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年中最丰盛的季节的到来,对于城邦来说是值得庆祝的,没有什么比收获更值得庆祝了。在收获前的最后一天,城邦会将窖藏了一年的葡萄酒拿出来分享,也会为培养了二十年的年轻人行成年礼。
恩塔他们穿戴着全新的羊皮褂子,忐忑的等待判决的到来。他们已经在之前经过了一系列的测试,包括体能、耐心、忍耐力、诗歌、法律等等一连串的考试。每个人都在客气的互相安慰着。只有泰勒斯悠闲自在的在和一个个朋友诉离别之情。恩塔在他最弱的体能方面的考试表现的还不错,这让他的前景看起来略光明了一些。卡珊老师一大早就不知所踪了,恩塔在人群中孤独的思量着他未来的路,他发现一切都在别人的手中,他的思考是徒劳的。抬头看看圣殿山,山上的神殿已经完全修复了,在黄金的点缀下比从前更加的璀璨。如果那里没有艾斯恩塔绝不会在白天仰视那里,正如没有人喜欢在正午仰视太阳。
今天他们将参加在圣殿山上的节庆,不用经过抽签,因为在宙斯神庙前,他们一生的命运将被城邦决定。所有人都说这是决定他们一生的时刻,事实上这天与他们生命里的任何一天并没有实际的不同。
清晨的祭祀仪式已经开始,歌声在四面八方响起,里面满是奶和蜜的味道。学园的讲坛里几位演员正在模仿着一百多年前一次辩论的场景。扮演柏拉图的演员慷慨激昂的说到:“……我们所关心的是使一个护卫者成为一个名副其实的护卫者,尽可能使国家作为一个整体得到幸福,而不是只为某一个阶级考虑,只使一个阶级得到幸福……”
恩塔低声的跟着背诵那辩论内容:“女子和男子有共同的教育、有共同保护其他公民;无论是在国内还是外出打仗,女子与男子都应当像猎犬似的,一起守卫一起追逐;并且,尽可能以一切方式共有一切事物?你同意,只有这样做他们才能把事情做得最好,既不违反女子与男子不同的自然特性,也不违反女子与男子之间天然的伙伴关系。”背到这里,恩塔停住了,他的脑子里只有一句话:“我和她只是天然的伙伴吗?”在成人礼上,恩塔一定能见到艾斯,因为测试的关系,他们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见面了。
泰勒斯笑嘻嘻的来到恩塔身边:“兄弟,你在念叨什么呢?一会就可以见到你的她了。如果你成为一个候补的立法者进入学院学习,你就有机会娶到她了。你的诗歌和律法背得滥熟应该没有问题的。”
“可是我在试卷上只填写了自己的想法,并没有太多的抄袭诗歌和律法。”
“你疯了?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我知道啊。我没有欺骗城邦,把我展示给了城邦。”
“你真是个呆子,祈祷吧,希望那些老头会喜欢你的答案。”
“我最近想了很多,我觉得思考是我的权力,不管我是成为一个农民、工匠、货栈管理员,或者是诗人、演员、立法者。明天的我和今天的我并不会有多大的区别。今天,我只有得到而没有失去。我得到了成人的地位和一个新的生活方式,我并没有失去我从前所学的,还有我以后能学的。”
“你还真是看的开啊。我编入军队后可能要去斯巴达进行训练,我还真有些舍不得你。不过我很快就会回来的。我要回来娶个妻子。”泰勒斯说到一半,看到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卡珊用力的敲着钟,“喂,我们要上山了。”
当学员们列着长队,踏上圣殿山的阶梯的时候,没有人比恩塔和泰勒斯的心情更为复杂。他们亲眼目睹了,这代表圣洁与进步的冰冷洁白的阶梯,曾经遍布尸体,成为血的河流。这时候已经找不到一点战斗的痕迹了。一切似乎从来没有发生过。
身后是一大群女学员们,定力差的男学员不住的向后张望,遇到了在队伍的最后爬满皱纹的卡珊严肃的眼光,他们又纷纷伸伸舌头,转过脑袋。想起自己可能获得一个荣耀的职位,还有一个美丽的妻子,男孩的心不安份起来,一边向前,一边窃窃私语着。
在宙斯神庙前的万神广场上,人头攒动,城里所有的祭司和立法者都站在宙斯神殿高大的屋檐下。他们将为众神从这些年轻人中选出奴仆。
学员们有秩序的站满了广场的每个角落,分成男女两边。恩塔在人群中奋力的搜索艾斯,他发现自己完全是徒劳的,他看到的只有密密麻麻的人头。先是歌唱,后是献祭品。所有繁琐的仪式都完毕的时候,年轻人全都屏住了呼吸,广场一下子陷入了寂静。
宙斯的大祭司也是城邦最有地位的长老和立法者,他由两个美丽的宙斯神庙的圣女搀扶着站在高高的神台上。先哲说过国家应该由年长者治理,城邦里最老的祭司才能成为侍奉宙斯的大祭司。颤斗的老人一开腔,所有人都吃了一惊。苍老的他居然有如此洪亮的声音。
“我们的军队正在远方取得了前所未有的胜利。希腊在我们的带领下走出了雅典和斯巴达争霸的漩涡,成为一个强大的整体。我们的城邦是希腊历史上最强大的城邦。蒙宙斯的恩典我们的城邦将拥有一个新的名字——永生之城!你们从今天起就是永生之城的公民,你们将为这座伟大的城市付出你们的一生!”
