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援兵到来后,我们展开了反击。陆续夺回了城市周边的一些地方。埃及人也没有就这样放弃,与我们展开了争夺。直到两周后,埃及人的攻势在一段猛烈之后,又慢慢的弱了下去。他们的主力似乎在进行大的调动。我们的统帅分析他们应该是看着无法击败我们,转向攻击已经遭到重创死守最后都城的波斯人。那时候我们才知道原来深入沙漠的那只军队并没有被击败,他们和波斯人进行着一场残酷的消耗战。”
“你就是这么获得这个东西的。”希提斯插嘴到:“我知道我为什么不能做一个战士了,在我思考战争的时候,只有荣耀而没有死亡,那是一个错误。
“对于失败的战争来说,一个战役的胜利根本不值一提。即使提起也不过是带来无谓的惋惜罢了。我做的不过赢得了一个战役,我们城邦的一位英雄才是获取整个战争的英雄,不知道他现在怎么了?”
“你说的是谁?”
“是我们城邦的军队统帅西里斯。是他带着先头部队深入沙漠追击波斯人,在没有任何后援的情况下与波斯人作战了一个多月时间,在埃及人出现的时候,又果断与波斯人联盟,击退了埃及人换回了波斯王五十年不入侵小亚细亚的承诺!他是一个英雄,他的功绩已经超过了那些神话时代的英雄们!”
“啊!”几个年轻人听得目瞪口呆。
“如果不是他果断和波斯人联盟,在巴比伦重创了埃及人。埃及人现在应该已经控制了世界的大多数土地,正在围攻小亚细亚和我们的本土。埃及战船应该横行在爱琴海四处袭击我们的商船。当我们发现驻守在不远处的埃及人开始溃退的时候,他带着剩余的一千名战士回来了,带来了波斯王的承诺和前方胜利的消息,现在小亚细亚的每座城邦的城墙下都树立起波斯王的誓言碑。”战争的故事终于到了尾声。
“和波斯人联盟?有意思。”恩塔自言自语着。
铁匠哈哈大笑着,排着桌子:“不管怎么样,我们还是赢了。你的光荣也不是白来的,我早就看出你能行。上次暴动的时候也就只有你敢冲上圣殿山,还杀了两个暴徒。”
“上次他冲在我前面。”泰勒斯笑着指了指恩塔。
恩塔,看了看艾斯,女孩羞涩的低下了头。
“那时候我也没想到,我真的能帮上什么忙。我第一次为城邦效力,居然是杀了两个同城的兄弟,其实他们看上去,并不像传言那样狂暴。那个信使是被我偷袭的,我真靠自己的本事是杀不了那个农夫。”
“信使?你说你杀掉了一个信使?”一直在旁边一言不发的新娘忽然问道。
“是的,我杀了他。从他的后面。”泰勒斯有些疑惑。
“他长得什么样子?”新娘的声音有些颤抖。
“高高瘦瘦的,拿个长矛,其他记不得了。对了,他的手上系着一个红布条,像戒指一样。”
希提斯似乎感觉到妻子的异样:“你问这些做什么?”
“没有什么。”克伊丝说是回答更像是自言自语:“我出去拿壶酒来。”
新娘说着走出了房间。
当她回来得时候,左手里已经多了一壶酒。
恩塔觉得有些异样,因为一般人拿酒都是用双手或者是力气较大得右手,新娘右手的袖子古怪的垂着。这一切的异样只有恩塔一个人察觉,不祥的预感从心中升起。
新娘面带微笑的给自己的丈夫和他的英雄朋友倒酒。当酒溢出杯沿的那一刻,一把锋利的匕首插进了泰勒斯的腹部,只有细微的皮革和衣物破裂的声音,所有人都没有发现,鲜血沿着匕首喷涌而出。
在场的朋友们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一幕,从地狱归来的英雄紧捂着腹部,血还是不断的从他的指间涌出,一下子就染红了大片的衣襟和桌面,泰勒斯更是睁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贤淑温柔的新娘,她的手和袖摆上沾着自己的血。
一群人手忙脚乱的围了上来,关切的看着泰勒斯,慌乱的寻找止血的东西。
泰勒斯,喘着气吃力的说:“没有事,插的不深死不了的,不要……不要张扬。”
大家知道泰勒斯的性格,略放下了心,战士用亚麻布堵住伤口,慢慢的拔出匕首,鲜血又是一阵喷涌。泰勒斯显得手段娴熟,三两下就包扎好了伤口,只是一阵的动作以后,他喘的气更急了些。
新娘也被自己做出的事情吓坏了,她看着四处的血迹,躲在一旁发着抖,没有人知道是因为仇恨还是恐惧。
铁匠很快从惊讶转为暴怒,他一把抓住克伊丝的手腕,恶狠狠的咆哮着“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做。在我们的婚礼上……”
泰勒斯抬了抬鲜红的手示意让希提斯冷静一些,克伊丝还是发着抖,神色复杂的看着倒在一边的战士。
“我……我只是为了给‘鹿’报仇。”
“‘鹿’?他是谁?”
