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楚影走了有几天了。
但生活似乎也没有多大变化,无非就是房间得一个人打理——那天楚影的末日感觉,原来真得不是空穴来风——也不算累,而且内裤得急时清洗,不然没的再借。上课的路线似乎本来就是与楚影的不同,他的离去,一点也没有影响到自己的正常生活。而且与风儿交往以来,似乎与楚影在一起吃饭的次数就一直为零,这又是一个不影响的地方。晚上回寝室,看书,洗澡,睡觉一件紧接着一件,丝毫不乱,熄灯也是同原来一样的时间,没有一点变化。或许到风儿那里陪她逛逛街看着她在服装店首饰店小吃店之类的地方的疯样,晚上送她回家后瞧在她家客厅或是她的床上,一次都没做为时过早的事情。
但宿舍因为只有一个人住,打扫的间隔似乎拉长了些,一个人占据着一个房间,空间也大了许多,不再有拥挤感,风儿心情好的时候也会帮自己洗洗衣服,上课的路线依旧是同样的几个熟人,和风儿一起吃饭时的话题一样是天马行空般的无边无际。
难道我和楚影的交集,已经少到可以忽略的地步了么?
只是,顾臣躺在床上,眼睛呆呆地望着有些污垢的头顶的墙壁——为什么顶上的墙壁也会沾上灰尘?——心里却有股深深的失落感,的确有什么东西,从身边离去了,是再也触摸不到的那种距离感。
似乎以前,也有过这样的感受吧,是在十四岁——也许是十五岁,和楚影两个人各自到世界的各地去游历,彼此约定一起在十八岁进入百苍大。
然后分开,再次相遇,这次是,再度分开。
都说男孩长大后与朋友的联系会很少,而且雄性动物的友谊,也不必像女生那样非得日日安慰彼此几句才能让自己心安。
也许真得是这样,顾臣心里嘲笑自己的优柔不断,楚影的生命力那么顽强,哪里生存不下来呢,你这样担心他,不是有不信任他的嫌疑?
顾臣闭上眼睛,嘴角泛起一丝弧度。
日落的时候,他才从睡梦里恢复过来,今天是周五,整天没课,也就借此来补充补充昨夜献给风儿的睡眠——那一夜的烟花,果然是够绚烂的,不过和一些其它的东西一样,都是看过之后转眼就会遗忘的记忆,没能留下什么什得铭记的东西,也许是自己没有用心看。
那么我当时看着的是什么呢?顾臣恍惚地回忆起昨天晚上的事,耳边回响起轰轰的烟花暴烈声,眼前是骤然漆黑骤然亮如白昼的错觉,她的脸庞上,映着火红的烟花光芒,洁白无瑕的肌肤上蒙上一层朦胧的霞光,愈显得美丽无方。
是了,我光顾着看风儿了。看她昨天的瞌睡样,今天一定也睡到很晚才起床,可能连绘画课也一并翘了吧。
哦,对了,还要去游泳馆接她来着。
那么,顾臣眨了眨眼表情一点点凝聚,终于在某时扫去了一脸的颓废样。在确认自己完全苏醒过来后,顾臣伸出手在被子深处左右摸索,费了好大的回忆终于找到了微机。
“啊!”他一看时间,顿时从床上跳了起来,头却是“呯”地一声撞上天墙。
“噢噢——好疼疼疼……出行不利啊。”顾臣揉着额头,被撞得七荤八素,勉强爬下床,忍着脑袋上的的剧痛麻利地穿好衣服鞋子,匆匆忙忙地冲进浴室理了理头发,看到嘴唇与下巴上的胡须还不算太长,勉强不到斩草的标准,姑且放它们一马。
他费了三分钟就冲出了寝室的窗户,脚尖甫一踏上空气,黄金轻身匕的低鸣声在耳边响起,悦耳清灵,扑面的冷风瞬间呼呼地灌入衣领之中,抚摸得他的胸膛顿时冰凉一片。顾臣缩了缩了脖颈,速度却是再度拔高了一节。
顾臣到游泳馆的时候,刚好超出约定的时间三分钟。
风儿,我来了啊。
游泳馆内。
泳池边上却是一无人影,只有粼粼的波纹映着灯光,泛起一圈一圈闪着光芒的涟漪。
顾臣来到偌大的游泳池前,却是没有看到一个人的踪迹,他满腔的幻想瞬间冰冻——风儿不是说她们的整支队伍里都是美女们?怎么现在连条泳衣的影子都没见到?
