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网游竞技 > 背着期望的流浪 > 第十五章

?    一天早晨我在公园旁边的油条豆汁摊上买早饭,远远的看见何倩走了过来。我猜想这女人肯定是路过这里,并且用眼睛的余光观察她是不是走远了。没想到她这次竟然看见了我并且一下子认出我来。

    她的脸上有明显的两块淤青,眼睛红红的。我问她是不是又挨打了。我难以自控的问的有些幸灾乐祸。她哭着说要找方子。她的眼泪真像断了线的珠子。哭的这样伤心如同是受了莫大的委屈。无论我怎样讨厌这个女人,但当看到这样的眼泪,我竟然不忍心把“方子早已离去不再回来”这样好的消息告诉她。尽管我很想让方子摆脱这个女人的纠缠。我说方子又出去旅游了,一时半会回不来。她的表情流露出失落。她问我方子什么时候能回来,一脸的期待。我摇摇头说不知道。

    我很想问清楚,她是不是拿方子当男朋友看。但想来这种问题对于某些人来说实在是没有意义。

    之后几天里何倩又来过几次。她对方子的埋怨越来越少。当这因牵挂而生的怨气最终消尽时,她暂时不再牵挂这个地方。我知道她此时又回到了曾经痛揍过自己许多回的男人身边。

    盆子搬来的时候,东西拉了三车。我不但摆脱了难耐的孤独,还摆脱了空洞的房间。放眼望去,几乎已经看不到墙皮和天花板。喷子非常喜欢把任何东西都挂起来,这让猪腚非常兴奋,可见盆子的行为符合狗的审美。我惊讶盆子他们的304宿舍是怎样盛开这些东西的,并且大部分都是些没用的东西。比如吃薯片剩下的纸桶,底上有个窟窿的塑料盆儿,用了一年倒下来的牙刷等等。我问盆子是不是突然看破红尘变成了爱惜一切的环保主义者。盆子说不是,这纸桶留着下次可以盛瓜子,塑料盆儿可以做花盆,牙刷留着刷鞋用。我觉得一年之内我们不一定能吃一次瓜子,就算吃,凭我们这种饭量,足可以在包装袋内吃光。这种花嘛,我们可以一直保留这种陶冶性情的想法。用牙刷刷鞋,是值得尝试的事情,只是我不知道对方子准备的那三个不同型号的鞋刷做何处理,是不是要扔掉。种种迹象表明盆子是一个怀旧的人。但他似乎缺少了如周润发式的浪漫,怀旧的有些古板。这致使我们的家成了垃圾场。这将代表着我和盆子的进一步熟识建立在如垃圾场的混乱之中。

    盆子不喜欢猪腚,而原因就是猪腚喜欢他的挂件。挂起来的东西增添了猪腚撕扯东西练牙齿的情趣,它可以爬到沙发上飞身跳起来在空中咬,还可以在乐意的时候荡秋千。

    盆子虽然极其讨厌猪腚,但是猪腚身上却有近似他的特点。比如喜欢吃肉包,喜欢打呼。最主要的一点是神态和形态上也有些相似。这短时间我努力的写故事,并且摆脱了以前提笔就是几万字的愚蠢,转而专门写短片。这样稿发的快,并且我相信财发的也快。

    我从盆子和猪腚身上得到启发,写了个关于一个男人和一只狗的故事。大致的情节是“一个男人去婚姻登记处办理结婚手续,而让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是新娘子竟然是一条土狗。于是轩然大波。面对强大的社会舆论,这个男人却显得从容自得,因为他觉得只有一条狗才会对他忠诚,他满意自己的做法。”这是盆子的内心写照。但是现实中的他没有娶一条狗的魄力。整天怀旧着扔他而去的每一个女人。并且不厌其烦的给我讲诉自己的感受。让我知道他是何等的愚蠢。完成这篇几千字的短故事之后,我首先拿给盆子看,期待他会得到什么启发。此时我的心情是激动的,我确实写了个经典的故事,读者会竖起大拇指说“写的好”。盆子看了确实也很激动,他的大脸都沸腾了。他竖起拳头说要打死我。

