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都市言情 > 玻璃爱情 > 二十六 决定

?    如果我是老鼠,此刻的孟娜便是猫而且还是一只恶猫,我竟然怕到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虽然那颤抖轻微之极但还是被敏锐的父亲发现了,他的手躲开孟娜的视线握住我的手,父亲的手是温暖的,这温暖令我忘却了孟娜是一只“猫”,至少我已经有注视孟娜的勇气了。

    父亲果然是块“老姜”,他居然可以不露声色的说:“孟娜来了,来,过来坐。”

    孟娜还真是听话,她将带来的水果在床头柜上放好后乖巧的坐在父亲的病床边,然后露出一脸亲切的笑容,就这她还觉得不够,直到那亲切的笑容中透出诚恳的关切后才说:“在路上碰到伯母,得知您进了医院,我就赶紧来看您了,您觉得怎么样?”

    父亲果然有大将风度,这两天发生的一切都不能影响他此刻的谈笑风生“现在好多了,昨天晚上可差点疼死我。”

    孟娜丝毫不理会我的目光,自顾自的收起笑容换上一副怯生生的表情说:“都怪我不好,您一定是被我气的。”更离谱的是在说的过程中她的眼泪居然可以夺眶而出,而且给人的感觉绝对是标准的真情流露。我冷眼旁观着孟娜的表演,心中想起老人们常说的那句老话“黄鼠狼给鸡拜年”

    令我惊异的是父亲竟露出了欣慰的表情说:“不管你的事,我这是老毛病了。”我已经被父亲搞糊涂了,我真不知道此刻的父亲是在表演还是依然站在孟娜那边。

    孟娜的表情丰富的超乎常人,委屈的神情瞬间展开于她的脸上“伯父,我真的很爱心远,我怕失去他我才那样做的。”

    父亲竟像真被她感动了一样,笑了笑说:“我知道。”

    我实在忍受不了,心底仅存的一丝恐慌被愤怒所取代,我尽量压抑着怒火说:“你爱我?你爱我你就不会这么做,你还真会演戏,如果不是你,我爸怎么会住院,要不是……”

    “心远”父亲用一声怒喝将我后面的话强行镇压在声带之下,我目瞪口呆的看着父亲,我万万没有想到父亲依然偏执的站在孟娜身边,父亲平息了一下怒火,尽量和颜悦色的说:“你怎么能怪孟娜呢?你怎么不想想你自己。”

    孟娜也从旁边插上一句“没想到你会认为我是在演戏,如果说这样话的不是我,是诗语呢?你会认为她是在演戏吗?”

    “诗语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我仍试图还击,父亲却猛得冲出来做了孟娜的先锋队“够了,别老是诗语,诗语的。”

    我彻底被击败了,颓废的低下头不再言语,冬日温暖的阳光透过玻璃照射进来,晒在我的背上,温暖的令我的额头都泌出细小的汗珠,可我却不由自主的颤抖着,心底里的那丝寒意足以令我结冰,世界离我而去,此刻的我孤立无援,欲喊无声,欲哭无泪。

    “孟娜,去帮我买点吃的。”父亲对孟娜说话时的预期俨然是一副自家人的模样。

    “好的,您吃什么?”孟娜的语气一点也不比父亲逊色。在详细的询问后孟娜喜滋滋的出去了,满脸飘扬着胜利的喜悦。我的呼吸忽然困难起来,胸口像堵了一团棉花般难受,我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等待着父亲的说教。

    父亲用没扎吊针的左手用力的撑起自己的身体,吊针的药管在父亲的动作下轻微的晃动着,父亲用一只手吃力的将枕头垫在身后,我没有说话也没有动,只是静静的看着这一切,父亲靠好后笑了笑说:“怎么?还想不通我为什么偏袒孟娜吗?”

