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经过治理交通也方便了,西戎织皮族和西倾山一些部落的贡赋就可以沿桓水运来。其他地方的贡赋也可先乘船进入潜水,再经过一段陆运,然后由沔水到达渭水,最后经过黄河运往蒲坂。
西到黑水,东到冀州西界的黄河流域是雍州。在那里疏通弱水经过合黎山,使弱水注入流沙。
弱水上源隆冬时冰冻,不能施工,待到春夏则山中积雪融化,水泉下注,到处都是沮洳。人到其中,常可陷没于泥潭。智者急忙卧倒,呼人沿木而救,尚可获生。倘若惊慌失措,尽力挣扎,往往越陷越深,最后全身陷沒污泥之中,如此亦死人不少,有时甚至连救助者亦陷入其中。
另外还疏导了黑水经三危山。在三危山一带开通了不少沟渠,灌溉田园及草地,使那里农牧兴旺。然后将黑水疏通进入南海。同时又疏通泾水、沣水注入渭水。再又将漆水、沮水疏浚通畅。这样荆山西面,岐山南面,包括终南山、敦物山,一直到鸟鼠同穴山。不论是高原还是低洼的地方,都根据各自的特点得到了开发。三危山一带整治好后,可以放牧和种植,使那里的有苗人也变得安定和守秩序了,从此西土各部落都安居乐业。
总之,遵照天子圣意,按九州划分疆界,经过快十三年的治理,大河已通畅,湖泽已平静,洪灾就大大减少了。
如今多数地方治理巳经结束,只有荆扬徐青兖几州还有些扫尾工作要做。其中又以荆扬二州工程最艰巨,但也-定能按期完成。
工程完成后,请求朝廷在茅山召开个记功会。当众记下参加治理者的功劳,并向天下沼示水土治理结束,届时请圣驾亲临。
天子笑道:“结束时开个记功会,好好将各人的功劳记下,很有必要,以便日后开庆功大会进行奖励。朕本很想去参加,只是卿等都去茅山开会了,朝中还要有人主持。治理水土,卿的功劳最大,也最了解情况。你又是百官之长,水土治理的总管,这次治理自始至终都参加了,会议就由你主持吧。地点也按你的安排,就定在大越,免得还在那里治理的人来回辛苦。但还有些准备工作要做,时间就定在明年春天吧。”
为开好记功大会,禹又亲自来到茅山。当禹到达时工程已提前完戍,他非常高兴,见大家闲着无事,而天子规定的会期又未到,禹便决定利用这段时间在茅山附近再开一条沟渠,作为水土治理成功的永久纪念,并命名为终了溪,后人简称了溪①。
他把人组织起来,亲自指挥,亲自参加,与大家一起干。在埸人员积极参加,工程同样进展很快。可是当工程快要结束时,却有不少民工出现腹泻,口干乏力,但仍坚持劳作,口干了就在溪中喝几口泉水。此时却出现了奇迹,人们喝了溪中的水,腹泻就自然停止。这消息很快传遍了茅山各地,从此附近一些腹泻的人,都来喝溪中之水,同样有不少人腹泻停止。人们慢慢地发现能治腹泻的并不是水,而是在开通渠道时挖出来的一种特殊的红色石头。喝了浸泡过这种石头的水,就能止泻。后来人们把这种石头运到其他地方,用他乡之水浸泡也同样能止泻,于是这石头就成了一种药物。
由于这种石头是大禹在开通了溪时发现的,他们认为是上天助禹治水成功,赐给他治疗民工腹泻的灵药。腹泻病人治疗好后,工程加快,渠道不久就开通了,从此使附近的田亩得到了灌溉,粮食丰收,人们有了余粮。大家为了纪念禹,就把这味药物叫做禹余粮。宋代诗人王十朋还为此作诗曰:
禹迹始壶口,禹功终了溪;
余粮散幽谷,归去锡元圭。
诗的原意是说禹开通渠道时,禹余粮这味药物散布在了溪经过的幽谷中,但也有人把它另作解说。说禹治水结束,开完记功大会后,将大量的粮食弃之于了溪,变成了禹余粮石。这种说法不大符合实际,因为当时生产力极为低下,不少人还处于饥饿之中,岂可将大量的粮食弃于溪。况且禹一生节俭,更不可能将大量的粮食随便丢弃。这种说法有损禹节俭爱民的形象,故作者不能附和。
再说了溪开通不久,便到了会期。各地官员及有关诸候纷纷云集。
