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再说为穷奇抢美人的那群打手,平日仗势欺人,常在百姓面前作威作福,谁能惹得起他们,今日却被禹他们大刹了威风。此时禹巳被抓获,穷奇要把他们送往观天洞,那有不开心的,这正是打手们大显威风的时候,他们把禹-行人押往山上,那里有个几丈深的洞,洞外有人看管。这些人恶狠狠地将禹等三人推入洞中,好在三人都是好汉,武功高强,虽然被推下,却没有跌伤。立稳脚后,互相松了绑,往上一看,只见-片小小的天,其它什么都看不到,所以叫做“观天洞”,洞壁如削,洞里的人便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上不去。再往脚下看,洞底虽然宽大,但到处都是污泥浊水。他们四面打量,只见洞中有-条阴河流过,河中-片漆黑,非常阴森恐怖,又不知深浅,也不知流往何处,眼见得无路可走,真窥,横草见此情况,倍感悲伤,认为这下可要在这里活活折磨死。
禹对水沉思,认为这水流动,就有出路。
他想了一会,突然走了几步,将拐仗插在地上,系上准绳的-端,另一端系在身上,然后对真窥,横格道:“我自幼识水性,如今情况危急,只有到阴河中去探探水势,你们在这儿等着。”说完就要往阴河中跳,二人见这阴河-片漆黑,非常可怕,那里肯让他去,横革更是抱住他不放。
禹却解说道:“我们越是危险就越要想办法!,如其坐着等死,不如冒险探索,你们应该知道这水既然流动,就必然有出路,有出路我们就有生路。”说完便挣脱横革的阻挠,跳入水中,事到如今,真窥,横革也只好坐在洞中,眼巴巴地盼望禹回来。
等了几个时辰,却不见任何动静,他们非常着急,以为禹死在阴河里了。于是一边哭,-边骂那该死的大成子,千不该万不该要禹来南方,这里果然是蛮荒之地,人都蛮不讲理。
再说那准绳是件神物,禹游多远,准绳就变得多长,约摸游了百余丈后,见阴河顶上又有一洞,洞中透进来一些光线,禹认为此处是出路,便攀着石头往上爬,爬了几步后又进入一横洞。光线便是从横洞中来的,他顾不得-身**的,加快步伐往前走,突然前面一声巨吼,把他吓得倒退了几步,认真一看,原来又是一个峭壁往下的石洞,洞底下关着一只老虎,那虎见了禹,在洞中跳跃,张牙舞爪,好像就要上来吃人。
禹见此情景,以为这下真的完了,虽然虎洞那边又有横洞向前伸展,而且洞顶上还有阳光射入,但这虎洞又深又宽,怎么也过不去。禹纵有与虎搏斗的冲天本事,可是虎洞底下洞中有洞,错纵复杂,不熟悉里面情况,怎好与它周旋。他只好无助地躺了下来,又闭上眼睛思索,突然想起那拐仗能长能短,只要把它拿来就可打死老虎,逃出观天洞,于是他攀着准绳沿阴河逆水而上,可是阴河的水很急,顺流易行,逆水难上。好在准绳可长可短,叫-声短,很快就回缩,又把禹拉回观天洞,此时已经过去了半天,真窥,横革己等得心慌,他们经过商量,只要禹回不来,就-起跳阴河而死,与禹相会九泉!此时巳等了半日,还不见禹回来,以为禹巳经死了,正想跳水,禹却回到了观天洞,他们转忧为喜,立即问及阴河那边的情况,方知虽然找到了出路,却有猛虎挡道,二人又大惊失色,认为已经死定了,禹便向他们讲述了用金棒灭虎的计划,于是大家又沿阴河而下,来到虎洞边,禹手拿金棒,说一声长,金棒果然变长,很快打死了猛虎,但大家都巳精疲力竭。
他们自从被擒到现在,已经一天没进饮食,几乎快要饿死。于是跳入洞中,先割些虎肉吃了,然后睡觉。一直睡到第二天洞外有阳光射入,他们才醒来,又吃了些虎肉。
