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3:关付是个县,可这是个不同一般的县。木兰说那里藏龙卧虎,就是知县的功夫,究竟有多高,没人能说个明白。知县是京城人,来这里十多年了。他的名字是杜卿云。
新生一路向北急行。
虽然知道了关付的地方,但该如何去找表表姐呢。他经过了好些个村庄,集镇;他没有停留,也不想停留,他的目的地就是关付。他就是这样一个人,面对目标全心全意,心无旁顾。
关付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县,何至于能藏龙卧虎?新生想着,马啼声哒哒,在这天深夜里,他到了关付县城。他住了店,想出了一个自认为也不高明的办法:他买来纸笔,写了表姐的年龄,姓名,以及来这里的原因,以及悬赏五百辆之类的话,和自己的住宿。第二天,他找了十几处显目的地方帖了。又想立即不会有人来找的,便打算四处转转。
他信步走着,不觉中走到了衙门之地,看那修造的华丽与气派,就是兰城的也显逊色。门两整齐地各立着五个大汉,神态威猛,一眼能看出,他们绝对能算上一流高手。门人是高手,那里面的就更是可想而知了。
新生叹为观止了一会,匆匆吃了饭,回去了。
寻人启事贴出了,就有可能有人来找他,五百辆黄金,不是个小的数目,平常人那有不动心之理。他是这样想,所以,他要去等。
事情,它自有它的规律,不会因为人的意志而改变,这就像星星的轨迹。
对事,人做的只能是变化它的环境。如果人做成了某事,只能说它靠近了这事,而不是这事是他所做成了,有句话说得真好:存在决定意识。也就是说,先有了存在,人们通过努力认识了它。反过来说,没有存在就没有意识,也就没有人们对事物的感知与期待。
所以说,新生的这事,有它本身的因素,是成是不成,并不在于新生,还有他表姐真的在这里,也有人知晓她,而知晓她的人能来给他传话的存在,等等。
新生等了第一天,没有消息;等了第二天,还是没有消息,又等了第三天,第四天,一连等了十天,仍没有任何消息。难道她不在这里?她去了那里?
新生陷入了深深的迷茫之中。
这天他在大街上无精打采地走着,人来人往,车马络驿不绝。他脑中突然灵光一闪:何不去找商人打听,能到新元那里做生意的必定不多。
他想着,就向一个卖水果的老头走去,称了一斤苹果,却给了一两银子,那老头要找零的,新生说,不用找了,他要问一个问题。
那老汉三天也难争到一辆银子,见新生说不要找了,心里早乐开了花,连声不迭地说,只要老汉知道,没有不说的。
那卖苹果的老汉回答了新生的话。原来这里十多年以来,到远处做生意的只能是知县的人,别的人想做也做不成。
知县手下做生意的有十五人之多,这些年来,虽死去了几个,又补进了几个,在甘林省的是哈代,他还活着。
新生得了这个信,自是高兴了,因为有希望了,更有方向了;下一步就是找哈代这个人,他在知县府内。
所以,新生直接去了。进了宏伟的县衙,新生托人找哈代,可没人竟敢说起哈代这个人,那些人一听找哈代,面显惊慌,立即远远走开。新生无法,想到了一个办法。
新生告起哈代了,说哈代不是用正当的手段做生意,而是以假充真,骗去了他一千两白花花银子。
那审事的,听了是告哈代,脸当即变了色,急忙走向后堂,不多时陪着两人走马观花出,一个商人打扮,另一个是看不出身份的中年人,却就是这一个人首先向新生说话:“不知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我名叫杜卿云,权做着这里的知县。”那人微笑可掬地说。
这回吃惊的可是新生了,从杜卿云的模样上,根本无法联想到他是个知县,别的不说,就是掌握穿越整个中原的十五个大商人,是多少人只怕做梦都办不到的;还有木兰说的,他的功力之高,不可想象,但这样的一个人,竟是这么个打扮。新生怎么不吃惊呢。‘有失远迎’,这是什么话,难道他已经知道了我,这怎会可能,新生想。
这时只听哈代说:“尊兄在兰城的事,叫小弟好生倾佩。蓝眼睛新生的大名,一时传遍了整个西北武林。我见到尊兄的寻人启事后,想肯定是尊兄了,刚才还跟知县商量着拜见尊兄呢,审事的就来报告说有个蓝眼睛的人告起小弟了,小弟便知是尊兄大架到了,便急忙和知县大人迎了出来。”商人就是商人,说的话就是不同于别人,他的年纪明明比新生大,却要歉称是小弟。
