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玄幻奇幻 > 帝影忆 > 第二百八十四章 情劫

?    清冷的风,和这个少女身上的气质一样,她出现在这里,果真是绝配。丝毫没有突兀之感,太过协调了,冷冽的空气似乎都是从她身体里散溢出来的,杂入了另一种味道,她整个人,和周围的一切:光线阴暗的背景,压抑清寂的气氛,冰冷宽广的广场等等一切都紧密融合在一起,无法将她个人剥离出来——这个少女,唯有在这样的场景,这样的瞬间,与她身边的一切物体放在一起,才能被人把握得住。

    她明明还是个少女,是能够让人产生温暖柔和的绮念的年龄,是充满幻想与光线的年龄,为什么脸上满是长年幽居于阴暗中的苍白脸色?

    她应该拿着一本书,或是牵着伴儿的手,或是被身后一群有意无心的少年追逐的,她这个时候,理应充满阳光与期待,但现在,她的手里,她整个人——气质,眼神,脸色,发丝,都像她手里拿着的匕首般锐利,不容人直视,不容人靠近分毫。这真得是她么?

    穹珊望着不远处的洁,呆呆地陷入沉思,他的脑海里浮现出所有与少女相关的东西:漂亮的衣服,漂亮的发夹耳坠,有折痕的书籍,可以是忧郁可以是阳光的眼神,修长飘逸或是短及肩但显得干练简约的发式——这所有的一切,都逃不出浮现在眼前的形象,一个少女的身影,一幅绝世珍品般的肖像画:陈菲。

    她现在会在哪里了呢?说得像是赌气话般的“我要出门远行了”,依旧能清晰地浮现在耳边,她嘴角的微笑,真得是她的真心流露表现么?他不禁感到一阵一阵强烈的头晕目眩汹涌而上,眼前的景物在那个瞬间变模糊至极,浑身上下再能逃出困乏的束缚,他恍惚一惊,这才意识到自己受得伤有多重,如果再妄动以致过分地失血,眼前就不只止这些幻象而已了。可是要安安静静地乖乖待在原地不动,可是不可能的事情啊,穹定下心神,目光却是涣散着凝聚不起来。

    “喂喂,穹,还能动么?”身后,幻的声音传入回忆式的梦境,顿时惊醒了陷入恍惚崩溃状态之中的穹珊。

    “嗯,如果能动,也就不会跪到现在了。”穹低声回应身后的幻,目光终是好不容易地再次凝聚,他依旧是盯着阴暗中只露出半边身子的洁,语调警戒。

    不可能久拖下去,要速战速决才是,顾臣那边怎么还没有动静?穹心里思忖道,他能够明显地感受到月舞的暗劲之力在慢慢消退,但身体一时仍旧浸泡在剧痛之中,挣脱不出。难道流些血我就会死么?哼,可笑,穹心里嘲讽地想,他催促着自己,静下心积蓄得,冷静地展开思考。

    “吁吁。”阴暗中如约响起脚步声似的轻风呼啸,洁踏着轻柔地汔几可以说是沉默无声的脚步缓缓从笼罩身体的阴暗之中走出,她的确是结结实实的踩在地板上,踩在中央大广场冰冷坚硬的石质地板上,却没有踏出一丝声音,她的身边只有轻风掠过的声音,仿佛这风声已经成了她出现的唯一预示。少女没有准备,没有心思妄图在这个世界上留下什么,连脚步声都不肯施舍。她的身体轻如鸿毛,乘风而至,随意自然,却是满挟狂风暴雨般的冷冽杀意。

    洁从阴暗中走出,倾城绝世的容颜映现在所有人视线里。

    “劫使,洁。”月一挣扎着从地面上站起来,身体还兀自颤栗不已,摇摇欲坠的样子,好像全身的力气早已经同胸前那一条腥目伤口流出的鲜血一样干涸殆尽,月一腿摇晃个不停,某时都是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呯地一声再度跪下,他双手支着身体,口中涌出一汩鲜血,落雨般落到地板上。