顾臣还想像着能亲眼看一看水中精灵们的动人身材来着,不料希望落空,心里止不住疑惑:风儿甩我来着?顾臣左右寻思着一边从泳池边走过,他瞥了眼碧蓝荡漾着的池水,想着风儿从水里出浴时的样子,忍不住露出一丝微笑。
唉,又要被她说成是色狼啦。
他走入观众看台下,却是也没有一个人影,他站在台下的十字出口处,两边是阴暗的过道,前面再走几步就是巨大的泳池,光线充满。
“是才结束去更衣室换衣服了么?”顾臣自言自语地道。他踌躇在原地,望了望左右,目光无奈迷惑。
“是哪边来着?”顾臣心里呼唤宁风儿的名字,希望能记起她说过的话。
我在十字路口惶惑,因为不知道你身在哪里,因为我很想快些看见你。找不到人的时候,都是这样的感觉吧,心里充满了无奈和呐喊,眼前反复浮现起对方的面容相貌,反复吟咏对方的名字。
这是她的名字,这是她在世界上给我留下唯一的凭证。
我一定要牢牢抓着她。
顾臣思考了片刻,终于是转向日落的方向走去。太阳落下,美人鱼的表演也该结束,她们就要去追随太阳的脚步了。
走了两分钟后拐过一个转角,隐隐听到前面的过道里不断喷出一声声火山似的女生怒斥声音,另外还有一些叽叽喳喳的声音作为这主旋律的伴奏也是不断飘出。
顾臣皱起眉头,加快脚步。
当他的身影出现在十字路口时,过道里纷纷投来一道道不同色彩的目光。
顾臣浑身一个哆嗦。
明亮的走廊里,两边的墙壁上各是随意地背靠着一身泳衣的游泳队队员,慵懒而优雅,个个都是花容月貌,修长白皙的双腿上还闪着水珠的光泽,光滑的身段曲线上还穿着湿透的泳衣,有的是连身装,有的是上下分开式的同色泳衣,形式与色彩不一。湿漉漉的或长或短的发丝上还挂着几滴晶莹的水珠,向时又是不舍地落下,飘零无依,在坚硬冷酷的地板上干涸消失。
游泳队的队员们没有因为顾臣的出现而露出多少尴尬,眼神里的厌恶与排斥倒是有些泄漏出来。那一声声女孩尖厉的怒斥声音就是从走廊一侧房间的门内汹涌地传出来的。队员们瞥了一眼顾臣,留下或是讶异或是不屑或是疑惑的目光后别过目光,无奈地盯向那扇关着河东狮吼似的怒斥声的房间门。
这门这时就像一个潘多拉的盒盖,非是注定之人,不敢打开。
顾臣顾不上那扇锁着怪物的门,从一个个魔鬼般身材的女孩中间找寻宁风儿的眼神,在靠近角落的地方找到了宁风儿的身影。
她一脸无奈地背靠着后面的墙壁,身上还穿着连身泳衣,修长的头发盘了起来,倒是衬托得她的脸型更加可爱怡人。
他脸色欣喜地上前一步,这时阻挡着宁风儿周围环境的障碍物从视线里消失,顾臣望去,却是看到宁风儿身边还有一个公的——雄性动物的存在。
他的笑容是那样猥亵,那的动作是那样猥亵,他的眼神是那样猥亵——总之在顾臣眼里,那个男生身上所有的一切都是猥亵的最好佐证,最好象征,最好写照。
宁风儿一脸的无视样,头向后仰着,靠在墙壁上,忍受他在耳边一刻不停地动了着那两片时不时还会飞出口水的猥亵嘴皮子,还不得不忍受那个男生在她身上不停游走的目光,虽然这个雄性动物加以最匆忙的掩饰,却依旧暴露出**类型的雄性最普遍的心思。
宁风儿旁边的女生们也是离这个男生远远的,不过脸上多是无奈,却没有鄙视的意思。
顾臣眼神困惑地盯着那个兀自在宁风儿耳边滔滔不绝的男生,眉头紧皱起来。
宁风儿的目光瞥了过来,看到顾臣的身影,她目光里露出一丝庆幸,却是飞快地压抑下心头的欣喜,眼神对上顾臣困惑的目光,头一偏,示意他注意自己身边的人。
“还不快过来?”那眼神似乎是这样说的。
顾臣不好意思似地低下头,脸色苦瓜状。他一步步走近宁风儿,风儿眼神里的笑意越来越明显,只是那个男生却一直在她耳边絮絮说着什么,一刻不息,丝毫没有意识到顾臣的接近。
“风儿,请答应我吧……”
风儿?顾臣走得近了,这才听得清楚那个男生说的是什么,你丫都叫得这么亲热了!
