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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翊调休了半天,来到杨秀嫣的单位找她的有关领导钟毓秀。
钟毓秀早就知道杨秀嫣要和萧翊离婚的事情了。按照“自愿协商离婚”的有关程序,当事人的双方领导都要对当事人作一次调解工作。调解不成,领导这才在他们的“自愿协商离婚”书上盖上各自单位的公章,表示知道了这件事。而钟毓秀当时就是他们的调解人之一。
钟毓秀记得很清楚:那时她找杨秀嫣谈话,杨秀嫣很干脆明了地对她阐述内心思想说,“我就是看中萧翊会写东西,会有成为作家的可能,萌着一种‘夫贵妻荣’的思想才和他结的婚。但他让我失望了,所以我绝对不可能和他过一辈子。凭我的外貌和才能,会嫁不到一个比他各方面更好的男人才怪。别的不说,你看我和他有结婚照吗?我就是不想和他拍这个照。老实说,从他第三次退稿的那天开始,我就有了和他离婚的思想准备,否则我决不会这样对待他的妈妈。这就是我的真实思想。不管你们说我的思想作风有问题也好,还是道德品质有问题也好,这都无所谓。总之,这个婚我是离定了。”
杨秀嫣这番开诚布公的话,已经说明了她当时结婚的动机了。面对这样的女人,钟毓秀还有什么好苦口婆心的劝说?她只有摇头而已。
萧翊把昨天下午杨秀嫣搬家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最后他说到:“钟书记,这两样东西的发票虽然写的是她名字,但我萧翊凭着天良道德发誓,这钱却是我拿出来的。现在她这么做,无疑是在报复我上次打了她一顿的仇。既然她要这样,我也只好舍命陪君子了。我不和她搞什么‘自愿离婚’了,要离婚,就叫她去法院搞判决离婚。我来给你们打个招呼,几时民政局打电话通知单位要我们去拿离婚证书,我立刻就把这证书退还给他们说坚决不离婚了。据我所知,这样的话,我们的离婚协议就会作废无效。我这样做的目的也是出于无奈。希望你们能理解。另外,她的东西都已经全部搬走,我那里没有她任何东西了。为了防止我不在的时候她再到我老房子里去做手脚,我已经把门锁换掉了。请你告诉她,她已经进不了我的家了。她敢破门而入,我就要告她私闯民宅,非偷即抢了。希望你能把我的意思转告给她。”
钟毓秀听了只会摇头。作为领导,她又不能说得太多。只好安慰了萧翊几句,说这件事知道了。接着她告诉萧翊说:杨秀嫣昨天递上来一份辞职报告,今天领导打电话到她娘家去,说要找她谈谈,可她母亲说她没有回来过。她告诉杨老太说,在辞职报告没有批准之前,杨秀嫣必须每天按她正常的工作时间上班,否则要作旷工处理。超过有关规定的时间,对她的处理不是同意她辞职,而是作为开除公职来对待。现在萧翊正好在,作为还没有把离婚手续办妥的丈夫来说,他也应该知道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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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说着,办公桌上的电话铃响了。钟毓秀拎起来一听,是杨秀嫣打来的。她来问自己的辞职报告几时能批下来?钟毓秀微微一笑,慢条斯理地回答她到:“小杨啊,这辞职报告哪里是你说批就能批的?告诉你,首先你这份辞职报告手续不全。假如你没结婚,那么这报告要你父母在上面签名并盖章。你结了婚,就要你爱人在上面签字盖章。他们不签名不盖章,你这辞职报告就是废纸一张。上级领导考虑都不会考虑的。听说你不来上班了,这可是违反厂规厂纪的。告诉你,连续旷工超过十五天以上是要被开除公职的,这和你自己提出辞职走路可是完全不同性质的事情。你要三思而后行。明天一定要来上班,否则后果你自己考虑。另外小杨,你的爱人萧翊正好在这里。他说他不和你离婚了。那么我们就通知民政局要他们不发离婚证书给你们了。因为这成了单方面提出的协议离婚,民政部门是不可能批准的。你看怎么办?是不是到厂里来一趟,和他好好谈一谈?”
