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叛乱已经平定,朝廷门户通达,四方诸侯来朝。(本章节由网友上传&nb)帝尧龙颜大悦,一日对群臣道:“如今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只是洪水令人忧虑。朕欲再启水土治理,又恐财力不足,今请众卿一议。”
舜拜伏于地道:“天子圣见极明,水土必须治理,但工程巨大,所需财物甚多。现征战刚结束,民心初定,百姓还有饥饿,故以微臣看来,目下还得让民生息,开发土地,扩大种植。只有天下富足,朝廷仓禀充实,民心安定,方能有所作为。”众议亦以为然。
尧本知治理水土必须财力充足,只是爱民心切,而自己年事已高。希望能亲眼看到水土治理成功,百姓无旱涝之忧。今见众议如此,只好暂时将水土治理搁置下来。但他回到家中,仍闷闷不乐。夫人问他为何不高兴?他叹了口气道:“朕本想在有生之年完成水土治理,却因财力不足,百姓仍有饥饿,暂时只能搁置下来。看来这事只能留到舜这一代人去完成了。舜已摄政十余年,我经过长期考察,他的才德足以任天下,故我早已决定将帝位禅让给他。但他却过于谦让,不肯接受,直到如今,朝廷大事,还仍由我钦定,从不自作主张。如此下去,只怕他的威信树立不起来。为了让他得到历练,我想于明年春暖花开之时,与你一路去洛水住一个时期。那里风景秀丽,是洛神所居之处,也是我们颐养天年的好地方。”
散宜氏听了也很高兴,因为帝尧日夜为国操劳,,身体越来越弱。现在已变得头发花白,皱纹满面,牙齿也脱落了不少。为了让尧少操些心,自然乐意去洛水。
次年二月的一天,尧整衣上朝。众臣朝拜毕,他对群臣道:“朕承祖上之业,托上天之福,十余岁为诸侯,二十岁登上帝位,现已六十多岁了。经众卿协力辅佐,天下得以太平,只是洪水为患,百姓忧恐。朕年已老迈,办事力不从心,故托天下于舜。今为颐养天年,欲去洛水住一个时期,并在那里为百姓祈福。望众卿一心辅佐舜,如朕在朝一样。”
众臣听了一起跪下道:“圣天子即位以来,资政昭明,九族和睦,万邦融合,天下太平,夜不闭户,此古今之盛世也。天子正当在京与民同乐,岂能他往?”
尧见众人对他仍相依不舍,又跪成一片,激动得热泪盈眶,以袖拭面,一时不忍再提离别之事,并走下位来亲自扶起大家。众臣见尧亲自来扶,又过意不去,只得起来向尧谢恩,以为尧再不会走了。
过了几日,不见尧上朝,却有一老侍卫来传话道:“帝已同夫人去了洛水,未及与众位告别,只望众卿勤政爱民,使天下富足,为重启水土治理作准备。”
舜见年老多病的尧为让帝位给自己,远走洛水,心中更是不安,只好多派侍从去服侍他,又派些工匠前去为他建造合宫。尧却不但不接受,还作色道:“天下洪水汹汹,多少受灾百姓流离失所,朝廷应该去安定他们,别来管我。我在这里住上几年,有这几间茅舍足矣,还建什么宫室。”
众人见尧坚意不受,在天子面前那敢强行,只好回去告诉舜。舜也不敢违拗,只有按尧的旨意将这些工匠派往灾区救助百姓。
再说丹朱由于帝尧夫妇管得紧,尧在京时倒没有出什么事,大家都为尧高兴,以为他已痛改前非,将来仍能继承尧志,干一番事业。只有尧却一直放心不下,此次远去洛水,便想看一看他是否真的改过。于是将他留在平阳看家,对他进行一番考验。
那知丹朱贪玩的本性果然未改,前次外出游玩受到了尧的重责,虽然表面上似乎变得好些,但不是出于内心,而是怕流放。这些年来他被迫规规矩矩守在家中,没有外出游玩,心中却感到非常郁闷。尧去洛水不到半个月,他就在家里按耐不住,经常外出游荡解闷。初时由于舜对他非常注意,一时还不敢胡来,只是一天很少回家。舜虽看在眼里,心想他父母初次离开身边,甚是孤单,出去走走也不能说是坏事,也不好过多干涉。谁知丹朱的胆子越来越大,只要舜不在,他就设法出去胡混。
