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网游竞技 > 柏拉图还活着 > 第十九章

?    用于举行婚礼的工匠集会所一片寂静,赫拉与赫菲斯托斯的神像被放在广场的正中,赫拉的神像略高一些,显出母亲抚慰儿女的姿态。几位祭司静默的把婚礼上所有的食物放在神的面前。城邦里有许多无言的仪式,宁静被视为一种敬神的方式。祭司们对一切仪式规则都烂熟于胸,不需要语言的指挥也能顺利的完成所有的过程。

    城邦里的婚礼全是集体婚礼,今天是通过赫拉神庙占卜出工匠婚姻的日子。这一年所有需要结婚的工匠,都在这一天接受神的祝福,为了城邦的繁衍而结成联盟。

    所有参加婚礼的男女们都聚集起来,围着两位天神站立。赫菲斯托斯的祭司抓起一把麦子洒向天空:“听我说,伟大女性之神,天下的母亲啊。我以宙斯之子,天下工匠之父的名义向您乞求,用婚姻的联盟让工匠的子孙绵延万代。祝福今天这些男女在永生之城无限的繁衍直至千万代。祝福他们的子孙健康、睿智、节制、勇敢、正义。”

    一对对的新人拜倒在女神赫拉的脚下,赫拉的祭司高唱着祝福的圣歌,一把一把的将麦子洒在他们的头上。歌声中唱到:“我代表伟大的妇女之神,宙斯的妻子,奥林匹斯山上白臂膀的赫拉向你们祝福,赐予你们共享财产不分彼此的权力和为城邦生育的义务。我为你们见证今天的盟约,直到你们到达法定的禁止生育年龄。”

    之后众人齐声歌唱神的伟大祝福城邦的子民绵延万代与新人美满幸福。

    祭司们在歌声中进行着古老的祭祀仪式。将一头公牛带上祭坛割断它的喉管,剥去皮张,然后剔下腿肉,用油脂包裹腿骨,双层,把小块的生肉置于其上。老人把肉包放在披开的木块上焚烤,洒上闪亮的醇酒,年轻人手握五指尖叉,站在他们的身边。祭司一件一件的拿出牛的内脏,放在火上炙烤。把这些经过神祝福的牲畜内脏和腿肉,分成许多小盘,递到每对新人手里。每对新人之分到一个盘子,象征着他们将共同拥有财产,共同运动,共同工作,从这一刻起他们被视为一体。新人们小心翼翼的用手将盘里的“幸福”磋起来吃,把这些食物掉在地上是对神的不敬。

    在欢笑的人群中,恩塔看着眼前的一切,婚姻是什么呢?这个问题在他心头萦绕着。他一直以为婚姻是一种感情的契约,可是在这里他看到的,婚姻更多意义上是一种最牢固的利益契约。律法上写着婚姻中的人共享对方的财产,却没有规定其中的爱。婚姻是一种对城邦的契约,它规定了婚姻中的人要为城邦生育子女,以双人的单位向城邦贡献自己的生命。可是在这样的契约和仪式中,为什么常常充满了爱呢?爱的温暖在四周弥漫着,即使失去了视觉都能感受得到。爱是一种情感,它随时的变化,无法把握也难以琢磨,爱情正如卡珊老师所说:‘超越哲理和逻辑的范畴,从来没有人能清楚的解释。’

    恩塔苦苦的思索着,一只柔滑的手轻轻的拉住了他的手,艾斯的嘴凑到恩塔的耳边,轻声的说了一句话:“我也想吃那些东西。”恩塔的心头一震,这就是答案啊。婚姻的内容与爱情并没有必然的联系。可是这一系列的联盟难道不需要一个心灵上的缘由吗?这样一生紧密的联盟难道不需要一个稳固持久的基础吗?这个缘由不就是爱情吗?这个基础不就是爱吗?是有爱让男人与女人之间的关系空前的紧密起来,让他们结成这样一个对于人生与城邦最重要的联盟和定下与另一个人分享一切的契约。这样的契约不是交换,只是付出,是感情促使利益的联盟。