“这个……”杨秀嫣在电话里停顿了一下,沉默了良久后,她才说道,“好吧,我现在就来。钟书记,你可要叫人保护好我,他昨天到处找我,扬言要把我大卸八块,吓得我都不敢回他那里去。”
“没这么严重吧?”钟毓秀微微一笑,言语中不无嘲讽地说道,“你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把他气得要把你大卸八块?我和小萧虽然接触不多,但他的为人我还是有点了解的。好,这些就不说了。你放心来吧,我保证你的安全。”说罢,她搁下电话,转脸对萧翊笑道,“小萧,杨秀嫣一会儿就来。你们好好谈谈。要打你出了厂门口再打她,在这里千万别动手。”
“她配我打吗?”萧翊冷冷一笑,站起身说道,“好手不碰烂肉,我还怕粘上一手会传染的病毒呐。钟书记,打搅你了。我走了。”
“你不等她?”钟毓秀惊讶地问。
“等她干什么?”萧翊浅浅地笑道,“我看都不想看到她。她要离婚,你叫她到法院去离。就是这么回事。给你添麻烦了,再见。”说罢,他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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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厂里的党支部付书记兼主管妇女工作的林彩霞脸色冷淡地接待了前来的杨秀嫣。
中午回到厂里,萧翊就把昨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了林彩霞,并对她说,他决定不离婚了,就这么拖着,他倒要看看杨秀嫣怎么个折腾法?说完后他就干活去了。而林彩霞对杨秀嫣的所作所为有了更加的了解。
“小杨同志,有什么事情吗?”林彩霞只当什么也不知道地问。
“我昨天把自己的陪嫁都从萧家搬走了。”杨秀嫣回答着,把冰箱和彩电的发票给她看了一下道,“尽管这两样东西在财产分割清单上没有写进去,但有发票为证,都是我的陪嫁。这个不要脸的萧翊,为了图我这两样东西,竟大耍无赖,说这两样东西都是他的,不还给他他就不和我离婚了。为了早日摆脱他的纠缠和折磨,我决定把这两样东西送给他算了,免得他无理取闹。我只希望我能和他早日离婚,所以请你们领导协助一下,叫他不要耍什么无赖。因为这对大家都没好处。”
林彩霞的脸上现出一层淡淡的冷笑,点头到:“昨天晚上的事他已经对我们领导反映过了。萧翊是我厂的职工,我们对他的方方面面还是比较了解的。你说他赖你这两件东西,我个人认为未必有这么回事。因为他母亲以前送给你的手镯和戒指等这么值钱的东西他都没问你要回来嘛!怎么可能会赖你的什么彩电和冰箱?再说,你们财产分割的清单上属于你的东西上并没有那两件东西,而你事先已在上面签了字,所以那两样东西你说是你的,我看你们两人只有自己去问自己的天地良心了。至于你的为人,说实话,我们上次从录音中也领教过了。这样的两大件东西,你没看到写在你的财产份额上,也没叫他及时补上你就签了字落了款,这倒也令人费解得很。现在你作了让步,我们知道你是为了表示离婚的诚意。但萧翊是否肯离婚,这要由萧翊说了算,我们是无法越俎代庖的。你看有没有必要叫他上来一次?”
“我把这两样东西给了他他还要怎么样?”杨秀嫣有点火了,“他这个人就这么的不要脸,看我长得漂亮就死皮赖脸的拖着我不放。你们去把他叫上来,我倒有点不服气了。”
“小张,你去把萧翊叫到我的办公室来,就说她的爱人杨秀嫣来了。”林彩霞没搭理她的话,冲着隔壁办公室的工作人员这么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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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萧翊来了。他看着杨秀嫣冷笑到:“我昨晚四处找不到你,吓得我心惊肉跳了整整一个晚上。我还以为你失踪了呢。今天晚上再找不到你,我肯定到派出所去报案。我倒要看看你躲在哪个耗子洞里去了?嗬,没想到现在又出现在了这里。嗯,有什么事吗?”
“你和我们领导说你不离婚了?”杨秀嫣问。
“象你这么漂亮这么贤德的老婆我舍得和你离婚吗?”萧翊一声嘻嘻的怪笑,一对绿豆眼冷冷地觑着她哼了一声道,“哼,你也太不了解我萧翊是个什么等级的泼皮无赖了。我告诉你,我不会和你离婚的。你就是告到法院里去我也不会同意和你离婚。要离婚,等三十年以后再来找我商量。这就是我的态度!你从今以后不要来找我。你有空来,我还没空陪你。你敢耍手段,我就用拳头来解决问题。林书记,我对她的话说完了。”说罢他转身就走。
“萧翊,”杨秀嫣一声急叫,“我把那两件东西给你不就得了?”
萧翊停下脚步,翻翻眼看着她不客气地责问到:“喂,你把话说说清楚,什么叫给我?这本来就是我给你的钱叫祁桐花帮忙买的,只不过发票上写的是你的名字而已。你给我?不知道内幕的人岂不以为我在敲诈你?想还我这两样东西后离婚吗?可以。你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在纸上写清楚并签上你的大名,连同彩电和冰箱送到我老房子去后我再考虑和你是否离婚的问题。”
“怎么,我还给你你还要拖我的青春?”这一下杨秀嫣可急了,瞪着大大的眼睛说道,“姓萧的,你不要太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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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翊嘿嘿一笑,嬉皮笑脸地应到:“我亲爱可爱的老婆大人,是我过分还是你贪得无厌?既然你是得陇望蜀,那我必须矫枉过正。要不,你我之间还有‘公道’两字?对不起,我没空和你在这里磨嘴皮子。只告诉你一句我刚刚说过的话:我必须加倍的矫枉过正。什么意思,老婆大人,你自己咀嚼去吧!”说完,他又是一声嘻嘻的怪笑,然后哼着小调,笃悠悠地走了。
“林书记,你看他纯属是一付无赖流氓行径嘛!”杨秀嫣气得柳眉倒竖,星眼圆睁,急得脸都白了。
“我看不出他有什么无赖流氓的行径。”林彩霞微微一笑,很是客气地对她说道,“我倒觉得他的话里带着另外一种含意。这大概也只有你能回味出来。嗯,小杨,你要和萧翊离婚的事情看来只能到法院里去解决了,我们这里已经无能为力。今天就这样吧?我还有工作要办,就不留你了。当然,如果萧翊有什么不好的地方,你以后还可以来告诉我们,我们可以找他谈话甚至是狠狠地批评他。但像上次她打你这类的事情,我劝你就不要来找我们了。你觉得冤枉,就直接到市妇联或者法院去告他的状,他们也许会受理的。”
杨秀嫣恶狠狠地白了她一眼,窝囊地走出了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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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杨秀嫣心神不定地问自己。她没想到萧翊竟会来这一手不肯离婚的招术,真是看他不出!原来想为了报复他用皮带抽打自己而让他在经济上大大损失的一下,可没想到他竟和自己玩起不离婚的把戏来。难道自己如此聪明的一个人还真的斗不过这个看上去傻乎乎酸溜溜的书呆子?