到了会期,禹鸡呜而起,穿上绣有日月星辰的朝服,在众人簇拥下,迎着火红的朝霞,祭祀了天地,并宣告水土治理结束,再率众来到早巳准备好的会埸,在众人的欢呼声中记功大会开始,他先将水土治理的成绩一一作了说明,内容如同回朝向天子报告的-样,这里不再重复。接着开始记功。
他要求各州各地进行讨论,将在水土治理中作出了突出贡献的人上报,然后一一进行表彰,并分成两娄。朝延官吏上报朝廷,由天子进行封赏。各地方的官吏,诸候及民夫,由各州各地进行表彰与奖励,要做到有功必奖,不能埋没任何-人的功劳。如有遗漏,可自己当埸申报。
会议的最后一项是禹接受天赐玄圭。所谓玄圭,又叫元圭。是一块刻有图案的黑色瑞玉。因为这瑞玉是天子专为禹制作的,象征着他水土治理成功,代表着天子对他的肯定。由于尧在世时就说过谁治理水土成功,就将帝位让给他。
舜发给禹玄圭,肯定了他治理水土的成功,也就肯定了他的帝位继承权。所以夏后氏立国后就把它定为传国之宝。
其实这玄圭帝舜早就派人送来了,禹特地把交接仪式安排在最后,除表示对天子的尊敬和对所赐之物的重视外,更重要的是把记功大会推向更高氵朝,增强会议的气氛。从而把记功大会开成了对禹的记功会,所以这次记功大会,后世多数人只知道“天赐玄圭”的内容。
再说由于水土治理辛劳,会议结束后,禹为了让大家放松-下,又带着朝廷大臣及一些诸候到茅山附近览景,再次来到了溪。他带领大家,登高而望,见了溪风景如画,更是心潮澎湃,乃乘兴而歌曰:
天灾降临兮,洪水茫茫;
淹没田土兮,百姓遭殃。
吾奉天命兮,疏导河床;
历十三载兮,未回家乡。
沟渠开通兮,碧波荡漾;
今成大功兮,报我君王,
歌罢朗声大笑,笑得那么开心,那么得意。随后大家也跟着笑了起来,不久大越侯为了表示谢意,亦出而歌曰:
治水土兮,顺天应民;
十三载兮,大功告成。
会茅山兮,喜气盈盈;
传后世兮,天下扬名。
歌罢,掌声雷动,在一片欢笑声中,大家对禹赞不绝口,有的人说,这是千秋伟业,有的人说,崇伯功盖万世,有的人说,崇伯乃千古一人。
禹听了这些却没有作声,站在那里与大家一起欢笑,洋洋得意。防风侯等人在一旁看不惯。认为水土治理成功,功劳应是大家的,伯禹虽然出力最大,但也离不开天子的圣明,举国上下及几十万民夫的支持与辛劳,岂能归功于一人,于是他脸色大变,慢慢地走开,有人见了为缓和气氛,请他再看一下风景,与大家一起走,他却说走累了,要回去休息,于是不少人不等禹宣布结束,就跟着他走了,使这次游兴不欢而散。
禹见了防风候的脸色,也有些心中不乐,却没有露声色。也跟着说道:“累了就早点回去。”
不久禹分别举行盛大宴会,先招待治理水土有功的最后一批军士和民夫。因人数太多,宴会只能在了溪工地上举行,由所主管的官吏主持。
最后在茅山宴请诸侯及大臣,禹亲自主持,。筵席非常丰盛,席上所用之物有产于泰山的彩色野鸡,扬州的牦牛肉,震泽的鱼,九江的大龟等,都是稀有之物。酒醴是用青茅滤过的,特别清亮,香甜可口,此外还有莱夷送来的乳浆。
大禹穿着朝服,频频到各席给诸侯及群僚们敬酒醴。诸侯们又盛赞这次水土治理是从未有过的奇迹,仍说他功盖万世。
此时禹冷静下来了,他想起上次带着群僚去了溪览景时,因一时高兴表现出来的骄傲,使防风氏等人不满,于是谦虚地道:“怎么能说功盖万世,只不过为子孙开了几条先河而已,后来的事还得后人去做。而且我们的工程也不是尽善尽美,涝灾、旱灾日后还是会有,只可能会少一些,今后仍需努力。”说完哈哈大笑,大家听了高兴。宴会在欢乐的气氛中结束。
注解:
1.了溪——今浙江嵊州市北有一小溪称为禹溪。相传禹当年治水毕功于此,故名为终了溪,简称了溪,后人为纪念禹改称禹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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