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巧临来到丹渊后,虽自称奴仆,丹朱却也懂得以妹妹称呼,对他也非常尊重,对她的言语也无所不听,只是时日相处得越久,丹朱就爱她越深。前面说过他对巧临的爱已埋在心里多年,现在已远离父母,而且他虽是流放,但毕竟是帝子,在这里他就是主人。
一日丹朱在山路上散步,见了巧临的丰姿,一时神魂颠倒,又见旁边无人,便一把抱住巧临,欲行非礼。那知巧临坚决不从,并拼命挣扎道:“我来服侍你,是感帝夫妇的大恩大德,并非想为帝子妇。你若要强行这样做,我就只有一死报圣恩。”此时的丹朱那里还听得进这些话。
丹朱为了她,不知渡过了多少不眠之夜,现在她已年过二十,多年来不知有多少男人向她求婚。他自己的父母还曾经托人为她择婿,现在若不下手,日后必成他人妇。此时他认为只有一不做二不休,既然行动了就要达到目的,只有目的达到了,她才能成为自己的妻子,所以他决定蛮干。这时一个蛮干,一个抵死不从,弄的山花遍地,他还没有得手,没想到却被她挣脱了。她不顾一切地往山下跑,一时失足,摔下山来,跌的人事不省。
丹朱见状,却慌了手脚,忙叫人抢救。不久巧临被人抬回,见她昏迷不醒,此时丹朱才后悔,只好派人把她送回平阳医治。
尧见巧临受伤,非常气愤,他知道不争气的丹朱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既然敢瞒着他陆地行舟,也就敢瞒着他调戏女人。于是他问也不问,就派人把丹朱拿回,又看也不看他一眼,就令皋陶审理治罪。但仍有不少人出于对尧的热爱而为丹朱求情,甚至反把一腔怒火加在巧临身上。说她不过一民女,要不是尧救了她,可能早就喂了虎狼。平日自认为长得漂亮,这个不要,那个不肯,还说是要报帝恩,要孝敬他们夫妻一辈子。今日作为帝子的丹朱看得上她,已是抬举,她还不满足,还闹出这等丑闻来,不但使丹朱受辱,还有损帝的天威,害了天子。于是有人向皋陶进言,要从重给她定罪,说她以色诱丹朱,却又不嫁丹朱,是恩将仇报,此等不义之人,应严加拷打,让她说出陷害丹朱的实情,以白于天下。
皋陶心中自有主张,他先提审了丹朱,丹朱如实招认。待巧临伤势好转后,又提审巧临。
此时外面的舆论已传到了巧临的耳朵里,她仔细一想,反而觉得这些人骂得有些道理。帝尧救了自己,他夫妇又待自己如同己出。丹朱不争气,尧两次发怒要杀他,幸亏众大臣苦苦求情才得幸免。而且那两次只不过是贪玩,这次若自己供出实情,则属于强奸民女。尧这个以天下为公的天子,必然又要对他施以重刑。就是有人再为他求情使他出得狱来,也必是声名狼藉,无人敢嫁他了,如此则使尧断了后代。更重要的是若定了丹朱的罪,则尧也有教子不严之嫌,那就真的损害了天子声威。于是她决定牺牲自己,不但不说出丹朱非礼之事,反而承认自己本来就喜欢丹朱,才愿去丹渊。是她非常高兴地陪着丹朱游玩山景,不幸失足跌倒。公子丹朱把她送回京都,本是大恩大德,怎么还有罪呢?要说有罪就是自己没有照料好公子。
她这样就全部推翻了丹朱的供词,精明的皋陶虽然明知就里,也因深感尧的大德,不欲加罪于丹朱。于是不再多问,便以巧临的供词断了此案,并报之帝尧。
帝尧那里肯信,他素知巧临是个聪明而又有志气的孩子,怎么会爱上一个只贪游玩,不务正业的丹朱。而她这样做必然是深明大义,为了保全丹朱,保全自己这个家。他不愿为了这个不争气的儿子而误了巧临的终身,于是与皋陶一起会审。其实这是皋陶预料中的事,他已通知放齐把巧临的供词告诉了丹朱,并教会丹朱如何应对。
会审时巧临的供词如故,无一点更改。再问丹朱,那知丹朱却也同样招认如前。尧怒道:“两人同时招认,所言各不相同,其中必有一人所言是虚。”
皋陶见丹朱不配合,开始有些焦急,后来灵机一动,便对尧笑道:“既然两人各自承担责任,都不把责任推给对方,这就说明两人已有真情在。两个有情人在一起就是自愿,就根本谈不上强暴。”
尧又怒问巧临道:“你真的喜欢丹朱吗?”
巧临见丹朱竟然不翻供,说明丹朱果然对她一片真情,也受了感动,于是大声答道:“奴婢真的喜欢公子,只是他为帝子,我为奴仆,他本当另选高配。若帝不同意,奴婢不敢高攀,但奴仍愿服侍帝夫妇及公子,以报帝恩。”
皋陶又去问丹朱:“你喜不喜欢巧临?”
