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梁有源道:“杨大侠,敢问杨杨这是怎么回事?”
杨敢怀里抱着杨杨,太过显眼,梁有源是以有此一问。
杨敢巴不得有人岔开话题,忙道:“烦劳梁爷腾个马车,舍妹受了内伤需要照顾。”
梁有源闻听也着急起来,道:“车辆业已备齐,少侠放心就是。”
梁有源招呼手下牵来马车,杨敢这边安置了杨杨,那边安置了佛手,安排秦岭双雄照看。杨敢腾出身来照顾杨杨,又被田小心把差事揽了去。说什么男女有别一类的话,弄得杨敢又不方便推辞。
就在二人纠缠之际,另一马车上的萧紫馨迎了上来,杨敢只觉头发发麻,脑袋发胀,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小心,你们在争什么?”萧紫馨上前道。
田小心就把事情的原委说给萧紫馨听了。
萧紫馨吃吃一笑,道:“多大点事呀,交给我们这些女人家,公子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萧紫馨一边说一边来看恨不得找个石缝钻地去的杨敢,待与杨敢目光一对,萧紫馨娇躯一颤,眉头一皱,很快恢复常态,道:“这位公子想必就是仙翁的弟子了吧?”
萧紫馨的镇定多少出乎杨敢的意料,当即抱拳道:“正是。不知夫人尊姓大名?”
萧紫馨苦苦一笑,道:“哀家姓萧,公子若是愿意,叫声萧夫人就好,至于名字吗,都是个代号而己,不叫也罢。”
田小心心有余悸地道:“你那师父功夫可是恐怖的紧,我们还是快快赶路要紧。万一被他老人家寻来,恐怕会被仙翁责罚。”
杨敢忙道:“正是,正是,否则在下也不会乘夜跑路了。”
梁有源一边附合,道:“大伙还等个啥,快点赶路呀。”
梁有源送杨敢等人离开,自回汴梁不表。
杨敢的这一队马车,连马夫及随从,少说都有数十人,一行人浩浩荡荡地从小丛林出发。
好在是大家或是骑马或是乘车,特天刚放亮,也离开汴梁城有数百里之遥。
离开楚家,田小心有着脱离牢笼的喜悦。
杨敢的心则沉到了冰底,一路上郁郁寡欢。
凌枫发现异常,策马上前道:“老大,你兴致不高呀。”
杨敢怪不得凌枫,也只有自己叹气的份。凌枫更是好奇,一个劲地问这问那。
杨敢猜知这事最终瞒不过去,叹气道:“你可知那萧夫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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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敢无奈地道:“可否还记得大牢里八爷给的赏赐?”
凌枫一下子张大了嘴巴,骇然道:“是……是她?”
杨敢做贼心虚地四下张望一眼,低声告诫道:“此事你知我知,可千万别对外人说了。”
凌枫点头。
杨敢越想越是郁闷,骂道:“老子离开汴梁就是会了躲她,你小子倒好,把人送到老子面前。”
凌枫苦着脸道:“老大也没说清楚呀,她们的目的地跟咱一样都是杭州。这一路……”
“好了,你他娘的别说了。你赶快去给我看看杨杨,让她醒了别乱说话。”
凌枫干笑道:“纸里包不住火,这事恐怕瞒不住。”
杨敢叹气道:“此事能瞒一时是一时,反正我不管,谁要是泄漏风声我拿谁是问。”
凌枫吐了吐舌头,策马去看杨杨醒来没有。
还没凌枫靠近马车,前面马车上十六远远地叫道:“师父,早。”
对了,要守住秘密的还有这小子,凌枫慌忙策马上前,道:“睡醒了。”
十六是凌枫的弟子,此次随凌枫一同前来,其他四小则留在了汴梁。也是跟四小分手,十六年纪小免不了一场痛哭。哭的累了,小丛林里等杨敢等的直打瞌睡,凌枫便安排他早早地睡了。
十六道:“徒儿睡好了,师父想必一夜没睡,也上车休息休息吧。”
“嗯,先不用忙着下车,师父教你一些内功心法。”凌枫轻轻跃上马车道。
“太好了。”十六喜出望外。
十六就这样被凌枫挡了回去,师徒二人在马车里小声地谈论了起来。
梁有源送凌枫等人出城做的相当卖力,去杭州路途遥远,杨敢又是选在晚上赶路。梁有源不但给杨敢、凌枫十六等人每人都安排了有单独的马车,额外还配备了骏马,为的就是想让杨敢等人风餐露宿有个栖身之所。
生怕杨敢不满意,连马夫随从都是安排成两班轮流使唤。
待太阳高高升起,萧紫馨的二小也醒了过来。
田小心就被替换下来,回到自己的马车打瞌睡。萧紫馨则来照料杨杨,杨杨并没有醒来的迹象,不用花太多心思。
倒是跟秦岭双雄同车的佛手有醒来的迹象,睡梦中多次叫水叫饿。秦岭双雄又不会伺候人,多亏了萧紫馨忙前忙后喂水喂粥。
杨敢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大伙都闷着头赶路,一路上多少显得沉闷了一些。不知情的萧紫馨等人,只当杨敢急着躲避其师追踪忙于赶路,没想到杨敢的心思完全没放在这上面。
日上高竿,队伍赶到了沙水河。
凌枫来到杨敢近前道:“老大,我们是不是该停下来休息休息再走?”
