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5:第二天一早,新生早早起身离去了。
虽然昨夜的温存,不论让人多么的念念不舍,深感铭腹;但一切,不论是多么重大的一切,在为人民服务的这一至高目标下,要退后;与它比起来,一切显得不再重要,这就是新生的感觉;所以,他不顾玉婷缠绵的挽留,毅然要走;他想没有什么事,会被人民的事更重大的了。
现在新生心里人民的位置相当地重,相当地沉“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这句话已经在新生心里扎根生长,像参天的大树,根扎得很深很牢,又像九天的钟音,在他胸怀里轰响。
他想起了人生的最大问题——死,个人的生死能算做什么,只要有必要,在人民事上我毫不顾虑自己的生命;但在别的事上,无论与到多大的困难,我也要坚持活下去。
生命于人必定只有一次,是何等样的宝贵;但这宝贵因要为人民服务才显出它的宝贵,不然,何来宝贵?
新生一路这样想着,不觉中到了无名山,他又走上了山顶,虽然事隔几月,可这里依然鲜花盛开,他不得不相信木兰的话了;木兰说过,这里一年四季都是这样,其实本来就没有四季,这是一种奇异的自然现象。
清风和星夜正在看书,见到新生很是高兴,又听新生是来读书习武,而改变原来决定的原因是要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觉得自己学得还不够用,就更加高兴了;并连连说,他们两人全力相助。
他们告诉新生,四弟去了兰城;而木兰在书室里练功,新生走后,她将自己关在那里,一心一意地练功。新生也说了杜聊云和他姐姐的事。
新生直奔藏书室,这对他虽算不上是轻车熟路,但进得去也不是什么难事。
他进去了。
木兰一见新生,顿时像欢快的小鸟,飞扑向新生怀中;从这一扑中,全可以看出她在这段时间里是多么地思念新生了;木兰瘦了,因过度的思念,为了早点见到新生而没命地练功;对这样的事,有的人,可能放弃练功而随心爱的人去;但木兰不会,她明白,一个的事业比感情更重要;感情得顺从理想,虽然心里的思念是多么的强烈,不管因之而要忍受多大的苦痛;所以,她不会感情用事。
可必定新生是日夜思念的人,她想不到新生会在这里出现,可现在新生就站在了她的面前,谁能说清这分激动与喜悦呢。
有些事,是只能领会,而无法说清的;就像这事,新生能感觉到木兰的那份心情,木兰也同样能感觉到新生的激动;但要对这分感情用语言来表达,只怕反而淹没了那不可言说的光泽;这又如金子的颜色本是很美的,可有人竟在上而涂上一层人造的漆;岂不是画蛇添足。
从此,新生在这里看书习武,不择是天文地理,还是医学百科,尤以历代王朝为主;他将一天的时间划成两部分。一部分用来看书,一部分用来练武。
清风、星夜要求新生从洗髓经练起,那真是一本奇书;大凡练内力在于练气,初学之人的得气就是因这而说的;练气不是在体内练出新的气来,而是将穴中本就有的气凝聚在一起;那各种各样的练法,说白了就是采不同穴中的气,有的采这几穴,有的采那几穴;可他们并没有采全身穴中的气;人身上穴之多,无人能说个准确的数子出来;每一穴,有一封口,就像每个房子有一个门一样,而它里面的是由门堵着的气;洗髓经就是打开这些门,为其中之气能出来开了通路。而这打开的方法就是己有之气先存到那穴中。气出来后,能不能将它凝聚,就全看这人往日的修行,本来有极强内力的,凝聚的能力强,他的内力可以说是突飞猛进,内力弱的任其游离于外而无能为力了;这就像是渠道,大的能容纳多的水,而小的只能容很小的一股了。
打开这道门的时间与练习它的人内力是正关系,强的打开的时间短,而弱的则用时要长了;但也有偶然,有的人一辈子也打不开气门,如同李铁通。
这书里一般人不能理解的要算是清浊之气了,穴中本全是清气,但穴外有很多浊气,门开了,清浊之气就混合了;能将它们分开是极深奥的;可洗髓经还不只停留在分开上,而是化浊为清;一个人要做不到这点,而练了洗髓经,他全身的清气又给污染了,以后再去练功,进步只是微乎其微了;这就是洗髓经的不足之处;但新生是聪明的人,又加之为了人民一定要练成的决心,和清风、星夜两人的指导和帮助下,新生竟练成了,而用的时间比清风、星夜预计的还少;又因为新生的内力本就很是雄厚(他的内力一部分是自己苦练而来,另一部分是任我行输入的,任我行给他输了六十年的功力,但内力这东西转了体,定是要减去一半的,加之他十年苦练而来的,总是四十年的功力,四十年的内力不可谓不强),他只觉体内充满凉爽之气,源源而来,再用自己的强劲内力一引导,短短七天的时间,内力已增强几十年;又因为开了那门,再以后的习练中进境奇速;木兰也学了洗髓经可限于的内力,收益没新生那般大。
