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
窗明几亮，给人一片好心情。
把心儿打开，让月亮进来……艳快乐地哼唱。
蜷缩在床上的军翻了个身。
我给你讲个笑话吧！躺在柔软的席梦思上军自由舒展四肢，脑袋晃悠来晃悠去。
说很久以前，有一个老板开了家洗染坊，不知是不是有贵人相助，还是地势好，反正生意很红火，由于实在忙不过来就娶了四房姨太太帮他打点，真幸福！羡慕死我了？！一瞥眼发觉艳杏眼圆睁立马就此打住。
咳咳……真是奇怪的很，生意越来越火爆。乖乖……光染缸就有一百多个，大得可以盛下两个小巨人。咳咳……花开两枝，各表一枝，外星人突然造访地球，被他这些大缸牢牢地抓住了好奇心。加上天气炎热，一个个奋不顾身跳进缸去……军半坐，斜靠在床头，瞅艳正听得热闹处猛然停止。
艳听着听着没了下文，按捺不住。
那不淹死个屁了！
no，youdon’tsee.糊涂呀！亏了祖国和人民对你多年的栽培，连这也想不通吗？不要按着咱地球人的思维定势去考虑问题，他们可是外星人啊！话说这一波不知死活的家伙跳进去后，发现缸里竟然有人。
谁啊——，你坏死了，快讲——快讲！
看着她不依不饶的神情，军想象的翅膀飞上了天堂。他喜欢看艳着急的样子，脸庞上留下深深的无能为力的痕迹，宛如梨花带泪，别有一番风情在心头。记得上初中的时侯，艳出落得线条撩人，对那些懵懵懂懂的少男们构成一种极大的诱惑。
“小艳，这道题是不是出错了？”健没话找话说。
“你说你像风，捉摸不定……你说你像云，飘忽不定……忽远又忽近……”军听着walkman中传出‘四大天王’之一童安格的歌曲独自陶醉，“你说你要走，暗地里伤心……不让你看到伤心的眼睛……”
艳不解风情，认认真真审题，思考了片刻，抬眼望着介于典型与**型之间的动机不纯的健：“我看不是吧！你倒说说看为什么认为题出错了？”
目光闪烁暴露了伺机捕食的蠢蠢欲动，他身子非常刻意非常小心地向艳吹弹得破的侗体步步逼近。
“…你，你给我讲讲，我不会做？是用韦达定理吗？”声音含糊其辞配合得寸进尺的动作阴森可怖的险恶用心图穷匕现。
眼看艳就要被猛吃一口水豆腐！
为什么军只顾听情歌，却对亲密爱人的安危熟视无睹？
作者拍案而起：他妈的，畜生玩意！一点也不懂得怜香惜玉，再动，小心把你大卸八块！
徜徉在音乐海洋中的军那时只对芳心有所属，哪里有空理会健之鬼鬼祟祟与艳之无知无觉。芳的条子实在不敢恭维，瘦骨嶙峋。太可怕！又不是流行骨感美的年代，难不成留着当柴火用？！但陷入情网不能自拔的军心目中的排骨西施非芳莫属。
人无完人，上天很公平。没有给芳骄人的身躯，却给了她受益终生的慧质兰心和胸有城府。
“解放军，帮我买一包话梅好吗？”平淡无奇的话语使军如受电击，本来柔弱的声波是极难穿越封闭性很好的耳塞赶走童安格的伤心忧郁敲打耳膜引发脑部主干神经元的反应进而带动四肢和面部肌肉的剧烈动作。但奇怪的是他却鬼使神差般听到了，而刚才鹏震耳欲聋地喊军去打篮球他怎么就充耳不闻？难道芳练成了传说中少林概不外传的上乘功法——“传音入密”？或者恋人间真有心灵感应？再或者军有特异功能？结果不得而知，反正就是听到了。
“还买那种，外皮上画有小兔子的？”
“对，就是那一种，解放军就是解放军，”弱智的不能再弱智的溢美之辞却使军无比受用，活象一个大白兔一蹦一跳地转身去了。
“给你钱——”，芳开始客套。
“别，别这样，下次给我吧！”，军有点脸红。
“不行，上上上次，上上次，上次都没给你钱，这次一块儿给你，拿着吧！太假斯了——”，毫无保留的故伎重演。
此时的军哪里是芳的对手，面孔红红的，象极了偷苹果的小孩，手掌湿漉漉的，耳朵被迫听到了心跳过速的声音。
“那——，这样吧！碰巧我今天捡了五块钱，你知道的，捡的钱一定要花完否则大为不妙，下次我没钱的时候，我吃多多的，你请客就是了。”好不容易将前言不答后语的谎言叙述完毕。
芳把一粒瘦弱得看来只剩下核的话梅塞进军的嘴里。
不好，一激动，话梅连滚带爬抱着核滑进军的腹中，还没尝到什么美妙滋味就永埋心田？