聪明的泰勒斯已经猜到了大半,用微弱的声音说:“希提斯,不要这样,她是你的妻子,你那么大力气毛手毛脚的会弄疼她的。让她坐下来,从头说起。”
新娘没有坐下来,他走到泰勒斯面前,希提斯试图阻拦但是恩塔拉住了他。
温柔的克伊丝跪倒在战士的身前,抚摸着他腹部已经包扎好的伤口,这时候她眼眶里续集许久的泪水才簌簌的留了下来。“对不起,对不起……”她不断重复着“是我没有办法忘记他,我爱他……”
这时候恩塔已经无法阻拦愤怒的希提斯了,铁匠冲到他的妻子面前,高高的举起铜制的酒杯,在空中停留了片刻之后,酒杯重重的落在地上,裂成了两块。飞起的铜片在新娘的脸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血痕,血痕慢慢的变红,血从伤口一点点的流出来。当艾斯帮新娘抹去脸上鲜血的时候,铁匠已经消失在门外了。
克伊丝完全没有在意脸上的疼痛,她的心已经随着那个铜杯裂开了。她的嘴里喃喃的说着:“都是我的错啊……都是我的错啊……”
艾斯紧紧的握着她的手,握的很用力,美丽的女孩在告诉陷入痛苦的朋友,她可以得到帮助,她并不孤单。
新娘的情绪慢慢的稳定下来,她开始向众人述说这一匕首背后的故事:“他是城邦的信使,在我们还没有成年的时候我们就认识了,是在一次赫尔默斯的祭典上,在混乱中我们出于好奇而认识了。因为跑的快大家都叫他‘鹿’倒忘记了他本来的姓名,我也叫他‘鹿’。”说到这里泰勒斯看了恩塔和艾斯一眼。
“虽然我们知道这是非法的,我们还是相爱了。一切都是秘密的,我们冒着巨大的风险接近疯狂的寻找见面的机会。很多地点都是禁止未成年的女孩和男孩进入的,即使这样的危险还是无法阻挡我们的爱情。”这时候泰勒斯终于忍不住插嘴了:“你们没有想过去柏拉图墓地吗?”
恩塔终于说话了:“不要打断她,你没有看到她现在很难过吗?”
“拿你们开玩笑就是为了让她不难过。”泰勒斯嘟囔着。
克伊丝对他们的争辩充耳不闻继续说着她的故事,她已经完全陷入了回忆里:“那时候我们每天都在担惊受怕,可以在一起的时候就忘却了一切。细想起来,我们用来设计碰面的地点和害怕的时间比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多得多,可是我们还是很快乐的选择了在一起。终于我们有惊无险的完成了成人礼,他成为了一个信使,我成为了一个演员。”到这时候恩塔他们才知道希提斯美丽的新娘是个演员。
“成年以后我们似乎看到了希望他拼命的努力着,他对我说要做一个最优秀的信使,他要做“马拉松”一样的英雄,要赢得婚姻的权力,和我永远在一起,你们知道那对于一个信使并不容易。于是他陪伴我的时间越来越少了,我知道他很想见我,我也知道他这时候也许背着信筒,寒风酷暑中奔跑,在他眼里目标不是远方的城邦或者千里之外的边疆,而是幸福。过去了一年之后,终于到了我们期待的日子,却没有得到我们期待的结果。我获得了婚姻的权力,而他没有。我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他是那么的努力,他是城邦奔跑最快的信使,在赫尔默斯的祭典上是他点燃了围绕城市的烽火。记得那天晚上我们抱在一起哭了一夜,我答应他,除非他获得婚姻权,我绝对不会进入“共同运动场”。可是他却说:‘我或许永远都无法获得幸福的权力。如果你不去,会遭到他人的议论,那样做是违背城邦的命令,可能会受到惩罚,我不希望你吃任何的苦,我这一年的努力不过是想让你幸福,我不要看到你痛苦。’我告诉他:‘如果让我嫁给别人,让除了你之外的男人看到我的身体,我的痛苦要超越死亡。’于是,我解下了衣服上的一段红绳子,在他的手指上打了一个结对他说:‘我等你,我相信我们有一天会在一起,这是我今天所说的话的见证。’”
“哦。”几个人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恩塔追问着:“那他怎么会加入暴徒的行列?”