台下的年青人大多都紧张的僵硬了,没有欢呼,没有喝彩。大长老没有介意,退下台去,代表护卫者的阿瑞斯祭司,代表农民和猎人的狄蜜特祭司,代表诗人和音乐家的阿波罗祭司,代表工匠的赫菲斯托斯祭司,代表演员的狄奥尼索斯祭司,代表女战士和立法者的雅典娜祭司站到了台上。
歌声响起,年轻人排着队唱着欢快的收获调,来到长老面前得到他的祝福。几位祭司将不同的橄榄枝编成的环戴在他们的头上,决定了他们的命运。歌声只带着欢快的旋律没有欢快的心情,没有哪个节庆像收获祭一样悲喜交加。雅典娜的祭司在恩塔的头上套上了代表立法者的橄榄枝环。艾斯和泰勒斯欣喜的看着恩塔。他压抑着心中的兴奋,在人群中和其他悲伤或者欣喜的人一样强装平静。恩塔看着卡珊老师,老人的脸上没有笑容,似乎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收获祭的欢庆活动持续了三天,恩塔和艾斯第一次合法的品尝到美酒的滋味,他们被快乐烧红了脸。泰勒斯更喝的烂醉如泥,嘴里不断的唱着阿瑞斯的战歌,这三天他都没有摘下头上的橄榄环。工匠希提斯带着他未来的新娘,也和他们在一起庆祝。五个年轻人大声的说着笑话唱着歌,互相取笑着渡过了收获祭的最后一个夜晚。只是铁匠的新娘显得有些拘束和心不在焉。铁匠完全没有察觉,只是搂着泰勒斯的脖子一边喝酒,一边讨论要为他打造怎样的兵器。在第二天太阳升起来的时候恩塔和泰勒斯就会有一个新的身份了。
在城市里,立法者是最高尚的职业,不过成为立法者之前必须在城邦的学院里进行很长时间的学习,并且要作为辅助的立法者帮助立法者做出决定。城邦里分为三个阶层,人数最少也最受尊重的是哲学王,也就是立法者,他们只负责治理城邦,由城邦供养。接着是护卫者,也就是战士,他们需要接受艰苦的训练由城邦供养,提供武器。最后是工匠和商人,他们为城邦创造财富从城邦领取货币作为报酬,并用这些货币购买他们生活的必须品。
学院座落在城邦中心的位置,本身并不怎么显眼。只是它的边上有一座除了圣殿山上的圣殿城邦最高的建筑物——大剧场。大剧场是由7000多块长条形的石头,堆砌而成的半圆形建筑物。它的外围有12尊雅典娜雕像装饰着,它的四周竖着许多石碑,上面篆刻着历史上几次重大辩论的过程。在剧院的大门上方用炫耀的字体刻着“永生之城的智慧”。剧场里有一个长宽达20米的舞台,舞台的后方是一个石砌的屋子,里面安放着各种表演用具,还有一组巨大的绞轮,可以让前台的演员升上天空。这里可以容纳5000多人,是城邦人口的五分之一。每年的雅典娜节庆都会在这里举行辩论,公布新的法律,提升新的立法者;还会在每个节庆表演一些戏剧,或者重演当年先哲们的辩论。平日里这里是学院里未来的立法者学习和辩论的地方,也是召开立法者会议的地方。
学院里的生活与学园并没有太多的不同,同样有每天的诗歌学习和律法学习,只是没有人来讲授,主要靠查阅大图书馆里的藏书自学还有学员相互之间的辩论。同样有进行锻炼的体育场,可以分配到的食物和其他福利要比未成年学员略多一些。男女还是分开学习的,不过获取婚姻许可的男女可以在城邦规定的一些地点见面。被选为立法者的多半是城邦里最智慧的人,会优先拥有婚姻权,事实上绝大部分立法者,在进入学院后就直接获得婚姻权,以便他们能为城邦生育更多智慧的子女。艾斯也获得了立法者的花环,她将在侍奉赫尔默斯满一年后,进入学院学习。一切都向恩塔理想的方向前进,他憧憬着可以预见的幸福,忘却了萨兰斯的嘱托,忘记了曾经让他焦心的烦恼。如果利益碰巧没有受到实际的伤害,人就很容易忘记他们在遭受不平的待遇。疼痛长久的时候忘记疼痛,疼痛消失的时候忘记伤害,这就是人类的智慧啊。