    我们的生活虽然存在许多不确定和惆怅,但还是可以总结为平淡。平淡是好的,但这不是我们的命运。

    一天,盆子从学校回来之后把房门摔的震天响,有块玻璃崩了出来,在墙上磕碎,散开的碎渣滓溅在了自己脸上。盆子捂着脸,血从指间淌出来,哩哩啦啦的在地板上拖了一大片。盆子又气又疼,直用力的踢门。嘴里还骂骂咧咧的说:“真是屋漏偏遭连阴雨啊!”好奇的猪腚要去添那些血,被我抱了回来。盆子气愤的说:“你把它看好了,离我远点,小心我把它给踩死。”

    不知道盆子在学校遭遇了怎样的事情,让他这样“屋漏”。几分钟之后,盆子的血流的差不多了,情绪也恢复了平静。他的脸色发白,白的吓人。我说:“赶紧,没准你得输血。”盆子的脸色更白了,这会儿可能是吓的。他说:“扶着我,去医院。我眼前发黑。”我找了条刚洗的床单给盆子把头围上。盆子还不忘问了句:“这床单是谁的?”我一边搀他下楼,一边说:“可能是我的。别管这些了赶紧去医院!”

    我坐在医院的走廊里,听着门缝里传出来的盆子那杀猪般的嚎叫。觉得最近一段时间我经常来这种地方,闻到这种空气。虽然能看到年轻漂亮的护士,但这不是一个好兆头。

    从手术室里被两个护士搀出来的盆子,面色如纸。我问医生需不需要给盆子输血。那大夫说不用。我疑问盆子的脸上已经没有了血色。大夫说这是盆子连吓带疼折腾的。

    听大夫说盆子的那张盆子脸上被缝了八针。伤口太深需要扎一针破伤风。

    回到家,盆子点了道清炖排骨。我在陈三那里借了辆破自行车卖力蹬着去几公里以外的农贸市场买猪肋骨。由于这车接近退休,每骑一段时间便掉一次链子。等到我满头大汗的赶回来两只手已经成了黑色。盆子一点都不体谅我的辛苦,一锅排骨连口汤也没给我剩。猪腚倒是吃了几块骨头。

    在我煮面条的时候盆子又点了两个煮鸡蛋。让我真正气愤的是他居然还沾着酱油吃的津津有味。我说那条床单是他的。他开始心疼他今天晚上铺什么。以后肯定不敢拿出去晒,沾了这么多血迹肯定要被人误会。在他无暇东顾的刹那我一口吃了他泡在酱油里的鸡蛋。我开始想念方子,即便他会像对待女人那样对待我而让我受不了。但是盆子这样能吃,更让我受不了。

    我说盆子如果出生在旧社会肯定是土豪劣绅之辈。盆子骂了句脏话说李全才是这种人。

    盆子觉得李全变了,变的不顾及兄弟情谊,只看上司脸色行事,变成了胖华的一条狗。盆子还想打一个更加形象的比方,但苦于想不起还有什么比是条狗还要解恨,就指着猪腚说跟它一样。我说猪腚好多了。让盆子这样气愤的根本原因是他们的生意上出现了一些状况,而其中的罪魁祸首应该是胖华。我觉得自己投在里面的本钱是收不回来了,虽然那些钱从一开始就不属于我,但我还是觉得心里隐痛。

    盆子恢复了血色的脸上仍然挂着惆怅。他摸着脸上的纱布十分抒情的说:“真是屋漏偏遭连阴雨啊!”盆子的这句话说的很对,只是他没想到这雨还没有停,我也没想到。

    深夜,我被一声巨响惊醒。像是一辆坦克的金属撞在了墙上。我怀疑是不是要地震了。之后从盆子的房间里传出一阵紧锣密鼓的钝响,还有断断续续的低声的漫骂和应该发自盆子的哀号。我顿时觉得情况不对,冲了出去,打开了客厅的灯。