“‘既然你是得陇望蜀,那我必须矫枉过正。’”她的耳边响起了萧翊的话。
“矫枉过正。什么意思?莫非他——?”她忽然一愣,终于咀嚼出了萧翊那话的真正含意。“好家伙,你是要我把那两枚戒指和一对手镯也吐出来还给你啊?”这么一想,她顿时觉得天昏地暗,血直往脑袋里冲:“他真是这个想法的话,这可怎么好?你奶奶的,你真以为我杨秀嫣是纸糊的是泥捏的?由你随意摆布?”
气得头晕目眩的杨秀嫣用玉白的牙齿啃着鲜红的嘴唇,眼珠滴溜溜地直转。她看看手表,时间已经四点多了,于是她决定在厂外萧翊回家的半路上等他问个明白。因为萧翊快下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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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翊骑着自行车刚出厂门口不远,就被一脸怒气的杨秀嫣给拦住了:“喂,你站住!”
“又怎么啦?”萧翊停下车子嘻皮笑脸地哼哼道,“我的老婆大人,你想拦路抢人还是劫财?我这样的人一没奶油小生的英俊面孔让你看了赏心悦目,二没大把大把的钞票给你抢了去花天酒地,你劫我出于什么目的?”
“不要脸的流氓!”杨秀嫣恨恨地骂了一句,气急败坏地问,“你到底想怎么样?我把冰箱和彩电都还给你,你还干什么要这样的三不罢四不休?”
“嗨,亲爱的宝宝,我爱你都爱到了刻骨铭心的地步,怎么舍得和你离婚?”萧翊阴阳怪气地回答。他的表情在笑,但眼睛里却射出两道想把她生吞活剥的狰狞目光来,“你这叫咎由自取!我不是对你说了吗?要离婚,你上法院去要求判决离婚。想自愿离婚?哼哼,捏着鼻子做你的清秋大梦去吧!”说完推着自行车就要走。
“你给我站住!”杨秀嫣一把拉住他的自行车,急得泪水都快要流出来了。那边秦怀玉对她说,等她离婚后就和她结婚,而且他已经着手在浦江购买一套三室两厅的房子作为他们的结婚用房了。这里和萧翊离不了婚,她怎么对秦怀玉交代?昨天晚上,杨秀嫣依偎在秦怀玉的怀抱里时,还对秦怀玉信誓旦旦地说这个月就能把离婚手续办妥呢。现在遇上这么一个耽误她青春年华的无赖,谁知道享受那已经伸手可摘的荣华富贵要等到哪个猴年马月?她眼珠一转,从口袋里掏出钟毓秀还给她的那份辞职报告,气势汹汹地嚷道,“姓萧的,你不要欺人太甚!我告诉你,你不肯离婚,你就在我的辞职书上签字盖章!我不叫你养我一辈子才怪!”
“你这么的危言耸听,我好害怕噢!”萧翊故意耸了耸肩膀,脑袋往脖颈里缩了缩,眯缝着眼睛觑着她油腔滑调地回答。他点上一支烟吸着,朝她投去鄙夷的目光道,“看看你,又无赖了吧?哼,杨秀嫣,我萧某人是随便让人威胁的吗?你认为这是你的杀手锏?可以一闷锏打得我翻白眼、由你摆布是不是?嘿嘿,告诉你,没用!我萧某人学过刀枪不入的法术。凭你用什么歪门邪道来对付我,都将以失败而告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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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围观的人多了起来。看见马路上有人吵架,总有一些爱看热闹的人来捧场的。没有这些人,社会就要寂寞许多。
“看看你这张尖嘴猴腮、人模狗样的猪头三面孔,”杨秀嫣当着众人的面骂萧翊道,“人家不要你,你还缠着人家干什么?你怕以后找不到老婆就一直不肯和我离婚,你要不要脸啊?”