    人群的欢笑,和歌唱越来越热烈,原本有序的祭祀现场变成了狂欢的海洋,人们从献祭的牲畜身上割下鲜红的肉片,叉在短刀的尖上放在篝火上烤,酒和烤肉的香气弥漫起来,恩塔出奇的放纵自己大口的吃着烤肉喝着甜酒。红色的篝火,红色的烤肉,红色的葡萄酒还有红色的爱情把工匠的婚礼渲染成了一个红色的庆典。

    希提斯在交杯换盏中,脸已经变得通红,原本一直腼腆跟随在他身边的新娘不知去向。他爽朗的笑声在广场的任何一个角落都可以听见。恩塔和艾斯只是上去和他打了个招呼,因为怕再带来什么流言,他们没有到围着篝火唱歌跳舞的人群中去,只是在广场的一个角落说着话。不过希提斯还是在宴会快要结束的时候找到了他们。

    “呵呵,你们在这里说悄悄话吗?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办喜事啊?”已经有七分酒意的希提斯嚷着。引来周围一片目光。

    “小声点。”恩塔说着将新婚的工匠摁在了椅子上。“我可没有你这么好命啊,羡慕死我了。新娘呢?”

    “她说她有些累了,去休息了。”

    艾斯闻到了扑鼻的酒味说:“你应该去看看她。别只知道在这里喝酒。”

    “呵呵,好啊。我知道我打扰你们啦。我走了!”希提斯又嚷了起来,他大大咧咧的站了起来,摇晃着身子好半天才站稳。

    恩塔赶忙扶住他回头对艾斯说:“我先送他进去,你在这里等我,一会我们一起回去。”

    艾斯点了点头,目送着恩塔扶着希提斯摇摇晃晃的穿过广场消失在人群里。

    忽然从北方的大路上驰来一匹战马,响亮的马蹄和马飞奔时候发出的嘶鸣声。欢宴的人群纷纷避让。

    艾斯心理想着:“是谁这样狂妄,在城里这样骑兵飞奔不怕撞到人吗?怎么也没有人管管。”只见那马在人群一个长鸣,急刹住脚步。马上是一个身披红斗篷的年轻战士,他的身上穿着铜皮打造的胸甲,金色的胫甲和圆盾闪闪发亮。虚惊一场过后,人群又平静了下来,看着这个阿瑞斯的化身。战士似乎在人群中寻找什么,当他看到艾斯的时候,以极其优雅的姿势翻身下马,走到眼睛明亮的女孩身边。

    当艾斯看清楚眼前的人的时候,她大吃一惊,是泰勒斯!

    “艾斯,我回来了。我还活着!”战士说着紧紧拥抱女孩。

    艾斯一下被他拥抱的力量压的喘不过气来。无力的挣脱没有丝毫的效果。

    直到战士自己也觉得失礼松开了手,再一次看到熟悉的城邦,熟悉的朋友让他激动的忘乎所以。“恩塔在哪里?新郎希提斯呢?他们在哪里?”

    “希提斯喝醉了,恩塔和他去看新娘克伊丝了。”艾斯这才看到泰勒斯胸前镶嵌的橄榄叶勋章,那代表着在战场上取得最高的荣誉,这荣誉和在任何一次全希腊的运动会上取得冠军一样是城邦公民无上的光荣。

    “哈哈,我也要去!快带我去!”泰勒斯拉起艾斯的手,就往前走。

    这时候广场响起一片掌声,献给战争中归来的英雄,也献给他“般配的未来妻子。”人总是喜欢为美好的东西而喝彩,即使这东西不是真实。当他们知道真相以后还会不断的挽回虚幻的美好。

    艾斯尴尬的挣脱了护国者的手,羞涩的低头快速穿过人群。泰勒斯也快步消失在广场的一角,恩塔早就在一旁看到了刚才发生的一切,他没有把这些放在心上,他的心里只有因为泰勒斯平安归来的高兴。

    三个男人紧紧拥抱,都用尽了全身力气。几乎窒息的紧密拥抱,什么时候能比劫后余生更让人珍惜兄弟的情谊。

    “哈哈哈哈……”当拥抱结束三个人都发出狂放的笑声。

    “兄弟,你为我打造的剑,我掉在战场里了。”泰勒斯拍了拍希提斯的肩膀。

    “没有关系啊,你把这个东西送给我就行了。”铁匠指着泰勒斯胸前的徽章。

    战士二话没说一用力拽下那片金色的橄榄叶递到铁匠面前。“只要你再为我打造一把好剑,这些东西我再去波斯拿几个!”