“快请到里面坐。”杜卿云说着,热情地拉起了新生的手:“区区一千辆金子,不过是个小数目。”
“我不是真要告状的,我是找哈代大人打听个人,这里的人们不说,才想了这么个笨办法。”新生说。
“哈哈,新生兄请放心,只要你找的人在关付这个地方,小弟给你找到。”杜卿诚恳地说。
新生正愁没处去找人,突然出现该最知道他表姐下落的人,心里不免要高兴的,就随了他们,出了审事堂,一路走去。只见这里风景的优美,如果真有什么仙台楼阁,也不会比这里好到那儿去。
杜卿云答应新生,找人的事全包在他的身上,并当下喊来一人,吩咐仔细查找这个人,只要是在关付县内,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找到这个人。
他们将新生带上了一高楼,高楼上面有专为观看全园景色的建造,从这里看这宏大的府院,另有一种情致了。
杜卿云们殷情的简直是儿子对老子一样,好像新生掌握着他的生杀大权,万一得罪了新生,似是他再不能活下去了。可新生不习惯这样,在杜卿云的过分热情下有些不自在;由于这一不自在他不觉起疑了。我只是一个来求他的人,他何止于如此?
新生脸上虽没表现出什么,但心里是一直疑惑着。
如果是人,又不是白痴,新生这样的念头人人都会有的;他想开口问,却找不到口的机会,因为杜云卿他们不给样的机会,他们总是热情地款待新生,就像是在款待亲朋好友。这时如果冒昧问出,倒显得他的多疑与小气。
杜卿云为新生查了案卷,十多年前,哈代的确从甘林叫新元的村买来了一个叫郭梦云的姑娘,但这姑娘在一个深夜里跑了。虽经追找,终没有结果,因为不过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姑娘,也就没有长时间查找下去,此事便不了了之。
不过杜聊云承诺说:“新生兄请放心,我已经派人查了下去,只要她还在关付这块地上,已经能找到。”
遇上这样的事,新生能有何话说。
他表面上虽只是一心一意寻找表姐,但心里,从没有放松过他的志向:人不能仅为自己活着,要以他微小而短暂的生命,来为最广大穷苦百姓做些事。他看过好些书,知道有些当官的榨取剥削夺百姓。所以对这里的人的行为留着个心眼;他还以亲自要找表姐为由,去了两次乡间,自是有人陪他的,他看到百姓们的生活极是困苦,还得到一个秘密,所有富人都成了杜卿云的人,他们是不得不成的,因为生命对人只有唯一的一次。他们怕杜卿云。
他回到县里,又找机会,翻了杜卿云的私人帐目,真是触目惊心,朝廷拨的救济粮,杜卿云是一分也没发下去。他看着看着,由不得地有种恐怖的震惊了,顿时对杜卿云一伙有了出自骨髓的仇恨。但他并有立即问难杜卿云,装做一如从前,他想着对杜卿云有更多的了解。但心下重重地立下了誓词:我要杀了你的狗头,替为这关付的百姓谢罪。
这一天早上,阳光美好,新生在总管李大人的陪同下,观看街景,当李大人跟一人说话的空头,有人碰了一下,交给了他一个纸团;他迅速一看:你找的人在峰山庵。
后面再什么没有。
李大人是何等精明的人,要不然,他也做不了新生的陪人;他见新生将一个东西急急忙忙地塞进衣袋,显然是有意躲避着他,他心里雪亮,但仍假装没看见,笑呵呵地过来仍然陪着新生。
如果这纸上说的是真的,那分别十多年的亲人就能相会了,这是何等激动的事。但峰山庵在什么地方,他想这事是不能向李大人们打听的,因为他表姐是逃了的人,是逃就是不对,再说他表姐是为何逃的,还有可能她知道他们的秘密,如果向他们问路,他们是定会起疑心的。这说不定还会给表姐带来杀身之祸。要是在原前,他也不会这样想,但现在他知道了杜卿云是个什么样的人,别看杜卿云满面诚意,说话时像对佛爷一样地恭敬,但他那毒蛇心肠跟魔鬼的一样,所以他防着杜卿云,表姐的事不能让他知道。
所以他也像没事人一样地同李大人边说边走。
午饭时,在座的只有杜卿云和新生两人,杜卿云漫不经心,像是在谈论一件平常事一样地说道:“新生兄有什么事瞒着小弟吧?”