新生又学了破天十三剑、无形幻影掌、消迹隐形步。前两种与混元三式不相上下,都是绝学中的绝学。
可后一种在武林中失传已经是两百年的了,照书上记载,它是三百年前的一武痴所创,记在了一张羊皮上,那人没有来得及传授给徒弟,便与世长辞;那以后虽有很多的人学它,但都没有学成;当时人们不知所以然,以为这是那武痴恶意害人,便聚行了一次武林大会,当众烧毁;可那时的一武林副盟主,一时心动,竟偷抄了一本,死时又传给了下一位盟主;那一位盟主试练不成,认为当时无人能习得,便保存了那秘密,从此不为外人知道,死时也没对下一任掌门作特别的说明,从此武林中再没有人知道这本武林绝学尚在人世;这样一直到了明月们的爷爷当了盟主,那时武林中发生了千古没有的大事,盟主一位不存在了;而明月的爷爷退位之际对所有的书进行了整理,又发现了那本书;一看之下,觉得是武林奇书,便小心地保存了;但他因盟主一位,毁于自己的手,而对武林中事心灰意冷,便立誓再不学武功;从此他带了家人远避集孔,来到这没有人迹的荒山,安家育女;他只有一个儿子,生性懒惰,对习武读书极是大不乐意;而他因为前面的事,也听其任之,不于过问;可他的四个孙子(明月,清风,星夜,李铁通四人),前三个异常聪明好学,对书更是爱不释手,便学了很多,自是消迹隐形步也在所学之列;前人没学成,而他们学成是这里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们学了洗髓经;世间有些事是很凑巧的,消迹隐形步讲究全身灵动;而洗髓经又助于全身的灵动,因之而他们能学成;也因之而新生也学成了;但事情并非是绝对,木兰虽学,可仍没成,她对此已经失去了信心,也放弃了。至于那些绝学平常人终生也难学成一样,可新生用时不多却学成;这是由于新生的内力强之故;武功一道,以内力为根本。而别的仅是形式而矣,是对内力的不同引用罢了。
新生在这里收获最大的要算是读书之得益了,他明白了历史兴衰的规律,对原前明月说得话,自信有了更深的理会;对组织、用人之道心中已有了大致轮廓,欠缺的只是通过实践来完善。
屈指算来,他来这里快将近三月了,想必峰山庵大师说的关于主子的事也有结果了。再每天他不由自主地要想起杜聊云来,连做梦也会梦到他。梦里杜聊云总时张着血盆大口,恶狠狠地在走在人民百姓中间,再不是就是无数的女孩在那里哀号,其中仿佛也有他的姐姐。所以他也想着尽快杀了杜聊云。所以他决定要走,就在明天。也想好仍然易容成麻脸高四。
木兰的心云散花掌仍没练成,所以她还是不能下山,只像上次一样,哭着送别。
6:新生想见见玉婷,想从她那里了解一下杜卿云最近的情况;但玉婷不在,有一个真正的麻脸高四。两个一样的麻脸高四猛地见了,都觉十分奇怪,但两人也同时明白了对方是谁。玉婷也给她的这弟弟说过新生的事。麻脸高四说他姐姐才去峰山庵,现在还在路上,如果新生走的快,兴许能追得上。
新生没在那里停留,就上路了;但他一路急行,也没追上玉婷;到了峰山庵,也没有玉婷;那大师说,玉婷就根本没来这里,或许走了不同的路,过会儿可能会来。
新生见了姐姐,不免又有别后重逢的喜悦。
就主子的事,大师说,已经得到主子的准许,还说主子对新生大是欣赏,想亲自面谈,再委以重任。新生问他们的主子究竟是谁,大师仍没说。连他姐姐也不知道这个神秘的主子。这主子居然还远在万里之外的京城,来去只少得几月时光,所以新生想着先除去杜聊云。
第一个反对的却是他姐姐:“弟弟,我比你更清楚杜聊云的武功吧,就你一个人,根本没有除去他的可能。他只少有一百二十多年的内力,他练的是仙人采蜜,你的武功没有可能与他匹敌。再说他一个老狐狸,而你出道不久,有多少经验!他还有那么多高手,他们的武功你并不是没有见过。你怎能与他相抗?你去岂不是白白送死!弟弟,你是我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残酷的命运,使我们从小分开,见面还没多长时间,你怎能抛下我去送死呢?亲爱的弟弟,你不可去呀!别抛下我,弟弟。”她说着已是泣不成声。
大师接着说道:“如果你真心为全天下人民百姓好,希望你不要妄动,要不你的做法极有可能将整个武林和很多人民百姓推入火炕之中。我理解你心中对杜聊云的恨,但你也应该清楚小不忍则乱大谋。我盼望指引你行动的是至高的理智,而不是一时的冲动。要知道你想着除去的人可关系到整个武林和全天下的人民百姓。既然你心中装着百姓,也应该以百心计。请你好好考虑考虑你是要救人还是在害人!”