    “哈哈哈哈……”又是一阵笑声。

    恩塔拉着两个兄弟向一个屋子走去,“来我们到一边去说话,好好说说你怎么拿到这个东西的。”又回头对自己的爱人说:“艾斯,你带着克伊丝也来。”

    刚坐下来,泰勒斯就端起桌上的酒杯大口的喝了一口:“真是好啊,我在军队里根本没有可能尝到这个。”

    “快说!快说!你怎么弄到这个东西的。”恩塔急不可待。

    “这个说来话长啊。”泰勒斯学起了卡珊讲故事的腔调:“那天我以伟大的永生之城的名义,高举阿瑞斯赐予的狼头战旗。以圣城护卫者副统帅的身份……”

    “好了别脱了裤子放屁了,说重点!”希提斯不耐烦的打断了他。

    “哦,说重点,那天我走了以后就上了雅典人的船,那真是贼船啊!晃的我上吐下泻。那些雅典人还说,海面风平浪静,我们运气不错!到了小亚细亚才发现那里的希腊城邦被该死的波斯人破坏的有多厉害。那些殖民地城邦和我们的城邦很像呢!不同的就是那里种了很多大麦。不过大麦都让波斯人洗劫一空,我们只能吃从城邦运去的粮食。原本以为会遇到凶悍的波斯人呢?没想到到处都是埃及人。那时候我才知道,波斯人已经退进沙漠里了。埃及人忽然加入战斗,来势汹汹的占领了波斯人留下的土地,正在对我们展开进攻。当时我们的情况很不好,最精锐的部队已经深入沙漠追击波斯人了,留下的多半是伤员,否则也不会从本土抽调我们这些没有任何战斗经验的人上前线。”

    “完全不出卡珊老师的预料,他早说埃及人是一个祸患。抽调你远征的时候,我就已经猜到了情况的险恶,不过还没有想到情况会这么糟糕。”恩塔这时候打心底里佩服自己的老师,后悔自己没有学到他的智慧。

    “他再怎么预料准确都没有用了,那儿会我可不知道面对的是埃及人。埃及人战斗力不算强只是人数很多。一下就切断了我们与进入沙漠的军队的联系,我们无法送补给品给他们,也无法传递命令调回他们防守,几次联系未果以后我们只能放弃那只精锐部队。”

    “啊!你是说放弃我们的兄弟,有多少人啊。”

    “一万人。我到了战场才知道竞争中的勇敢就是对待敌人和对待自己同样的残忍。因为你在攻击的时候,敌人很可能给你同样的伤害。如果心存仁慈就要在竞争前定好规则,不要在战斗中心慈手软。那时候我们别无选择,如果我们抽调已经很有限的防守部队去突破埃及人的防线救出沙漠里的同胞,现在埃及人已经占领了整个小亚细亚,我们还必须面对埃及人对本土的进攻。我到那的第一天就参加了战斗,埃及人的战车在城下四处横行,投石机不断的向城内投掷石块和燃烧的木头。看着声势很大,不过并没有对我们造成什么实质性的威胁。城里的粮食和各种物资都很充足,水源也没有问题,他们在远处投石,我们就躲进城堡里,他们一走近,我们就用弓箭还击。就这样僵持了有十几天,忽然他们增加了攻击的力量,步兵和战车轮番冲击。还使用云梯攀登城墙。我们没有办法,只能在城墙上死守,这时候他们的抛石机才真正的发挥作用,该死的有一块火石擦着我的胳膊砸了下来。”泰勒斯咬牙切齿的说着撩起了左边的衣袖,露出一块烧伤的疤痕,不是很深却很狰狞。