新生装做吃惊的样子:“没有啊!”但心里确实是十分吃惊了。
“那今天在大街人,你秘密联系些什么呢?”杜卿云依旧笑着,慢慢说。
“没有的事啊!知县大人何以如此说?”
“同我作对没有你的好处,你的事我全知道:你没经我的同意看了我的帐本;你以找表姐为由,私自探查民情,这些事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是错了,这不过是我的将计就计;你上当了,也许你本就没有什么表姐,来这里不过是找我证据的。你是天龙排来卧底的是吧?”杜卿云慢慢地说着,语气间充满无限的冷漠。
新生听了,早已心惊不已,原来这是他们安排的计谋!脸上好像是不关他的事一样。然心中早想开了,现在该怎么办?
“你不承你是天龙的卧底?”这回杜卿云语气严厉,像是已经断定新生就是天龙的卧底似的。
“天龙是谁,我都不知道,如何能做了他的卧底。”新生有点生气地说,像是责怪杜卿云。
“嘿嘿,”杜卿云冷笑一声:“那你把今天别人交给你的东西拿出来,让我看看。”
这事怎能让他知道呢。新生说:“没有人交给我任何东西呀。”
可杜卿云相信吗,李大人是多年的心腹,他做的事从来没有错过。
“嘿嘿嘿”杜聊云冷笑道:“那你去死吧。”说完起身离去;随即新生准备起身,此时,他想尽快离开这里。
但进来了一人,一个老头,佝偻着腰,瘦得像经不起一阵风。没说一句话,就抬起手,一双苍白的手,渐渐变得通红,这是什么掌,新生不知道。但想一定是极厉害的了,他不敢心存半点大意,提足了掌力。
这老头缓缓地推掌,但这不能证明什么,就像一座山的移动,它的速度并不快,但它的力量是小吗。
掌还没到,新生已觉得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向他压来,不是别的,而是压来,这就是新生真实的感觉。
他急忙挥出一掌,自是他功夫中最厉害的混元三式之一。
那感觉就像是用力在坚石上拍一掌一样虎口生痛,但那老汉的掌依旧向前;新生心里雪亮,他的功夫与这老汉差着一大截;打不过还继续打,不过是将连跑的力量也交给对方,新生不是这样的人,他决定不能恋战,因为他不是笨蛋。
他闪过老汉的掌,跃到桌子另一边,将桌子用力一推,桌子撞向老汉,而他借机跳起,穿透屋顶,出到了外面;他以为老汉会追来的,所以他立在屋顶,提悬了掌,等着那老汉出来,好攻他个措手不及。但老汉并没有出来,新生是空等了;他一跳到屋后的花从中,又飞快地向门的方向掠去。
但是,就在这时出现了剑,泛着青光的剑;剑泛着白光是不足为奇的,但泛着青光的可就非同一般了,原因是没有能泛出青光的铁,可这剑就泛着青光,师父说过,武林中有三柄宝剑,五柄宝刀;三柄剑有一柄就泛着青光,据说它是一个王后,抱石柱怀孕,产一黑铁,再经当时铁匠在神的援助下,历经九九八十一天锻炼而成,却成了青黑色。此剑出炉时,四方近百里,天空变色,大地颤动。
但它是皇上的剑,不知为何却在这里出现。
世间只有这样的一柄剑,所以新生看到只能是那柄剑了;月后剑,人们心中的神化,武林中无人不知有这样的一把剑,却真正见过他的人寥寥无几。
泛着青光,像是深秋的夜色,给人森冷凄凉之感,拥有这剑的人肯定不是等闲人物。
这剑光似真也幻,只在新生眼前旋转,形成一道密不透分的屏幕。能将将剑到这个程度人,他在剑上的造诣可想而,相当年达摩祖师还没到这个境遇。
那剑只在原地,并没有攻向新生。
但新生要走过去,必要进过剑光之地。
