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托朋友重新给我介绍工作,因为我的不辞而别,杂志社扣了我半个月的工资,我恨的牙痒痒却也没精力耗这个。
三天后,我来到位于市区一处建筑工地,午饭时分,我推开半掩着的闲人免进大门走进去。
里面的机器横七竖八摆的到处都是,工人却一个没见着,我顶着大太阳来回穿梭,想找出洛所说的九号门。
隐约听到一声猫叫,是六两,没错~我们家六两平时很少叫,它的声音和别的猫不一样,我听一声就能出来。
我惊讶于自己的判断,就见一个身影从不远处的一个吊机前穿过,声音就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我快步赶过去,就看见两个穿着工人制服的人并肩而行,怀里抱着的就是我的六两。
“放下我的猫~”我扯着嗓子喊了一声,六两听到我的声音,叫的更凶了,伸出爪子来回折腾,可被那人紧紧的扣在怀里,动弹不得。
其中一个站定了看着我,说道:“这是我们族落的事情,外人少插手”。
另一个也接话道:“要不是一直以来我们保护公主,她就死在你的手里了,猫石丢失,是会要了她的命的”。
我一愣,怪不得这几个月六两还这么健康,我甚至以为出洛说的猫石就是个玩笑。
“可猫石也不是我弄丢的~”我有些着急,脸上也渗出汗。
这两个人一个叫井一个叫宫,按照他们所说,他们是随身保护尼娅公主的随灵,当时尼娅的父母把这两个随灵寄于猫石之中,放于尼娅身上,猫石丢失,他们两个也随之被逼了出来。
“你们既然当初寄于猫石,想必一定知道它现在的下落~”
井摇摇头:“看来你真不知道猫石的来历,我们也懒得跟你废话”。
我一听这话,不高兴了。抢了我的猫还懒得跟我废话,这是什么话?
我双臂一伸,“放下我的猫,要不,别怪我对你们不客气了”。说实话,我没有能力也没有实力,可我就这样说了。
叫井的人一点也不含糊,走过来对着我的胸口就是一拳,我就觉得謦儿钵儿铙儿的全在我耳边响起。
也不知从哪来的力气,我后退了两步,捂着胸口咬着牙,猛扑到井的身上,没有力气打他我就又抓又挠。
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我觉得自己没照顾好六两是个失败,自己做个女人被男人打也是个失败,既然从头到底都是个失败,索性抛下我最后和尊严与脸皮,撒泼一回。
井愣住了,他再也没还手,看着披头散发像个发狂母狮子的我,狂咽了几口唾沫,怔在那里。
宫把井拉开,对我撇撇嘴:“你是我见到的最霸道的女孩子”。听他这么一说,我稍稍平静了些,理了理早已不成样子的头发,胸口还在隐隐作痛,对着女生挥拳,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男人。
我露出憎恶和鄙视的眼光瞪着井,六两似乎嗅到我不知道何时咬破的嘴角微微的血腥味,对着宫的脸就是一爪子,自己小溜地跳下地,一瘸一拐的跑到我身边来。
那刻把我感动的眼泪花花的,这小东西真心是向着我和依赖我的。
井伸手冲我一喊:“小米~是我!”
是出洛的声音,宫微微冲我点点头,我惊讶地问道:“刚才打我的是你吗?”
井摇摇头:“我刚才才赶到,现在控制着井的身体,你不要怕,井和宫都不是坏人”。
我有些犹豫:“你怎么样才能证明你是出洛~”
井想了一会儿,说道:“真的要我说吗?”
“必须说”,我语气肯定,说实话,被他们这样的控制来控制去弄的我精神都要崩溃了。
“你喜欢穿黑色的内衣和白色的内裤”,井说完,脸微微有些红。
我站在太阳底下,觉得像被烤熟的大虾,浑身通红无地自容。当初就不应该和寄于刘恋思维里的他多喝酒的。
我仿佛还记得自己伸着早就硬的打不了卷的舌头告诉她:姐,喜欢穿黑内衣白内裤,多霸气。
讲过的事情还有很多,可他偏偏只记得这个,艾玛~我英明一世糊涂一时。
“算你是出洛,你想怎么样?你喜欢跑到谁的意识就跑到谁的意识啊,有种,你把我当宿主啊”我嘴上一点也不服软。
出洛看了我一会儿,若有所思地说:“我了解了一些事情,想单独和你谈谈”。
宫知趣地退开了,我抱着六两跟着他走到一处在建的大厦,那里的荒草早就被这混合土覆盖,我搬个砖头坐在那里,仰头看着出洛,“坐啊~”
他一动不动站在那里,好久。
突然他左膝跪地,右手抚胸,头微低。就这样跪在我的面前。
我被他这招吓到了,他是在向我求婚吗?