“我不知道,直到他死了之后我才知道,他犯了那么重的罪。那时候几位长老已经对我从不进入共同运动场很不满了,他们不断的向我施压,不断的找我谈话,强迫我进入公共运动场,可是我记得在‘鹿’的尸体下葬的时候,手指上系着一条红线,那是我的誓言。我怎么都不肯进入公共运动场,他们以为我只是害羞,于是他们就把高大的希提斯推到了我的面前,那时候他很羞涩,只是低着头不说话,傻傻的看着我。在悲伤中,我怎么可能对他好?不管怎么冷言冷语,他还是那么对我好,他不会多说话,只是把我身边所有他能做的事情,全都替我做了。他知道我心情不好,没有一味的劝解打乱我痛苦的心绪,只是静静的陪我坐着,让我有背轻轻的靠着他。慢慢的,他从一个闯入者变成了悲伤时的一个依靠,我喜欢靠着他,不论在什么时节,他单薄的衣服下的身体总能向我传递温暖。”说到这里克伊丝挂着泪痕的脸上露出了一点点红晕,越发显得娇媚。
“那么你就爱上他了?”艾斯问。
“不,爱上一个人不会这么容易。不,爱上一个人有时候很容易,有时候却很难很难。哦,对不起,我忘记了爱情是非法的。”新娘忽然发现在一位立法者面前说了冒昧的话。
“没有事情,我已经违反了这条法律了,在法律无法执行的时候,它就失去了意义。”恩塔打消了克伊丝说话的顾虑。
“虽然我明白他对我很好,可是毕竟‘鹿’在我心里留下了太多太多的回忆,太深太深的印记。我一生中承受的痛苦没有比他的死更大了,我怎么会为了一点温暖,就忘却了他。不管那时候希提斯对我有多好,我总是冷冷的对他,甚至逃避他。他并没有怨言,也没有离我而去,我知道他把所有的心都放在了我的身上,他把我看成城邦对他的恩赐,共渡一生的伴侣。可是,长老们再次向我施压,他们希望我能和希提斯在一起,尽早为城邦生育后代,因为据说这次战争造成城邦的人口减少,需要通过增加生育补充。我还是不愿意,他们急了,就要用律法来处罚我。这时候是希提斯一力为我遮掩才让我躲过一劫。于是我对希提斯又多了一分感激,我心里明白,我这样一味的逃避和拒绝下去并不是办法,城邦的命令没有人能违抗,我最终还是要结婚要为城邦繁育未来。那时候,如果要我选择的话,我还是会选择让我感激又给我温暖的希提斯做我的丈夫。于是,在第二天,我告诉希提斯,我愿意做他的妻子。他当时高兴的跳了起来像个孩子。一直话不多的他,那天说了好多话,好多的誓言,好多的承诺,那天我也陷入了他编织的美好的未来里,从那天开始我心里有了一点点他的位置,随着时间的推移,本以为他得到我的承诺就不会对我那么好了,没有想到他的好更是变本加利了,高大有力的他和我在一起的时候那么的细腻,他把我拥抱的时候能把我整个包裹在里面,起初我还有点抗拒,可是那感觉太舒服了,让我深深的爱上他。爱情有时候是精神上的,有时候是身体的,让人迷惑不过让人快乐。”
“是啊。”艾斯和恩塔异口同声的回答。
“可惜它并不只是快乐,在我爱上希提斯的开始,我以为我会慢慢的把‘鹿’给忘记了。没有想到,他在我心里已经留下了无法抹去的记忆,即使每天都和希提斯在一起,在他温暖的怀抱里。我还是会不时的想起他,我心里填塞着愧疚,和对两个人的爱情所带来的自责。当我在希提斯的怀里想到‘鹿’的时候,我总会流泪,希提斯总会温柔的为我抹去泪水,他却不知道我为了什么流泪。我对他隐瞒了关于‘鹿’的一切,因为信使已经死了,即使活着也只在我的记忆里。”
这时候所有人都已经明白了一切,除了已经从现实中逃走的希提斯。
“对不起。”泰勒斯说:“当时你的‘鹿’并没有伤害我,我却偷袭他,夺去了他的生命。”
“作为一个战士这不能怪你,刚才是仇恨泯灭了我的心智,我才会做出那么愚蠢的事情,你的伤真的没有事情吗?如果你死了,我只能以自杀来赎罪了。”
她的这一句话吓了泰勒斯一大跳赶忙到:“我真的没有事情,你千万别自杀,我会让希提斯打死的。这点伤算不了什么,我肚皮上有好几处呢?我现在就能起来跑几圈。”说着就要站起来,却被恩塔笑着摁住:“你别闹了,知道你皮厚。”
“希提斯。他不会原谅我了吧。我也不奢望他会原谅我。”
“别这么说,如果他是爱你的,这有什么不能接受呢?何况那些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艾斯劝到:“不信你问恩塔,他也是男孩子。”