大师说完后走了。新生炯烔的目光透过窗户,注视着远方。而他的姐姐郭梦云乞求似地望着他刚毅的脸庞,她一点也看不出新生的真实想法,仿佛站在眼前的不是她弟弟,而是一个令她高山仰之的历史伟人。新生想着大师的话,权衡着利害。他考虑的不是如他姐姐的意愿——自己的安危,他考虑的全是人民百姓和整个武林。“我是要救人还是要害人?”想生想着,“我救不了人,更不能害人。”他想着想着就决定了:先见见那个神秘主子。
玉婷是在当天深夜里到来的,原来她半路上碰上了一行可疑之人,就悄悄跟去了,那些人是京城口音;而杜卿云竟是出门一里接迎,这可是奇事;上次皇上派来钦差,杜卿云只在门口不冷不热地接待。今天的这些人,绝对不是皇上派来的,因为这里没有大臣,而大臣玉婷只少是能认出的,但她又觉得其中有两人面熟,好像在那里见过似的,可又想不起来。
玉婷见新生来了这里,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吃了饭,硬拉着新生出了庵门,这天是十六,月亮格外的圆;对新生玉婷想的可不轻;一转到背影处,便抱着新生说个不停,这是儿女私事,也就不多说了。
大师让玉婷陪新生去京城。
他们是在第二天早上走的,玉婷先回家交待子弟弟几句,又准备了两匹马,两人又易容后上路了。
现在已是初冬时候,清晨的空气中不免带有萧索之意,路旁本就不多的野草,萎黄了在清风中抖动。
路途很长,他们俊男俏女,又两心相依,免不了要甜言蜜语的:
“天地之广大,连人的思想也无法想象;但对我只有你一人,就心满意足了。”玉婷轻轻甩了甩她秀发,笑着说。
“不会吧。”新生笑着说了一句。
“你真没良心,全不懂别人的情意。”玉婷面现凄楚样,也不知是真是假,抱怨着说;一带马缰绳,靠近新生。
“我的良心早给了你,自是再没有的了。”新生扭过头,轻轻笑了一声说。
“怎么给了我呢,我为何不知道?”玉婷问。
“不会吧,我可是今生也不能忘记了。”新生神秘地一笑。
玉婷脸上一红,“什么时候?”
新生哈哈一笑,“你的酒好历害呀。”新生在无名山上的看书,知道玉婷那次是放了药的。
酒两人只喝过一次,玉婷自是再装也不能了;“那事还说得出口,你羞不羞?”她口中虽如此说,脸上反而倒显出羞涩的兴奋来;必定是武林女子吗。
“咱的良心就在那时给你的了。”新生笑说。
“你有没有别的女人?”玉婷忽然问道。
木兰在新生的心里被玉婷更上,这几天来由于一直想着去见的主子,因而木兰只在心灵深处;现在经玉婷一问,木兰顿时出现在脑海里了,他和木兰的点点滴滴的往事像汹涌的潮水一样向他涌来。
她由不得不考虑这两个女人,她想他是爱着木兰的,对玉婷也是爱着的;书上说爱情是自私的,容不得第三人,该不该说出木兰,他在心里打着问号。
玉婷见新生模样,也能猜个**不离十,但还是催问了一句:“究竟有没有吗?”
新生还没有思考周全,经玉婷一逼,就脱口而出,“有一个姑娘她非常喜欢我,我也喜欢她。”
吃醋本是女人与生俱来的本性,虽然说武林女子不拘小节。
玉婷小嘴一努,默然不语了。
“你生气了?”新生问。
“我生气干吗,我才不会生气呢。”说着便强装笑脸。“她很漂亮吗?”