    “这是银月的舞区,你没有资格抢夺属于银月的猎物。”月一低垂着头,身体依旧颤栗不止,只是口气里的冷漠与坚持,却依旧不弱于前。

    洁恍若未闻,脚步不急不缓地踏出,一点点逼近穹珊与幻二人,她的脸上,丝毫没有迟疑的意思。

    月二还能站着,虽然身上也受了伤,但行动自是不成问题,他看到洁如若未闻的举动,脸色不由得冷了下来。“喂喂,你没听到银月的意思么?这里是我们的狩猎区。”

    洁安静地踏出步伐,一点点接近穹与幻,冷着脸,沉默不发一言,终于在距他们二人不过十步距离时,少女停了下来。

    幻与穹俱是冷眼盯着洁的动作,警戒着防备——防不防得住,又是另一回事情。

    忽地,洁的指间一阵虚幻,一道耀眼的光芒如毒蛇般闪过空间,未见她有什么动作,幻与穹的脸色却已经剧变。

    “什么!”月二惊骇不已地看到洁的动作,下意识地,他手臂一振,指间的匕首,也是挥了出去。

    “呃!”

    “呃!”

    几乎是同时,幻与穹低声压抑地发出一声痛呼。

    穹半抬着左手,举于肋骨处,他的手掌虽然护住了心脏的位置,但手背之上,却已经插上一柄精致锋利的匕首,鲜血正不断地渗出。幻本来是穹身后几步远处,这时却已经出现在他身侧,幻抬着右手,格在胸前,指间却是夹住了一柄同样泛着冰冷光芒的匕首。

    刚才洁的匕首,直击的是穹珊的心脏,而月二的匕首,同样是直取穹的心脏,从不同方位几首同时发出,无非要在对方之前杀死目标猎物:穹。

    但穹只来得及截下洁的一击——虽然不成功,但至少是截下来了,若不是幻将月二的飞矢接下,此刻他应该已经告别这个世界。

    “我说过的,这个猎物,是银月的。”月二似乎并不在意自己的一击被阻下来,他盯着洁的侧脸,口气冰冷地道。

    情劫之手,洁是么,果真是个美人儿啊。月二心底忍不住喟叹一声,嘴角相应地表现出的,却是一声无谓的冷笑。

    “我不想杀你们,即使你们挡路。”洁望着穹手背上插着匕首,口气却是对着另一边的银月说道。

    银月六人,脸色剧变。

    “哼!好口气,不愧是——”

    “呯叮乒!”西边突然响起的什么玻璃质材料破裂的声音粗暴地打断了月二的话。

    “哈哈,终于出来了!”一声爽朗至极的欢呼传彻整个广场,久久飘荡在天宫上空,挥散不去。

    洁依旧盯着穹,目光丝毫没有移去的意思,而银月六人甫一听到碎裂的声音,脸色一怔,抬头看向西边声音来源,听到那兴奋的声音时脸色却终是大变,比之洁刚才的话,给他们的冲击还要大。

    “曌殿!还有一个小子呢!”月一厉声质问着空气,只是没有应答的声音,倒不是惧怕的意思,只是所有人都陷入了震惊的沉默之中,已经无瑕理会其它杂事。

    穹与幻也是放下洁的目光,望向西边的曌殿处。

    一柱通天的光芒笔直射出,贯穿了整个天宫上空的苍穹,直到这时,洁才移开目光,偏头望向西边曌殿处,她久久地凝神注视着那柱笔直通天的光芒,直至它徐徐散尽了,洁才收目光。