“喂喂喂,都散开了!你们在这里影响什么交通?”一位交通警察挤进人群,看着萧翊和杨秀嫣斥道,“这里是人来车往的马路,不是吵架的地方!还不散开?再吵下去我要叫你们到派出所里去谈谈了。”
“杨秀嫣,你会为你骂我的话付出代价的。”萧翊被她骂得脸都气白了。他阴沉着脸,恶狠狠地看了她一眼,又冷冷地一笑,这才骑上自行车走了。
“面孔是爹妈给的,生下来就定了型。你和他恋爱的时候没看到过他的脸吗?”那位心直口快的警察斜着杨秀嫣不客气地斥道,“你长得这么姿秀容美,我倒也不明白你怎么肯嫁给一张长着人模狗样、猪头三面孔的男人的!好,走吧,别在这里影响交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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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萧老太那里吃罢晚饭回到家里,萧翊象往常一样,在写字台前坐下,打开小说稿,准备写东西。可不知怎么的,他的心却一直不能平静下来,东西怎么也写不下去。他被杨秀嫣在大庭广众之下的辱骂气坏了。
“这个不要脸的臭女人!”他余怒未消地喃喃自语道,“竟在马路上这么的骂我!好,很好!都说鬼神怕恶人。我倒要看看,究竟你是恶人还是我是恶人!”
正咕哝着,有人敲门。他打开一看,原来是杨秀嫣。
“你给我滚!”萧翊怒喝一声。
“只要离婚手续还没有办妥,我就是你的老婆。而这里就是我的家,我为什么不能来?”杨秀嫣冷冷一笑,大大咧咧地走进来,大模大样在椅子上坐下道,“你好快的动作,连门锁也换了。”
“你是我的老婆?哼,哼哼,很好!”萧翊忽然一把抓住她的衣襟,把她从椅子上用力拖起来,接着把她往床上狠狠一按,顺手就扒她的裤子,歇斯底里地嚷道,“我是太监?我是人模狗样的猪头三?我倒要让你尝尝萧太监的厉害!品品猪头三的味道!”
杨秀嫣竟然既不反抗也不挣扎,反而还配合着他的需要,由他把自己翻来覆去地捣鼓个不停。等萧翊发泄够了,她也得到了一种说不出滋味的奇怪满足感。
“你今天才算是有点男人的味道。”杨秀嫣撩了一下有些散乱的头发,一边整理着裤子,一边看着坐在椅子上抽烟的萧翊,喘着粗气说道,“结婚几个月了,我倒还是第一次品尝到你这么猛烈的动作。好一个心思缜密的家伙,怕我怀孕,最后关头竟硬生生的憋住了不射在里面而射在我的体外,我真佩服你这常人无法做到的毅力。怎么样,你也快活够了,该谈谈我们的事情了吧?你想达到什么目的才肯和我爽爽气气的自愿离婚?”
“我在厂里不是对你说过了吗?”萧翊恶恶地看着她,冷笑一声道,“想自愿离婚,三十年以后你再来和我商量!想赶时间抓住青春的尾巴,你就到法院里去起诉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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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秀嫣知道,去法院起诉要求判决离婚不象自愿离婚一加一等于二这么容易。据她所知,到法院去搞起诉离婚,什么劝解啊,协调啊,双方领导做思想工作啊,没有两到三年的时间法院是不会下判决书的。那不要把她杨秀嫣和秦怀玉等得两鬓全都发了白?再说,去法院离婚自己能说出什么一、二、三、四的具体理由?现在双方领导全都帮着这个姓萧的,到法院去告状不是自讨没趣?因此她哭丧着脸说到:“萧翊,我玩也被你玩过了,你还想怎么样?”
“我玩你什么了?”萧翊一声怪怪的恶笑,“你是我的老婆,这是你应尽的义务!这可是你以前说的话,你说夫妻之间不论是丈夫还是妻子都要对对方尽这个义务的。现在你不过是尽了一下义务而已。好了,你可以离开这里了。别把我惹火了再揍你一顿。滚!”
“这里是我的家,我就不走!”杨秀嫣死皮赖脸地不肯走。尽管她的心里还是害怕萧翊的皮带会毫不留情地抽在她的细皮嫩肉上。
“你的陪嫁都拿走了,这里还有你的立锥之地?”萧翊站了起来,双手往胸前一抱,在她的面前一站,脸上的肌肉颤动着,眯缝着小眼睛盯着她微微地笑道,“你滚不滚?”
“不怕座山雕暴,就怕座山雕笑。”看过《林海雪原》的杨秀嫣忽然想起了这么一句话。这个萧翊,看来和座山雕是完全的一路货啊,这种冷笑的后面就是突如其来的杀机。她看看变脸变色的萧翊,不由心惊肉跳地打了个寒噤。心想不是说好汉不吃眼前亏吗?还是乘早走路为好,免得遭他一顿无辜的毒打。
“走就走。”杨秀嫣一声悻悻地冷笑,“只要你不怕麻烦,你就天天在家里等着我来和你纠缠几个小时吧!不把你姓萧的搞得筋疲力尽,我也不算是要和你分手的老婆!”说罢,她气呼呼地走了。
望着她远去的背影,萧翊长长地吐了一口烟,脸上浮起一层冷冷的笑来:“哼,惹不起你我还躲不起你?我明天就不住在这里了,宝宝哎,你有精力你就来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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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三天,杨秀嫣下了班后就到萧翊的老房子里来找他,可就是不见他的影子。
“怎么办?”她喃喃地问自己。她明白,萧翊肯定是住到他的母亲萧老太那里去了,她又不能去找他,因为那里已经不是她可以去的地方了。她敢去闹一下,萧翎那只朝天小辣椒可不是好惹的,不把户籍警请来叫她到派出所里去谈谈才是怪事!