“漂亮是漂亮,可没有你漂亮”比起漂亮,玉婷胜过木兰,玉婷带有一股妖艳之气,而在木兰身上的清新纯真之气却是玉婷所没有的了。他更为木兰的这种纯真气质所喜引。
玉婷听了没她漂亮,就高兴了一些;这只不过是暂时的心里现象;但她不是俗女子,因而更是相信理智之上的道理的——在爱情上,长相并不太重要,因长相而产生的爱情不会长久,而真正天长地久的爱情是两颗心的真知相照相吸,互相有种对方永远是看不透的秘密,是心灵的港湾的感觉。所以玉婷对自己没多大信心了,但面对新生他只能成功,因为这不仅仅是因为他自己,这也是使命。玉婷如此神驰心往,没有一句话了。玉婷想,他对新生的爱情上真实的,她是实实在在地爱上了新生。爱情中的女子是敏感的,她担心新生不爱她;爱情中的女子是多疑的,她怀疑新生也爱她吗,尽管他还喜欢着别的女人;爱情中的女子是脆弱的,她想如果新生要是说不爱她的话,她将会如何,她想到这里,心颤抖了一下。她了解新生,如果问新生,新生是个诚实的人——要不也不会对她说出有另外的女人——会实事说话,所以她有点怕问。
而新生更是无话可说,他觉得有点对不住玉婷,但也想不通这点对不住从何说起,明明是玉婷下药才发生那事,何况何木兰认识在前,对不住木兰才对吗,他虽如此想,却仍觉对玉婷有愧,而找不出话可说了。
如此走了很长一段路,两人都觉得尴尬,便偶尔说些武林中事,想打破不自在的气氛,却说不到一处。
新生虽同玉婷说说笑笑,但他却并没有真正的高兴,他心中老盘桓杜聊云和神秘主子。
没过几天到了兰城。
新生想去青阳门看看李铁通,便留玉婷一人在客栈,独自去了;遇见的是洪玉坦,即现任掌门。
洪玉坦告诉他,李铁通再也没回来过,他说起李铁通,似脸有愧色,新生倒觉得那是有意给他看的。
新生因没见到李铁通,又不知他下山快两年的时间里的消息,心中闷闷不乐,信马慢慢往回走着。
猛地声后响起急驰的马啼声,他回头一看,见是青阳门的三四代弟子打扮,没有一个认识的人;但这些人经过他身旁,最后一骑竟一缓,向新生说了一句,“小心美人计”。
之后又飞快打马远去;他听声音,便断定他是易容了的李铁通,见他又远去,想是李铁通不便见他,也不再去追。
可他的话“小心美人计”此话何来,玉婷绝对不是的了,木兰更没有可能;他再没有亲近的女子了?
他想不通,但也认为李铁通这话不是无来由的;那只能说是在来路了;小心便是了。
新生回到客栈,并没说“美人计”一事;
第二天又出发了。
他们不走官道,寻捷径直行。过了几天,忽然下起了小雪,两人换上了绵衣;正走着,见前方不远几人围坐在地上喝酒,新生想不透这些人为何在露天雪地里喝酒,但也不想过问此事;那知她走近一看,心中腾起一股无名之火;原来,在那些人身后躺着一个年青女子,赤身露体,双手双脚用铁链捆着,雪落在那光洁如玉而冻得通红的肌肤上;那姑娘脸上的痛苦,无法用语言表达出来。她必定是一个姑娘,在这么多男人的面前被脱光了衣服,而那些人还大声喝酒狂笑,那姑娘的求死不能之状,看得新生怒火浇油;骂了一句“不是人!”并要求他们立即放她起来,可那些人竟置若未闻;新生又大声道:
“你们还是人吗;她与你们有仇就杀了,何必让她受如此活罪。”
那些人不但没放她起来的意思;反而拿眼瞪新生;而玉婷见自己的同类如此的样子,心中早生了怜悯之意,这时走过去,要扶那女子起来;可那几人一见,一人腾地站起说:
“那里来的野种,敢来管大爷们的事。”
新生本来没有杀人的意思,见了他们这个样,加之又被骂了一句野种;不觉动了杀意,怒说道:
“你们几个不想活了是不?”新生说着就要动手的样子,那些人见了,都站起盯着新生;而玉婷早已气得脸色发白,见一人竟来阻止她,便一掌直向来人胸前推去,那人一看,知是高手,也迎了一掌;两人同时后退三步,不仅为对方的内力暗暗心惊。
接着,两人动上了手,新生看两人功力不相上下,一时分不出胜负的。
新生对这事只想解决了早走自己的路,便要走过去打发了那人;但站在他前面的人一字儿排开了,拦住了他;他对这些人心中已是厌烦之极,那里再有心情说话,径直走过去。
那些人意在拦人,自是不让他过去的了,一齐出了手;而且没留有余地,想一招致人于死地的出手。
新生不动,从他们的出手里,新生已经看出,这些人没有多小功夫。他想试试他的无形幻影掌、消迹隐形步,所以他没动,他在等。
那些人那里知道新生的功夫,争先恐后地出手;眼看他们攻到了新生身上;新生动了,那些人只觉眼前一晃,没了新生的人,于其同时,各人胸中一掌;他们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新生已到了同玉婷动手的人那里前面,而那人更没明白是如何一回事,胸中早中一掌。
无形幻影掌不仅是一般人看不到人,更是杀人后在外表上不显一丝迹象;它是内力直通内脏,将内脏震碎而置人于死地。
那些人起初并没觉到什么,便准备反扑,但也就在这同时,猛地都摔倒在地;两眼露出惊恐的神色而死去。
那个姑娘确实有几分姿色,相形之下,玉婷也自愧不如;玉婷给她穿了自已的女装;那姑娘见他们带有女装,眼中一丝怀疑之色掠过,但很快消失了。
她说她叫姬芙;那些人贪图她美色,杀了她亲人,将她掠来此地;现在只等他们的老大,等老大来干了那事,他们挨次再干那事。
这是一群人吗?
