凌晨两点了，自己的丈夫还迟迟没有回来，事先也没按惯例来个电话说一声。她觉得作为军的妻子失职了，光顾着看捞什子电视竟然将他的安危置之度外，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
“司机跑哪儿去了？”
“司机把客人一一送回去之后，军总担心明天影响工作叫他先回家了，谁知这酒后来劲，所以想问您看该怎么办？如果确实不方便的话，我打的把军总送回去——行吗？”泪水刚好被风干了，留下少许残红点缀姣好的轮廓，还是很难彻底冷静面对现实的抵触。
“这种人——替别人想得多周到啊！就不为自己着想……麻烦你把具体方位告诉我，我开车去接他。”一边说着一边穿衣服，匆匆茫茫的还没忘随手关掉了电视机。
兰哽咽着挂断电话。我真的真的很喜欢你，军——你知道吗？我的一切都愿意毫无保留的给你，我希望有朝一日你会明白——军，我爱你！泪水顺着脸颊、鼻尖、嘴角滴落，像断了线的珠子，溅到水泥路面不见尘土飞扬。小巧玲珑的手机从手中狭窄空隙中努力挤出来滑翔飞行旋即紧急迫降到坚硬的地面上，它在自由落体的过程娴熟的作了个标准的无实物托马斯全旋附加单臂大回环近乎完美的表演，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落地不稳发出‘啪嗒’的响声。可是没有人对它施以援手！它自己没有能力改变窘况，真的急需热心人的帮助，否则就永远也回不到人类的怀抱！是什么缘故？一直以来对我呵护备至的兰此时此刻宁愿让我与肮脏的混凝土为伴任寒冷的风沙肆虐我娇嫩的身体却置若罔闻……
西门子手机：哇塞！扮酷耶……我晕！我倒——
手捂着眼睛，泪水汩汩如泉水一般从指缝间涌出。我愿意为你做一切的一切，只要你吩咐赴汤蹈火在所不惜即便叫我牺牲宝贵的生命也决不会皱一下眉头，我不求名份和地位，只想和你一起长相厮守再也没有人来打搅我们平静恬淡的生活。我愿意这样活，军愿意吗？他舍得远离这个生他养他的土地和全身心投入的事业吗？我不能为了实现一厢情愿的无怨无悔，而使他抱憾终生。我一定尽力使他快乐！
兰感觉到手脸冰凉还有轻微的刺痛，掏出纸巾用力拭去红肿眼角的残余泪痕，使劲清了清嗓子，理一下被风吹乱的发稍。
我有足够的耐性，相信一定会等到你的。不管怎么样，老天轮流也该轮到帮我一次了，总不能太不公平吧！
一辆车牌为——沪z48×××的红色丰田佳美从南面疾驶而来，目的明确的直奔“柯林玛尔”。急刹车发出刺耳的响声给兰及时提了个醒，把她从冥想中摇醒。艳快捷地从驾驶座跳下来，一脸歉意的她看到门口似乎焦急万分的兰，透过酒吧厚厚的玻璃门发现呈野兽派艺术风格状趴在桌上的军，酒洒了一地，在灯光的照射下煞是萦纡，有两个酒杯的尸体静静的躺在地毯上等待入殓。
军确实喝醉了，大概是“关心则乱”的缘故她没有发现兰脸上不应存的哀愁和哭红的眼，胸无城府的艳绝对相信兰更相信军不会作对不起她的事。
喝醉的人和死人一样，抬起来给人的感觉比平日要重许多，反正是死沉死沉的。
埋单后，多亏有酒吧的侍者和兰的帮助才好不容易把军抬进了车的后座，他的体形实在够魁梧，把两个人的座位占得满满的动弹不得，时不时的吼上一嗓子，估计只有负责饮酒的天使才能理解这酒后的箴言。
陪艳把军安全送回他应该睡的地方，婉拒了艳的盛情款待，放弃了艳驾车送她回家的好意，一个人徒步行走。
回到家中的兰再也忍不住，纵情的让泪水流淌——
“……曾经有份真挚的爱放在我面前，我没有珍惜，如果上天能让一切重来，我会对他说三个字‘我爱你’，如果非要给这段感情加个期限，我希望是一万年……”，引起共鸣也罢，哗众取宠也罢，恍然入梦也罢，总之《大话西游》中的大话爱情独白总是一遍又一遍地撕扯着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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