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发达了!发达了!十六万石啊!全是上好的大米!快派人禀告丞相!”左崇纪惊喜若狂。(本章节由网友上传&nb)
“是!”侯裕田也被眼前这一垛垛米山给吓坏了。
“黄炤源!”左崇纪尖声喊道。
“卑职在!”王炤源知道自己又要被使唤了。
或许是得了这一番大功劳,左崇纪趾高气昂地说道:“我命你亲自率一部在此守卫,若有闪失,唯你是问!”
“是!”
左崇纪没有理他,却和那个投降的师爷打得火热,又是保证又是承诺,把师爷感动得直滴眼泪,一副士为知己死的样子,赶忙又交代了几处清军仓库。
当夜左崇纪舒舒服服地住进了巡检司衙门,而王炤源却带着手下们把守各处。
次日上午,运漕大捷的消息便传到裕溪口和西梁山。而恰在此时,由春官正丞相胡以晃率领的西征援军也到了西梁山。西征军进展迅速,连占皖江数处要隘,兵员一时告急。天京诸王商议后,派出天国又一重臣胡以晃率所部右三、右五、右七及殿左五指挥陈仕保部中四等四军西援安徽。加上之前右六、右八两军,至此天国第六大势力离开天京。此后胡以晃转战皖赣,直至病逝,再也没回到中枢。
在西梁山只是稍作停歇的胡以晃,意外得知右八军在含山县运漕镇大胜,缴获米粮十六万石,这可让刚来的援军为之振奋。胡以晃当即决定命副手陈仕保领中四、右五、右七三军往援池州,而自己则率右三军前往运漕,同时向东王奏捷。
王炤源没想到春官正丞相胡以晃会亲自率军支援运漕,历史上胡以晃离开天京后直接去了安庆。但是现在——癸好三年五月二日晚,西征最高统帅胡以晃率领三千将士赶到了运漕镇。难不成是自己提前攻取了运漕,意外获得大量粮草而改变了历史轨迹?王炤源不敢想象,他不知道因为自己的到来历史会变成什么样子。
胡以晃来了,左崇纪最高兴,牵马坠蹬,忙得不亦乐乎。随后,左崇纪独自向胡以晃作汇报,当胡以晃屏退左右之后,左崇纪刹那间哭了,泪流满面。左崇纪与胡以晃同村,年龄略小,胡以晃一向以兄弟视之。小弟有情况,做大哥的自然要问问。胡以晃一问,没想到左崇纪答道:“侯裕田、黄炤源迫我太甚!”
敢情这家伙告状来了,这刚打完仗,胡以晃不可能去打两个手下板子吧,自然好言劝慰一番。左崇纪不依不挠,又抛出一句“侯裕田是东王的人,黄炤源是翼王的人,都不可靠!”
这下胡以晃不随便应付了,而在心中计较起来。左崇纪一看有戏,赶忙进言:“尤其那个黄炤源,欺下瞒上,蛮横无理,私下里还说迟早要投了翼王!”
“他真这么说?”胡以晃似乎不相信,但又笑笑:“我与翼王同朝为官,在谁麾下效力不都一样。”
“那可不一大人,乱世之中,有兵才有权!咱们就这点兵马还能让他夺了?”
“道理我岂有不知,只是崇纪啊,这其中没你想的那么简单。”胡以晃有所触动,却故作深沉地问道:“天国首义八人,六人为王,为何独秦日纲与我不封?”
“您曾经说过,这是天王和东王的决定。”
“哼,这其中的争斗大着呢!”胡以晃似有不平,接着说道:“天王和死去南王是天国奠基人,拜上帝教的创始者,原本应该由他们总揽国政。只是后来东王联合西王耍了阴谋,戳去了大权。”
“大人,卑职私下底听说天父显圣是假的……”左崇纪小心翼翼地接了句。
胡以晃惊疑地看了看左崇纪,却并没有怪罪他。
“信则真,不信则假。”
“大人,您信不信?”
“我不信,但是天国的百姓信!”胡以晃略显得无奈,道:“东王与西王也不是铁板一块,西王为了与东王抗衡,拉拢了韦昌辉、秦日纲。而我也因为护驾有功,也得到天王的属意。留给东王选的只有年纪尚轻却颇有名望的石达开。明显不利的东王自然不能认可,他剔除秦日纲和我,最终永安封了五位王。可是不久之后,南王、西王相继战死,势力平衡再一次被打破。西王部下大将林凤祥、李开芳等投了东王,北王也对他虚与委蛇。东王势力大盛,天王也得望其项背,我等做臣子只能受他辖制,日子一日不如一日,林凤祥、李开芳都升到天地丞相,而我却不得寸步之进,反而时刻战战兢兢。这一番西征,东王更是将我一系全部逐出天京。”
“东王如此欺人,莫不如宰了他的爪牙侯裕田?”
“不可鲁莽,东王要的就是这效果,他早就盯上我,等着就是我露出破绽。我让黄炤源领右八军军帅,一方面为了结好翼王抵制东王,另一方面自削兵权减轻东王的敌意。”
“高啊!大人,您是要坐山观虎斗啊!”
“唉,这也是无奈之举啊,天王大权旁落,是我等臣子无能啊!”胡以晃愧意凝重。
胡以晃与左崇纪密谈之后,便将众将招了进去,右八军主将左崇纪当众讲述了胡家渡之战、运漕镇大捷的详情,破天荒地称赞了王炤源能出奇制胜,还向胡以晃禀明侯裕田深通兵略,可堪大任。对于他这样逆天的转变,王炤源、侯裕田只能侧目视之,生怕这家伙又出什么阴招。
原来密谈之后,左崇纪已知道胡以晃的心意,自然想到顺水推舟,讨好主子。
胡以晃一开始以为这场大战的主角应该是老谋深算的侯裕田,却没想到是这个翼王送来的安徽小伙。对于王炤源,胡以晃只当是他与翼王之间的次要联系,要说主要联系,那还是右六军帅石镇吉,他可是翼王的族弟,亲信中亲信。可从这场胜仗上看,王炤源倒是个难得的将才,胡以晃突然想到翼王用人不拘一格,求贤若渴,往往唯才是用,不觉对王炤源又多了一点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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