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二十五恐慌
第二天父亲终于可以笑着与我们交谈了,我的心才彻底的放下来,在看到病痛并没有影响父亲的食欲后我由衷的为父亲高兴起来。
我刚拨了几通电话替我们一家三口请了假,护士就又给父亲挂上了吊针,母亲要回去拿些日常用品,临走时嘱咐我好好看着吊针,在看到我坐在父亲的床头后,母亲才放心的离去。父亲所住的病房没有其他病人,母亲一走,偌大的病房就只剩下我和父亲。
“爸,我昨天才发现你对我多重要。”父亲只是笑了笑没有说什么,但看的出他听了我的话很开心。我掏出烟来取出一枝递给父亲说:“抽根烟吗?”
“这是医院,不能抽烟。”
“国家还不让干部贪污呢。”父亲笑了笑,看了看四周,接过了烟,我给父亲点上,他深深的吸了一口后示意我关上病房门,我关上房门坐到父亲身边自己也点了一根说:“爸,你的烟瘾也不小嘛!”父亲再次笑了笑,抽了口烟,没有说话。我也找不到什么话题,我们两人默默的在病房里吞云吐雾,病房里的气氛沉默却并不尴尬。
最终父亲率先打破了沉默“我是不是该减肥?”说完顺手把烟头递给了我,我接过烟头说:“你并不是很重,只是我太虚弱了,你还没有到非要减肥的地步,干吗非要跟自己过不去。”我边说边走到窗边,伸出头看看下边没有人便在窗外按熄了烟头,顺窗撇了下去。
父亲并没有在意我的不道德,他看了看我若有所思的说:“你确实应该锻炼一下身体了。”
望着有些苍老的父亲我突发奇想,便说:“要不等你病好了每天我们一起晨练。”
“你不是说我没必要减肥吗?”
“有钱难买老来瘦嘛!”
父亲笑了笑说:“好,就这么说定了。”
我也笑了,突然我醒悟过来,说:“爸!以后你也别说我懒了,咱俩半斤八两。”
“那我那么多好的你怎么不学,单学我抽烟、耍懒。”
我挠了挠头,一脸不解的问“你有什么好的可以让我学?”
“至少……”父亲忽然停口不语,笑了笑又说:“其实也没有什么。”
“是想说我的婚事吗?想说就说吧!”
父亲忽然变的客气“有什么好说的,我说的也未必对。”语气中充满苍凉的味道。我们两个再次沉默下来,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
我以为父亲对此事会闭口不谈了,可父亲却再次从沉默中杀将出来说:“我知道现在时代不同了,可不管时代再怎么变,婚姻都是一件很实际的问题。”
我点了点头说:“我知道。”
“你知道?”父亲显然有些惊奇,连说话时候的眼睛都睁大了许多。
“如果你以为现在这时代是主张在婚姻中爱情第一的话,那么你错了,现在的婚姻比你们那个年代更实际,因为现在的婚姻都是建立在某种物质基础上的,妓女这个行业的崛起充分说明了这一点。”
父亲更是惊奇的问“那你和诗语呢?”
“在这个实际的时代里我和诗语这样的人是“怪人”,但“怪人”在实际中生活的久了也就溶入了实际中,也就不怪了。这年代的“怪人”并不止我们两个,只不过“怪人”绝大多数都擦身而过了,而我和诗语这两个“怪人”却在变正常前幸运的相遇了。”
父亲沉默了一会说:“现实中实际些,烦恼会少些。”我笑了笑,不置可否。
“妈对于我的婚事是什么态度?”
“我还没有和你妈说,你妈有时候很倔,等诗语来了再和你妈说吧!你和孟娜的事情最好不要你妈知道,她有高血压。”
“我知道,可如果……”
“唉——”父亲长叹了一声说:“走一步算一步吧!”
我和父亲再次陷入彼此的心事,空荡的病房里静的可怕,时间在沉默中过去,事也不多,想来想去也就那么一件,药瓶里一滴滴滴落的药水似乎对人有催眠的作用,我甚至已经出现了困意,母亲推开房门的声音将我从困意中拯救出来。
母亲一边放东西一边说:“心远,孟娜没来吗?”
“孟娜,她来干什么?”我心头一惊,恐慌从我的话语中流露出来,父亲感到了我的恐慌,冲我笑了一下。
“我回去拿东西的时候刚好碰到孟娜,她知道你爸住院后说要过来看看,我以为她已经来了呢。”
门忽然被推开,我急忙扭头看去,见到进来的是护士我才松了一口气,我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对孟娜的到来会如此的紧张。护士的语气始终是傲慢的,她走了没有两步就停下来,虽然整个病房中只有我父亲一人她还是习惯的说:“二十七床的家属,医生找你们有事。”说完她便转身而去。母亲站起来跟着护士走了,到了门口母亲又停下来叮嘱我注意看着吊针,我点了点头,母亲才放心的离去。
吊针这两个字给了我一丝提示,在我看来父亲的病突然发作多多少少与孟娜有些关系,其实我怕的并不是孟娜的光临,而是怕她的大架光临又会给我家人带来麻烦,毕竟我的母亲身患高血压,是万万不能生气的。我握住父亲的手说:“爸,我……”父亲的手用力的握了我一下阻止了我的言语,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惟有抬头注视着一滴滴滴落的药水。
门再次被推开,我回头望去,头颅瞬间涨大了数倍,僵硬在恐慌的空气之中,孟娜带着笑容款款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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