作者忍不住要通过时光隧道，提醒军——危险，危险，别落入粉红色的陷阱里面！早恋的杀伤力是巨大的，但此情此景实在让寡人难以挥动慧剑斩情丝！
叮铃铃——
上课的铃声击退了健继续罪恶的念头，也适时给军燥热的头脑吹来习习凉风……
到底还讲不讲了——，老望着天花板干吗？上面又没有春宫图——
看看你，急什么！！咳——，你猜里面是谁？
废话，我要是知道，还问你干什么？脸抬得高高的，**发育得尖挺饱满似乎在向军吹响了冲锋号。艳胸前最关键的两粒纽扣眼看着就要脱岗，轮廓清晰可见，从缝隙中隐约可以用视觉抚摩得到。
左手持刀右手握着待宰的梨，艳气势汹汹瞪着他。
军琢磨如果不说出个一二三来，恐怕顷刻就会面临杀身之祸。
外星人发现里面有什么来着？不好意思，我给忘了！军想蒙混过关。
你坏，你坏死了，尽逗人家玩，我杀了你才解气。艳顺势走到床边，举起锋利无比的水果刀。寒光闪闪的刀锋触摸到军说娇嫩算不上娇嫩说粗糙算不上粗糙的肌肤，冰凉的感觉让军不禁打了一个寒战。
快说……，快说……，否则手起刀落剁下你这狗头。装腔作势的艳恶狠狠地说。
忘了嘛！杀了我也是忘了，除非——
除非什么？从实招来——
除非你主动送货上门提供全系列优质服务！哈哈哈哈……
美得你！呸，呸——艳把架在军脖子上的刀连同小鸭梨一起放在桌子上与其他水果为伍笑嘻嘻地瞟着他俩，一个旱地拔葱＋鹞子翻身直扑军而去。
军大声喊叫——
你说话不算话！刚才不是不同意的吗？你的手好不老实呀！
哎呦！有人在强奸我……
来人啊！女同志非礼男同志了——
救命啊！……我知道错了，我投降！
怎么回事？我都投降了，你也不来个优待俘虏，还想学美国大兵虐囚？！
气氛酝酿得恰到好处，艳滚烫的双唇牢牢吸住军满是胡茬的脸颊上，一股幽香扑面而来。军隐约嗅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一发而不可收的欲火中烧，心驰神摇一把抱着艳尺寸很小的腰枝，敏感的神经再也禁不起如此淋漓尽致的刺激，体表温度一下子窜得很高，似乎下定决心要将正在风头浪尖不遗余力翻云覆雨的精灵熔化殆尽。两人期待通过竭尽全力的融会贯通与自然界的客观规律抗争，激情澎湃的潮水来来回回汹涌跌宕终于使最后的堤坝决裂，炙热的岩浆喷薄而出。它在激烈的迸射，肢体从来没有过的零距离逼近，灵魂在刹那间升华——混沌空灵飘渺，阴阳际会，环绕纠缠于天幕四周，一时间苦于找不到坠落的驿站。突然茫然无所适从演变成套路繁复绚烂多姿的pose，压抑近乎沉寂导致太多的矫揉造作太多的风雅含蓄消失得无影无踪。何为抉择？如何抉择？兴许都会消失于茫茫夜空，今宵只在乎灵与灵的交织**与**的默契，别无所求。
四
婕去年底不顾大家的盛情挽留毅然决然的退出与军合作三载倾注了无数心血的震白公司，说到离任的理由简单的让人咋舌——无可奉告！
电梯由高向低运行，魏和高不浪费一丝一毫的闲暇——
到底出什么乱子了？婕总居然神经兮兮的急流勇退……
我看都是那个骚狐狸惹的！奸佞当道乾坤倒转——呜呼哀哉！
这和她有什么关系？婕总和军总只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又不是夫妻，艳这人我瞅着挺好的，不象是坏人，别整天狐狸长狐狸短的，又没招你惹你干吗老说人家的坏话！
话可不能这么讲——，路不平有人踩，事不平有人说！昨天被毙掉的那小子脸上也没打叉叉，这种别有用心的人是很难觉察的，只有用心去挖掘。
艳自从来公司后，大伙的福利待遇有了长足的提高……
小恩小惠笼络人心！呸——
你好没良心呀！……
……
好了好了，当什么真啊！就此别过，各回各家吧！
以后别总是口无遮掩的，啊——
谢了，seeyoutomorrow！
Ｂye——
……
婕乘飞机去了广州，自己不想再当老板，太操心。所以到了一家规模比较大的化工集团公司打工，图个省心。