    眼前的状况让我大吃一惊。盆子的房间里有一群黑影,而盆子正蜷缩在被子里忍受着一阵阵拳打脚踢。我大吼一声:“你们是什么人,在干什么!”紧接着在我背后有几只手把我摁倒,在我的肋骨上重重的踢了两脚,有个家伙在我耳边恨恨的说了句“干你!”当我竭力想站起来的时候,又被几脚恨的踹回了地上。并且这次他们似乎没有停手的意思。打的我都不清楚到底是那里传来的痛楚,气都喘不上来。猪腚吓的汪汪直叫,我害怕他们也会对它下毒手,就在人空子里一把抓过猪腚来藏在身下。

    可能有邻居拨打了110,呼啸而至的警笛把他们全吓跑了。换句话说就是一个也没抓着。

    今晚,盆子比较惨,直接被送到了医院。我的伤比较轻只是有些淤肿。唯一让我欣慰的是猪腚安然无恙。

    警察问盆子有没有仇人。我立刻想到了李全和胖华。但是盆子却说:“我一个大三学生能有什么仇人。”我说,会不会是入世抢劫。警察说,你们有什么可抢的?

    今夜发生的事情很难想清楚。

    警察走后,盆子悄悄的告诉我说:“他们还不知道方子走的消息,如果他们的消息再灵通一点,就不会有今晚的事情了。”这话让我有点明白,我说:“你的意思是说他们是冲方子来得?”盆子说对。我说:“你的意思是说——姜攀?”盆子忍着脸上的疼痛,苦笑着说:“可怜我替方子挨了这打啊!”我有点想不明白,问盆子为什么刚才没有对警察说这话。盆子依然苦笑着说:“说了有什么用,根本对姜攀不起任何作用。”我问为什么。盆子又说:“这种事情多着呢。比我这伤狠的也有,你看姜攀有什么事?屁事!”我立刻想到了其中的原因,我隐约看到冷笑着的姜攀身后站着他的父亲,像阴云笼罩的山一样阴森恐怖。

    我好奇的问盆子,姜攀的父亲是干什么的。盆子似乎很累,他忍痛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打着哈欠说:“不知道,反正是个什么‘长’。天不早了快点睡吧。”我说:“我也累的要命,你靠里点,给我让个地方。”盆子说:“这可是病床,我可是病号。你在椅子上凑合一晚吧。噢,对了,明早记得给我买豆浆,还有,还有,肉包——”说完肉包便发出了鼾声。

    我突然觉得爱使唤人的盆子不那么令人讨厌了,有点可爱,至少他比我要乐观。

    盆子身体上的伤不是很重,这要幸亏他蕴藏的厚实的脂肪。但脸上那处缝针的旧伤重新裂开了,听医生说这样的伤口不容易愈合,很容易感染。因此盆子需要住院治疗几天。言下之意是方子给的六千块钱,要花个差不多了。我觉得我该心痛,但是我有没有时间去心痛了,我得赶快回家生产文字。走的时候盆子拉着我的手说,你辛苦了。我说:“我不辛苦,反正这钱你以后还要还我。”盆子再三强调昨晚的事,无论如何也不能告诉强子他们,如果他们去找我,你看着编个谎话,一定要把他们骗过去,不然他们会惹事的。

    陈三在修破掉的门锁,见到我回来就说这锁要钱记在我的帐上。我懒得理他。

    我收拾完昨晚弄乱的房间,喂饱天真单纯不懂尘世的猪腚。点一根轻烟开始构思新的故事。我有了要写一篇武侠的冲动,并且我要当一个大侠,有一只爱狗,它的名字还叫猪腚,拿一把长刀,保护一方乐土,坏人来了便一刀一个。

    强子和瘦子找来的时候,我等待他们问及盆子,并且努力的寻找一个盆子说的那样的谎话。没想强子气汹汹问的第一句话就是“盆子现在在哪家医院?”我只好说:“就是咱们经常去的那家。”强子骂了句娘摔门而去,摔的如盆子那样响声震天。瘦子问我昨晚的事,我把当时的情况给他讲了一遍。他也骂了一句娘,然后说他们绝对饶不了姜攀。据说人此时要理智,并且要懂的用正当的行为维护自己的利益。但是我还是由衷的期望他们能为盆子用不正当的行为报这一剑之仇。这种想法可能是错的,但是我的愿望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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