一日他遇上了从前那些朋友,心中高兴,各叙旧情。丹朱满肚子怨气道:“我虽身为帝子,却还不如百姓,还不如你们。我天天被关在家中如坐牢房,一点也不自由。我那老子天天给我讲神农、黄帝等圣主如何爱民,如何治理天下,如何重视农业,使民无饥饿,我越听越烦。他不让我继承帝位,要我懂这些做什么?他还对我说,为了让舜能很好地接替帝位,管理朝政,才远离平阳,避居洛水。不过他们走了也好,现在只有我在家,才可以出来看看你们。
众友你一句,我一句说道:“天子也太过分了,他不把帝位传给自己的儿子,却要禅让给舜。将来舜真的继承了大位,你堂堂帝子还要居于一匹夫之下。”
丹朱道:“是啊!我叔父放齐也这么说,而且我还听说驩兜、康任、苗伯等大臣及诸侯都想这个帝位。为了这个帝位,他们还造起反来。我父亲派伯禹去征讨他们,现在把他们打败了,自己却不坐天下,而把天下让舜,我也不知道他是如何想的。”
其中一个正派一点的汉子道:“我听说那驩兜、康任、苗伯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们想那个位子是因为那个位子是权力的象征,认为坐在那个位子上就可以受天下人朝拜,向天下人索取贡赋,任他们挥霍。而你父亲却认为帝位是公器,坐了那个位子就要为百姓办事,所以禅让给德才兼备的舜。”
丹朱道:“我住在朝中,早就知道不少大臣及诸侯为了这个位子勾心斗角,互相争夺,看来这帝位也不是那么好坐的。从前我伯父帝挚坐上了帝位,反而丢了性命。所以现在我且不去想那些,只想与你们一起玩个痛快,我认为与你们一起玩比做天子还快活。”
众人道:“你又在作怪,上次陪你玩,我们还挨了一顿臭打,险些丢了性命。现在你又要我们陪你玩,只怕会被他们打成肉泥。”
丹朱道:“现在我父亲老了,朝政尚且交给了舜。自己已远去洛水,不知什么时候才会回来,怎么还管得着我们,你们只管跟我去。”
这些人想了想,帝尧确实老了,他虽要传位给舜,但丹朱是帝子,而舜又很谦让。尧死后只要舜再谦让一下,那帝位不还是丹朱的么?况且丹朱即使不为帝,也必列土封疆,成为诸侯,享人间清福。何不顺从了他,讨得他欢心,日后乐得富贵。于是他们胆子又大了起来,与丹朱共同商议外出游玩。
丹朱道:“我们这次出去,一是要玩得尽兴,二是要避开外人耳目。虽然我父亲不在家,但有些大臣可能还会管闲事,近地易走漏消息。我们还是坐船到远处玩好,远处无人管,玩得痛快些。”
丹朱是帝子,自然他说了算,于是就这样定了,由丹朱去要几条船。那管船的本是职小位微,见是帝子来要,只怕巴结不上,莫说几条船,就是几十条船也不会不给。
丹朱和他的朋友上了船,便令船工向汾水上游划去。此时的丹朱不但不把上次祝融和放齐的话放在心上,就连帝尧的话也忘得一干二净。他们划着船到处游玩,有时划船比赛,有时游泳,有时在船上奏乐,有时甚至戏弄人取乐。那帮少年只要逗得丹朱喜欢,无所不用其极,丹朱也真的玩得乐不可支。
玩了几天后,来到一个好地方,那里微风送爽,异香扑鼻。举目一望,见河边一片高低不平的滩地上,鲜花盛开,绿草遍地,花间蝴蝶飞舞,树上小鸟歌唱,只是其间杂草丛生,行走不便。丹朱一时游兴大发,硬要去那儿赏花,便吩咐船夫把船开到岸上去。
船夫听了一时目瞪口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只得一齐跪下求情道:“公子爷,这船在水中行走很灵活,但到了岸上则不同。在这高低不平的荆棘丛中,我们几个那里拖得动,此事万万使不得。更何况自古以来,船都是在水里走,那有陆上行舟的,若是传闻开去,只怕惹人笑话,坏了公子的名声。”
