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玄幻奇幻 > 帝影忆 > 第二百七十二章 约

?    天空之城,行宫之中。

    约一直睁着眼睛,光线从头顶掠过,或是很长一段距离的极夜,或是很长一段距离的极昼,或是长长一段距离的暧昧不清的阴暗,仿佛是一段段分开的时光,交替着依次流经他的身体。可是无论怎样,约都睁着眼睛,干涩的时候自然会有眼泪来滋润,就要落泪的时候就闭一下眼睛,总之,不能让这泪水落进这个世界里,一旦落进这个世界,自己的灵魂就又向世界屈服了一些,而且一定要睁大眼睛看清自己经历的是怎样的环境,时刻警惕着随时都会降临的变化。

    月她怎么样了?她一定很需要我,她一定也在忍受,她一定不会再做出放弃的事情。但是在那么大的压力下,她能承受得了么?尽管我知道你已经承受了这么多年,一定不会轻易放弃,但仅仅是想像你颤抖的身体,就难以冷静下来。我已经不能认认真真地思考,约绝望地想。

    胸腔里肝火上涌,但再怎么吼都是无用的事情,他知道,他亲眼看到过被自己逼入绝境的人发生的嘶吼声,但任他们怎么叫喊,控制在自己手里的他们的命运,一次都没有出现过什么奇迹,现在是轮到我了么?约恍惚地想,不行,手臂,两腿都已经失去知觉,自己只能这样尴尬地被人放在担架上任由别人控制着被运向未知的方向和目的地。

    手筋和脚筋都好像断了啊,约无奈地意识到,他瞥了眼左右前后,四个情手一路沉默如石,一身银装。

    白色,是宫雨的颜色,约想起,现在该怎么办?他惶惑地再次质问自己,他们四个都很年轻啊,他的思维开始打岔,别想这些无聊的东西,你现在就应该思考怎样去救月!

    可是,似乎是一点都没有办法了啊。约麻木地想道,在这里,都是宫雨的人,自己和月孤身前来,没有一点防备的准备。我应该认为这是我的过失么?约问自己,可是怎么也提不起骂自己一通的力气啊。

    是我无用,是我无能,然而事实只能承认,承认之后,再无其它什么东西留下。你知道这是对于自己的侮辱,但做不了什么,又能如何?约的心冷下来,失去了活动的意愿。

    “好了,就放这里。”娜的声音幽幽地传来。约猛然从幻梦中惊醒,他还以为娜已经走开,不想却还在,身下的担架轻轻地被放在一张柔软宽大的床榻上后从身体下面被抽出,这样自己就确定了,身体的确是躺在了床上。约平躺着,入眼都是洁净的天花泛着晶莹得就像是要滴出光点似的光泽。

    一张精致地也像是要滴出水来的绝美容颜陡然出现在约的头顶,他吓了一跳,瞳孔骤然缩紧,娜倒立的面容被大脑识别出来。

    “约大人,看你那寂寞的小心脏在这么完美的身体干跳着,是不是很无奈啊?”娜妩媚地笑着,却是不急着离去,似乎居高临下地看约是一件颇有乐趣的事情。

    约眯了眯眼,他努力在脑海里把娜倒立的容颜正放过来,却是感到一阵头晕目眩,他这时才想起,刚才失血过多,曾经一度陷入过昏迷状态,昏迷,等等!

    “已经过去多少时间了。”约尽量以不**份的口气问娜。

    妖冶的女子看着约强忍着的焦躁急迫之色,抿嘴轻笑,气息吐在约的脸上,却是没有一点妆粉的味道。

    “现在,可还是长夜的开始而已呢。”娜说着直起身,约努力地向斜向上看去,进入眼帘的是娜胸部的曲线与精致的下巴,他震惊在那一瞬间——娜开始解开衣服后背上的纽扣,只片刻功夫,就已经脱得只剩下一条白色的内裤。

