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子夜,冷月高挂,大地上充斥着血腥味。胡家渡之战结束了,太平军取得了胜利。
王炤源精疲力尽地坐在河岸上,在这战中他独自杀了三人,在众军帅尉的协助下斩杀了五人。一眼望去,到处都是清军尸体,但也有不少圣兵的尸体。“都还在吗?”王炤源忙问道。
“在呢,军帅,俺老宋不是那么容易就死的!”宋鲁周舔着嘴角边的血丝,从不远处大步走来。
“宋黑子不死,阎王爷不收咱瞎子!”
“哈哈,好啊!”看着两个得力的部下都安然无恙,王炤源真心欢喜。
“大胜啊!军帅!大胜啊!”负责清点的陆遐龄兴奋地叫道:“军帅,大胜啊,自妖头松安以下八百多人被斩,俘了五百人,只有未过河的五百人逃了。”
“松安死了?谁斩的?”王炤源一听清军头子松安被杀,急忙问道,要知道西征以来,太平军还未斩杀的一个清军大员呢。
陆遐龄大喇喇一笑:“正是卑职!”
“哎呀,不得了啊!”王炤源既惊讶又高兴,侃侃道:“咱们西征副帅殿左一检点曾大人,年过六旬,仍是彪悍绝伦,东王都夸他有黄忠遗风,我看陆老就不输曾检点嘛。”
“大人言重了,曾大人从军数年,天国重将,我这山野匹夫哪能跟他老人家比啊!”
“比不比先不说,咱们军中损失大吗?”王炤源对这场以少胜多的仗有点担心。
“军帅,咱们损失一百六十七人,有两个旅帅,三个卒长,两司马十二个。”陆遐龄小声地答道,生怕王炤源发火。
听到这个数字,王炤源不觉眉头紧皱:“多了,伏击战还死伤这么多,还得多加训练啊……”
“军帅,南边有敌情!”一个负责禁戒的圣兵打断了王炤源的说话。
“准备打仗!”宋鲁周丝毫没有犹豫,猛地从地上翻起来。
“不慌,附近没有大股清军,先看看。”王炤源命令道。
果然,不一会儿,就有几个穿着太平军服饰的探子溜了过来,一问才知是右六军。
原来,右六军攻克西梁山口后,许久都不见攻打裕溪口的右八军动静,便差人打探,哪知清军竟丢了大营,也找不到右八军,索性他们就占了裕溪口。到了夜里才打探到清军的下落,右六军商量后派出军帅石镇吉领一千兵马在后追击。
“来者可是石军帅?”王炤源打着招呼。
“黄军帅,某家正是石镇吉!”对面一个年轻人答道。
石镇吉年龄不大,他是翼王的族弟,而翼王也才二十二,跟王炤源同岁。不过石小子是个“红小鬼”,十五岁便跟着石达开打仗,等到了天京时,积功至军帅,先是北王手下干城管。不过这一次西征,为避嫌,翼王府的石祥祯、石凤魁、石镇仑等顶梁柱一个没出,倒是把年纪小的石镇吉派来了。
“哎呀,黄军帅打了个大胜仗啊!”看着满地都是还未来得及处理的清军尸体,石镇吉惊呆了。
“看,这就是那抚协副将松安!”王炤源有点炫耀地指着松安的首级。
“黄军帅,立此大功,东王免不了嘉奖啊!”
“什么嘉奖不嘉奖的,打胜仗赖得是东王的谋略,翼王的推荐!”王炤源有心交结他,便接着道:“石兄弟,我军左总制、侯监军现已围住了运漕。兄弟,何不与我合兵一处,前去夺了此处!”
“啊呀,黄大哥,这怎好意思!”
“别介,咱们都是为天王效力,为东王建业,为翼王分忧!”王炤源故意把翼王二字说重一点。
见王炤源这般表明心迹,石镇吉还做什么姿态,立马点点头。
王炤源没有在胡家渡多做耽搁,把死去的圣兵们匆匆埋后,便领着右八军前后营八百余人及右六军石镇吉部一千人赶着俘虏往运漕奔去。
这一番,王炤源部再没做任何掩饰,人人手里举着火把,浩浩荡荡地出现在运漕镇外,无边的田野上到处都是火把的海洋,这着实把黄县令吓得不轻,本来河上的太平军就赶不走了,如今又增加这么多。
当歼灭清妖松安部的消息传到右八军其他营的时候,瞬间爆发了胜利的欢呼,接着右八军前后营、右六军等都跟着呼喊起来,太平军士气大涨。形势也越来越不利于清军,当松安部被歼的消息通过几十个“侥幸”逃出的俘虏口中传出的时候,清军的士气彻底崩溃了。
王炤源下令从船上调来了两门土炮,开始从水陆两面轰击。本来已是惊弓之鸟的清军,零希的炮声让他们觉得太平军是何等的强大,阵地上的清军开始骚动,部分团练也在向没有火把的方向移动。
“杀啊!”突然,太平军发起总攻,一个个矫健的圣兵从容地跨过清军设置的壕沟,伴随着炮声的减少,圣兵与顽固的清兵展开短兵对抗,厮杀声、哭喊声再一次响彻大地。
“这就是战争!”站在高坡上观战的王炤源感叹道。
“清廷无道,不破不治!这些圣兵为天国而战,为东王而死!死得其所!炤源不必介怀。”不知几时,侯裕田出现在旁边。
王炤源冷眼眼看了看只知东王的家伙,说实话,这人不错,至少比左崇纪好多了,可惜就是对东王太忠。其实也不能全怪他,毕竟天国是在东王的带领下打下来的,没有东王就没有天国,这是绝大多数的将士的共识。
“报,运漕镇清妖已被除尽!”
“好!着钟良相控制官仓,任桂新控制官衙,刘肇钧负责镇内主要街道,搜查清妖余孽。命宋鲁周守镇东,胡永祥守裕溪河船只。再请石军帅守镇北。”侯裕田飞快地命令完,一把拉住王炤源的手:“走,去运漕巡检司衙门。”
“你说的可是真的?”巡检司大堂,左崇纪正在审讯俘虏。
“什么真的假的?”侯裕田领着王炤源刚好走到门口。
“来的正好!侯兄,这厮说运漕镇内藏着漕粮十六万石!”左崇纪极其兴奋地叫道。
“什么?十六万石!快说……”一听有十六万石,侯裕田也不淡定了,一把抓起地上跪着的俘虏。
“真的真的,大人,小人是黄知县的师爷,我亲眼见运来大批的粮食。”那个瘦小的俘虏。
“好,快说在哪?”侯裕田有点迫不及待。
“大人,在……大人,饶命啊,小人是屈身事贼啊,本来想到南京去投奔长……哦,不是,太平军,去投奔你们的,小人是一片赤诚之心啊,求大人不要杀我,小人命途多舛……”这师爷说着说着竟哭了起来。
“别哭了,你要是能帮我找到十六万石粮食,不仅不杀你,还让你做我的书理!”左崇纪允诺道。
“好,谢谢大人,小人这就带您去。”师爷极尽恭维。
众人一听,无不兴奋至极,独有王炤源淡然,只是心中默想:“终究没有太大的偏差,只是时间提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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