杨敢见大家都看着自己,奇道:“这等小事何需问我,你做决定都是。”
凌枫附耳低声道:“大家都以为你在躲藏仙翁,都陪你赶路。”
按理说,凭杨敢的本事不会听不到众人的私下议论,一则杨敢没当回事,二则现在他神不守舍,完全没用心听众人说话。
闻听此言,杨敢有些哭笑不得。
为了不引人注目,杨敢故意大声道:“老子若是发现师父来了,先行藏起来就是。以后停走驻留你说了算,这等小事不要再来问我。”
“是。”
过了沙水河,就是大梁国境。
梁有源早就给田小心备好了通国公文,倒是不怕盘查。在凌枫的建议下,大家过了沙水河再吃午饭,得到了大家的一致响应。
时至深冬,沙水河结了厚厚的一层冰,不消一炷香的功夫,众人顺顺利利地过了沙水河。因是两国交界之地,又是中午时分,此地尤其热闹。西夏镇跨河而设,是此地最为繁华的场所。
一行人进入西夏古镇,找了一家较大的客栈歇脚。
进入大梁国,也算是脱离了楚家的势力范围。当然,只是脱离明义上的势力范围。相对于武林中的四大家族的楚家来说,除非众人退出江湖,那才算作真正的脱离了楚家。
但对于这些江湖人来说,哪一个又能真正的脱离江湖?
萧紫馨忙着照看佛手,田小小\田小田就疏于照顾。因杨敢守在佛手身边,看不去不拘言笑,二小感觉到了害怕,不敢靠前。
加上要抢他们拜师的秦岭双雄也在一旁,虽说看他们的目光充满尴尬的笑意,吃过亏的二小避之唯恐不及。这一来,更是躲的这辆马车远远的。
田小心休憩,二小就找上了十六。十六本不过十三岁,也是孩童心理,没用多久就跟二小混熟了。
凌枫跟大家安排炊食之时,佛手终于醒了过来。
“这……这是哪里?”佛手目光迷茫,声音极其微弱。
唔啊呀——
秦岭双雄叫了起来。
二人不能说话,只能用这种语调提醒正看着跟十六玩耍的二小出神的杨敢。
杨敢慌忙扭过头来,喜出望外的道:“你醒了?”
佛手跟杨敢打个照面,原是非常虚弱的他忽地坐了起来,惊喜交集地叫道:“菲菜老大。”
杨敢慌忙看了看萧紫馨等人的方向,见没有人注意,忙道:“从现在起别叫我菲菜,我姓杨,叫杨老大就行。”
佛手一把抓住杨敢的手臂,声音哽咽,半晌说不出话来。
杨敢拍拍他的肩膀,动情地道:“什么也别说了,我都知道了,苦了你了。”
“没……没啥,能活着见到你就好。”佛手摸了把眼泪道。
杨敢道:“现在不是聊天的时候,等你吃完饭咱兄弟再聊。”杨敢放心不下地补充了一句,“千万别叫我菲菜。”
佛手诧异之极,还是点头称是。
“你此次任务的用名是什么?”
“丁下。”
杨敢点点头,指指秦岭双雄道:“我新收的徒弟,龙大、龙二。”
佛手愕然之下,连忙抱拳道:“久仰,久仰。”
又是杨敢的一个手下,秦岭双雄乐开了花。虽是抱拳还礼,也是蜻蜓点水,看佛手的眼光已是斜视。
丁下心中诧异,暗道:“菲菜哪里收得这么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徒弟?”
杨敢翻身下车,道:“下来吧。”
丁下脚一落地,吃惊地叫了起来:“我……我……我这是怎么了?”
丁下全身骨胳数处断裂,自己身上的伤比他任何人都清楚。此时不但完好如初,身形也比灵巧数倍。不但身轻如燕,内力更是源源不断,比以前精进了许多。
杨敢微微一笑,道:“不用大惊小怪,走吧。”
杨敢不以为然地向前走,丁下却不能当什么也没发生。
“这……这……”丁下惊在当场,探询的目光来问秦岭双雄。
秦岭双雄摊开手,意思是说不关我们的事,又指指杨敢,意思是说都是他弄的。
“大……大哥……”丁问抢上前,异常激动地叫道,“老……老大……”
杨敢刚想劝慰几句,就在这时,远处骏马嘶鸣,一队人马疾驰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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