    约浑身一颤,猛地坐起来。

    “嗯呃——!”不小心扭到伤口,约立即痛得龇牙咧嘴,呻吟出声。他看向自己的四肢,手腕,脚腕,四处地方的白布包扎得整整齐齐好像是在告诉他没多大事,别在意,小伤而已。

    手筋脚筋被挑断,如果仅仅这样草草包扎,应该会留下很严重的后遗症吧,约心里想着,他们是不想看到我以后离开床的样子了吧。

    “你这是要做什——”约的话说不完,突然而来的剧痛从肩头传来,瞬间游走全身,一股冰冷透骨的液体侵入身体内部后开始飞速地扩散,心脏,两肺,肝脾,胃肠,睾丸,好像身体上所有的器官它都要眷顾到,冰凉的感觉在身体里四处奔涌不息,从涓涓的细流最终成了怒涛一般不可遏制的凶猛势头,浑身上下没有一块肌肉不在渴求颤栗,约抬了抬手,竟是发现手臂上有了一丝力气,娜的匕首不仅仅是简单地将自己的手筋脚筋挑断而已,上面抹了可以麻痹神经的毒素,四肢没有一块肌肉是听从自己指挥的,但现在它们似乎正在从睡眠中苏醒过来,天上等待着主人的召唤一般蠢蠢欲动,约兴奋地再度用力,手臂,大腿却完全不听使,刚才那突然涌上来的力量又是消失得无影无踪。

    肩头又是一痛,约偏头看去,正巧见娜微笑地将指间夹着的针管拔出,随意地抛到一边,约震惊地看着她欺身坐上床榻,Ru房贴上自己的后背,顿时一股温暖与柔软游走全身。

    “嗯呃——!”肩头又是传来剧烈的疼痛,约偏头看去,娜咬住了他的右肩,锋利的牙齿陷进了肩膀的肌肉中,顿时一丝丝的殷红细流涌出,从山头顺着山势流下,浸透了约右肩上的衣服。娜松开嘴巴,转身伸出纤白的手臂在床尾摸索什么。“嗒。”一声拔动开关时的声音后,整张洁白的床榻下,浮射出一片和煦温润的白光,这白光甫一出现,约便觉得浑身被一团充沛的暖意牢牢包裹住,心脏的律动陡然加快,带动呼吸也不由自主地急促起来,他低下头,白光沐浴着全身,身上的衣服在瞬间支离破碎,化作点点飞烟,离散于空气之中。幻看得走神,肩膀上的伤口处却传来一滴冰凉的感,原来被娜咬出血的火辣辣的伤口顿时平静下来,他转头,看到的一幕让他愣在了消逝的那个瞬时:娜低垂着头,头发都落到一侧,乌黑的尽作了她绝世容颜的背景,娜闭着眼睛,眼角的泪水正在慢慢凝聚,刚才落下的那一滴已经准确地吻在了约肩头的伤口处,又有一滴在作着同样的准备,娜的表情已经不是惯有的嬉笑随意,她收起了所有的妩媚,收起了所有的伪装,现在露出的,是充满毅然、平静、悲伤的表情,她的泪,又一滴落在约的肩头,精致的睫毛轻微似乎是不安地颤抖了几下后归于平静,娜睁开眼,似乎是意识到约在看着自己,泰然地对上他的目光,眼神里的神采,没有一丝轻浮之意,没有一丝可以用带特征的形容词来描绘的色彩,只是平静。

    “我很美的。”娜轻声说道,她最后看了一眼约,俯下身含住他的耳垂,轻咬了一口。

    约从梦境中陡然清醒过来。

    娜已经轻灵地蹿上床榻,毫无重量的身体骑在约身上,柔若无骨地手臂抚上他的胸膛,轻轻一推就将约送回到床上,她跪坐在约的大腿上,膝头抵着的就是约的生殖器头部,她居高临下地投下视线,注视着约的眼睛。娜不发一言地盯着约看,约也沉默着说不出话,直至娜将手伸向臀后解开内裤的扣子,用手指勾起白色的内裤在约的眼前,在他的头顶上轻轻地甩动摇晃时,约才有所反应。