玉婷在给她穿衣服的同时,暗暗试了她会不会功力;结果是她不会,可以说从没练过什么功力;因而他们毫不怀疑她说的话。
可现在的问题是,对她如何办;照她的话再没有什么亲人,家乡更是远在江南。
“小女子多亏二位公子打救,小女子无以为报,情愿追随公子左右,作一个下人;只要公子不嫌弃。”
新生想不出办法,听了这话,也不知该答不答应,只拿眼看着玉婷;玉婷也是同样,弃之不顾吧,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一个不懂武功的女子,的确危险;可让她跟着,这么一个漂亮女子?……
最后还是先带着她吧,另想办法,这是他们没有办法之下的办法。
新生与玉婷同骑一马,而让姬芙独乘一马。多了一个生人,新生两人说话也没有原前那样自由自在,多是沉默着,间或加一两句问话。
姬芙见因她的存在而对两人造成不便,便识趣地拉开了距离,只在后面远远地跟着。
新生们两人虽口中没说什么,但对姬芙的做法,也心感赞同;他们对姬芙认为只不过是权且同行,也没有问详细情况。
因为两马相隔较远,听不见说的话,两人心中没了顾虑,又因为两人同骑一马;新生在后,两手紧抱着玉婷,那种女人的气息通过身体传到他的神经,由不住让他心动神摇;而玉婷在前,紧贴新生坚实的胸膛,受男人之气的感染;再加之马的颠簸,而引起身体的磨擦,两人心中都涌动着甜蜜的喜悦。
“姬芙很漂亮啊,她可是与你一对呀。”玉婷笑着说。
“真的吗?你不吃醋?”新生打趣玉婷道。
“你说呢?”玉婷反问了一句。
新生亲热地紧抱了玉婷一下,笑着说:“你的那个小心里想什么我怎会知道的?”
“你真没良心,拿这种话来搪塞我。”
“我有几个良心?”新生将头俯到玉婷耳边,轻声细语地问道。
“连一个都没有。”说着仰头轻轻碰了碰新生的头,“你想不想你的那个木兰姑娘?”
这又让新生想起了木兰,假若木兰知道了他与玉婷的事,会怎么想,会生不生气,他不知道;他觉得有点对不住木兰了,可事到如此,能说什么呢,玉婷也是他离不开的人了,更是在这时候。
如果说不想那是违心之论了,可以说对木兰他是日夜牵挂的了。
但竟脱口而出一句连他也有点吃惊的话:“有你在我身旁,我怎会去想别的姑娘呢。”这是自上次后他学得的教训。
“不会吧?”玉婷似是不信的说了一句;通过这一段时间,玉婷感觉到木兰在新生心里的分量,明知新生说的不是实话,但心里也快慰了些。
他们虽打情骂俏地说着话,也并没有忘记跟在后面的姬芙;他们不时留意地回头看一下,见她已是困顿不堪;她必定不是练武之人;耐力本不能与新生他们相比,又加之一天来的受冻挨饿和一人独行的寂寞,这时只差没摔下马来的分了。
可这里没有村子,如何休息是好呢?
