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唉,大意了,严烈甲默默叹息一声,刀势忽变,一时间他的身周似有天崩地裂的异象发生,一刀一刀如同炸雷,使人不由自主心生惧意。刀宗,看来是以夺心致胜啊。这和剑宗以剑气杀人,自是完全不同的另一种风格。
我知道留不住他,因为我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如果一旦我退下去,这里的虎贲军除了死伤惨重外,也不可能留住武功已接近宗师的严烈甲。
就在我们微微后退的片刻间,严烈甲脱离战团,一步就走到几丈外的谢忠明身旁,挥刀为他挡开密密麻麻的兵器,然后单手将其一夹,手舞钢刀、威风凛凛的腾空而起,纵上先前藏身的客栈,在一片箭雨中,从容离去。
我在奋力点中严砍的胸口颤中穴后,再也支持不住,左手扶着长矛,退在一边不住喘息。好在最强的严砍失去了战斗力,要不然还有更多的周折。卞良的一手暗器功夫在用光了最后一支双刃小剑后,再也没有了威慑。由于他使用了歹毒的暗器,更遭人恨,所以当他力竭后倒在地上,仍吃了一顿拳脚。
好在这些英勇的士卒记得我说的话,没有劈了他。
不到半个时辰,除了被严烈甲带走的“**刀”谢忠明,其余四名弟子严砍、卞良、欧阳智勇、樊聪纷纷被擒。可惜的是,欧阳智勇受伤太重不治而亡。我吩咐将余下三人押入军牢。
做好一切安排后,天色已经蒙蒙亮了。我的元帅府被烧作了灰,张叶孙的副帅府也是一片狼藉。今夜留下了严烈甲的几名精英弟子,这也是虎贲军在数次与武林高手交战、经历连续的失败后,在面对最强的对手时取得的唯一一场胜仗。只是,我们的损失惨重。
而且,严烈甲是王朝的人,我们只是徒增内耗而已。
唯一可以安慰的是,今夜的虎贲军在激战中暴发出的令人自豪的战斗力!我终于有了信心,这支虎贲军,将会成为令仓阳国闻风丧胆的铁军!
看来,恶战可以令年轻人更快的成熟、令老将重新焕发活力呢。
我极少饮酒,此刻却是忍不住想喝上一杯。四十年来,我第一次放弃了求生,也无限接近了死亡。放弃求生前的那一刻安宁,还有那熟悉的香味,现在想来还是如同做梦一般。
呵呵,看来仓阳国的女子也还是讲义气的。看小说最快更新)也许因为我一时的不忿出手救了一位女子,就种下了善因。而以往我的杀戮太多,是不是那时就种下了恶因,最终使我中年丧子、尝到了恶果呢?
一个时辰后,我醉了。
我想起逝去的妻儿,痛哭流涕,大声说着与自己身份不相合的话语,酒量惊人的张叶孙、冯志勇和张望平怎么去安慰我的,我也记不清了,只记得自己象个孩子般的大声哭闹。
最后冯志勇撂下一句话:“把这发酒疯的家伙送到我府中去。”
我在沉睡中,似乎感到有人用冰凉的毛巾擦着我快要裂开的额头,这一觉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等我醒来时,刺眼的阳光令我皱起眉头。我支撑着爬起来,一阵头晕目眩。
看来,这酒真不是好东西。
我用手揉了揉脸,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房间除了恶心的酒味外,竟然夹杂着那一丝香味!
我几乎跳起来。这慕成初要杀我,岂不是易如反掌?这防卫?我几乎暴怒。
刚刚才有了起色的战斗力,居然经不住一点考验。
侍候的一名婢女端过来一盆水,我抹了一把脸,胡乱擦擦后,问道:“冯志勇在哪?”婢女回道:“将军在外巡查,应该很快回来。”
这婢女又端来一盆稀饭和几碟小菜,也不知躺了多久,我正大口吃着,这时冯志勇就回来了。
他冲我抱拳行礼,我挥挥手。他的表情古怪,见我盯着他,便说道:“你已经躺了三天三夜,这是第四天了。”接着又说道:“一点酒就把你弄成那样,哪有一点男人气概。”
我骂了一句,正色道:“也不是酒,每次拼命都会沉睡许久,可能年纪大了。”我见他嘀咕了一句,发作道:“嘀咕啥呢?像不像个男人?有话大声说!”
他沉吟片刻,大声说道:“你是不是和那仓阳国的女狗贼有了故事?几日前说是追击,一连两夜不归,等你回来,有人杀你,这女狗贼竟然救你,你喝醉了酒,女狗贼竟然偷偷摸入我府中来照料你。”见我目瞪口呆,他洋洋得意,继续说道:“你还吃醋,要杀了你的竞争对手,那个生得俊的!”
