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十一章:春景堪画,芳草翠山,喧腾黄河流去好时光
副题:甘父使计擒敌酋
太阳斜斜地从西天洒出火红的辉光来,给迟迟尚未入夏的金城带来了一份祥和与温馨。而这份祥和温馨很快便被一阵锣鼓声响给打破了。酉正时分,匈奴监护使幕府大门洞开,霎时唢呐声起,锣鼓鸣响,一行人众从府内鱼贯而出:当首是八名各提一盏大红灯笼的玉女童男,个个粉妆红颜;其后是八名吹打手,吹的吹,敲的敲,人人卖力的紧;随在吹打手后面的,是端着蒙有红绸托盘的青年女子,恰恰三十六名,各个花枝招展,亦步亦趋;再后,是担着的两箱衣物,挑着的两坛陈年老酿,推着的两车米面清油,牵着的两只大绵羊,都是披红挂彩,井然有序;两旁匈奴卫士各个刀鲜枪亮,护卫这下聘的一队逶迤开进酋长府。
阔大的酋长府院落也是人声沸扬,热闹异常。今晚留大家做为女方选在这里宴亲。吹打手立定在酋府门外两侧,照旧是吹的吹,敲的敲;进去府门,绕过影壁,敞亮的前院早已摆开了百十来张红木方桌,端着托盘的青年女子揭开红绸取下各式果碟摆上桌子;已经有人接过玉女童男手中的大红灯笼,忙着里里外外地悬挂起来;卫士们则一字儿排在来路上,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严装肃戈,如临大敌,因监护使府大多将士也受到邀请,为防意外,监护使不得不沿路加强了警戒,却为这喜庆气氛加添了些许的压抑和无奈。尽管如此,女方亲友们仍然是面露笑容,拱手作揖,在院内招呼支应不亦乐乎。
到了戌初,太阳刚刚隐去了光辉,门外吹打声骤止,八只大红灯笼高高地悬挂着,把院里院外照得个通明。一阵爆竹声后,酋长颤巍巍地走上临时在倒厦前搭起的戏台上,乍着嗓子宣布:婚宴开始!
略略沉寂的院落立时沸腾了起来,豁拳猜骰,撞觥碰筹,言欢语笑,各种声响交错喧嚣。甘父临门坐在席侧,一边招呼门外匈兵进来入席,一边不时地把眼扫视着主席上的酋长和匈奴监护使。看小说最快更新)只见灯光里酋长不断地向监护使殷勤敬酒;监护使已是吃得红光满面,脸上的那道疤痕愈显得异乎寻常地暗红钲亮。
天完全地黑沉下来,有数点星光散耀在星空。宴会这时达到了高氵朝。戏台上响起了唢呐锣鼓声,两队艳妆羌女从东西厢房相向而出,款款迈上戏台,合着鼓乐节点,边歌边舞。台下响起阵阵口哨声。一些匈奴兵从座位上站起来摇晃着嚎叫,有几个竟忘乎所以爬上台子和羌女一起舞了起来。甘父悄声出门,向门外已换了哨的羌兵叮嘱了几句,又反身隐在门侧的灯影里,按剑而立。他知道,此时文英和通译正带着羌民飞奔在通往渡桥的驿道上,自己也要打起精神,做好眼下应变的准备:决不能放出去一个匈奴人!
王文英和通译正带着酋长事先选出的十余名羌兵,借着暗淡的星光,三五人一辆小车,装着从羌民家中征集来的门板,肩拉手推,抄近路跑向渡桥。俩人跑在前头低低地给士兵们鼓劲:“兄弟们努把力,再有半个多时辰就到了!”从小路拐上官道,走了没多久,蓦地听到马蹄声从身后滚来,而且愈来愈急,愈来愈近。大家不由驻足,正在愣怔间,一队匈奴骑兵早已驰到跟前,大张着火把,刀枪相向,把车队围了个严实。
“都老实点!”为首匈兵挥刀戟指车队怒喝。“都把车子推上,往回走!快点!”
文英慢慢地向这名匈骑靠过去,估量着距离,盘算着如何一招制敌,却被通译扯了扯衣角,又见他默默地摇了摇头。文英知道,凭一己之力,真要动起手来,扫了眼环围的匈骑,约有五六十骑,胜算很是渺茫。文英无奈,慢慢地弯下腰,抬起车把,和羌士们缓缓地转身,往回蠕动着。
“快点,***!你们竟敢通敌,看回去后怎么收拾你们!”那个匈骑头目来回走动着呵斥。
就这样被押了回去,计划就这样失败了?这可是关系此次金城一行的成败啊,西使他们还在河对面等消息呢,还有甘父……不能让这些匈骑进城!怎么办?文英边走边急速地思量着对策。
翻过一道山梁,转过一个弯,眼前突然显见簇簇火把,一大群人围堵在前!是知道消息手持木锨铁叉自发赶来帮忙的金城羌民!