因着她丰富的经验所委任的职务是总部的一名“稽核”，掌握着生杀予夺的权力，属于高层管理人员。不少员工一时疏忽被火眼金睛逮住纰漏，一旦她举报上去轻的要被罚款重的则卷铺盖卷滚蛋，平素大大咧咧的他们立刻弯腰屈膝求她大发慈悲高抬贵手，而婕又必须按照既有的规定办事，每每目睹员工们流露出忏悔的眼神都不禁心惊肉跳，这让她心里激荡着惊涛骇浪，在执法如山和侠骨柔情之间的狭小间隙里躲闪跳跃艰难异常。短短几月的时间，日复一日犹如年复一年，婕感到疲惫倦怠袭上心头压抑得喘不过气来。
我不是针对你们——，不是故意整你们——，想一想就会明了，干嘛呢？都是打工族，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分工不同，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换位思考就能体谅，我也有无言的苦衷啊！难道这样继续下去吗？还要被他人埋怨和误解多久？……小军帮帮我！……爱人的祝福永远伴随左右，希望你快乐！无论海角天涯愿你幸福一生！我的退却是为了成全小艳，深深为你们祈福，爱你的人想问一问你——可知道我对你痴心一片……
婕的父母岁数大了，需要人照顾，而她却孤身一人在外面闯荡。老爷子挺起已微微有些驮的背，先是习惯性的咳嗽了两声，然后慢悠悠的发言：老太婆，我们俩能活到今天算是够本了，现在叫我死我一定连眼皮都不带眨一下的，这可不是我跟你吹牛，是知足者常乐。都一大把年纪的人了，再这么无所事事的苟延残喘又有什么意义呢？——这唯一放不下的就是咱们的丫头，也不知她怎么想怎么打算的？就这么个心病了……一天到晚疯疯癫癫的，说她傻吧！她冲你瞪眼，这不是有病吗？说着话的工夫就招呼不打一声杀到广州去了，放着老板不当给二鬼子打杂！成天看人家眼色行事，我跟她同学通电话，叫什么来——军，对！就是军，挺仁义的，上回听说你有病大老远从上海专程来看望，咱可不是不明事理的人，我惦记着这份情呢！听军说他也没搞得透彻，糊涂至极！哪象成年人办的事？胡闹——，人家待她不薄啊！……哎！老婆子——对这个事儿有何高见？——女儿可是你生的，再怎么也略知一二吧！
……老头子你嘟噜个啥——，好事想不到我，出点麻烦一准想着我。弄清楚了！女儿可千真万确是你们老王家的种！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呢！什么也别抱怨！套句时髦话叫遗传基因在作祟！婕的母亲几句话正中要害，老头一时语塞。
不过女儿虽然豪放惯了但始终放心不下家里，隔三差五打电话回去问候父母的情况。二老死活不愿搬离依山傍水尚未被现代文明践踏摧残过的青山绿水的故土，搬到城市里不啻于操刀结果了他们的性命。这是个棘手的问题！不过她盘算好了，今年年初，借故请假到北京某种猪场学习了一个多月的养殖技术。
2004年10月，婕觉得是痛下决心的时候了，遂力排众议递上辞承挂靴而去，理由是回老家侍奉年迈的双亲。
这几年风啊雨的拼杀下来，磨练出我行我素的个性，历练颠沛流离锤打出刚毅的性情，更看淡了男女之间的卿卿我我，只想通过自己尽力弥补亏欠父母的养育之恩。
她和军并肩作战不懈努力确实挣了不少钱，况且平日节衣缩食省吃俭用，所以在她名下的存款已经以7位数计，婕根本不看重这些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身外之物，一门心思想超脱恋恋红尘回归简简单单的大自然，爱恨情仇已如过眼烟云行将就木。她决定的事向来是雷打不动的，已经瞒着老爹老娘在老家一口气承包了13亩土地，大致规划出了养殖场各个设施的位置，准备倾尽全力建一个规模上千头的养猪场。
日上三竿时分，婕紧张的忙着收拾行装——跟对方约好了，决不能延误！选种猪可是事关成败的头等大事！我一定要抱着虚心学习的态度从他们那里套套底——
郑秀文《眉飞色舞》的动感十足的和弦乐声在催促婕一步紧似一步的步伐。
五
艳定定地望着飞机绝尘而去。
军走了——
明天去印尼雅加达签个合同，劳烦夫人帮我收拾一下，别忘了把护照放进去……艳接听军的移动致电，顿时百感交集。她估摸可能要大——祸——临——头！！
行驶的尼桑车穿过隧道时影响了军手提的通话质量，“……喂，听见了吗？……好的，还有什么事回头再说。现在交警严得很，开车不让打手机，就这样了！”