此时大家都显得精神抖擞,尤其是禹因长期在外考察,日晒夜露,得了风湿病,吃了虎肉后病也好了些,感到一身轻松。正要逃出洞去,却见上面有军士把守。只好再往横洞中搜索,走了一段后见前面一门禹很快用金棒把门撬开,却是一石屋。石屋高大开阔,里面阴凉干燥,两边石头奇形怪状如同雕塑。再加上一些美丽装饰,很令人神往,禹一行人无心观看,只是小心向前找出路,快到门口的时候,门前却有军汉守着,见里面有人,迅即将门关上,并报告上司。原来这里是神虎祠,即有虎氏的祖庙,由此可去神虎洞喂神虎。
禹他们已被人发现,而且关上了大门。屋中阴暗,从门缝里透进来的光线放眼一看,石屋中央画着一只猛虎图像,图像前还摆着祭品,再前面是几个蒲团,其余別无他物。
他们已无可奈何,只好坐在蒲团上等着,以迎接未来的变故。不久前面大开,进来一群军汉将他们绑了系在石柱上,有人说这几人神通广大不如将他们杀了,也有人说将他们带去军营派人看守。其中为首的官员却说,他们既然走出了观天洞,,按祖上的规矩就不能再伤他们。但事关重大,看来还不如仍将他们关在这里,等主上回来再由他定夺。到了半晚突然大门又开了,进来二人,一个是白天来过的官员,-个则素不相识。禹等人身处险境,各自做好了战斗准备。但从表情上看,来人似无恶意,且只有两人,并没对他们釆取什么行动,还为他们松了梆,-人发一套军服要他们穿上。禹将军服迅速审视了一番,却与有虎氐军士穿的一模-样,也就明白了来人的用意,马上与真窥、横革-起穿上,然后随那官员出来,关上大门。他们走了不远,突然听得一声喝道:“是谁?站住!”
那官员走近几步道:“是我。”原来是两个哨兵在巡哨。
哨兵见了长官,马上行礼,并站在-旁道:“原来是应龙先生。”官员道:“君候狩猎夜归,我等奉命迎接。汝等在此好好巡视,不得离哨。”说完便带着禹等人快步而行,一走就是近百里,出了有虎境界,巳近午时。那两个官员相互对视了-眼,各自脫去外衣,然后要禹他们也脫下军服。
禹又认真审视了一下两个恩人,其中-个从行襄中拿出一件绣有九尾狐狸图的服饰穿上,看上去有六十来岁,个子不高,却精神饱满,两眼有神。-付智者的派势。禹因他改了装,又只见过一面,一时未认出来,此时换了衣服才认出是老涂山侯。另一人却换上中原士人衣服,头发梳得整整齐齐,发中插着-根玉叉,身材魁伟,是个少年英雄。
禹跪下谢恩道:“多谢侠士救命之恩,但不知二位恩人大名?”两人慌忙扶起禹。
老涂山侯道:“崇伯公子才是真正的恩人,若非公子前日相救,老夫和孙女只怕早已落于穷奇之手。只是我等虽获救,却让高密君受苦了,还险些送了性命,请公子恕罪。这次因老夫年老带着孙女云游,路过有虎境界,便欲会会好友应龙先生。谁知那群人见老夫孙女貌美,便起歹心,欲劫去献给有虎君,幸好遇见高密君,才从虎口逃生。老夫已将孙女女娇和女仆女攸一起先送回国中去了,但对恩人放心不下,便留在这里打听消息,听说恩人被穷奇所抓,已送入了观天洞,心中着急,好在应龙在此,便求他设法营救。”
说到此处,便指着那少年英雄道:“这就是应龙先生,他本是豫州人,曾与老夫一起云游,感情甚笃。他因祖上与有虎氏有亲,便来到有虎氏。他足智多谋,又武艺高强,很快受到了明宜的重视,被留在有虎氏为官。”
禹听了再拜道:“应龙先生为了救文命几人,弃亲丢官,此大恩大德如何报答?”
应龙道:“高密君说那里话,有虎君虽与我有亲,但他多行不义,某早想离去,只是一时未找到可托身之处。今日他竟强夺友人孙女,吾愤怒之极,岂能再留此处。我受涂山道君之托要救高密君,却苦于无计。那虎洞与观天洞中有一暗河相隔,不知高密君如何到得虎洞?”