出洛抬起头,轻声道:“这是我们慧坦族最高的礼节,只对族人中身份最高贵的人,今天,我用此礼节,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件事”。
出洛说他希望我能进入他们的空间让我代替一个人,帮着尼娅完成族人交给的使命。
进入他们的空间?记得当初出洛说过,我们这个世界里的人进入到他们的空间只有死路一条。
我有些黯然,问道:“你希望我死吗?”
出洛摇摇头:“我会用我的命保护你”。
我苦笑了一下,“自从你来,我的生活就彻底被打乱,我已经觉得自己一半的身体已经踏进地狱了”。
我突然开始怀念原来的工作和生活,烦杂乱,心底却总有股温暖。
现在,我瞒家人朋友,时刻提心吊胆,失业没生计,甚至连命都朝不保夕。我该怎么办。
我幽幽地回到了家,没有给出洛任何答复。没有吃晚饭,一直昏昏沉沉睡到华灯初上。
六两在床着蹭我,爪子抓了我两下,安静地躺在我身边,我微微睁开眼,点着它的小鼻子,说道:“要是你,真的只是一只猫该多好啊”。
六两两颗硕大的瞳仁闪着光,一开始我没注意,以为只是灯光反射,可渐渐地我看的越来越清晰。
视线仿佛在一条大道上奔跑,来回是熙攘的人群,我不能自已的来回穿梭。
穿过那道写着闲人免进的大门,左转三十步,前行200米,右手边有道栏杆,下边是条填了一半的臭水沟,推土机还停在旁边。
那里的东西是……
我想都没想,从床上跳起身来,来不及换睡衣,抓起一件针织衫套在外面,一边穿鞋一边念叨着路线图。
今晚的月亮可真大,在这个夜如白昼的城市里生活久了,抬头看不见月亮似乎变得更加理所当然。
机器的轰鸣声掩盖了四周的声响,我的第六感告诉我,一定要快快快。
果不其然,推土机正在不停地作业,刚才还裸露着的下水沟基本快要看不到了,
想都没想,我径自跑过去,不远处一个工人看到我,大声呵斥道:“你是谁?你不要命了~”
我也顾不上解释,推土机的驾驶员看到别人冲他招手,停下车从车窗看到我已经跑到他的车下。
他显得很生气,换作谁也会如此的生气,对讲机叫来了不远处的保安和包工头。
几个人刚想强行把我架走,就看到原来推平的地轰隆隆地响起来,这种响声和工地的作业声格格不入。
大家都愣在了那里,我念叨叨的跑过去,对着一处坑疯狂的刨着。
夜很黑,灯光很亮。我觉得自己的意识很清晰,身体却不能自己,好像有人操控着自己一般,刨的双手血肉模糊,一点痛的感觉都没有。
我听到身后的几个人都在议论,说这个人是个疯子。
一股热浪从地下喷涌而来,眨眼间,我问到难闻的烧焦味,一定是我的眉毛我的头发和我的皮肤。
摸到了,我不由的一惊,一双黑手捧出一块小石头,石头周身呈灰色,通透。
我刚想把它拍打干净,刚一触到,清脆地一声,碎了。
里面有一段黑黑的东西,摸起来硬硬干干的,看着像早已风化的树皮。
地面震动的越来越厉害。我看着那几个惊慌失措地拔腿就跑,热浪越来越大,呼吸也越来越困难。
我略有些失望,拿着那块干化的东西,转身往回走,就见不远处跑来两个人,是井和宫。
井跑在前面,冲我示意,我没明白,转身一看,就看一股巨大的火舌早已追在我的身后,我还没来得及躲避,就被这股强大的气浪扇倒,手里的东西也被甩出了两米远。
那巨大的气浪后面,一个满身火光的黑色身影仰面长啸,发出一声怒吼……
顿时,所有人的肾上腺素分泌旺盛,我就觉得心在嗓子眼跳,发软的双腿和抖动的嘴唇让我惊恐地看着跑到我身边的井和宫。
井把我搀扶起来,我问他:“你是出洛吗?”