泰勒斯穿上了他的新皮甲,他敲了敲,发出“嘭嘭”的闷响。他满意的看着他的一身新装束。忽的拔出腰上别着的希提斯为他锻造的长剑,虎虎生风的舞动起来。永生之城的军队分为两个部分,一部分是守卫城市与圣殿山的城卫军,驻扎在城内的各个要点;另一部分是驻扎在城外的卫**,负责对外作战和城邦外围的防御。泰勒斯被分到了他梦寐以求的卫**。长声的号角响了起来,这是泰勒斯作为军人的第一次训练。
所有的新兵都集合了起来,泰勒斯这才发现营区里一个老兵都没有。一位年轻的指挥官站在他们的面前。
“你们第一天的训练现在开始了,没有什么地方比战场更适合训练士兵。现在你们立即整理行装列队出发!前往小亚细亚支援我们的远征军。”
“泰勒斯!出列。”
泰勒斯抬头挺胸的走出队列。
“你现在是这只部队的副官,这里除了我以外只有你经历过战斗。”
“是。”男孩自信的微笑。
“我们面对的敌人不只是波斯人,还有埃及人。他们现在已经进入了波斯人的迦南地,向我们的小亚细亚发动进攻。”
下面传来一串惊讶的声音。
“你们只能发出战场上的呐喊,不能发出惊讶的声音。我给你们20分钟时间整理行装到这里集合,我们将前往西方的港口,登船前往那片英雄战斗过的土地。好了,开始行动!”
在泰勒斯无法向任何人告别就奔赴远方的时候。
恩塔正沉溺在大图书馆中书的海洋里,他身边堆满了石板和木板,他发现这里的记载里有太多太多他想知道的事情。他一头扎进书堆里,饥渴的阅读几本关于历史的书,他找了几本同类型的书参照阅读着,忘却了一切。
“恩塔。”身后有人叫他。
“恩?”恩塔回过头来,看见一个慈祥的老人正看着自己。
年轻人站起来,躬了躬身子向老人行礼。
“你是卡珊的学生恩塔吧。”
“是的,我是恩塔。”
“我是车隆,这里的管理者。”
“噢,您好”恩塔再次恭顺的行礼。
“你的老师常向我提起你。他说你是他遇到过的最聪明的学生。”
“应该是他遇到过的最头疼的学生。”
“哈哈,他也这么说过。你在读什么呢?”
“历史,从埃及到城邦的建立。”
“你为什么先阅读历史?”
“我想知道我们曾经走过怎样的路。”
“恩,很好。听说你是萨兰斯的朋友对吗?”
“是的,我只见过他两面,不过我们都把对方当成知己。”恩塔并不避讳和“叛徒”的关系。
“正如卡珊所说你很诚实,城邦里商人的叛逃很严重,我们需要立法来帮助禁止这个行为。我想把这个工作交给你。”
“我可以问几个问题吗?”
“当然可以。”
“您觉得为什么那些商人要叛逃呢?据我所知,萨兰斯并不是不爱城邦。”
“我想是因为他们为了追逐自我的利益,而放弃了城邦的利益。无知的人总是喜欢追逐个人的小利。”
“那么您觉得用什么样的条文可以让他们不追逐自我的利益而只关注城邦的利益呢?”
“用剥夺他们利益的方法,让叛逃成为损害自我的利益,而不是获取自我利益的行为。”老人在空中虚舞了一下拳头。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城邦对于叛逃的处罚已经非常严厉了,叛逃者将被判处死刑。”恩塔想不出什么比死还严厉的惩罚。
“可是他们都没有死,他们没有被捉住,他们只是在法律上死亡了,在现实里他们还在外邦逍遥的活着。你的朋友萨兰斯在埃及数月时间就已经通过沙漠贸易成为那地方首屈一指的富翁。只要不再踏入希腊人的领地,他们就不会有任何危险。”
恩塔一点都不感到惊讶,萨兰斯领导的商会也让这座永生之城成为世界上最富有的都市。思考了片刻后他继续发问:“您的意思是立法把他们捉回来?”
“你无法对你的朋友下手吗?”