这几天里,杨秀嫣没事就请病假或者请事假来混日子。她知道,连续旷工十五天以上,厂里有开除她的权利。她不怕开除,她怕的是前面被宣布开除公职,后面公安局的警车就等着她、接着法院宣布给她来个两年的劳动教养。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所以她只好靠请假来混日子。白天在宾馆里看画报看电视的休息,晚饭后则对秦怀玉说要找萧翊处理离婚的事情,去去就来。离开萧家后她回到宾馆里惟一的事就是和秦怀玉在床上寻欢作乐。现在一连三天,她都没见到萧翊的影子。在这快乐的同时,她又喜忧参半地想着对付萧翊的方法。最后,她总算想出了一个办法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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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天的中午,杨秀嫣知道周晓舟上早班还没回来,她先来到陈折梅的家。她知道周晓舟看不起她,所以干脆大家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哟,稀客!你怎么有空来这里的?”陈折梅招呼着杨秀嫣,“有什么事情吗?”
“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杨秀嫣客气地应道,“你和周晓舟是我和萧翊的介绍人。现在我们闹到这种地步,也只好请你帮帮忙了。”
“我有什么忙好帮的?”陈折梅谨慎地问。
“劝他乘早和我离婚。”杨秀嫣说着,把最近这段时间来的情况该说的都说了一遍。
其实,杨秀嫣不说,陈折梅对他们的事情也知道得一清二楚。昨天晚上,萧翊就在他陈家喝酒。两人一直谈到深夜十二点多萧翊才告辞。
“唉,谁叫你这么贪得无厌?”陈折梅苦笑了一下,搔搔头皮装模作样地说道,“我试着去劝劝他吧。可他那个‘矫枉过正’是什么意思我也搞不明白。你想想他会是什么意思呢?”
“了不起就是我把他以前送给我的两只戒指和一对手镯也还给他。”杨秀嫣撇撇嘴,不以为然地哼道,“我想来想去,不就这两样东西吗?不见得他连以前送给我的衣服、裤子、手表什么的也要讨回去吧?如果他一定要讨回这两样东西,我就还给他。但申明在先,他一定要和我办妥离婚手续后我再还给他。这样言而无信的小人,我不相信他。哼,嫁给这样的男人也算是我触霉头!或者你去问问他,他到底想干什么?不管怎么样,你一定要给我一个答复。小陈,我爸爸可是死在你的手里的。要不是你把那盒录音带送给我爸听,他会这么的猝死?这件事就算了,我希望你能帮我把这件事解决好。”
“你好的话,怎么会有那盒把你爸爸活活气死的录音带?”陈折梅冷冷地斜了她一眼,毫不客气地反唇相讥道,“你老是这种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行为,他就会相信你了?那天你不把他的彩电和冰箱搬走不就什么事情也没有了?说不定连民政局下发的离婚证书你现在也已经拿到了。这还不是你自找的麻烦?你知道他为什么现在要拖你的后腿吗?我把他的分析告诉你吧!第一你迫不急待地吵着要和他离婚,第二你有恃无恐的打辞职报告,第三你现在住在哪里谁都不知道。按他的推断,这说明你已经伸好了后脚,甚至可以说大概已经在和别的男人同居了。其实他是个很豁达的人,原想成全你的。对我说你们好坏做了一场夫妻,那些金银首饰送给你后他就不要了。谁知你偏偏得寸进尺,还要拿他彩电和冰箱。这样一来,他肯善罢甘休吗?泥菩萨还有个土性呢!所以他说要矫枉过正,不和你离婚了。我再把他接下去的行动吐露一点给你,他已经豁出去了,打算开始盯你的稍,准备捉奸在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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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到你这里来过了?”杨秀嫣睁大眼睛看着他惊讶地问。她没想到萧翊的脑袋这么灵,竟把她最近的状况分析得这么准确清晰。这一下她真的害怕了,要是被萧翊盯稍逮到一些蛛丝马迹,那她杨秀嫣和秦怀玉还结得了婚吗?这个浑蛋什么恶劣无耻的行为都做得出来,万一真被他抓住把柄,到时候他到法院去告秦怀玉,说他是个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那怎么办?