    好美。

    她的嘴角浮隐一丝极淡的微笑。

    只是,洁转回头时,身上依旧只剩下这阴暗的天空之城缩影般的阴冷气质,清丽如匕首。

    充满孤寂的身影与容颜,挟上的,只有死亡的阴影与微笑。

    “快去曌殿!”月一厉声大喝道,他挣扎着起身,脸上已经满是苍白,嘴角的血液已经干涸成一条条荒废的运河河道。

    六人再不迟疑,不理会洁,身形一恍,片刻消失在原地。

    穹与幻转过头,看向前方,却是不见洁的身影。

    “嗯呃!”穹失声痛呼一声,蓦地感到手掌上传来钻心的痛楚,他低头一看,手背上的匕首已经消失不见,他的手臂甚至没有产生被带动起来的势,一丝力气都没有使上,匕首就已经被拔出。穹猛地抬头,迎面却是游下一条银蛇,他心头大骇,下意识地伸出手拉过幻的衣领向后倒跃出去。

    果不其然,洁的容颜,在这银芒后缓缓浮现,目光冰冷地盯着穹那副压下震惊的脸色。

    好了,暗劲已经消退到能够忍受的程度。穹拉着幻的衣领,二人齐齐地倒飞出去,他伸出手一点地面,速度又是提上一些,二人在空中翻身而起,安稳地着地,单膝跪落地面,立即抬起头看向前方不远处的倩影。

    洁的目光,似乎丝毫不在乎他们退出多少远,冰冷得依旧锁定住两人的身形,她的指间夹着那柄淌着鲜血的匕首,在那一刹那,在那一片时光里,竟然和那幅年轻姣好的面容搭配得如此协调。

    难道,不觉得荒谬么?这样的年龄,根本与鲜血扯不上一丝一毫的关系。

    穹恍惚地想道,而且,我可还没有作好准备唉,他叹了口气,女生打架,从来都是看自己心情好坏,看自己的心意行事么?

    “喂喂,穹,你现在怎样了?”

    “只适合战略转移。”

    “逃命就逃命好的,说得这么酸。”幻砸砸嘴道,他看着前边缓步走来的洁,仿佛迎面而来的清冷气息是从一柄精致的匕首上散发出的而不是从一个,活生生的人身上,她身后的背景和她整个人,和洁整个人,一样是永世的阴暗,融合得完美至极,仿佛那天边的阴暗成了大团团的密集乌云,而洁是从天怒之中幽然莅临降致的精灵——提前来抹除一切招致冥意怒火的杂物。

    而现在,这冰冷的杀意直指穹幻二人。

    “要小心了啊。”幻盯着洁的一举一动,口气凝重地道。

    “嗯。”

    洁的目光闪了闪,灿若星辰,她的身形一恍,瞬间已经消失原地。

    月影掠过,了无痕迹。

    银月的速度快若电光,眨眼间已经赶至曌殿正门入口。冲天的光柱徐徐散去,天宫再次陷入持久永恒的阴暗之中。银月六人的身形来时匆匆,身上又是狼藉一片,未免就显得有狼狈,他们低头看去,一团黑影飞速地在往他们脚下赶来。

    顾臣依旧怀抱着Vermoon,他脸上存着刚刚脱困的欣喜,身子稳稳当当地飞驰向广场,Vermoon横着身子,蜷缩在顾臣怀里,刚一出来,突然接触外面冰冷的空气,身体竟然一时间没能适应过来,她的双手环在顾臣的脖颈上,贴紧少年的胸膛以图留存下身体上的温暖。

    “大姐,不是说了你那套蛮力不行么,乖乖得跟着我走出来不就行了,也不至于浪费这么多时间。”顾臣一味地调笑道,他直直地望着前方,脸上虽然挂着轻松满意的弧度,目光里却满是沉重担心,轻风抚过他的发丝,满头的黑丝向后倒去,隐藏的气质被淋漓尽致地吹了出来。