可新生又只能走过去。
“此地无路可通,你还是回去吧。”阴冷的声音,像是地狱的魔鬼在呻吟,又像是剑发出的声音,因为不见人影。
如果对事不做,就不知道自己能否真的能做成;新生不试试,他也不会知道自己能否过去,他一向有试过以后再做决定的习惯,他一向不为别人的言语所吓倒。今天也自是不会的了。
所以,新生连用三次师父的弹指神功,又地上抓起一把细沙,铁砂飞影是师父教他的暗器中顶厉害的了;再混元毁世一攻三掌,对这些说来话长,实际上比一眨眼的功夫还短,同时跃起,准备掠过去。
但是他错了,错得太多了,他太高估了自己的武功,他的那些指力,掌劲,暗器如同遇上的是一堵厚墙,穿不过去;而那剑光暴长,伸长一倍有余,正好阻住新生。所以他没能过去。
“我不想杀你,以免污了我的剑,你还是到别的路上去死吧。”同样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非死不可吗?”新生问了一声。
“你还以为能活着出去吗?”多么森冷的声音。
“即使我非死不可,我没有必要到别的地方去了。”新生说。
这里有高手守路,别处也一定是有的,也一定是高手,新生想。
新生抽出了他的剑,他从没有用过的剑,昔年任我行的剑,任我行叮嘱新生,不到一万一,决不可用的剑,因为他是任我行的剑。这剑他一直深藏在贴身处。
虽然是三剑之外的剑,但其名并不小,就像没人不知道任我行一样,没有人不知道这柄无情剑,它为三百年前的无情道人练成的剑。但新生的剑法,没人知晓,任我行行走江湖并不以剑见长,但是深山十几年,他用十年的时间悟出了一剑,就只一剑,他随了剑名,也取它为“无情”,后来传给了新生;十年如一日,新生从未间断过对这剑法的练习,就只一剑,刺出去的一剑,没有变化的一剑,任我行相信的这一剑。这一剑,任我行的最高成就。
新生出手了,时间就是生命,他绝不会浪费,哪怕是一秒的时间,剑动人动,一同的动,人剑合一,也许人剑合一并不是最高的剑法,因为世界上本就没有什么绝对得最高,但人剑合一,算做是高中之高的剑法,没有人能提出异议。
一个是不见人影的剑,一个是人剑合一的剑,它们交汇了。
只听一声龙呤,剑影消失了,显出了人,但新生来不及细看,他的右腕已在流血,他的剑差点脱手,但他与那人还了个方位。
燕子掠雨,他以能达到的顶快速度,掠向门外。
但这人追了,满脸的因大意而造成的悔意。
新生的轻功,比追来的人要高明了。如果燕子掠雨没有不同凡响的力量,也引起不了空前的武林大拼斗。门卫们虽是高手,可同新生比起来,算不得高。但十个人一起出手呢,那就要另当别论了;可他们没有出手的权力。这里纪律严明,没有人是敢违约半步的,哪怕是多大的意外,所以他们一动也没动。
新生出去了,说飞是有一点悬了,但速度之快,已到了人所能够达到的极限,后面自是有追人,他也看到了,不过距离越来越远。
4:新生一路向西,越是前行,人迹越来越稀少;我这样下去,能到得什么地方;他们人多,会骑马来追,万一追上,他肯定会没命。他想,这样奔下去不行的,得想法躲起来。他正想着,转过一道弯,就看见前面不远处有个小村庄,他立即进入,四下一看,不见一人;便就近轻轻跃入一家墙不高的院落,原来是个后花院,一个麻脸中年人正在弄花,他没发现新生的进来,新生迅速点了他的穴道,那人软软倒地,新生伸手抱起,说:“不要出声!”
但是那人却说话了。
“到那边的小屋去,那里最完全!”那人轻声说。
“为什么?”