其实,说盯稍只是陈折梅临时想到而说出来的话,萧翊写东西还来不及,哪有什么闲工夫去搞这些下三滥的手段。陈折梅的目的是要把杨秀嫣吓住,好让她在外面走进走出时提心吊胆的过日子。
“是的,他到我这里来过了。”陈折梅坦率地点点头,“我不是你们的介绍人吗?他有话当然也会对我说的。而且我们还是好兄弟,当然谈的内容就更多了。不过有些话我是不会告诉你的,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你能不能劝劝他,和我早点离婚算了?”杨秀嫣哭丧着脸说道,“他到底有些什么条件?只要我能答应的,我就满足他。除了彩电和冰箱,那两只戒指和一对手镯我也还给他算了。这总行了吧?小陈,你就帮帮忙吧。其实,他拖着我有什么必要呢?早点离了,他也能早点再找女人结婚。你说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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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瞒你说,这个话我已经劝过他了。”陈折梅习惯性地推了一下眼镜,搔搔头皮,装出一付无奈的样子道,“好吧,我再去试试看。他提出的要求,只要你能答应的你就满足他。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你可不要赖帐,更不要说是我在无中生有。说实在的杨秀嫣,我对你的话也不敢相信。”
“我保证说到做到。”听他肯劝说萧翊,杨秀嫣原本那张哭丧的脸一下子变得笑嘻嘻了。她看着陈折梅心急火燎地问道,“那我几时来听你的回音?”
“明天晚上我去找萧翊。”陈折梅思索了一下道,“后天吧。晓舟看到你,脾气暴躁的她肯定会不由分说就要赶你出门的。你们还是不见为好。后天她上中班,你晚上来就是了。”
“晚上?”杨秀嫣心里一动,心想是不是这个英俊的小白脸看中了自己有求于他而想趁火打劫?假如是这样,倒也不错。和不少的男人发生过性关系,可就没有和这样英俊潇洒的白面书生上过床。
她正胡思乱想着,陈折梅又说话了:“这样吧,后天晚上六点半你打电话来问一问情况就是了,没必要到我家来。我在这里的电话间里等你的电话。就这样说定了。”
“唉——”杨秀嫣在肚子里叹了口气。原来他陈折梅并没有那种意思啊,显然是她在胡乱猜疑、自作多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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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算等到了六点半!
像热锅上的蚂蚁在房间里转来转去的杨秀嫣怀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拎起了电话,拨通了陈折梅家附近的公用电话号码。“喂,我要陈折梅听电话。是小陈吗?你好!我是杨秀嫣。他是怎么说的?”
陈折梅在电话里告诉杨秀嫣说,经过他苦口婆心的再三劝说,萧翊总算点头同意不中断这次的自愿离婚过程。但他的要求是,第一:要杨秀嫣在星期四萧翊休息在家的时候把那两件家用电器包括两张发票完好无损地送过去,他要验收。第二:他要索回那一对手镯和两只戒指。其他如什么进口手表和衣物等之类的东西他就算了。
“你愿不愿意把这些东西还给他?”最后,陈折梅这样问。
“谁要他这些不值钱的东西?”杨秀嫣嘴老骨头酥地回答道,“不瞒你说小陈,他这些破烂货我都没拿正眼瞧一下!你见到我戴过那些首饰吗?嗯,就这样吧。怎么个还法,星期四我送东西到他家去的时候再和他商定。小陈,麻烦你了。再见!”说罢,她搁上了电话。
要把那一对价值昂贵的手镯和两只戒指还给萧翊,杨秀嫣的心里不免有些隐隐作痛,更何况其中一只戒指已经送给正式上了杨家门的祁桐花了。杨秀斌和祁桐花十月一号就要结婚,这订婚戒指能随便讨回来吗?这怎么个讨还法?她的小老弟会怎么说?她的弟媳妇又会怎么想?她不被她那位只进不出的母亲活活骂死才怪!
杨秀嫣没想到,凭着发票为证,这次顺手牵羊拿走了萧翊的两样东西,原想让他来个百口莫辩、大大地吃个哑巴亏。谁知殊不料自己竟是做了一桩天大的赔本买卖。要不,萧翊绝对是不会向自己讨回那几件首饰的。曹雪芹的话怎么就那么的令人回味: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
“唉——!”她愁眉不展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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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四的下午一点钟,杨秀嫣叫了一辆车,把彩电和冰箱以及发票送到了萧翊住的老房子里。
“在发票的后面写上说明。”萧翊看着她拧了一下眉毛。
杨秀嫣在发票后面写上了说明:“说明:此发票的客户名字虽是‘杨秀嫣’,但钱系萧翊所出。特此说明。”下面是她的签名。“这样行了吧?”她喃喃地问。
萧翊斜了她一眼没吱声,把两张发票放进口袋,接着冷冷地问到:“两只戒指和一对手镯呢?”