    “嗯。”Vermoon疲倦地应了一声,口气里的困顿沉甸甸积聚在她的身体里,以至于顾臣抱得久了,竟也觉得怀里的人变得沉重起来,她叹了口气,这份莫可名状的重量却没有因为这口吐出的气而有所减小。Vermoon半眯着眼睛,头斜靠在顾臣的肩头上,修长的发丝在颈后扬起,时不时挠上顾臣的视线,飘逸慵懒如此刻的Vermoon,那种含蓄的美丽虽然带着羞涩的意思,却已经尽现无遗,无心随意却只消看上一眼就能醉人心神。Vermoon身上披着洁白无瑕的羽衣,这羽衣在风中也如轻纱一般柔软无力,映衬着她同样是洁白姣好的面容,铺上一层乳白色的光辉,恍若圣母。

    怎么感觉像是过了许久,明明昨天晚上还在约的怀里寻找享受到的这份温暖与安心,为什么再次,从另一个男人——他还是个少年吧——身上感受起来就如此陌生,好像是许久未曾有过这样的感觉一般,仅仅就温暖的触感而言,差距就明显很大。

    好累啊,不行,还不能睡,还不能休息,还不放松下来,我一定要找到约,那小子现在一定是疯了。Vermoon心里想着,嘴角不由得露出一丝微笑,约,约。

    那就,静静地听着这少年的心跳声,好好冷静地把思绪理清。

    轻风掠过耳边,吹撩起鬓边的发丝,Vermoon不禁浑身抖了抖,身体还未适应外界的寒冷前,她意识到自己还是如此虚弱,依旧处于莫大的危险之中。Vermoon缩回右手,抚上自己的小腹——是孩子——真的是孩子么?刚才那段奇妙的经历里的那个模糊人影。她抛开心里莫名的疑惑,独留下小腹传给她的安心宽慰,只要一想到现在已经一个小生命正满期待地在自己的身体里努力成长着,满怀期待地想要看一看母亲身体外的世界,Vermoon就感到全身就会充满充沛的勇气与活力。

    一定要告诉约,他已经要准备好作爸爸了,他会不会兴奋得趴下呢?呵呵。

    “休走!”头顶突然传来一声断喝,粗暴地打断了Vermoon的绮念。她不由得皱起眉,半眯着的眼睛向着声音来源望去。

    三道人影,如鬼魅般浮现在前方不远处。尔后,又是三道人影从身后的头顶上空飞速驰来,成前后夹击状截下了顾臣与Vermoon。

    顾臣在空中停滞下身势,他抬头,目光又随着面前不远处三道缓缓降下的人影低了下来,“嗖!”身后一阵劲风掠过,又是几股气息出现。他冷笑着,平静地盯着眼前那三人,他们身上都披挂着浓郁的血渍,为首一人的面容显得较身后两人年长一些,而且从气质上看,俨然是一副领导者的架势,不过他胸前的血迹,却最浓重,到这里都能闻到一股馥郁的血腥味,这人,代号是叫月一吧。顾臣小心警戒地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一面飞速思索着退路。

    银月,穹与幻那边不知道怎么样了,但既然已经放任这六人前来,难道他们已经——顾臣浑身打了个激灵,后脊生起一股爬上什么足趾密集的阴冷动物的感觉,摇撼着他的身体。

    “月二,怎样?”这时,前头那位面容带着上位者气质的男子对着空气说道。

    是在问身后的什么人,顾臣意识到。

    “没有找到那名异星客的踪迹。”顾臣身后,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语调低沉冰冷。

    月一的脸色倏然阴沉下来,目光不着痕迹地瞪向顾臣。

    “保证赛月是活的就可以了。”月一冷漠地说道,声音里的愤怒,压抑得很不成功,但此刻可不是注重形象的时候,月一似乎也无心去想这些杂事。他命令一下,其余五人身形立即一恍,月一正要动作,身体却是剧烈地不由自主地恍了恍,干巴巴地颤栗起来,显得一点生气都没有。月一的眼前一暗,身体竟是不由自主地坠了下去,他强行压下恍惚的心神,妄图稳住身形,却意识到全身的力气都被什么吸尽了般飞速地耗散出身体,他绝望地伸出手想抓住虚空中的空气,却最终无奈地坠了下去。