玉婷知道,要到达前面有客栈的地方,只少还得很几天时间。
但问题是现在的,他们两人凭内力,就是再不休息三天也是无事的,但姬芙不行,又不能不顾姬芙的人,没有办法,就在这里席地坐一会儿了。他们对姬芙像小妹妹一样照顾,问寒问暖,玉婷还又把自己准备的冬衣都给她穿了,她因为女扮男装,里里外外都穿了男装。
姬芙疑惑地抬头头看了一眼,但很快低下了头,只默默地穿了起来。接着吃了些干粮,坐在一旁,眼中流出了清泪。新生他们想,姬芙可能是想家人和伤心自己的命运了,便安慰了两句,但姬芙哭得越发伤心了。新生两人想这也是情理中的事,便不再多言。
“公子们是这样的好人………”姬芙说着竟泣不成声;似是话中有话的样子。
这下新生和玉婷可想不通了,这与他俩是好人有什么关系?路见不平,救人于水火本是人之常情,这也不会让姬芙感动到如此地步的;更何况姬芙的这话很是突兀之极,姬芙一路没哭,连极度悲伤的样子都没有;新生们因不管自事也没太在意,可她到了这里竟如此伤心的哭了;这又是为何呢?
再问,姬芙一句话也不说了,只是哭;新生们没法,猜想她又想起了另外让她更伤心的事吧。
他们这样停停走走,又过了六七天,这天黑时他们在客栈里休息了,一人一个房子。
意想不到的事就在这天的夜里发生了;姬芙用毒自尽而死。
姬芙用客栈的纸笔留下了遗书,看得新生两人心惊肉跳。
它的原文如下:
两位公子:你们对小女子的好,还不足让小女子做出这样的决定;但你们心怀天下百姓的心,让小女子恨不下心杀了两位公子。
不杀你们,小女子完不成使命,将会受到残毒的酷刑;可杀了你们,世间就少了两个为天下百姓着想的人;小女子权衡再三,即使小女子完成了使命,只怕对天下苍生没有助益,小女子完成的不过是别人**的目的,如果小女子杀了你们,小女子是多么自私的,又对人民犯下了多大的罪啊;留下你们,你们可以除去很多为饱私襄而谋害他人的人;你们活在世上,是人民的福星。
在这事上,只能说你们的好心感动了上苍,才至于他们派来了小女子,才至于你们活下命来;小女子说得公子可能要怀疑,如果小女子要动手,小女子一共有九次机会;小女子的任务是先用美色拉拢你,如果不行就杀你;从公子的神态小女子一眼断定公子是不为美色所动之人,这样小女子的任务就剩杀你了。
你们可能要怀疑一个没练过功夫的人怎么会杀死两个高手,但相必公子知道用毒一事,小女子的毒藏在发针之中,只要能刺破一点皮肤注入,你们就一定会超不过半月而毒发身亡,因为这毒是中原人解不了,它的毒性就是中原顶厉害的也只怕是十分之一了;
小女子完不成使命,只能是死,不然回去后等着的是人所不能承受的极刑,若不回去,抓住的下场更是残酷,小女子没有信心能逃过。他们的力量之强,是公子所见过的那些人不能说明的;那里的老大,名子小女子不知,但小女子知道他那个人,他的武功要比于公子强多了;他开了一家小餐馆,就是青阳门老二被杀的那家餐馆,那里的老板就是老大,他因见了公子的功力而起收用之心;他一向如此,只要有用,就设法弄为自有;他的人中梅岭七兄功夫极高;他们七人隐居山林没入过江湖,为武林人所不知,但他们的武功绝对是高中的高;他们七人来到兰城,并未在城里露面,只是在一个极隐蔽的地方练功;
小女子知道老大也是听命办事,但听的是谁的命令,小女子身份低微,不得而知;这些都是秘密,说出了定是死路一条,但小女子已经抱了死志;
小女子的这个改变,全是因两公子百姓而起;因为小女子是穷苦人家的女儿,小女子知道他们生活的不易,他们渴望着有人杀了世间的恶人。
小女子走了,小女子会从冥冥中为两个公子祈祷的;
小女子没有亲人,只望公子们埋了就成。
姬芙绝笔
新生和玉婷看着这份留笔,怔怔出神;他们想如果照姬芙的话,他们已经死了九次;他们回想来路,姬芙说的并非是假话;他们对姬芙没有一点警惕心。
没想到这是一次苦肉计和美人计的联合,那些死于新生手下的人,显然是为了取得新生的相信,也许他们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可安排这计谋的老大,用心是何其毒辣。
新生想那餐馆的老板,对他已没了记忆。
