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舜的父母从前虽多次迫害过舜,但几番失败后,也真的深信舜有天助,更何况他今日真的已代行天子令,他们也感到荣耀。从此对舜百依百顺,对三个女子也是热情相待。
只是那弟弟象,见哥哥又带回三个美人,加上前面二个嫂嫂已是五个。娥皇、女英虽然漂亮,而这三个是三苗族选美送来的,加上更年轻,当然又胜前者。他见了怎么不羡慕,而且他现在也快三十岁了,还是单身一人,那有不想女人的。但此番却不同了,他也深信舜有天助,自认命不如兄。而且后悔由于自己缺德,一次又一次的谋害舜,把名声搞臭了,造成无人愿嫁给他的结果,所以此番也确实是决心痛改前非,重新做人。
他见了舜带回的三个美人,心中虽然难免有点醋意,但还是用理智克制了自己,依然规规矩矩做人,再无非分之想,对哥哥也很有礼貌。舜看在眼里,喜在心里,却不做声。为了进一步考验他,一日亲热地对象道:“兄弟啊,请你尽快去准备三间洞房,我急需要用。”
象的母亲壬女见自己亲生儿子快三十岁了,还是单身一人,而舜又添了三个美人,还要象去布置新房。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想:“这个家安置着舜的五个妻子,舜又是未来的天子,而象却仍是一介平民,连个妻子也没有,舜却不予过问,是不是对我们还有成见呢?看来这个家全是他的了,象今后的日子怎么过?”她想来想去,想出一个办法。
第二天舜来向她请安时,便对舜道:“舜儿呀,你真是了不起,为家争了光。过去我们有些对不起你,请你不要记在心上。”
舜道:“母亲还提那些事做什么,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壬女又道:“现在母亲有一事相求。”
舜听了母亲说出一个求字,慌忙跪下道:“母亲不要这样,有话只管对儿说。”
壬女见舜跪下,马上扶起,拉在自己身边坐下道:“娘有事与你商量,你就别多礼了。”于是舜就坐在她身边耐心地听着。
壬女道:“你弟弟过去做了不少错事,真是对不起你,但现在他确实改了,而且完完全全改了。可是人们还是鄙视他,看不起他,所以三十未婚,我做母亲的真为他着急。昨晚我想起他的事,一夜没睡着。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办法。现在你已代行天子令,又只有一个弟弟,如若能为他谋个出路,让他离开这个地方出去重新做人,我就心满意足了。”说完掉下泪来。
舜答道:“儿现在只是代理朝政,并非天子,安排弟弟的事容我再想一想,不过弟弟的婚事您倒不要操心了。为儿已有两个妻子了,而且商均也几岁了,我还要什么女人。我把三个苗女带来家中,就是想让她们嫁给弟弟。开始怕她们不愿意,才没有禀明父母。近来征求了她们的意见,她们见了弟弟一表人才,也都愿意,我时间紧,才安排弟弟自己去准备新房,又怕他为自己准备新房不好意思,才没有对他说穿。”
壬女做梦也没想到舜会把三个如花似玉,而且比娥皇、女英还年轻美貌的女子配给象,一时感动得热泪盈眶。她一手轻轻抚摸着舜的头发,十分激动地对他道:“我的儿啊,过去为娘的真对不起你,你真是天下少有的好人,难怪尧选你为继位人,真是圣人眼明。”她边说边掉泪,想起过去,惭愧得无地自容。
她这是第一次如此真心地对待舜。舜还在不懂事的时候,生母握登就已去世,从此失去了母爱。今天他第一次回到母亲的怀抱,第一次享受到了他早已失去的母爱,这迟来的爱使他感到无限温馨。他虽然快四十了,而且已是做了父亲的人,却又回到了童年。他依偎在后母怀里,商议着如何为弟弟办婚事。二人商议好后,壬女见解决了日日夜夜放心不下的大事,也似乎年轻了许多。她连跑带跳地去把这好消息告诉老头儿,告诉儿子象。
谁知此时的象,听了这个消息更加激动,他后悔自己原来做得太不应该,现在他为有如此好的哥哥感到幸福,但却不愿意接受这三个美人。他认为这三个美人是三苗献给哥哥的,是给他做嫂子的,自己千万不能要。于是他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到舜身边,双膝跪在舜前,激动得流着泪道:“哥哥啊,弟弟不是人,做了很多对不起您的事,而且几次谋害你。真没想到你如此宽容,还对我这么好。这三个女子是人家献给我做嫂嫂的,您公务忙,还是留在身边吧,日后也多个照应。”
舜见他悔改到了这个程度,心中更加高兴,忙上前将象扶起,亲热地道:“傻弟弟,哥哥这么大岁数了,你侄儿也几岁了,还要什么女人。这三个女子是三苗族送来的,按照三苗族的礼仪,我不得不受,受了又不好安置,所以只好暂时留在身边,一面让她们做些杂役,一面观察她们。经过几个月的观察,我发现她们很不错。其实三苗百姓并不坏,各部落的人都一样,都有贤淑的。这三个女子就是这样,不但美丽,而且聪明能干,能歌善舞,我很喜欢她们。”