“为了安全!”新生顾不上细问。
那是个茅厕,新生犹豫着进还是不进。
“用力推西墙的左边。”那人又吩咐道。
新生进去,用力一推,没动。
“提功推。”那人有吩咐说。
这回新生再推,只见墙壁竟慢慢转动,开了能容一人的缝。
“进去.”那人命令说。
新生不及细想,先将那人放入,自己又进去了。
“推回原位。”那人命令新生。
新生又将墙反推,合紧。
眼前是一条黑暗的窄道,通过台阶陡直向下。
“到下面去。”那人又命令新生。新生便抱起那人,拾级而下,约下行了五丈左右,到一平处,出现一铁门;新生照那人的话,推门进去,那里面的摆设,与外面的相比较,简直是奢侈了,四个巨大的夜明珠,分处四角将整个屋子照得通明。
新生放下那人,可那人竟在放下的同时,站起来了。
那人看新生吃惊的样子,便说道:“你以为我不懂武功,用的力很轻,还没到茅屋,穴道已被我内力冲开,我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所以也就装了。”
新生警惕地看着那人。
“你不必吃惊,我是知道你的,要不我也不会冒险救你的了。你在兰城向青阳山报信,又与李铁通共同对敌的事,我是知道的,那些人也是我们的敌人,所以说,我们是同路的人。你来这里找表姐,我曾打算过跟你联系,但这里情况复杂,到处都是杜卿云的耳目,弄不好,极易丢了性命,所以没敢妄动。”那人说到这里,停了停,又继续说道:“直到到了今天早上,见那个李大人与杜卿云耳目说话的机会,才将字条交到你手上了。纸条的事,便是我同我哥哥干的。”
“是你们?”当时新生只看到背影,“上面说的可是真的?”
“千真万确。”那人确定地说。
“你敢这样肯定?”
“当然,我认识你表姐,一看了你贴的寻人启事,我就找你表姐说了,她说她没有表弟,只有一个亲弟弟,在一岁上被野人抓去了。又听我说了你写的地址和名字相符,才同意要见面的。”接着说了新生表姐现在的情况。
“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做?”新生问,一边想,师父说他只有一个表姐,而自己是从路上捡来的,而这人说自己又成亲弟弟了,自己还是被野人抓去的,这是为什么?
“到时你会明白的,到了后来我说你的眼睛是蓝的后,她确信你就是亲弟弟,当时她哭的可伤心了。你跟杜卿云动手了?”那人问。
新生点了点头,又听到可能是亲姐姐,心里更多了一份激动,但他无法确信是姐姐还是表姐,也只能先表姐看待了,反正是亲人。
“为什么动手?”那人吃心惊恐惊地问。
“就因为那字条,他们发现了你给我字条,杜聊要看,我不让看。杜聊云我是什么天龙的卧底,就动手了。”
“你本事不小呀,十几年来,没一个能从杜聊云手下逃脱的。那你为什么来了我这里?”
“慌不择路,只一味奔跑,又怕被杜聊的人赶上,想找个地方躲起来,看到这个庄院就跳进来了,没想到会遇上你。”
“真是缘哪。”
新生由于这麻脸人给他说了表姐的下落,虽还没加证实,但他心里,已生了感激之情,自然而然在放松了警惕。但新生还没知道他是谁,他虽没有乱问人姓名的习惯,但眼前这人是恩人,即给他提供了表姐的下落,所以他想记住这人的名子。
所以,新生问这恩人的名子。
但那人并没有立刻回答了他,而是只说了一句“你等等”之后,闪身进了一个小门。这里有这样的小门竟有十来个之多。
对于表姐新生本就如梦缥缈,所谓的找,也不过是怀着无所谓的心情,可一听到表姐有了下落,心里由不得地激动起来,表姐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虽然分别近二十多后,但姐弟之间的那份亲情,则势如大海般汹涌澎湃。新生不仅道了表姐尚活在人世,还知道了她就在离这里并不太远的峰山庵。天黑后,这麻脸人就要带她去见表姐了。可表姐为什么要出家做尼姑呢。这个麻脸人没说他也不太清楚。正在新生沉浸在对表姐的种种联想中时,才从那麻脸人人进去的房子,竟走出一个姑娘,如果走出的是仆俾打扮的丫头,新生也不会吃惊,她或许是才进去的那人的使女,可现在出现在新生眼前的人,全然是一个贵人模样,那种气度,简直是摄人心魂;她是刚才那人的内人,可这有可能吗?一个丑陋无比,而一个美若天仙。更是那一种超凡脱俗的气度,更透着令人窒息的莫可名状的仙子风范。
这是个什么样的女人?新生心里飞快地想着,问自己。
但那女人从房子已经出来了,所以新生就没有太多的时间去思考,更何况,这个女人,说话了,脸上挂着冬天里艳阳般的微笑:“今年二十二,真名叫玉婷,这里的名子是高三。”
世间是有奇事的,它们出了人的意料,才因之而谓“奇”。
新生被眼前的这姑娘迷住了眼睛,那笑,那美,无与伦比,超凡绝俗,到了无法形容的地步,要不是他亲见,做梦也想不到世间会有这样美丽的女子。
“那……刚才的人呢?”新生不觉问道。
“那是我呀,那时我是高三,现在的我是玉婷。”她的笑,看得新生由不得地呆了。
新生没见过魔术,更是不相信有什么魔力了,但他此时的感觉与见到魔法没有什么区别,一个麻脸的中年男子,粗重的嗓音,却在不多的时间,变成美颜绝伦,有了银铃般的声音。新生也懂易容,只不过眼前这人形貌出现天壤之别的变化,才有这种错错觉。
“你为什么要易容呢?”