姬芙躺在床上,手里捏着发卡,发卡尖上是一极细小的针;玉婷拿下一看,针内中空,与整个发卡连起来,成一注射器;他们救她时,她没穿衣服,自然也没怀疑她身上有毒了。
新生想起了李铁通说的美人计,这可谓奇怪的一例了;因为他认为美人计,必定是让美丽女子用感情来缠住他,或杀他,而在这次的事中,美并不是最重要的;他想不到有人会用这种办法来杀他。可谓高明至极,也为毒辣之极。
但姬芙死了,因为没有杀他们而死了。
他们厚葬了姬芙,带着沉重的心情走了。一路无话,没过一月就到了京城;这里早上下了一场大雪,真是北国风光,与别处不同了:千里雪封,银装素裹,整个的京都在放晴了的天气下,像是披着白嫁衣的新娘,清新而美丽。
但新生的心情是沉重的。他从集孔来到这里,想见到的人又是谁,又何必如此神秘。又那个罪魁祸首是杜聊云一伙的主子。他隐隐觉得这两个神秘莫测的主子,两派势力,关系着天下苍生的命运。
玉婷带着新生住进了远人归客栈。
虽然天快黑了,但这里人出出进进,很是拥挤。晚上十一点的时候,在新生住的房子中来了一人,普通人打扮,新生不知是谁。
但玉婷猛地站起,“皇上,万岁万万岁。”拜了下去。
只见那人扶起玉婷,“不必多礼。”
“谢皇上。”
新生已经从玉婷口中知道,当今皇上是天龙,但在他意识中皇上是一国之主,仪象定是不同一般;可从眼前这人,他是无法想到这就是皇上,打扮竟如此朴素。
玉婷对皇上介绍说:“这位是新生少侠。”
对新生说:“这是皇上,也是我们的主子。”并示意新生快跪拜皇上。
但新生站着没动,注视着眼前的皇上,他无法想象,神秘莫测的主子竟是当今皇上。他没理会玉婷的示意,心里闪过一个念头:“不必要拜!”因为皇上也是人,我为什么要拜他,他想。这是他受无名山上《自私和君权和至高的人民一书》影响的结果。至高无上的是人民,而不是君王,君王也是一个人;又想起了明月的话:皇上并不全是好人,有的还是人民的罪人,其中部分人对人民犯下的罪行深重,简直超出了人性。这些在新生脑中闪电一转;他还记起了书上对那些人的记述,心中也就非常坚定了“不拜!”可来不及细想,因为皇上向他说话了,那皇上也全无责怪不拜之意;笑呵呵地说道:
“新生少侠心系天下苍生,联这个做作皇上的,替所有安分守己的百姓说一声感激了;可有些人图谋不轨,想使天下大乱,陷人民与水深火热之中;他们在各地培养势力,以待时机,已经形成一个势力庞大的神秘组织;可联至今仍不知道他们的真正主谋是谁。联食不甘味,寝不安枕;联个人的得失是小事,天下苍生的事可是大事了,万一百姓们有个三长两短,联这个作皇上的只怕无颜再活于人世。”皇上一脸忧愤大事的样子。
新生感动了,这是一个好皇上,因为他看的书比较多,知道大多数皇上都想的是自己,而关心穷苦百姓也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但他那里知道,皇上对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已了如指掌,知道什么样的话最易打动他的心。
皇上又说道:“神秘组织在全国各地的势力联已有了大概的了解;他们拉来了很多隐迹山林的武林中人,其中不乏高手;联虽有高手不少,但与他们的比起来,觉得差了些。因为联发现他们的事后才作了准备的。联怕也只怕这些武林高手,至于别的,联有的是士兵。朕希望少侠与朕合作,除去这些人。自然朕不会亏待你,朕是皇上,没什么不可以给你有。”
“那皇上知道集孔杜卿云的事吗?”新生打断皇上的话问道。
“知道,他的做法天理难容。”
“那皇上为何还让他做知县呢?”
“因为他是神秘组织的人。朕也曾考虑除去他,但峰山庵云云大师说杜聊云的位置可能很高,先不宜动他,以防打草惊蛇。”
皇上低头沉思了一会儿,又说道:“对杜卿云也并非全无办法,只要有人以武林人的身份,或向他光明正大地挑战;或假意报仇而杀了杜卿云和他的主要人物,就不会有打草惊蛇之险了。”
“这不失为好办法。”新生插了一句。
“但他们各个武功高强,没人能胜任这份艰巨的任务。”皇上思虑着说。
这话里带有明显的激将意味,但新生并不在意,他心中只有一个原则,是不是对人民有益,至于别的都是改变不了他想法的微不足道的事了。
“我会想办法除去杜聊云的。”新生说。
“那朕十分感谢你!”