他点点头,宫看了井一眼,示意我们离开。他只身挡在我俩的前面。
火光中,飘出一缕缕淡紫色的光,那巨大的黑色身影从火光中走出,我不由地捂住嘴,生怕自己的一点声响惹到它。
此狴牢,身长七尺有余,高五尺,吻略窄,口宽,菱形目三只眼,双目通红,一目位于两耳之间头顶骨上。毛色灰暗呈黝黑色,四肢粗壮修长,每肢六指,呈外翻状。尾部有带钩刺的利器。
出洛扶着我刚走出两米,转头对我说:“你自己先走”。说完,转身去帮宫。
狴牢已离他们不足十米,火浪蹿掇着空气中的火星,如同满天的星光,绚烂的流光溢彩。
井和宫大气不敢出,转身示意我快走,求生的本能让我顾不上双手的疼痛和无力的双腿,我狠命地盯着前方,使出所有的力气想要跳离此地。
井和宫一边后退一边用手势震慑狴牢,可它双眼红涨,双鼻突突发出响声,定然不会将这两人放在眼里。
一个腾身扑向两人,宫和井一左一右的闪将开来。
尾部钩刺猛然一扫,井来不及抽离的右腿立刻皮开肉绽,鲜血直流。
被我甩出两米远的那截枯木一样的东西,在光的反射下熠熠生辉,眼前我已走出十米开外,如果再折身返回去,恐怕凶的数值又会往上翻好几倍。
我的第六感告诉我,一定要拿到它。
我趁着狴牢的注意被井和宫吸引,猫着腰走了过去,刚想捡起来转身跑开,就觉得一股熔岩般的刺鼻味道扑涌而来。
一转身,狴牢已近在咫尺,它不给我思考的机会,一个挺身压过来,用力地在我的面前怒吼一声,血的腥味把我呛地恶心不已。
我被它刚好按在身下,我抓紧了那块东西,抡紧了拳头,对着它的右眼就是一击。
我的力量对它来说,实在是太微不足道了。它甚至没有任何反应,仰起头对着我的头张开了血盆大口。
我本能的一缩,就觉得头皮被它整片的扯了下来,血顺着我的脸喷涌而出。
那一刻我的意识是清醒地,平时连打针都得痛上半天的我竟然一声没吭。
我虚弱地蜷缩在那里,无力地摊开双手,那块本平淡无奇的东西越来越亮,闪的我的眼睛都睁不开了。
猛地,消失了,一眨眼的功夫消失在我的手掌里,无影无踪。
狴牢显然也吓了一跳,它疑惑不解的第三只眼咕碌碌地直转,竟然没有了刚才的凶悍,退出两只前掌,蹲坐在地上,来回地嗅。
“猫石,是猫石”出洛顾不上井受伤的身体,指使着他拖着受伤的右腿向我爬过来。
狴牢嗅了一圈,绕着我看了几圈走了几圈,喉头嗡嗡地发出声响,像在说话。眼神平静而柔和,通体的光晕变得更深更亮。
它走到我身边,低头嗅着我受伤的头,发出阵阵低鸣。
我这才发现自己紧张到手指已经全部抠到土里,血沫四处飞溅,已经染红的身下的一切。
狴牢伸出带刺的舌头,对着我的头皮轻柔而均匀的舔起来,被它那锯齿般的舌苔舔过,我就觉得浑身如同扒皮似的火烧。
我是不是已经毁容了,不敢想。
出洛爬到我面前,拉起我的手,左看右看,血泥太多,他轻轻的帮我拭去,问道:“猫石消失了,从你手里消失了”。
我不解,什么猫石?就是刚才的那个东西,那个毫无特色毫无眼相的黑东西?
宫也跑了过来,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着我,又喜又惊,对我说:“那塔族有救了,那塔族有救了,新的大祭司转生了~”。
我长出了一口气,身体像是被解除了诅咒,昏沉地想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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