“我是杜卿云的对头,地真正卧底。”
新生疑惑了,即是卧底,保密身份是何等要紧的事,这人却竟向他展示了本来面目,她是不是有意要展显的是他的美丽?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玉婷的坦然,超出了他的思维定势。
她如此地迫不急待,究竟是为什么?可新生不好问,世间的好多事,是不能一起疑心就能问的成。
她这样做必定有她的目的,或是有恃无恐?
虽然,玉婷向新生展示了绝世美貌,但对自己的经历,为什么来这里卧底,避而不谈。
这又像是只给新生看到美丽的门和里面无尽的神密,却里面的究竟是什么?不让新生知道。
她只是说了:“你以后会知道。”
可新生的性格不喜欢以后,以后是什么时间?何必以后呢,何必不立即去做呢?但他又不好说什么。
玉婷,年龄虽不大,但江湖经历不可谓不丰富,她那里有看不出新生心意的事;但她也不做解释,她想没那个必要。
他们吃了晚饭,等天空见星星了,便出发了。如果新生是照原来模样,难保前面的路上没有杜卿云的人,所以他们两个都变了,变成送柴的人了;玉婷仍然是麻脸高三;新生成了麻脸高三的弟弟,麻脸高四;玉婷说,高四是她的同母异父的弟弟,他来之前刚刚上京城去了。
路,若一个人走,就难耐孤单了,可两人就不同了。
说说笑笑,两人宛如一对亲兄弟;这是玉婷的主意,因为要掩人耳目。
在第二天的傍晚,他们到了,那峰山荒凉不堪,不带一丝绿意;峰山庵更是破落了,好似十年来没人上过香,也没人住过一样;晚风微微地吹着两人,新生由不得心生凄惨之感。
开门的是一个头发全白的老尼,言语已经含糊。
可玉婷对她的恭敬之意,流露在言语之中,这又让新生吃惊了;这两天的时间,新生对玉婷已有了大概的感知。是一个胆大,而又富于心计的人;她这样的人一般是不会在言辞中流露特别态度的,可对这样一个看起来将死之人,玉婷她为何如此敬重呢?难道,这老尼也是易容了吗?新生对自己的解释也只能是这样的了。
玉婷同那老尼进去,而留新生在客房等。
不多时玉婷出来了说他表姐正在练功,不能打扰的,要再等三个时辰。
又说大师要见他,而大师就是刚才的那老尼。因而新生随了玉婷,向里走去。
又是暗门,又是甬道,又是地下房间,而且是比玉婷那儿的大了好多的房间,
大房子中间,老尼坐在一个大木椅上,见了新生们进来,便示意他坐在离她不远的一木椅上;新生坐了,而玉婷出去了。
“你为什么要与杜卿云们作对,你不知道这样做随时会有生命危险?”那老尼问新生,这时老尼的话不再含糊不清,而是字字清楚。
新生听了这话,转头凝注房子的空旷之处,沉思了一会儿,才说道:“人生自古谁无死,”又停了一会:“无论怎样生活,人的一生像骏马奔驰般地飞快过去,我选择了将自己微贱的生命同劳苦百姓联系起来,为他们的幸福做些力所能及的事。至于个人的生死,我不放在心上,也觉得为了人民的事而死是光荣的,人生也才是真实的。”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一个人的心事,大多都能从他的眼睛中猜个**不离十。老尼就一直观察着新生的眼睛,她断定,新生说得不是空话,更不是慌话。她由衷情地佩服这年青人心怀的大志。
“好啊,竟有‘为人民服务’的大志!”老尼站了起来,在房中来回地踱步:“即然你心系天下百姓,可知道怎么去做?”