丹朱自然不好明言喜欢巧临,只道:“为人子,唯父母之命是遵。”
尧本早就知道丹朱爱巧临,只是恨他不争气,配不上巧临,不愿为了自己的儿子而误了巧临终身。今天巧临说出爱丹朱,又使他不知如何是好。且丹朱说出为人子,唯父母之命是遵,明明说自己愿意,只要父母为他做主。而且这样圆滑的话丹朱是说不出的,猜是皋陶他们在指引,但皋陶是一片好心,也不好与他过不去,便沉默不言,没有再说话。于是皋陶笑道:“爱子莫若父,既然他们两人都相爱,主上就成全了他们吧。”
尧答道:“今天是审案,你得先把案子搞清楚,提出个处理意见来。”说完就气冲冲地走了。
散宜氏从不干涉朝政,但这次事关丹朱,自然要问及,尧只好将会审的经过一一说了。散宜氏叹了口气道:“巧临本不爱朱,今日却说喜欢他,完全是为了报恩,这一点我是知道的。她是个好孩子,只是我们朱儿不争气。其实我也不忍心她违心嫁给朱儿,只是这孩子的倔脾气你是知道的,她的话一旦说出,就不会再改变。她说了爱丹朱,也就不会再嫁别人。更何况这样的供词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更不会改变。现在她这样招了,皋陶又这样判了,只要她不翻供,这案子谁也翻不了。而且她在公开场所说了爱丹朱,影响已经造出去了,丹朱又是帝子,日后还有谁敢向她求婚?故以妾看来,若不让他们成婚,只怕反而会害了他们。故妾以为只有照皋陶的意见,让他们办了婚事,日后才不会再出麻烦。”
帝尧摇摇头道:“不能这样,她一心报恩,不顾自己,说明她很有德行。而我们明知她不爱丹朱,却将错就错,让她嫁给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我们的德行何在?所以我明天还得再次提醒她,要她打消顾虑,说出实情。”
第二天,尧果然又找了巧临,像慈父一样与她谈心,开导她,要她好好想想,说出实情,那知巧临所说又一如既往。尧又提醒她道:“婚姻非同儿戏,要是你心里不愿意,却勉强结了婚,今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对你们两人都没好处。”
巧临道:“请主上放心,我们在丹渊不是过得很好吗?”
尧见正面说不动,又改变方法道:“巧临呀,你跟随朕多年,朕怎样教育你的?你们既无媒妁,又无父母做主,却私自为婚,这样行吗?不过你是个女子,朕且不与你计较,丹朱身为帝子,不遵五常,理应受罚,朕要请皋陶重治他罪,决不能让他胡作非为。以后你可再不要与他来往,朕当为你另择良配,巧临作为一个女孩,怎能说出一定要丹朱,于是不作声了。”
那知皋陶听得帝找巧临,也赶了过来,此时突然来到帝前跪下道:“臣有事要奏明主上。”
尧见他不宣而入,心中不快,但皋陶是个良臣,也不可对他无礼,只得要他起来说话。
皋陶再拜而起道:“这件事由臣引起,臣见丹朱三十未婚,而巧临又妙龄相合,本想为他们做媒,因怕事情不成,故开始不敢与帝商量,只与夫人说过。夫人说这是儿女事,还得要他们自己愿意,于是我便私下问丹朱和巧临,那知两人都愿意,这个媒臣就做定了。当时臣本应禀告于帝,却正遇帝龙体不安。按照我朝规矩,父病子不当婚,故只好暂时将此事搁下,让帝一心养病,少为儿女操心,才没有及时禀告帝,这都是微臣之过,请主上恕罪。”说完又跪着叩头。
尧知道皋陶是一片苦心救自己的儿子,一个贤明的天子又岂能给颜色良臣看。此时他想起了巧临的倔脾气,他每次都说爱丹朱,看来是不会再改变了。这时皋陶又道:“臣还有事禀奏。”
尧显得有些不耐烦,便拉长声音道:“请说吧。”
皋陶道:“按我朝的五常德教,女子已经媒妁定了婚姻,就不能再嫁他人。今既已将丹朱他们的婚事奏明了天子,就请主上择日为他们成婚,以免日后生出是非来。”
尧自然知道皋陶的意思是这件事一经传出去,就会越传越广,对巧临这个孩子的名声也不利。现在造成了既定事实,看来是非让他们成婚不可了,于是只好向皋陶点头称是。但他心中始终认为这是由于丹朱胡作非为闹出来的事,使巧临不得不嫁他,实在委屈了巧临。于是闷闷不乐,不久又病倒了,丹朱他们的婚事全由散宜氏、舜和皋陶他们主持。
婚后尧仍令丹朱回丹渊,在那里过着流放生活。好在巧临十分贤淑,丹朱又真心爱她,什么事都听她的,从此丹朱确实是变了一个样,这也给巧临一些小小的安慰。小两口不吵不闹,从此过着甜蜜的生活,一年后生下一个胖小子,‘消息传到平阳,满朝文武都来恭贺帝尧,尧也感到一点宽慰。
尧已到晚年,却还有两大心病。一是水土治理没有成功,百姓还灾难深重;二是儿子丹朱不争气,担心他将来危害天下,殃及百姓。如今丹朱在巧临的帮助下能学好,巧临又为他生了一个孙子。此时巧遇老丹渊侯潜入深山修道,弃官不做,使丹渊侯的位置空着,尧才看在巧临的面上,加封丹朱为丹渊侯,使他得到了帝子应有的地位。
其实尧子原本单名一个“朱”字,虽然史书都称他为丹朱,实是从他受封丹渊侯起。古俗以封地为姓,故称丹朱,此事就交代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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