    “你的内裤是什么材质的,为什么我的衣服都化了,你的内裤却还健在?”约感觉到四肢依旧无力,但腰腹部的力量却充盈得很,似乎只有局部的肌肉被限制住了行动能力。

    “这个时候,你还能问出这样的问题,我倒是真得很佩服你,约大人。”娜的脸上已经再度浮现起玩世不恭的嬉笑表情,嘴角妩媚的笑容在床上更是诱惑非常。

    约平静地看着她,看着她将指头上挑着的白色内裤随意地向一边抛去,他忽地坐起身,用肩膀撞上娜的身体,一举将她压倒在床头,上下部份的身体弯曲成相当小的一个角锐,却不见他的脸色有多少变化。

    “那要怎样,我现在就想咬住你脖子的颈动脉,然后咬住不放直至亲眼看着你在床上血流尽而死为止,但是你死了,我依旧到不了月的身旁,现在她被宫雨那个女人逼着做她不情愿的事情,如果那条异星狗敢碰一下月,我一定要咬下他的那根东西,而宫雨那个臭女人现在又用这样的手段来侮辱我,难道还有其它什么可笑的目的么!我还能想其它什么事情么!你这样白痴的女人,除了执行上面的任务外,就没有活下去的意义了吧!”约说到最后,声音渐变了吼叫,语调里的激动与愤怒,汹涌地喷涌在娜的俏脸上,只是气势里的咄咄逼人之中,分明潜藏着浓浓的恐惧。

    约瞪着娜的双眼,目光如欲喷火,忽地,胸口处传来一点尖锐的刺痛,钻心的痛,约意识到什么,身体缓缓向后退去,两个身体的空隙中,露出一柄锋利的匕首,刀尖正抵着约健壮的胸膛,娜摊着手掌,只用掌心抵住了刀柄,她的手慢慢前进,约的身体就慢慢地退后,直至娜把约再度逼回到床榻上时,她才收起刀,支着双臂压在约的身体上,眼睛从未移开,一直盯着约同样对视过来的眼睛里。

    “那我告诉你,”娜缩回一手,只用一只手支着身体,胸前的Ru房如两滴巨大的露珠一般挂在身前,垂落在约的胸膛上方,娜缩回的手抚上约的身体,慢慢向下摸去,直至最终,她握住了约的**,“**,无非仅是**而已,它不过是**上的交流——有时甚至连这点都做不到,更遑论灵魂上的交融。”

    “你的无能,请你自己小心地收好,它与我无关,难道一向以冷静善谋著称的约大人也非得以大吼大叫才能掩饰住内心深处的,”娜俯下身子,贴近约的脸孔,轻声继续,“恐惧么?”

    约浑身一颤,意识陷进娜的眼睛里,再也跳不出来,整个大脑迷糊得紧,下体被她紧握着,已经**,但他现在还没有心思去想**的事情,应该说,约认为,现在哪怕是心生出一**念,都将会是对Vermoon的背叛,是最卑鄙与懦弱的背叛。

    “赛月即将要做的事,和我们即将要做的事情,你认为是荒唐可恨,不可理解的么?”娜浅笑着吻上约的嘴唇,在他耳边轻声细语道,“可是人生一直都是这样,你意识你在失去,却看不起正在手上的,你认为赛月对你是重要的,和现在你对于我的厌恶一样,都是荒谬滑稽的。它不可信,约大人,唯一可以相信的,只有——”娜顿了顿,握着约下体的手一用力,这股刺激来得突然酥骨,约忍不住全身剧烈地一颤。

    “只有它是真实的。”娜冷笑着,她忽地坐起身,指间一晃,刚才那柄锋利的匕首顿时出现在手掌上,“如果我把它割了,你也不必再心疼赛月的身体了吧?”