    银月几人甫一动作,顾臣就感觉到周围的空气变得异常凝滞锐利,他们的身影未至,杀意却已经成功地将自己二人牢牢锁定,顾臣首次应对如此强悍的众敌,心神片刻间尚陷进银月造成的威势之中,恍惚不得转醒,几乎是刹那,他瞥见五道人影已经掠过身边,指间的匕首正挥发出冰冷的光芒,直刺自己。他怵然惊醒,心里狂跳不息,但此刻动身却已经来不及,或是自己,或是Vermoon,必有一人要暴露在刀锋之下,挨上几刀才能硬冲出去——能否成功又是另一回事情。几乎是下意识地,在这电光石火之间,顾臣抱紧Vermoon,身体压了上来,全力向下降去,但身势未及刀势快,他留下的后背已经全然暴露在五柄锋利的匕首刀刃嘴角,就此静待戮噬。

    顾臣感受到后背上凌厉的破空声,空气也趋炎附势般变得锋利起来,仿佛要割开顾臣后背的衣衫,强烈的刺痛印上他的后背。顾臣闭上眼,死命向直飞降而去。

    唉呀唉呀,可恶,我还是太脆弱了点么?顾臣无奈地喟叹一声,心里无奈。

    “凝!”一声微不可闻的清喝,陡然在顾臣耳边响起,他猛地睁开眼,看向怀里紧抱着的Vermoon,见她紧蹙着蛾眉,右手格在胸口,纤手成爪,虚抓着空气,仿佛真正地抓住了什么实体般,脸色满是认真凝重,这时她脸上泛起的红晕,方现得有些魅惑之意。顾臣止下脚步,后背上浓浓的危机与杀意已经消散得无影无踪,他抬头环顾四周,三百六十度转了个圈,震惊地见到身的那五道身影,或快或慢,都是轻身跃起的模样,手中夹着泛着冷光的匕首,正斜指向自己,刀芒上的杀意还在流转,整个人却发展观凝滞在空间之中,一点了动弹不得,只有眼珠还带着惊骇的目光十分勉强困难地转动着,茫然地看向自己这边来。

    “走,快些,我支撑不了多久。”Vermoon充满虚弱与颤抖的声音唤醒失神的顾臣,少年低头满含深意地看向Vermoon,眼神中闪过一丝决心,脚尖轻轻一点虚空,整个人如同箭矢般冲出了包围圈。

    “破!”Vermoon似是使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挤出这么简单的一个字,声音轻飘飘的全无着力之感,但就在她话音落下之际,顾臣听到身后传出低沉压抑的痛苦呻吟声,六声,几乎是同时响起,充满恐惧。

    乘着轻风飞快远离身后的六人,顾臣低垂下头看向怀里的Vermoon,她额上的汗水不停地渗出,一颗颗倒是晶莹剔透得很,但苍白的脸色却已经明显得昭示出Vermoon此刻虚弱的状态。

    “怎样?”

    “和做过爱的感觉一样,小子,你有过这种经历么?”Vermoon瞥过来满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哂笑意味的目光,口气故作轻松地道。

    顾臣撇撇嘴,露出无奈地一笑,身形却是再度飞驰而去,脚下的风声,被踏得零碎,清唱残歌。

    “暂时没有。”

    “哼!”Vermoon吐出一声“我就知道”意味的回应,眯起眼睛休息精神。

    “刚才,你使用的力量,”顾臣忽地用上认真的口气,他继续,“就是那名异星客身上得来的么?你以前,是没有这种能力的,不是么?”

    Vermoon沉默着,却是没有回答。她环紧顾臣的脖颈,意思似乎是在说“你不必再多问”,顾臣苦笑一声,脚尖再踏虚空,飞速地向着广场中央飞驰而去。

    “谢谢。”Vermoon低声喃喃。

    “嗯?”

    “没什么。”

    顾臣沉默着不再理会,抬眼虎视前方,身影快若闪电,迅驰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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