“晚辈想,以自己的所学,铲除为害人民百姓的人,还给人们一个安居乐业乐业的环境,”新生还要说,可老尼断然打断了新生,坚定地说道:“错了!世界上的恶人千千万,你一个人能除得了几个,又能救得了多少百姓!”
新生不用思考,也觉得这老尼说得没错:“那大师的意思是?”
“一个人的能力是极其有限的,不可能干成什么大事,要想成非得借助别人的力量不可。”老尼言辞慷慨地说。
“借助别人的力量?”新生从来没想到过,有的也只能是提问了。
“组织一帮人,越多越好,再带领他们去完成你的意志。这样你对百姓才能做更多的好事。”老尼说:“比如门派。”
这下新生听了个欣喜异常,好像意外得到了一件宝贝似的。
“组织一些人去完成你的意志的,最好也最快的办法,是先加入一个这样的组织,让他们给你安排人手。”老尼说。
老尼的“为人民服务”一词像种子落在了心里,他越想越高兴,后又灵光一闪便变成了“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了。
老尼说:“你一心想着为民除害,那你知道那些人才真正是危害人民的人吗?”
“杜聊云。”
“但他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他只是人家的一个卒卒,如同一颗大树上的一根树枝,就是除去了他,解救的也只是这一方百姓。而罪魁祸首如同树杆,如同树根,只有除去他,才能解救最广大的人民百姓。”
“那谁是他们的罪魁祸首?”
“这个我也不知,我们的主子也不知,要是知道了我们早不容杜聊云这样的人活到现在。不过,我知道在兰诚刘梦龙跟杜聊云是同一颗树上的树权,也知道全国各地像他们这样的人很多,具体是谁,我不太清楚,我建议你见见我们的主子,他会告诉你很多这样的人,也会告诉你如何去做。”
“那你们的主子是谁,我在那里能见到他?”
“这事现在不能说,只有报请主子同意后才行。我想主子一定会同意见你。”
“我要等多长时间?”
“三个月吧。如果你真有一颗为民服务的心,我希望在这期间你什么也别做。因为杜聊云一类属于的是一个神密的庞大组织,我怕打了蛇尾,整个蛇跳起来咬人。”
“好吧,我等三月再说。”新生说。
“你一人呆会,我有事先出去一下。”老尼说完后起身离去了。
三个月的时间,他是不能只在等待里空空度过的,他要干点什么。因为与杜卿云们一战,对自己的武功没有原先那样有信心了,此时,他才明白了师父说得真正的高手并不为人所知的理。想要为劳苦百姓除去坏人,首先得自己要有除去的能力,可现在他没有,他的武功连杜卿云手下的人都打不过,何况还有杜聊云。为了人民百姓的安乐,他想再好好学学武功。他想着就想起了无名山,那里有各种武学秘笈。三个月时间,只要他用心去学,能学得有用的东西。所以他决定了再上无名。
三个时辰不知不觉中很快就到了。
阔别十几年的表姐是新生来这里的原因,所以他虽同老尼说话,但对表姐一直念念不忘。与亲人的相见就在眼前,那是多么激动的事呀!“表姐,小弟看你来了。”新生心里一遍遍重复。
没过多时,玉婷来叫他去吃饭。他们到了另一个房间。晚饭已经摆好,虽然是素食,也不失香气扑鼻;但他们没吃;他们在等,等新生的表姐。因为时间是已经到了,想必就要来了。
想必他表姐无论有多么重大的事,也会来见他的;何况她在这里,只少是现在该没有什么大事;所以。新生相信地等,相信她很快就来。
玉婷告诉她,练功的地方与这里有**分钟的路。
来了,新生已经听到了脚步声,从梯子上下来,略带急促的脚步声;新生的心在狂跳,狂跳。
进来了一个灰衣尼姑;但新生感觉到他与这尼姑之间有种说不出来的隐隐联系。而那尼故却只盯着新生的眼睛眺,新生的眼睛不同与别人的,是蓝的。