    “没砸到脑袋到就没事了。”希提斯缓和缓和气氛。

    战士继续说下去:“他们就是人多,要是单挑我们保证能赢,他们的战车的灵活远赶不上我们的骑兵,他们的弓箭和我们的也没法比。不过就是人多啊,他们把我们压得喘不过气。他们可以轮流休息,轮番进攻。我们只能一直战斗,最长的一次他们连续进攻了两天两夜,我累的快要在战斗中睡着,如果他们再坚持半天,现在你们已经在神庙前为我唱圣歌了。虽然我们都是希腊最勇敢的战士,世界上最强大的战士。呵呵,别说我吹牛啊,我们的将军每天都对我们这么说。不过好汉敌不过人多,好几次埃及人都已经登上了城楼,经过肉搏战又被打了下去。说实在的我更喜欢肉搏战,虽然更危险,不过更多是靠自己的本事。不像在城墙上和敌人对射,多半是要靠运气。不管你本事多大,一个飞石过来也是脑袋开花。”

    “你还没有说你是怎么拿到这个的?”希提斯听着泰勒斯罗里罗嗦的说着,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让他说下去吧,看他这个样子就知道这一肚子话已经憋了很久了。”艾斯插了一句。

    “还是女孩懂得体贴人。”泰勒斯夸奖了艾斯一句:“我马上就要说到关键的时候了。埃及人进攻最猛烈的时候,已经把我们完全围在城内,攻陷了城外的码头和几个堡垒。我觉得这样下去,我们没有任何周旋的余地和使用战术的筹码,最后一定会被困死在城里,不是把我们的粮食耗尽,而是把我们的力量和精力耗尽。于是我就向最高指挥官xxx将军要求带一队人马夜间杀出城去夺回失去的码头。那时候我已经靠着守城战的表现升为中队将领了,我杀了八个埃及人。”

    “啊!”女孩叫了出来,她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这个强壮的男人,他居然能如此平淡的说出这个事实。

    泰勒斯没有理会艾斯的惊讶继续说到:“那天晚上没有月亮,一片漆黑,我带着精挑细选出来的五百个最优秀的战士,缓慢的潜伏移动到已经被埃及人控制的港口。我们全都换上了软底鞋和黑衣,身上不装备任何金属的铠甲,因为怕金属发出的撞击声会惊动敌人,为了避免被埃及人发现我们前进的很慢许多路程是用爬行前进,好几次和埃及人的巡逻队擦肩而过都没有被发现真是侥幸。”泰勒斯说到这里喝了口酒,脸上露出回忆的神色喃喃的说:“还好没有月亮。”

    “我们潜入港口,发现埃及人已经把主要兵力都调集去围攻城市,这里只有很少的守军,我们没有花多少工夫就占领了整个港口。我们在占领港口后,放出了信鸽向本土求援。下面我要做的就是带领这两百个战士守住港口等援兵到来。”

    “看来这东西来的挺容易。”希提斯早已经摘下了那枚徽章在手里向上抛出又接住的把玩着。

    “来的容易?我几乎死在那里,我们只有五百个人啊。围攻城市的埃及人至少有一万五千人!他们十分之一的兵力都是我们的七倍。我们的援兵最快要一天时间。在天还没有亮的时候埃及人就开始反攻了。我早就料到会有麻烦,收缩了港口的防御公事,在外围安排了许多障碍物来阻挡他们战车的冲击。他们似乎没有意识到这个港口对这场战争来说有多重要。只派了大约一个千人队进行反击,而且还都是步兵,其他的部队应该还在围攻城市。他们先是不紧不慢在港口的外围摆好了阵势,在天完全亮的时候,他们才勉强摆出一个三面围攻的阵形。他们结成了一个个的方阵,每个方阵的前排和两翼都拿着能护住整个身体的塔盾的重装步兵,在方阵的中间是投矛手。在古怪的军乐声中,他们喊着号子,缓慢的向前推进。当遇到我们设置的障碍的时候就停下来拆除,他们前进的很慢不过我们拿他们完全没有办法。弓箭根本无法穿透厚实的木制塔盾。眼看他们就要推进到我们前面了。方阵中心的投矛手,不断的向我们投出长矛,片刻工夫就有好几个战士被投矛刺伤了。