“你不必要感谢我,我杀他是因为他对当地人民百姓做下天理难容的事,而不是因为你,更不是因为你说的什么报答我。”这句话还没说完,将站在旁边不说一句话的玉婷,惊了个脸色苍白,直在心里对自己说:“你知不知道,你是在跟谁说话。”
皇上听了脸上略现不悦,他必定是皇上,习惯了别人从不在当面指出他的错误,但这不悦连一眨眼的功夫都没存在就从他脸上消失的干干净净了。
新生也感觉到他这句话,在他们两人心里引起得变化;但他不在意他们如何想,因为在他心里,只有人民,人民是伟大的,而别人就包括皇上在内,也不过仅仅一个人而矣。
但这对皇上可是一种冒犯了,因为他通常是将种口气用在别人身上,而别人将这种口气用在他身上,可能是第一遭了;因而他心中生出一股别扭,但又很快恢复了平静;他必定是一个聪明的皇上,明白在大事面前不能介意小事的道理。
他竟说出一句连自己也觉得有失皇上面子的话:“联说错了,少侠不要见怪。”
皇上这样说话,一旁得玉婷不禁暗暗心惊。
“如果少侠真有心于天下百姓,朕希望少侠先到河南开封去走走,”皇上说:“河南开封的杨金全一伙全不顾朝廷法令,私开名目,乱收杂税,草荐人命,害得民不聊生;与杜卿云比起来,危害不止于一倍。虽然他也是神秘组织的人,但在神秘组织里算不上重要人物,少侠只要不暴露是朕受意的话,想必不会有打草惊蛇之险的。”
新生听了皇上的话,想了一会后说:“那我就先去河南吧。”
“少侠去后,要负起另一个更大的使命,想法弄清楚他们背后主谋的人,”皇上说:“联再给少侠派联身旁熟悉那里情况的两位高手,他们在少侠起身时来见少侠。玉婷是得回原处的。”
“那再好不过。”新生说,但心里对自己说:“我是在去除去为害人民的人,而至于你说得背后的主谋与我何干。”但想到必定这事关系到天下百姓,便也愿意帮皇上这忙了。
“少侠打算在什么时候动身?”皇上问。
“就明天吧,这里多待对人民并没有好处,我不愿浪费时间。”
“即使如此,送行的酒只能在这里喝了。这是联的心腹开的店,这里安全;而宫里人员复杂,难保没有他们的耳目。”皇上说着,向门外喊了一声来人,应声走进一人,皇上吩咐了。
送行的酒不会是太多,又因为夜已经深了,皇上为了避免别人的疑心,喝了酒就回去了。
现在剩下了两人,一对情侣,就在明天要分别的亲侣。
玉婷靠在新生怀里,已是泪眼婆娑,只剩没有放声痛哭了。
而新生呢,一颗心自是被分别的痛苦紧紧缠住,他捧起玉婷的头(皇上走后,玉婷为了今夜的离别,换回女容,还刻意打扮了一番),将自己的嘴放在玉婷的嘴上,轻轻吸吮起来。
烛火也仿佛明白离人的心,格外的温柔;月光透过窗户,温柔地照着两个紧拥的人。
集孔河南,两地相隔何至是千里;何年何月才能相见,真可谓别也别也难见也难。
月光清清是离人的泪,无言胜有言;两个为了人民的事业而分开的人,他们无怨无悔。
木兰轻轻轻呤道: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堪冷落清月夜;
虽是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
新生看着玉婷的泪眼,不觉将她紧搂怀里。明天就要分别,新生心里也有点难舍的感觉,但想到明天是去杀害人民百姓的人,有一种淡淡的喜悦。此刻的他,心里有了一种十分清晰的感觉:在他的内心深处,无时不刻地隐藏着一种关心天下百姓的痛,别看脸上或嘴上有时时说说笑笑,但那绝不能说明他内心里也是一样的喜乐,别人所看到的只是一种假象。他想,这种痛才是他的灵魂,是他的信仰,也是他的主宰。而他,命中注定是一个痛苦的人,为全天下人民百姓痛苦的人。他想,这也是他真正的生命。又想,这种感觉是他自下山以来所经历的,尤其更玉婷的一路缠绵后才突显出的。
忽然传来“砰砰”敲门声,新生轻轻吻了吻玉婷的额头,扶着玉婷起来;走过去开了门。
门外站着两个老头,他们说是皇上派来陪少侠去河南的。
他们一个叫吴胡林;一个叫吴胡森,是亲兄弟,都是皇上信任的武功高手,他们平时不在江湖上露面,因而武林中人不知道他们俩兄弟。
他们在客栈里吃了便饭,备足了干粮;吴胡林们带来了三匹皇上御赐的俊马:两匹枣红,一匹纯白。
新生骑了白马,与玉婷告别;玉婷含泪相送,直不见了新生的背影。
却说新生三人,一路急行,没过二个月,到了河南开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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