“如果这么做是正义的,我义不容辞。只是我还需要想一想。”
“好的,我等待你拿出新法律的手稿,交给立法大会辩论,为了正义。”说完,老人拂袖而去。
“我会努力的。为了正义。”恩塔对着老人的背影说。
当月光透过学院高大的水晶穹顶停在恩塔的脸上的时候,记忆里艾斯的温柔拨动着他的心弦。他无法忍耐自己的思念,作为辅助立法者的第一天,他有好多话要对她说。
脚步带着他向第一次遇见艾斯的地方走去。只有正式的立法者才能踏上圣殿山,按照城邦的法律那对恩塔来说至少是20年后的事情。他不奢望艾斯会在那里,因为艾斯被长老警告过晚上不要离开圣殿。他望着夜幕里圣殿山上若隐若现赫尔默斯的神庙,艾斯没有在悬崖边点起灯,他的心中多了一些希望。
恩塔到了那温馨的所在地,左右仔细寻找了一番,没有看到艾斯的踪影。他叹了口气,靠着先哲坐了下来,闭上眼睛,聆听这夜的声音。风滑过树叶的沙沙声,几声秋虫的悲鸣,远处的街道喧嚣,背后的圣殿山上模糊的晚祷歌声。这个城邦以它的秩序自然的运转着。永恒似乎应该由静止来诠释。不断的循环、轮回,似乎是世间真正的主题。这一切感受起来都那么的完美。让人轻易的沉浸其中,自然的跟着轮回的脚步堕落。城邦的夜发出柔和的声音,仿佛是魔琴的乐曲,让人忘却烦恼,也让人迷失方向。
夜的风是凉的,一点的温暖气息,就出卖了艾斯的计划。
恩塔睁开了眼睛,他看到了一双像蓝宝石般闪烁着温和光芒的眼睛,带着香味的热气随着艾斯的呼吸扑着他的脸,温柔近在咫尺。艾斯的眼睛闭上了,恩塔再次感受到她柔软的唇,和她独有的气味。
艾斯把身体投进恩塔温暖的怀里。恩塔抚摸着艾斯柔软的长发:“你怎么会来。”
“今天是你进入学院的第一天,我知道你一定有很多话要对我说。”
“你真是太了解我了。”
“因为在乎所以了解,你知道吗?你能如愿进入学院我很为你开心,你成功了。”
“在这件事情上可以说我成功了。”
“你的一生都将是立法者,这难道不是你人生的成功吗?”
“不要用简单的成功来衡量人生,也不要用单纯的追求成功来完成自己的人生,那是幼稚的。”恩塔温和的说,没有责备只有中肯。
艾斯,丝毫没有生气,静静的等待男孩继续说下去。
“因为我们的人生不能用简单的成功来衡量,我们也无法确定成功的定义。有人说成功的标准就是自己认为自己成功,别人也认为自己成功。那么那些穷凶极恶毁灭文明的亚速人就可以被称为成功者。有的人说成功是富裕舒适而没有忧虑,神如果给我们更多的恩赐,一定是需要我们承担更多的责任。只享受富裕舒适,不为侍奉众神或者造福城邦而忧虑,违背公平与道德,又怎么可以说是美好的人生呢?人们总是喜欢用金钱,权力,地位,名声来称呼成功。使人们一味的追逐那些人生的附属品而失去了人生本身。”
“可是有人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成功,每个人都有自己成功的定义。每个人都可以完成自己的成功。”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喜好,可是正义是所有人所必须遵循的。按照正义行事,就是美好人生的条件。可是怎么能用‘成功’或者‘不成功’来划定奉献正义的程度呢?”
艾斯已经接受了恩塔的看法,她不会再把成功用在描述人生上了。她躺在恩塔的怀里玩着他的手柔声说:“你真像个哲人,城邦的选择是对的。在学院里开心吗?”
“怎么说呢,上午很开心。下午接到第一份工作之后,心里乱透了。”恩塔刚刚被艾斯温暖的心慢慢冷了下来。
“怎么了?是什么工作。”
“禁止商人叛逃的立法。他们要立法将叛逃的商人捉回来处死,包括萨兰斯。”
艾斯吃了一惊:“啊!你不能这么做。他是我们的朋友。”
恩塔很平静的说:“如果,他所犯的罪真的应该用生命来替赎,而且这么做对城邦有益,我会这么做。”
艾斯加大了声音,她离开了恩塔的怀抱,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的爱人:“你怎么可以,他对你很好啊。你怎么可以这么冷血!”
“我只是说如果,我还需要思考。法律的每个字都关系城邦的兴衰。我也爱他,不过我不能因为他的恩惠而泯灭我的原则和城邦正义。你不久后也会成为立法者,管理城邦,我们不能因为亲近而纵容,因为疏远而严苛。你说对吗?”
“你总是有理,我想萨兰斯不会做出真的损害城邦利益的事情。法律不惩罚善良的人。真希望能快点进入学院,能离你近点。”艾斯又重新回到恩塔的怀里。
“我也希望啊。”恩塔说着亲吻艾斯的长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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