象听了哥哥说出很喜欢她们,便马上道:“是呀,这样贤淑的人,哥哥应该留在身边。”
舜又笑道:“喜欢的自己都要?你以为哥哥是这样的人吗?她们正好与你相配。我这样做不但解决了你的终身大事,也给她们一个好的归宿。但婚后你要善待她们,决不能因为她们是苗人就另眼相看。”
象三十未婚,早就为自己的婚事发愁,见了三个美人,自然非常羡慕。只是他现在真的想重新做人,再不敢有非分之想。他怎么也没想到哥哥是为他带来的,所以开始舜要他布置新房,虽然应命而去,但内心总不免有些惆怅。开始听母亲说舜要将三个女子配给他,他还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还以为自己在做梦。现在又一次听舜说了,而且说得那么恳切,心中自然有说不出的高兴,一时就像小孩子一样,又跪下向哥哥叩了三个响头,口中不住地说:“谢谢哥哥,谢谢哥哥。”
舜见了他这个天真相,一时感到可爱得好笑,全然忘记了他的过去,一把将他扶起,看了又看道:“快忙你的去吧。”
象见哥哥满脸堆笑地看着他,不由得不好意思起来,红着脸站起来就走。舜又喊道:“且慢走,哥哥还有一事与你商量。”
象听了只好又走回来呆呆地站着,以为哥哥把三个美人给他,还有什么附加条件。
舜见他红着脸站在那儿发呆,又一把将他拉过来坐在身边,然后说道:“你近来改正错误这么快,真使哥哥感到欣慰,哥哥知道你懂事了。今天母亲代你向我提出了一个要求,希望我为你谋个差事,其实我只是代理朝政,安排官职和封诸侯这样的大事还得由天子作主。但事有机缘,不久前有庳氏有使臣来报,说有庳君已于几月前病故,国中无人继承君位。那有庳君不但无子嗣,而且已是三代单传,旁亲亦无。有庳氏至今国中无主,一片混乱。为安定有庳,天子决定改封,却因有庳在荆州衡山之南,地处蛮荒,朝中无人愿往。天子与我商量,要我推举一人。我想了很久,却未找到适合人选,今天见你已懂事了,欲让你去有庳。那里虽是南方边陲,但气候温和,雨水充沛,盛产水稻,只是民不知礼仪,欲让你去开化那里。”
象原是一平民无赖,现虽改邪归正,但还是无人看得起。没想到今日托哥哥之福一下子得了三个美人,还能去有庳国为君,真是一步登天,那有不愿意的,于是又跪下道:“只要有利于朝廷,愚弟就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
舜道:“贤弟既然愿去,回朝后我就奏明天子。但我不是要你去享福,而是要你去开发蛮荒,为国家出力,为有庳人谋福。前面说了,那里的人不孝父母,不敬尊长,我要你用帝的五常教化去开导他们,使他们知礼仪。”
象道:“愚弟对朝廷无尺寸之功,你让我到蛮方去为君,这正是我为国立功的机会,弟敢不殚精竭虑。兄若能奏明天子,天子同意我去,我一定不会辜负兄长重托。”
舜又道:“这岂是我的重托?是朝廷的重托,天子的重托。因为土地为国家所有,爵位为朝廷所设,朝廷给你的权利不能滥用,只能用来为百姓造福。若不如此,即使封你为诸侯,亦无益于国,无益于民,也无益于你自己。如果你不好好为人,百姓反叛起来,可不是好玩的,处理不好,必被朝廷贬黜,甚至性命不保,请贤弟深思。”
象道:“弟蒙兄长教诲,若能为一方诸侯,不出政绩,则任朝廷处置。”
舜听了高兴地道:“若真能如此,则是有庳之幸,你快去准备吧。”
象又马上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父母,那瞽叟和壬女听了好不高兴,想起以前虐待舜真是不应该,自惭德行不如儿子,更下了决心向舜学习,重新做人。
不久,象与那三个美人结了良缘,婚姻美满。舜回朝后,就将欲封象去有庳的事奏明了天子,天子果然准其奏。
象立功心切,马上决定单身去有庳赴任。向舜学习,也要把三个妻子留在家中孝敬父母。舜却坚意要他将妻子带去,并对象解说道:“你去有庳国有数千里之遥,既为有庳之君,就要造福有庳之民,自然不能经常回来。而且你还无子嗣,岂能把妻子放在家中,我看父母还是由娥皇、女英照料吧。”
象见哥哥意诚,只好带着三个妻子与家人洒泪而别。到任后,果然不负朝廷重托,一心为百姓办事。帝尧知道后,亦非常高兴,并在满朝文武中赞扬象,谁知正在这时却有青州来使报涝灾,使尧又陷于忧虑之中。
注解:
1.有庳氏——古地址,说法不一,有人认为在今湖南永州道县境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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