    “哼哼……”我第一次在父亲的面前冷笑出来。

    “笑什么?”父亲丝毫没有受我冷笑的影响,脸上的笑容一点都不比窗外的阳光逊色。我沉默不语,父亲依然很有耐心的冲我笑着,我实在忍受不了那种笑容,便冷冷的说:“我实在想不到你能这么快的就出尔反尔。”

    父亲收起那令我厌恶的笑容说:“她能跟我说就能再和你妈说,难道因为这里是医院离抢救室近,就得罪她吗?这就是生活,生活中到处都有这种违心的无奈。”我呆了,我竟从未想过这件事情,我深深的叹了口气,将心中的郁闷宣泄出来,点上一根烟默默的抽着。

    “爸,我忽然想通了一件事”父亲没有说话用笑容鼓励着我,我将烟头丢在地上踩灭后说:“爱情可以让生活更精彩,可生活从来不会让爱情自由自在。”

    父亲的眼光忽然变的深邃,脸上的笑容亦不复存在,他看着我说:“生活之中没有爱情这东西,就像世界上没有公平一样。把烟头捡起来吧!护士看见会罚款的。”

    我俯身捡起烟头说:“世界上的不公,全是因为人有**,如果能填平人们心中的**,这世界也就公平了。”

    父亲笑了笑说:“钱、女人、权利、成就、尊严、快乐……这个世界的诱惑太多了,人的**永不可能填平。”父亲的眼中流露出一丝看破红尘的味道,像足了一个智者。对于父亲说的这些我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

    “唉”父亲忽然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

    父亲脸上一片肃然,在我的追问下才黯然的说:“躲了初一,躲不了十五。”我默然,父亲亦默然。

    母亲和孟娜竟一起进来,天知道母亲是怎么碰到孟娜的,看来孟娜还没有在我母亲面前胡说什么,父亲的缓兵之计还是有用的,至少现在母亲的脸上还洋溢着笑容,可以后呢?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更不敢知道。

    母亲坐在床边说:“医生说要切除你的胆囊,要不然……”

    “不做”还没等母亲说完父亲就打断了他,父亲一向都是认为做手术是一件很伤元气的事情,这断然的拒绝完全在我的意料之中,我也不打算去劝他,因为父亲远比我倔强许多。劝他同意手术还不如去劝台湾重投祖国的怀抱容易些。

    母亲自然比我更了解父亲的脾气,僵坐在床上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母亲忽然晃了一下,我急忙扶住母亲,还没有等我说话,孟娜就关心的问母亲怎么了,俨然一副儿媳妇的嘴脸。

    “没什么,只是有点头晕,今天忙了一天太累了,早上还忘了吃药,心远,去给我拿点降压药来。”

    我找护士要了两粒复方降压胶囊喂母亲服下后,扶母亲躺在另一张病床上,挂着吊针的父亲看着昏昏沉沉的母亲一脸焦急之色,我站在父母之间,孟娜站在父亲身后挂着一脸笑容,孟娜的笑容太可怕了,射进病房的阳光依然是温暖的,我心底泛起一阵寒意,且越来越甚,这寒意将我凝固在病房温暖的阳光中。

    我绕过父亲的病床来到孟娜面前说:“你跟我出去,我有话跟你说。”孟娜跟在我的后面出了病房。走廊上,我低着头不知道该怎么说,而孟娜的笑容则越来越像个胜利者。

    “你不是有话对我说吗?怎么不说话啊!”连说话的时候孟娜也是笑意盈盈。我点上一枝烟抽了两口,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说:“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想什么你会不知道吗?我想你娶我。”孟娜的声音优雅而温柔。

    我尽量压抑着我的愤怒,将大半截烟扔在地上狠狠的踩灭,我看着孟娜,眼神中露出一丝哀求,轻声的是说:“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情,不要把我的父母牵扯进来好吗?”

    “可我除了这样外还有什么方法可以让你娶我吗?”孟娜也看着我,笑的越来越开心,像个女巫。

    我紧紧的咬着牙,眼睛几乎喷出火来,我狠不得杀了孟娜,但刚才父母双双躺在病床上的样子最终使我软化,我低下头屈服于孟娜,内心涌出的悲哀令我苦笑着抬起头看着孟娜,孟娜依然在笑,越来越甜,她已经准备好迎接胜利的到来,我握紧双拳,低声说:“好,我娶你。”声音在空荡的走廊里显得是那么悲壮。

    孟娜拉住我的手,用撒娇的口吻说:“我想听你对我说“我爱你””

    “我爱你”说这三个字的时候,我的心忽然痛了一下,针扎般的痛。

    孟娜似乎还不满足,她亲了亲我的脸颊,附在我耳边说:“如果加上我的名字我就会更开心了。”

    “孟娜,我爱你”此刻的我很想哭,却哭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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