禹便将在观天洞中的情形说了一遍,然后拿出金棍与应龙看。应龙见那棍果然可以伸缩自如,叹道:“看来高密君果得天神之佑,能得此宝。这观天洞本是我与明宜的共同先祖少皞氏关押死囚的地方,先祖出于仁慈,对该杀者亦不忍心杀,更怕其中有冤枉者。便利用观天洞洞身大,洞口小,上面有阳光照入,犯人可见阳光,天神亦可明察洞中。且洞中明亮而温暖,将人犯放于洞中,每天供以饮食,仍可享其天年。对其冤枉者,请上天保佑,使其出得洞来。只是到了穷奇手中,却不是关押罪大恶极的死囚,而是把反对他的人或他要加害的人,统统推入洞中,洞外还派人把守,不与饮食,令其饿死,或投暗河自尽,死得很惨。其实自少皞帝至今,由于观天洞高数丈,又有暗河、虎牢之类,故从未有人出来过。
禹尚未答话,老涂山侯又接着道:“当天我孙女获知高密君被穷奇推入观天洞,也以为必死,为恩人哭得死去活来,还欲带着她的女仆女攸一起去观天洞与高密君死在一起,以报救命之恩。”
禹听到这里,深受感动道:“得老道君及道君孙女如此垂青,高密感激不尽。”
老涂山侯又笑道:“老道久闻高密君大名,还知道你的母亲女嬉是有莘氏的女儿,你是她在梦中吞下一颗流星而生,此乃有福之人,故能不死。今日有缘在此相见,是我们的福份,如高密君看得起,请先往涂山歇歇脚。”
禹听了表示乐意,因涂山国本属东南部落,他正好要去东南考察,于是拱手称谢道:“文命久闻涂山乃礼仪之邦,老道君博学多才,既不嫌文命是落难之人,自当去上邦拜谢。”
几人各自客气几句后,一起往涂山而来,涂山侯待以上宾之礼。
涂山侯的女儿女娇,得知禹已获救来涂山,暗自欢喜。因久闻禹之大名,今又有救命之恩,便产生了爱慕之心。本想以谢恩为名来见禹,却因被穷奇的人追捕得紧,怕落于魔掌,已剪去秀发,化作蛮女。如今一时不能复其貌,羞于见禹,但她的心思早被爷爷老涂山侯猜透了。老涂山侯最疼爱这个孙女,于是又穿上绣有九尾狐图案的服饰,亲自来向禹提亲。
此时禹二十多岁了,本已到当婚之年,而且涂山女的美貌他也亲自见过,涂山女的一片真情也听老涂山侯说了。今日老涂山君亲自做媒,把孙女许配给他,他当然乐意。但当他想起如今治水未成,不能先成家。一种继承父志,治理洪水,为父雪耻的志向,驱使他不顾一切,也不想马上成婚。
他认为今日还一事无成,若有了妻室必然心挂两头。大丈夫当以国事为重,于是他起身向老涂山侯一揖道:“文命蒙老道君错爱,本是感激不尽,只是文命立志治水,还必须去考察,不知何日能归。若即成亲,只怕误了小姐终身。今小姐有如此才貌,必能找到远胜文命者。”
老涂山侯心中不乐道:“高密君莫非嫌孙女丑陋?”
禹见老涂山君不乐,知道他误会了自己,忙解释道:“小子怎敢如此无理,若有此心,必遭天谴。为感老道君错爱之恩,文命可向老侯君发誓,在小姐未嫁之前,文命决不先娶。”
老涂山侯见他如此发誓,才算放了心。知禹不是不爱女娇,而是心怀大志。他认定禹将来必成大器,孙女嫁给他才是福分。又想起女娇年纪尚小,且剪去的秀发一时不能恢复,也不宜就婚。不如让他们定下婚姻,日后再举行婚礼。于是由老涂山侯做主,两人定下婚约。对此涂山侯也满意,并为他们举行了订婚宴,这事很快就传遍了涂山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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