我。。。。,这是哪跟哪啊?
我恨不得扑上去捂住他这张臭嘴。
见我瞪他,他才住嘴。我缓缓道:“以后休提这事,其中的事情,你不知道。会钟回来没?”
冯志勇怔了一下,答道:“已在府中等候。他带回来一人。”我点点头。
我叫上张叶孙,三人一同前往军牢。
会钟带回来的这人,是一名三十余岁的黑脸膛汉子,被会钟点了四五处穴道,躺在臭烘烘的牢笼中,看他那装束,我就知道他和被我杀死的三人来自同一个组织。
一番严刑过后,汉子吃不住,招出令我们吃惊无比的讯息:武祠!
这神秘的武林宗派,居然关注起中平国与仓阳国的战事!被擒的汉子只是武祠里的三品武士,而我问及前几日死去的三人,对他详细描述三人的外貌特点时,这人竟然毫不认识,也说不清武祠的人数多少、如何分布。
看他神情已经崩溃、不似作伪,我摆摆手,两名狱卒将其关入大牢。
会钟也有些惊讶,因为,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擒下的人,竟然只是三品武士。在仓阳国内,莫说三品武士,就算是三、四名七品武士,也不能和他对抗。
我倒是不意外,仙逝的大管家曾说过他被一名武祠的四品武士弄得灰头土脸,也许,这些武祠的武士,品级不一定是按照武功高低来定。
因为,平三牙身为武祠的长老,也不过和大管家武技相近。
只是这样一来,武祠的实力和神秘程度,就更让人防不胜防了。仓阳国将武士分得十分详细,而且等级差距分明,拿到仓阳国的武士名单大体就能推测出其实力。但面对武祠的武士名单,却是根本就没办法判断他们的实力到底如何。
这是故意为之以乱人耳目,还是组织自身独特的结构,不得而知。被擒的汉子也不知道自己这三品武士是依据什么得来,而且,他竟然不知道自己的上线到底是几级武士。
他只是按照上线的要求,将两国交战的详细记在心里,然后报给上线,就可以拿到酬劳。再问下去,这汉子就一问三不知了。
这个神秘的武祠,看起来还很关心天下大事呢。现在看不出他们对我们有什么威胁,我暂且将此事放在一边。
在军牢里,我会见的第二个人,就是严砍。
张叶孙和冯志勇都知道我的意思,国破家亡、用人之际,而虎贲军虽有铁血精神,但面对仓阳国的武林高手时即使拼死抵抗,也是死伤严重,双方的伤亡完全不成比例。所以,虎贲军迫切需要这样的好手加入。我看那严砍的实力绝不会低于会钟,而卞良的暗器令人防不胜防,作用甚至大于严砍,至于樊聪,也是在七品武士的水准。
如有这三人加入我虎贲军,无疑会令我军如虎添翼。
只是这号称“疯魔刀”的严砍,真不愧这“疯魔”二字,又臭又硬,几乎油盐不进。任我和张叶孙磨破嘴皮,口水几乎溅湿了这小子的脸,他依然一副臭脸。不过,正因为这样,我反而更器重他,若是他很迅速的从一名刺客变作一名被刺方的战士,我反而不放心。
卞良则是阴沉沉的。张叶孙劝说时,就见他的手指不住蠕动,这人的手,手指修长,颇象女人的手,无论说什么他都一声不吭,自顾自不停的动着手指。这是一名极度自恋的刺客,这是我最终的判断,比起严砍的死硬,这年轻人只要有弱点,就有办法对付。
樊聪则是个半大孩子,他有练武的天分,长手长腿,反应迅捷。在我与张叶孙一番义正言辞的抨击下,竟然泪流满面,露出强烈的愧意。毕竟,虎贲军正在与来犯的仓阳军交战,而他身为王朝人,竟然参与刺杀虎贲军主将,几乎浇熄了王朝最后的希望。要不是天佑王朝,这欧国云就死在他们这一群人手上,从此国破家亡。
最后,我拍着他的肩,叹口气,说道:“男人生于天,死于地,所谓顶天立地。我们要做的就是这天地间真正的英雄。你还年轻,在我军一步一步打败仓阳军时,你也将成为这真正的英雄!而不是像耗子一样躲在暗处,做那些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
樊聪“咚”的一声跪在地上,痛哭不止。
在这喜忧参半的情绪中我们三人离开军牢。没想到,当夜这严砍不知怎么弄开了精铁锁链,竟然还想救自己的两名师弟,若不是狱卒警觉得早,我们费劲全力擒下的三人都将逃走。最终严砍夺了一柄刀,独自一人杀出军营,然后消失在烈阳城的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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