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走近了她倒下的地方，弗兰克用公主抱的姿势将她拥入怀中，就像以前经常做的那样。只不过以他现在的身体状态要再承担一个人的重量有些勉强了，即便露西亚怎么都算不上重，但他的动作却很别扭。
腿上的伤很严重，若是咬牙坚持的话还是能动，会不会恶化却是另说了，但将她的身躯靠在胸前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的肋骨已经被勒断了，就在那名杀手刚才的缠抱中，内脏仿佛是要错位了一般，他缓慢地移动着脚步的时候甚至能听到体内什么东西滚动的声音。
他不敢多想，他现在只想带着她远离这里。他甚至没有多看身边的地上那生死不明的人棍。
就这样，他抱着她走向远方。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体渐渐适应了这样的状态，在走过了几个小时以后，虽然身体上的疲惫越来越明显，但疼痛却有所减轻。也许是因为伤得太重了，连感觉都变得模糊了。他心里这样想着。
到了傍晚，他终于在一条溪流边停了下来，似乎已经走出了很远的距离了，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应该不会再有人敢追上来了吧。他决定今晚就在此过夜。
在将露西亚的身躯放在地上的那一瞬间，他又有了新的发现。
为了不让她受到冲击，他曲着腿弯下腰，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在地上，但是，这本该对拉伤的肌肉造成更多负担的动作却没有让他感受到预想之中的疼痛。
带着一丝疑惑，他开始检查着自己的身体。
“奇怪了……”
不仅之前红肿的部位恢复了正常，就连在上面敲上几下也没有多余的疼痛之感，而身体内的伤痛似乎也消失了。
伤势痊愈了……
自己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强的恢复力？他开始仔细回想着白天战斗的过程，同时确认着自己的伤势。
不对，奇怪的不仅仅是痊愈的身体，自己什么时候有了与拥有斗气之人正面对决并且获胜的实力了？还有那种战斗本能充斥着全身大脑却又异常清醒的状态，那时的感觉至今依然残留在他的脑海中。
被逼到绝境所以体内的潜能爆发了出来？就像某些高达机师在危机时刻学会了爆种一样……
对，就像爆种一样……唯一的区别是自己没有开着高达，而是用身体在战斗。
仔细回想起来，早在露西亚很小的时候，他也曾遇到过一次这样的情况，那是被狼群围攻之时，但那一回，自己也并没有爆发出什么潜能啊。
思绪回到了几天以前，露西亚在战场上爆发的那一次。难道是那时候被那种黑暗能量侵蚀导致了身体的异变？那时候感觉在身体中流传的能量在不久之后完全消失了，难道并非单纯的消散，而是被自己的身体所吸收。
记得前世看过的某些小说里面，主角被弄个半死却反而打开了任督二脉功力大增，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难道这样的事情终于让自己遇到了？
虽然无法得出确切的结论，但他能想到的可能性也就只有这一点了。自己穿越了这么多年，终于开了一次挂，若是早些年他大概会欣喜若狂吧，但现在却看得有些淡了。
脱下了沾满鲜血的上衣，用溪水清洗了自己满是赘肉的身躯之后，他看向了身后的少女，她依然维持着刚才的姿势平躺在地上，在战斗中撕烂的裙子下，那白皙的大腿不设防地裸露了出来，高耸的双峰却是随着她的均匀的呼吸有规律地起伏着，丝毫不落下风地显示着存在感。
为什么无法移开视线啊，难道我真的是变态loli控喜欢童颜巨R？他心里这样想着。虽然她早已过了loli的年龄，不过在他的眼中，她依然是一个需要保护的loli。
虽然…多少次真正得救的都是自己……
口干舌燥的弗兰克使劲地摇着头，试图驱散某种难以抑制的冲动。
“对了…生火……”
他想尽办法转移着自己的视线，他很庆幸她的身上除了灰尘几乎没有沾上任何其他东西，比如血迹之类的，这样他也不用勉强自己去为他换衣或者擦拭身体。
那些事情，等她醒来之后自己来吧。他面对着溪流背对着她坐了下来，却是再也不敢越雷池一步。
……
傍晚的平原很宁静，在经历过之前的屠杀之后，一切又恢复如初，没有炊烟，没有牧人，也没有羊群，甚至连啄食尸体的秃鹫也没有。唯一留下的痕迹却是那长长的，直达地平线的沟壑，还有不远处那残破不全的马车。
黑裙少女站这空旷的原野上，她长长的白发随风舞动，她却驻足不前，一动不动，仿佛要与世界融为一体。
她仰望着前方的天空，她觉得它离她很近，伸出手来，那远去的夕阳仿佛触手可及。在没人的时候，她总是会做出一些如同孩子一般的举动，就如同现在这般对着眼前有几分凄凉的美景发呆一样。
但这个过程并不算长，这里有着令她不舒服的东西，并不适合沉醉其中。
就如同某些东西会让露西亚暴走一样，她一样感到心里不舒服，弹指间那具无头死尸已经在银焰中消失，但心中的不快却挥之不去。
作为一个杀手，这实在是悲伤的现实。排斥杀生并非理性的认知上的原因，比如认为杀死同样为智慧生物的人类是不好的事之类的，而是从本能上感到不舒服，所以发生在露西亚身上的事银也感同身受。