丹朱一心要去赏花,那里肯听,便沉下脸来怒嚷道:“我身为帝子,带你们出来与我一起玩,已是抬举你们了。你们不但不感恩,让你们拖拖船还顶着不干。好在你们与我玩了这许多天,已有些感情。今日公子爷我就看在平日面上,也不与你们计较。只要你们给我好好的拖,将来必有你们的好处。”说完他又看了看船工,船工自知拗不过,只好勉强下来拖船。但因人少,却拖不动。
丹朱见了心中不悦,那些少年中一人道:“船比较重,光靠他们是拖不动,何不在附近的村落里找些人来帮忙拖。”丹朱闻言觉得有理,便要少年前去找人。
过不多时,那少年果然带来一群当地农夫,丹朱便要他们拖船。那些百姓原本听那少年说帝子到此游玩遇到困难,要请百姓帮帮忙,那些百姓出于对尧的敬爱,马上便过来了。他们来到此地,方知是要他们拖船,以供丹朱玩乐,心中都不情愿,于是没一人动手。丹朱见状,怒道:“我乃当今帝子,要你们帮忙拖拖船,你们竟敢不干。兄弟们,若是他们不动,你们就给我打!”说到这里他提高了嗓门,把个打字说得特别重。
那帮恶少听了也跟着喊道:“是的,要是谁不听公子爷的话,我们就打。”
那些百姓见丹朱是堂堂帝子,那里再敢违拗,只得上前拖船。丹朱大喜,便和那群少年在船上作乐。那些百姓和船工拼命地拖,拖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拖了一段距离后便再也拖不动了。丹朱还不肯罢休,,那些百姓和船工不得已,只好跪下求情道:“公子爷,我们实在拖不动了,您就是把小的们打死也是没办法。”
丹朱见状觉得实在无奈,只得叫他的那些朋友帮着一起拖。这些人虽然心中叫苦,但为了讨好帝子,表面上还是装着乐意。他们找来几根大藤将船系紧,拖的拖,推的推。由于船上人减少了,拖船的人又多了,船倒拖得很快。那些百姓和船工虽然仍累得气喘吁吁,倒也暗自高兴。心想你们那一群无赖之徒,平时不务正业,只会阿谀奉承,一味干坏事,刚才还狐假虎威,作威作福,要打我们,现在也同我们一样拖船了。
丹朱却不管这些,只是坐在船上赏花玩景,让他们一直拖到花丛中才下船。一看却发现那船由于在砂石上摩擦碰撞,船底磨穿了,但丹朱并不后悔自己的行为荒唐,还洋洋得意,自以为乐。他让大家休息一会后,又令侍从摆出各种美食大吃大嚼,吃饱喝足后,为不食言,果然重赏了他的那些朋友,也赏了船工。那时天下太平,万国朝贡。贡物除了给朝廷外,通常都还准备了一份给天子。由于尧不贪财货,不玩珍奇,不受私物,使诸侯感到有物无处送。有些谀臣见天子巴结不上,就来结好帝子。丹朱与他父亲不同,他虽不敢取财物,却酷爱奇玩。有时他父亲不在,也收些玩意,此次带在船上把玩,又怕拿回去被人发现,于是玩后就赏了众人。大家欢心,歌声、乐声经久不息。
他们在船上鼓乐喧天,很快就惊动了地方。附近百姓听说帝子役使百姓陆上行舟,专事玩乐,于是有人叹道:“天子如此圣明,却生了这么个不肖子。而且他的两个妹妹都贤淑,他却兄不如妹,真是龙生九子,各不相同。”
这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就传遍了乡里,传到了平阳,传到了洛水,传到了尧的耳朵里。尧闻知此事,气得吃不好饭,睡不好觉。妻子散宜氏见了非常着急,百般安慰,尚不能平息他心中的怒火。此时已是夏天,天气特别炎热,尧不久便病倒了,到此他们已在洛水住了一年多。尧本还想多住几时,散宜氏却既担心尧的身体,也担心儿子再出事,已是日夜不安,便趁机劝尧回平阳。尧因心中有事,也就答应了,于是择日启程。
此时天下太平,一路无事,不久便回到了平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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