“风儿,原来你在这里啊。”顾臣装着没有看见那个男生的样子,对着宁风儿抬起头,目光不无惊讶地从一路沿着她的身体向上,直至对上那双瞪地来的目光。
“嗯。”宁风儿撇撇嘴,脸上的笑意一闪而过。
她终于可以有理由打断身旁这个男生涛涛如长江一般的话头,瞥了他一眼,那意思似乎就是在说:同学,省省吧。
男生惊讶地停下,看了一眼顾臣,眼光里透出思考的迷惑,顾臣望入他的眼睛里,登时现出痴呆似的表情——他的目光里,似乎透着在思考眼前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动物是什么的意思,完全没有意识到顾臣身上散发出的敌意,他只是在思考眼前的动物是什么,它的本质是什么。
他完全是在自己的世界里。
顾臣心头震惊地想。
“风儿,答应我吧,你这样完美的身材与容貌,完全可以用途——”
“同学,等等!”顾臣突然伸出手,挡在那个男生的口水前面,拦下可能沾到宁风儿身体上的液体,他缓缓地收回手,在那名男生和宁风儿疑惑的注视下,将手心上沾上的那一小滴口水放到嘴边,呼地一声猛然吹去。
“呵呵!”宁风儿扑哧一笑,抿着嘴,双肩颤抖。
男生看着他的动作,浑然没有意识到异样,脸色也只有疑惑与等待。
“同——”
“我叫杜宾。”
“噢,杜宾同学,请问你找我女朋友有什么事?”顾臣感到后背被宁风儿重重地拍了一下,他骤然感到后背上传来数十双目光的注视。
“风儿你有男朋友了?”
“眼光不错喔!”
“他叫什么名字?”
“……”
宁风儿又是狠拍了一下顾臣的后背,一脸尴尬为难地凑上怩怩忸忸地解释。
这时,房门的呯地打开,狠狠地撞上墙壁,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众人的视线,顿时集中到门口。
一个还穿着连身泳衣,只套了件外套的少女冲了出来,眼角隐约有泪痕,一个声音在她身后焦急地响起:“陆泠!”
随即,在顾臣惊讶的目光里,林灏的身影冲了出来,口中大喊着“陆泠陆泠”一路猛追上去。
他狼狈的背影,顾臣过了许久都没有忘记。
“唉。”人群中响起一声声轻叹,顾臣看向宁风儿,见她时不时颤抖着,虽然建筑物里比外面温暖,但多少还是有些寒冷。他脱下外套披上宁风儿的肩头,少女感觉到身上的温暖,转过身对上顾臣关切的眼神,却是突然扑进顾臣的怀里。
“风儿,风儿,怎么了?”顾臣温声细语地说道。
宁风儿沉默着,却是不回话。顾臣陷入恍惚之中,他不知道风儿这是怎么了,慢慢地思索着所有的原因。
她是看到了什么才突然变得这个样子的么?那就是触景悲情了?还是——
“风儿,你听我说,我非常希望你能答应……”
是这个家伙?
顾臣心头猛涌上一股愤怒。
他松开紧抱宁风儿的手,猛地转过身瞪向杜宾。
杜宾的目光刚才还停在宁风儿身上,这时顾臣突然放出的凌厉气势立即吸引了他的全部注意力。
紧身的小黑背心将胸膛的两块肌肉衬得结实有力,如一块高原一般在顾臣的脖颈下面隆起,杜宾盯着顾臣的胸肌,眼神发怔。
“同学,我能——”
“我叫顾臣。”
“顾臣,我能看一下你的胸部么?”
顾臣的脸上顿时露出震惊的表情。
“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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