确切地说，她是过来人，她也曾干出过同样的事，而那遥远的如同繁星一般的记忆却早已尘封在了她心灵的最深处。
微弱的求救声从不远处传来，银不慌不忙地走了过去。
只剩下了半个身躯的利维坦意识还算清醒，而一旁被削成了人棍的达格斯却早已昏迷不醒。他们之间，一条由纯粹的魔力组成的暗红色的线连在了一起。
“生命共享契约么。”
在这样的魔法下，两人姑且算都还活着，但看样子也维持不了多久了。
看到如此凄惨的同伴，她居然不由得笑出了声来，若是旁边有其他人在一定会开始思考她的性格到底有多恶劣。
“请救救他。”
利维坦平淡又带着几分卑微之感的声音一如既往，他提出的请求并非救他自己，而是一旁的达格斯，他知道，眼下唯一能对他们伸出援手的也就只有眼前的少女了。
“所以那时候对你们说不要对妹妹下手嘛。”
少女手一摊，一副教育不听话的后辈的语气，尽管无论是戴着面具的利维坦还是达格斯看起来都比她年长许多。虽说脸上的表情也是一脸无奈，笑意却是难以演示。
“要是知道她在这里的话，一开始我就会说服达格斯……”
“嘛，我知道了。”
说完，她挥手斩断了两人之间的红线，然后用自己的力量让利维坦的半截身躯浮在了半空中。
“半个身体已经完全消失了呢。”
“确实是非常厉害的一击。”
尽管虚弱，但他还是出声符合着少女的自言自语。而她则是在手中汇集着绿色的生命能量，将它们送向了他的身躯。
被绿光包裹的他没过几秒就恢复了生气，那半截身躯之下**更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着，如此骇人的景象在在柔和的绿光中竟然也不是那么不堪入目。治疗过程持续了不到一分钟，然后，之前那个只剩下了半截身躯的人居然像从来没有受过伤一样站在了地上。
古老的德鲁伊魔法对于见多识广的利维坦来说并不陌生，但这并不代表他会使用，那与大陆主流魔法是完全不同的体系。
没有功夫确认自己的情况，他继续向少女提出了治疗自己同伴的请求。
“哎，你别急嘛。”
她这样回答到，同样的魔法施加在了达格斯的身上，他立刻清醒了过来，脸色也渐渐有了生气，不过他却没有像利维坦那样长出新的四肢出来。
达格斯的脸上很难看，此刻他最不想见到的人便是她了，而她带着笑意逼近的脸更是让他有一种自杀的冲动。
“你这个样子可真惨。”
最终她扑哧一下笑出了声来，就好象看到了搞笑艺人一样。
他把脸扭到一旁，回避着她的视线，他没有说话，因为无言以对，而自己现在又在她的手里，想要反抗也无能为力。
“我说，现在可是我在救你啊，这样的反应未免太冷淡了？”
她适时地出声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达格斯，你这混蛋就那么想死吗？”
利维坦突然对着他咆哮了起来。达格斯心中一惊，他们之间搭档多年，却是从没有见过他像今天这样激动过，他仿佛看到了他面具之下那愤怒的容颜。
好半天，他才回过神来，用战战兢兢的语气小声对银说着。
“请救救我。”
形势比人强，他终于低下了高贵的头颅。少女很满意，她像对着自己的宠物一样拍着他的脑袋。
“这才对嘛，好孩子应该得到奖励你说是吧？”
他没有回答，而是又一次别开了视线，她逼得很近，他甚至能感受到她的呼吸和她身上不知名植物的香味，而她似乎并不在意这样的距离。
“话说…你的零件被扔到哪去了？”
“……”
她毫无顾忌地对着他说出了零件这样的词，就好象把他当成了坏掉的玩具一般。
“啊，找到了。”
她握在手里的那只手臂，上面的血液早已凝固。像是要吹掉上面的灰尘一样，她对着上面吹着气，然后真的像对待人偶一样，把那条手臂装回了他的身上。
接着，在他目瞪口呆的时候，她已经用同样的方法将他剩下的胳膊大腿装回了他的身上。他难以置信地挥动着自己的手臂。
“这样就好了…然后，你又准备去找她报仇了么？”
“别开玩笑了……”
他的表情像是受到了很大的打击，这也难怪，遇到了那样的事情，现在回想起来只有后怕，就算是凶残的杀手，他也连一点反抗的意志也拿不出来。那不是人类能够对抗的力量，若是可能的话，他已经再也不想看到她了，同样的感情也针对他面前的这个人。
“你们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东西吗……”
少女若有所思地低下了头，没有回答他的提问，而是自言自语起来。
“是啊…是东西啊……”
……
就在同一天，在塞拉姆以西的平原上，帝国和王国之间展开了开战以来规模最大的会战，王国在这场决战中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而王**的指挥官，正是自称弗兰克弟子而走上最前线的布莱恩。在这场战役中，他史无前例地打出了少数包围多数的歼灭战，用线列步兵组成的钢铁防线经受住了帝**的猛烈冲击，而由弗兰克亲自挑选训练的掷弹兵更是给了凶猛的帝国大胡子当头一棒，在那之后，战争结束了。
三天之后，弗兰克带着清醒过来的露西亚回到了阔别已久的克莱斯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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