艳知道印尼的首都意味着什么？不仅仅是如诗如画的风光旖旎和如痴如醉的景色宜人，还有一层含义是因为一个人，一个她最想逃避而现在看来回避不了的人。
六
六七个彪形大汉挥舞着手中寒光凛凛的利刃张狂的直奔兰和军而来，略带嘶哑的嗓音叫嚣着——抓住他们！好歹得留点东西下来……哈哈！……活的不行！死的也可以有个交代！
军一把把兰拨拉到一边去了，瞪着白多黑少的眼睛切切的吼道：别管我，快走！……你要是不动的话，我们就死定了！对方人多势众，快去喊人或报警！你怎么了？快走呀！
泪眼婆娑折射出鲜血染成的“红人”无所畏惧的身形，他脸上、手上、身上都是血，但仍然屹立不倒，正好掩护兰全速撤退阻挡暴徒的追击，可是鲜血正一滴滴从袖口渗出溅落地面——情形狰狞可怖，兰忍不住胃部剧烈的抽搐难以自制，步履是无论如何也挪不动半分……
——原来是梦，吓死我了！额头冷汗涔涔湿了枕头。
——不能叫军白白“牺牲”，遇到突发事件不说护人起码能自保吧！我不是花瓶，不能成为束缚他手脚的累赘！
武馆的讲师神情激昂的信口雌黄：……跆拳道就是不用任何武器，赤手空拳与敌手格斗，保护自身的武术，别的击技术要求“眼到手到”，而我们要求“眼不到手先到”……攻敌之所必救，而自身攻、防浑然一体，无懈可击（听起来有点耳熟，哈哈！不就是国产杀毒软件的广告语吗！）……跆拳道要求同时具备速度、力量、柔韧性、协调性、灵敏度以及耐力等多种素质，通过击打闪避过程中的呼吸配合，以气息调整内脏的机能……“步法”则对人的神经系统起到有益的刺激……最终完成精神的训练，让人变得更加坚强，更从容和豁达。
兰听着听着觉得晕晕乎乎——不得了！练得时间长了，不就变成具有天眼通等超能力的圣斗士了吗？我又不想匡扶正义维护宇宙和平要这些玩意干什么？
hello！小生驽钝，有一事不明想请教一二——兰迈着小碎步呈s形路线绕到前面毕恭毕敬的提问。
敏而好学——，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知不知乃知也，不知知非知矣——，小姐有什么不明白的但说无妨！
——真是眼拙的很！一国之君就是一国之君，决策英明！国家普及九年制义务教育成果喜人——如此赳赳武夫拗穷酸气倒也象模象样的！……哎呦！快别拽了，我笑得都快岔气了。兰捂嘴强忍着笑。
我报名的时候给您说了，学点简单拳脚能防个身护个人什么的就行。听你刚才详细一讲解，这——跆拳道这么博大精深的武学不得穷其毕生时间钻研也不一定能望其项背？任重而道远，路漫漫兮，吾将上下而求索！——说正经的，这不相当于掂屠龙刀切西瓜吗？哪得浪费我多少一去不回头的光阴啊！
讲师一脸堆笑：天大的误会！是我的责任，忘记解释一下了。你可能被这些一会云里一会雾里的门面话给唬住了！不要紧，现在更正错误还不算迟，由于可以理解的原因，开场白一惯是如此这般的，什么都讲究个外在美！见笑——
兰总觉得言过其辞的夸夸其谈噱头很好但水份足以泛滥成灾：是我不好意思才对！没充分领会弦外之音，汗颜——，goon！
……
哎——，不跟你说过了吗！跆拳道又不是韵律操，干嘛风摆荷叶似的乱扭！……指导老师及时纠正她的不规范动作。
嘿！说你多少遍了，你不嫌烦我还嫌烦呢！到底长不长记性？跆拳道不是体操更不能是霹雳舞啊！你瞅瞅，你瞅瞅——，人人要都象你这种觉悟何年何月才能实现建设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的宏伟夙愿啊！性质严重了！……跆拳道讲究的是攻其不备，谈笑间强虏灰飞烟灭！如果还参不透，就试着回想练武的初衷——兰香汗淋漓，一刻也不敢马虎，责备的话语深深刺痛每一份割舍不下的情愫。
她不停的鞭策自己——多吃些苦，流多些汗，没关系！……军不喜欢做事虎头蛇尾半途而废的人！……要坚持下去，坚持下去就是出路！不能叫他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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