“我现在就还给你,万一你又不离了怎么办?”杨秀嫣心惊肉跳地问,一对大大的眼睛里露出畏怯的眼神。
“在你没有拿我这两大件东西的时候,我问你要过这些首饰吗?”萧翊冷冷一笑,稍稍地把眉一抖,淡淡地说道,“我姓萧的说话向来就是言必行,行必果。你相信我,就把东西还给我。不相信我,那是你的事。我们领导已经通知我,明天就可以到民政局去拿离婚证书了。明天下午一点钟我在民政局门口等你。你今天不还给我,我明天就把证书退给他们说不和你离婚了。以后你再要和我商量自愿离婚,那时我又要涨价了。以前我送给你的手表、衣服裤子、还有酒席钱等都要折价收回。还、还是不还,你自己决定就是了。”
“那我现在回去拿。”杨秀嫣万般无奈地低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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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晚上八点多的,杨秀嫣才无精打采地回来了,她一侧的脸颊看上去有些红肿。
萧翊正在写日记,见她来了,便合上日记本。他接过她递上来的四件东西,在灯下仔细看了看,放进抽屉锁好,看着她那留着手指印的脸颊,点点头到:“多谢你的合作。好,我明天下午一点钟在民政局门口等你,不见不散。嗬,你白白的脸上怎么会有手指印,在哪儿中了头彩?”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杨秀嫣情不自禁地摸了摸被她母亲杨老太狠狠抽了两巴掌的脸颊,“你是不是管得太多了?”
“别搞错,你现在还是我的老婆呢。”萧翊阴阳怪气地笑道,“这可是你说的,没有拿到离婚证书之前你就是我名正言顺的老婆。我们要到明天下午才解除这夫妻关系呢。我老婆被人打了,我能不过问吗?哼哼,是谁打的?谁敢打我萧某人的老婆?我找他算帐去!问问他是吃了豹子的尿还是吃了老虎的屎?宝宝哎,要不要我替你去出口气啊?”
“畜生!”杨秀嫣没好气地骂了他一句,“这样的损人,你不得好死!”
“很好,一咒十年旺!”萧翊满不在乎地点点头,嘻嘻哈哈地一笑,见她一付忿忿然中要哭出来的样子,他不由收敛起笑容,看着她轻轻地叹了口气道,“好了,杨秀嫣杨小姐,不和你开玩笑了。你走吧,我就不送你了。作为朋友,我衷心祝福你以后能得到幸福快乐。”
杨秀嫣抹了一下眼睛,对他眸视了一眼,想说什么,但欲言又止。
“杨小姐,你还有什么要说的?”细心的萧翊察觉到了她这微妙的表情。
“嗬,连称呼也改了啊?”杨秀嫣勉强一笑,转了一下眼睛感慨地说道:“想想也真有趣,我的称呼由以前的小杨改变为嫣儿,现在又变成了杨小姐。嗬,人世沧桑,变幻莫测。可见什么事情都是过眼云烟而已。嗯,萧翊,我想问一问,我爸爸以前送给你的两幅名人书画作品你还在吗?”
萧翊摇摇头,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到:“实不相瞒,我把它们买掉了,不多不少正正好好五百元。我把这五百元钱还给了许墨菊的哥哥。”
“太可惜了。”杨秀嫣难过地皱了一下眉头,脸上泛起一缕苦笑,看着他说道,“你知道我爸爸为什么选了这两幅作品送给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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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有什么含意吗?”萧翊摇头凝视着她问。
“那是我过二十岁生日的时候,人家特地送给我的。”杨秀嫣感叹地叹了口气,“那时的我,长得确实千媚百娇,仪态万方。他们都说我很有福相,会嫁到一个飞黄腾达的丈夫,跟着他享受一辈子的荣华富贵。刚和你认识、知道你在吃辛吃苦埋头搞创作时,我觉得他们说得还挺准。没想到你还是让我失望了。我觉得你不是这两幅书画作品真正的男主人,所以想……可惜你已经把它们买掉了。你能不能想办法把它们弄回来?就是贵一点我也无所谓。”
萧翊沉默不语了。看着她,片刻后才点头到:“好吧,我试试看。不过能不能找到收购作品的主人我还没什么把握。反正尽人事,听天命吧。”
“我相信你会尽力而为的,因为你是个一诺千斤重的男子汉!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杨秀嫣浅浅地一笑,看着他转着眼珠说道,“对了,面对此情此景,不知你有什么想法?你不是很会写诗赋词吗?现在这么一个特殊的场面,我估计你纵然腹藏千首诗,胸怀万卷书,但此时此刻的心态,恐怕一定有着江郎才尽的沮丧和无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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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话!”萧翊哈哈一笑,喝了口茶道,“我萧某人虽然不敢妄自尊大,却也敢自诩是个斗酒诗百篇的人物。你说吧,要诗还是要词?要五绝五律、七绝七律呢还是要长一点的《满江红》、《贺新郎》,或者是短一些的《归字谣》、《调笑令》?”
杨秀嫣朝他看看,觉得他还真的有点狂妄。诗词的格律她不懂,但有些作品她还是略知一二的。比如**有一首叫《卜算子·咏梅》的词:“风雨送春归,飞雪迎春到……”。具体的平仄押韵她不懂,但对着红太阳的词照背,字数的多少就能对出来,每句话最后一个字的平仄她也能分析出来。于是她嘻嘻一笑,双手把脑袋一撑,看着他咧嘴哼到:“别把牛皮吹得太大了收不回来。告诉你,我可不是一个能被人随便唬弄的假洋鬼子。哼,有一个叫《卜算子》的词,你会填吗?”