恩塔自问没有把握知道希提斯是怎么想的,不过他还是点了点头,如果艾斯的过去有这些故事,他也不会太在意的。
艾斯接着劝到:“没有事情的,明天让泰勒斯和恩塔去和希提斯说说,别忘了你们已经是夫妻了,这辈子想离开也是不可能的了。”
新娘只有点了点头,心中默默祈祷着幸福不要因为一时的仇恨与她擦肩而过。恩塔和泰勒斯来看望希提斯的时候,他正用力的挥着胳膊捶打着面前被烧的通红的一块铁,铁的行状不断的变换着还看不出是什么器物。铁匠全身的肌肉都在抖动着,和刚落选卫国者的时候一样——一身怨气。
他的两个朋友一脸笑容的看着他,也不说话,就是看着他发怒的傻样子。铁匠也不理他们只是一味的敲打着把怒火都倾泄到铁锤上,不时的在金属表面迸出火星。他已经持续敲打这块铁很长时间了,昨天他没有回到和克伊丝共有的住所。
“你打算敲到什么呢?”泰勒斯笑着问到:“是我的剑吗?我想它太长了。”
“昨天,你的新娘都告诉我们了,咳!你啊!你……”恩塔也在故弄玄虚。
“她说什么了?”铁匠说着手并没有停下。
“这里太吵了。恩塔我们出去走走。”泰勒斯装作没有听见,拉上恩塔就往外面走。
铁匠见了迟疑了一下,丢下铁锤追了出来在他冲出门口的时候,差点和泰勒斯迎面撞在一起。在他眼睛下方很近的地方,泰勒斯的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他的肚子忽然挨了重重的一拳。他疼的弯下了腰,接着他的后颈又挨了一下,拳打脚踢接踵而至。
恩塔和泰勒斯一边打着一边还骂:“你一个臭铁匠,算什么东西,那么漂亮的新娘还对她发火。”;“她说什么了,你跑什么啊!赶着去死啊!”;“走!我让你走了吗?”;“气死我了,再来一脚。”……
铁匠窝着身子抱着头,用宽大的背部抵挡着飞来的拳头和脚尖。殴打持续了一盏茶功夫,当恩塔和泰勒斯停下来,喘着气看着扒在地上满身尘土的铁匠的时候。希提斯慢慢的爬了起来,在他刚直起腰的时候,泰勒斯又在他背上补了一脚:“谁让你起来的,不解气。”希提斯连忙又趴了回去,又过了片刻,泰勒斯和恩塔喘着气笑了起来。
希提斯这才知道殴打正式结束了,他站了起来,只觉得浑身疼痛。泰勒斯和恩塔出手很有分寸,打的虽然重,不过只打无关紧要的部位。铁匠疼的几乎要叫出来,却没有什么大碍。“进来说话。”恩塔命令着,就和泰勒斯进到屋里。
希提斯拖着快要散架的身子走到屋子里,当他走到虚掩的门口时显得异常小心,他先是略向里探了探眼睛,接着用手轻轻的碰了一下门,然后飞快的退后一步。见没有动静,于是他又走上前重重的一脚把门踹开。恩塔和泰勒斯已经坐了下来,看到铁匠在门口的表现哈哈大笑。一见他进来又摆出一幅审判的气势,希提斯刚坐定恩塔就开腔了,连骂带数落,泰勒斯在一旁帮着腔。把希提斯狠狠的给训了一顿,顺带着把克伊丝的事情说了。
其实,希提斯昨天生气多半是因为克伊丝伤了泰勒斯,又说出其他男孩的名字,因为女孩总是对他时冷时热的,他愚蠢的以为她爱的根本是其他人。现在泰勒斯没有事情,又知道了克伊丝的心意,对于过去,他这样大咧咧的人是不会太在意的。这时候虽然是被他的两个朋友痛骂,心里却有些高兴。
“……你有没有听到我说!别只是低着头。”恩塔的嗓子都说的沙哑了。他喝了口水问到:“你认错了吗?”泰勒斯顺势一拍桌子“认错了吗?!”。
“我错了。”希提斯的火气早被他们连打带骂弄得烟消云散。原来恩塔料到希提斯的火爆脾气一定会气呼呼的,谁说都不听,与其求他接受克伊丝。不如,反其道而行先杀杀他的威风,再慢慢和他解释,于是他和泰勒斯密谋了一个晚上想出了这个办法。看着目的已经达到了,恩塔就对希提斯喝到:“你还在这里呆着做什么!还不回家去!真想违反对赫斯许下的誓言吗?”铁匠的心早就已经飞到了新娘身边,他巴不得这句话,一遛烟的跑了。
(https://www.tbxsvv.cc/html/35/35068/9450286.html)
1秒记住官术网网:www.tbxsw.com.tbxsvv.cc.tbxsvv.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