“你……是郭梦云?”新生低低地问出了。
“弟弟,”那尼姑说着,扑到在新生怀里。她从独一无二的蓝眼睛里分辩出这就是她日思夜想的弟弟。
新生也抱着灰衣尼姑叫了声:“表姐。”
这一刻的动人情景,就连一旁的玉婷也忍不住热泪直下。虽然她也是个坚强女子。
新生更是坚强的人,但这时已经忍不住而流出泪来,是激动,是欣喜的泪。这一刻,新生相信她不是表姐,而是亲姐姐了。
那新生的姐姐呢,早已是泪如雨珠,直线样地滚落。
两人没说一句话,说什么呢,亲人平安,就够了,无言胜有言。
时间凝固了,停滞不前了。
他们依依不舍放开了拥抱,走向饭桌。
回想往事,郭梦云痛苦流涕,新生说,不必要提起了,但她仍流着泪说了。原来他不叫新生,而是郭解。洪蒙山下的新元村也是他的家乡,他下山时见到的那些人都是他的乡亲。……
新生也想到,姐姐说的野人就是他师父了。可师父为何对他说了假话?他不知道,但也不怨师父,十几年的师徒深情,情大于了恨。
她说了他被抓去后,爸爸妈妈承受不住失去爱子的痛苦,相继过世,而狠心的伯伯又将她买给了来那儿做生意的人。之后又说了来这里后的情况。原来,她被买到这里后,被列为杜卿云的“用人”,这“用人”一词不是平常的那个意思,它是专指杜卿云用来练功的人。
杜卿云练得功不同于一般,叫仙人采蜜,源自西域;它用少女为练功,具体的方式,是先给少女服用一种药物,服七七四十九天后,杜卿云通过男女那方式,将自己内力逼入少女体内,运行三周,再吸入自身;而那少女脱力而死,死状残绝人寰,令人毛骨悚然。那时,她怕得夜夜直做恶梦。
她有了一个机会,不顾捉住后,下油锅的危险,逃了出来。
又幸碰上了这里的大师,才得已活命。
也因为这样,杜卿云的武功非常之高;他大概一年要用去一百多个少女。
一年一百多个少女,十年就是一千个少女,何其惊人的数子。
郭梦云历说了杜卿云的罪恶;听得新生连连心惊。
新生又问那几个武功高手;她是不知道的;她说,这是那里的秘密,只有卿云一人知道;但她知道李大人,李大人是随杜卿云一同来的,本是大内高手,善用一双铁环,人们称他为“铁环追命”。
郭梦云说,她要为那些残死的姐妹们报仇。
三天后,新生要走,他姐姐苦苦相留,但想到为害人间的神秘组织和自己现在不够用的武功,心急如焚,也就顾不上亲情。在玉婷的陪伴下离开了峰山庵。
这回的玉婷,又于来时不同了,她对新生很是温柔,总是有意无意地与新生并肩前行,还不时碰碰新生;虽然她现在是个麻脸高三,但新生知道,她是一个极美的女人;因为玉婷的做法,他无法不怀疑玉婷是喜欢他,虽然她可能是怀着别的目的。
他们到达玉婷的地方还是在夜里,还是地下室。
玉婷为新生倒了杯酒,自己也喝了一杯。
新生想早点休息,以明天早些出发;可他血管中无来由腾起一股无名的火焰,人类最原始的冲动;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那**的火越燃越旺,新生几乎不能自己了,他的睡意早早跑到瓜哇国去了……
他不知道这是玉婷的有意为之,更不知道世间还有这种药物。他与木兰虽尽情狂拥,但终没跨过禁果的那一步;可是现在他忍无可忍了,但还是得……
就在这时,新生忍无可忍的时候,玉婷进来了,这里是玉婷的地方,她能轻而易举的进来;玉婷披散着头发,只裹着纯白的睡衣,轻轻地向新生飘来。
玉婷满面通红,她是同样喝了同一瓶中同样的一杯酒,她两只眼中闪动着**而狂乱的火焰;新生已是六神无主,那玉婷更是神乱心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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