“没问题。”萧翊笑眯眯地回答,“你说吧,要什么内容?”
“就我们两人的这段婚姻,说出你的感想。”杨秀嫣饶有兴趣的说。她想窥探萧翊现在的内心到底有些什么感想?
萧翊的脸上浮起一层冷冷的笑来。他转了一下白多黑少的小眼珠子,眨巴眨巴地朝她打量着,才几分钟的时间,他便微微一笑:“杨小姐,那就恕我有感而发了。你听好了。”他朗声吟到:
“来去都匆匆,犹如风吹送。秋花春月皆是空,何必播情种?
谢你云鬓蓬,醒我高唐梦。醉眼微脒看苍穹,谁是豪杰种!
怎么样?要不要我写出解释来给你看看?”
“哼!我的‘云鬓蓬’?放你的狗屁!”杨秀嫣恼羞成怒地瞪了他一眼,“你的狗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告诉你,尽管我和你闹离婚,尽管我不和你住在一起,但和你结婚到今天为止,我没有给你戴过一顶绿帽子!我可是个洁身自爱、守身如玉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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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萧翊斜了她一眼,闪烁其辞地应道,“你好贞节喔!是不是要给你立一块贞节牌坊?你要记住这么一句话: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做贼千日,总有一日会拆穿。无非是我顾及你的面子不来坍你的台罢了。你也就不要在我的面前吹嘘自己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杨秀嫣脸一变,看着他一本正经地责问道,“言下之意,我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丑事把柄捏在你的手里?萧翊,我们分手管分手,但有些话你不能胡说八道的。”
“我瞎扯?是这样吗?”萧翊朝她阴阳怪气地一笑,凝视着她唇红齿白的脸颊,两眼射出一种叫她不寒而栗的冷光,“你不表白自己,事至如今,我原本也就不想提以前的往事。既然你现在还要在我面前信誓旦旦地说出这种粉饰自己的话,那我就要向你请教了:去年夏天的一个晚上,有个叫冯一嵩的人为什么原因会被我的一位朋友打得满鼻子流血?”
“……”杨秀嫣顿时语塞,脸涨得赛过个猪肝。她万没想到,这件事还是被眼前这个书呆子知道了。
“想不想再用你的三尺不烂之舌来对我重申一遍你对别人那套冠冕堂皇的解释?”萧翊深深地吸了口烟,看着她冷笑一声。他翻了一下眼皮,喝了口苦涩的炒青茶,哼了一声继续说道,“不过我早就不在乎你这种恬不知耻的行为了,因为这纯属是你个人道德品质和生活作风的事,靠别人管是管不好的。你洁身自爱也好,放荡不羁也罢,这都是你个人的事。不是有这么一句话吗:种什么因,得什么果。别人怎么想怎么干我管不着,但我是很相信这个话的,所以我就按着这个话去做。”
杨秀嫣凝视着他,话锋一转,静静地问到:“嗯,你花了这么大的精力和我结婚,其结果却如南柯一梦。你是怎么想的?”
“人生总有不如意的时候,何必怨天尤人?”萧翊豁达地一笑,看着她俏皮地说道,“何况人生本来就是有聚有散、有生有死和有恨有爱的。因为在这聚和散、生和死以及恨和爱之中,所以才有这么多的傻瓜蠢才演出了人世间这一幕幕看不完、赏不够的悲喜剧给观众欣赏。如果没有这些故事发生,那么我们这个大千世界不是太冷静清闲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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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你呀,我不和你说这些了。”杨秀嫣无奈地摇摇头。看见他那种豪爽洒脱的神态,她忽然想起了那天自己来这里时,萧翊对她那种发疯般的性行为来。那天就萧翊而言,对她是一种报复和泄恨的具体行为。而对她杨秀嫣来说,却觉得是一种感官上莫大的享受。想到这个,她的脸不由一红,鲜红的嘴巴抿了一下后,凝视着他讪讪地笑着没话找话道,“萧翊,今天是你我夫妻关系中的最后一个晚上,今天我走后就不会再到这里来了。为了让这个晚上给彼此之间留下一些有回味的纪念,我再陪你睡一觉怎么样?”
“我虽然是个不知羞耻的登徒浪子,但也不至于下贱到还想和你这样的女人留下春风一度的回味。”萧翊淡漠地应着,朝她投去鄙夷的一瞥,也不知道他这话是嘲笑自己呢还是讽刺她杨秀嫣,“你不是一直称我是个萧太监,萧公公吗?怎么想起要和我颠凤倒鸾了?这是不是太抬举我了?承你厚爱,我真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遗憾的是我无福消受,只好违拂你的一片美意了。好了杨小姐,早点回去吧。回去做个甜甜的好梦,明天醒过来就是一个无拘无束的自由之身了。”
“真是个不知好歹的家伙!”自觉没趣的杨秀嫣咕哝了一句。她恨恨地看了他一眼,很没面子地站起身来。临走之前,她又不放心地叮嘱到:“萧翊,我已经把东西全部还给你了,上有天良,下有道德,你可不能言而无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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