    约瞪着娜,视线相触,他可以真切地看出,娜不是在开玩笑,她脱了衣服,可不是专门为了和自己**的。

    娜缓慢地放下手,指间的匕首自然地垂荡着,她捏着刀柄,将刀尖抵在约的胸膛上,慢慢地滑动,一条隐隐约约极细小的血痕出现在走过的刀路上。

    “我存在的意义,可不是你想怎样定义就怎样定义的。”娜突然收起脸上所有的表情,一切充满冷意的、嘲讽的、戏谑的笑都在她的脸上消失得无影无踪,神色冰冷,没有一丝的表情,声音也是冰冷得很。

    她不是被称为“笑美人”么?为什么眼神里充满了憎恶与惶惑?

    约盯着娜的眼睛,他沉默地看着,胸膛上刀尖滑过的地方传来冰冷与火热的矛盾感觉,难受至极。

    “赛月的身体,现在被别人在任意定义,你的身体,也不能听从你自己的定义,那么请问,你还有什么资格去指责其它人的存在?约,你做都很好,只是忘记了一点,”娜贴近约的脸庞,伸出灵巧的舌头舔了舔他的嘴唇,“情人之人,早已经失去了存在的意义。”她将唇畔移到约的耳边,轻声呢喃。

    约怔怔地看着娜抬起的容颜,下体不可思议的充实肿胀感,那双冰凉的小手触摸感,时时刻刻都在告诉他自己存在的真实性。

    我是怎样漂流到这里的呢?约恍惚地想起,床榻发出的温和白光淹没着身体和视线,在娜的脸上覆上一层乳白色的面纱,这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真实,只有下体的感觉才是唯一真实的存在。

    我是为了抹杀掉过去,抹杀掉所有认识我的人,才来到这里的,抹杀了过去的人,在这时重新开始,认识月,认识种种人,认识这个世界,但审视世界的眼光变了,只能从月的身上找到存在感。怎么会呢?有月不就够了么?

    约感到身体里涌上来一股一股难以平息的躁热,下体也很热,嘴巴发干,思维开始像失了信号的电视只能干巴巴地发出“嗞嗞”的声音,图像一片模糊,怎么拍也没有,是里面出了问题,光靠拍打已经解决不了问题。

    他猛地睁开眼睛,脖颈上却是飞快地架上一股冰冷的杀意。

    “药效已经发作,但是现在,我不想继续了。”娜的嘴角重现微笑,她望入约的眼睛,那里,他自己的意识已经被纯粹的欲念侵蚀。

    约伸出手搂上娜的纤腰,一把将拉了下来,两的身体,紧贴在一起。他没有意识到,自己又有了力气。锋利的刀刃陷入脖颈之中,立即渗出一丝殷红的鲜血。

    “这是命令,”约喘着粗气,咬上娜的耳朵说道。

    “赛月也在接受命令。”娜依旧按着匕首,声音里满是诱惑。

    约感到心脏骤然一缩,好像要突然罢工一样,这一缩之力带动起的血液涌遍全身,他止不住地打了个激灵。

    “你现在已经有了力气,却做着离目标越来越远的事,”娜慢慢地说着,约的身体僵硬在消逝的瞬间,他睁大眼睛,目光里充满震惊与恐惧。

    “来不及了,你刚才已经有了背叛赛月的念头,来不及了,责任,是从意识里开始的。”娜轻声诉说着,她感到身体下面的男子身体正冒着不可思议的热度,但是空有气势,灵魂已经冻结住,现在的约,不过是空有其表的一具**而已,甚至这**也是空洞得很——不能顺着它自己真实的想法行走,要与灵魂和解却陷入双双崩溃的尴尬境地。

    娜看着约呆滞的表情,嘴角浮现出一丝悲伤的笑,只是瞬间,它就隐去。

    **与灵魂的和解,呵呵,可笑,哈哈,可笑。

    “啊!——”约发出一声痛苦的吼声,表情极度地扭曲起来,他缩回手摁上脖颈的匕首,头向左一扬,锋利的匕首顿时如切豆腐一般切入了肌肉里,鲜血汩汩地喷涌而出。

    约迷着眼,娜的脸庞出现在头顶眼前,他感到脑袋变得异常空洞沉重,意识渐渐溃散,最终连下体的充实感也一并离开了感知范围,闭上眼,坠入了永世的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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