    这时候我身边的一个年纪稍大的战士,在箭上包裹上布,蘸上油点了火射了出去,火箭订在了埃及人木盾上,迅速将木盾点燃。这时候我们才如梦初醒,一阵火箭过后,埃及人的方阵明显散乱了起来。我们抓住机会用箭雨给他们迎头痛击,射杀了他们不少的投矛手,几个方阵也土崩瓦解。奇怪的是在阵形被破坏后他们没有发起冲锋,反而整齐的后退。我看的出他们并不是被我们击退,而是有目的的主动后退,这比面对他们的冲锋更让我担忧。伤害所带来的痛苦,多半不如等待伤害的恐惧。

    在熬过两个小时的时候,忽然有人指着喊:‘看!那是什么!’

    只见南方的海面上出现了几个黑点,队伍中立即就有人欢呼起来:“是援兵到了!”可是我转念一想我们的舰队应该从西边或者北边出现,不可能是南边。那只舰队越来越近速度很快,当我看清那船帆上的标志的时候,我几乎要哭出来。那上面绘着埃及人的死神底比斯!现在那个狗头人完全有能力让我们死无葬身之地。

    就在这最要命的时刻,埃及人的第二波进攻开始了,古怪的战鼓和那种软绵绵的音乐又响了起来。

    我意识到我们可能全部都要死在这里。我心里想着反正是死,也要死得好看一些。拿起长弓拉了个满月,那时候我的眼睛里只有迎面而来的埃及战船,只感觉海风擦着我的耳朵夺去了这世界所有的声音。我深吸了一口气放出了这支劲箭。”

    “射中了?”恩塔和希提斯异口同声的问。

    “太远,射海里了。”

    “咳!那你说的那么威风做什么啊。”两个男生又是异口同声。

    “那时候很多人都打算放弃抵抗了,他们看到我的行动,又重新拿起了武器,在死神面前承认自己是个战士并不是每个人都做得到的。”泰勒斯自豪的说:“这片橄榄叶至少有一半归功于这一箭。那时候为了避免两面作战,我只能让所有人都缩进港口的几个塔楼里进行防守。这个无奈之举最后取得了意想不到的效果。这一次埃及人的进攻才算动了真格的,他们还是使用早晨的方阵战法,不过人数多了一倍,还有三台抛石机。他们就这样黑压压的围上来,只要他们一进入弓箭的射程,我们就用箭雨为他们沐浴。这时候忽然挂起了强劲的西风,我们的箭在风的帮助下,威力大增,一下子射倒了一片。他们没有用冲锋,就是一点一点的围上来,前面的倒下了,后面的就踏着前面的尸体继续前进。一点一点的围上来,像一双有力的手掐住我的脖子,很缓慢但很有力,几乎无法抗拒。我们拼命的放箭,肌肉绷的越来越紧,心跳越来越快,呼吸越来越急促!”说到这里泰勒斯的脸已经涨红了,目光里流露出恐惧,似乎他又重新回到了过去。

    没有人说话,打断他,大家都紧张的注视着他等着他说下去。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在我的记忆里只留下了混乱、血、惨叫。我记得我们每个人都拿着剑与敌人肉搏。因为塔楼的狭窄,敌人不能一拥而上,我们才勉强有一拼的能力,每个战士都和平时不一样的战斗着,大声的呼喊着,抒发心中的恐惧。脑子一片空白,只是向敌人挥舞着利剑……我也不清楚我到底杀了多少人,那时候我甚至产生了我身处地狱的错觉。似乎我的一生就是要这样的杀下去,无穷无尽,直到我筋疲力尽被人杀死……”

    所有人都沉默了,大家都想象着那时那地的恐怖,却没有人能真的感受泰勒斯在生死边缘的感觉。

    “在我的眼睛里只剩下血的颜色,全身麻木的时候。我发现敌人在后退,我惊异的看着他们,看着眼前的死神。在远方想起熟悉的号角,援兵来了!这时候我才发现天已经黑了,在月光下,我们在血红色的地板上清点人数,随我来的五百个人只活下了一百三十四个。能站起来的包括我在内还有七十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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