未等匈骑兵反应过来,文英早一个鹞子翻身,将那个首兵头目掳下马来,反手擒住。羌士们发声喊,撂下车子,和羌民们一道向匈兵们扑了过去!只一会儿时间,除有几个腿长的被他溜了外,大多匈骑兵都乖乖地做了俘虏。羌民们一阵欢呼!
文英让通译先回城报信,又留下一些羌士和羌民押解着俘虏随后返城,自己则和其他人众擎着火把,推着小车向渡桥飞奔!
“文英他们该得手了吧。”看看时近亥末,甘父出门地向外望了一会儿,远处仍然是一片昏黑。“必须有文英的消息才能动手。”甘父思量着,正要入内,身后传来通译急急的声音:“甘父!”“王侍卫得手了?”甘父惊喜转身接着通译。通译重重地点点头,简单讲了下经过,说:“估摸着这时候已经铺好渡桥,王侍卫先去迎接西使大人了。”甘父说了声“好!”命羌士阖上大门,径自走到主席,见匈奴监护使正紧盯着台上舞女兀自独酌,俯耳向陪侍在旁的酋长说了句“是时候了,”便闪身走向戏台。酋长道了声“抱歉!”紧跟着离座,匈奴监护使正伸着脖子要问酋长个究竟,蓦听台上少年断喝:“止乐!”像是平地炸起一声惊雷,喧闹的院落刹那间静寂下来!几个吃醉了酒的匈兵经这一吓,“扑通”一声跌坐地上。匈奴监护使见状不妙,踹翻桌子,起身正要逃,略觉眼前有个暗影掠过来,急闪时,脑袋上早挨了一下,立脚不住,一个趔趄,仰翻在地,被从四面屋里涌出的羌兵捆了个结实。
甘父起脚飞坛打倒匈奴监护使,又正声向台下呵道:“匈奴兵听着!我乃大汉天子钦点西使帐前侍卫甘父!奉命前来擒拿尔等,快快受降!有不降者,杀无赦!”院内匈兵早是酒醺身歪,哪有反抗之力?个个成了俘虏。甘父扫了一眼垂头丧气一脸死灰的匈奴监护使,跳下台来,手一挥:“押走!”参加婚宴的匈兵,全部被擒。
酋长满脸含笑从正屋走上戏台,向惊呆了的众亲友俯身遍揖一圈:“让各位亲友受惊了!请多包涵,多包涵!老夫垂告众乡亲,明天是犬子新婚喜辰,在这里敬备菲薄,恭候大家赏光莅临!”在亲友们的轰动声中,酋长又是一圈深揖,方步下戏台,走到少年跟前,恭请少年入屋。
酋长将少年让入正堂,正了正身,恭恭敬敬地深深弯下腰去:“少年英隽,文才武略盖世。敝邦多难,谢英雄搭手,帮助我等度过此难,感激涕零,不知当何以报。”
少年赶忙扶起酋长,谦谨地说:“酋长言重。我们西使大人奉今上命出使西域,交通诸国,一来宣扬大汉盛德,二来寻求与西域诸国合作,共同抗击匈奴。自古汉羌世代婚姻,本是一家,今贵邦小难,焉有不助之理?”少年边说,边向酋长拱手,“惟望酋长深明大义,及早率众归附大汉,庇祐羌族,邦兴家安。”
“小英雄所言甚是。”酋长说着,转头向东侧屋喊了声:“老哥老嫂还不出来见过恩人。”
话音未落,留大和酋长少子一前一后趋出屋来,右手抚胸,先后向甘父躬身施礼,接着是老妇搀着哭成泪人样的凤娇,也跟着盈盈拜谢,惹得甘父连忙答礼不迭。
双方互相寒暄了会儿,甘父对酋长说:“趁匈奴兵势乱,首领被擒,应立即占领匈奴监护使府。”酋长点头称是,安排兵将麾兵而去。一路上只见有遗弃的刀枪遍地狼藉,那里还有匈兵人影?不但留守监护使府,就是驻守金城关的匈兵,也早都逃之夭夭,东西城门大开,单剩下些来不及逃的匈兵眷属都成了俘虏。
天这时蒙蒙地亮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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