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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午十点半时分，板油市宏发外贸公司，在大条龙的办公室里，两个到访的警官正照本宣科地跟大条龙和段真军两人询问案情。

    ‘你们是怎么发觉这批货有问题的？具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一个面相白圆象个蒸包子的中年警官开口问大条龙和段真军两人，这两个闲人面面相觑，谁也没打算先开口。

    旁边作询问笔录的小警察已经在一脸贱笑了，那中年警官实在是看不下去，正色对大条龙说；‘你是公司负责人是吧？还是你先开个头吧。’

    大条龙一脸无辜地说；‘这事我事先真没发觉，还是段真军提醒我的，他拉的我去仓库，结果这一翻，就把这东西翻出来了，当时我还把这东西拿在手上发愣，他们倒好，全站在旁边，准备看我怎么个恶心法。’

    中年警官眉头一皱，问道；‘他们？当时现场除了你们两个，还有别人？’

    ‘那个货堆积如山，没几个搬运干不了这活。’段真军不紧不慢地说；‘不过那几个搬运工不知道内情，都是在现场干苦力，只出力气不长眼睛的，后来这报警的事只有我和大条龙在场。’

    其实当时的情形是，张有马打定主意要脱身，这种事一出，照他的身份第一个脱不了嫌疑，所以要段真军和大条龙两个人出头，把这件事给报上去，对于他老人家的名字，那是提都不要提，就当大家从没认识过，谁也不认识谁。大条龙当场就拍胸口揽了下来，要说这段真军也不是怕事的主，何况张有马对两人怎么说还有这相救之恩不是？三个人商量好口径，就说段真军对这件事起了疑心，兼觉着这单生意绕过了他，平白地好处落了空，心里觉得不爽，有意要把这生意搅黄了，才拉上大条龙现场验货，这一验就验出个猛料来，谁也没想到。

    此时的段真军就按着这一套戏码，一五一十地开讲；‘当时找到这玩意，我和大条龙还以为是毒品，以为是姓齐的老婊子借公司的货路在贩毒，两人商量着，这事赶紧得报案，一分钟也不敢耽搁。谁知道后来法医验出来这玩意是人脑，这件事一下子变成命案，人命关天可不是闹着玩的，幸亏我和大条龙两个都是积极协助办案，搬上搬下，跑前跑后的，没个功劳多少也有个苦劳不是？这种事谁摊上了算谁倒霉，我们公司日后还要打开门做生意的，要是让外面的客户知道了，谁还敢进我们公司的货，所以您两位大可放心，就这事，现在公司里也只有我们两个人知情，全没往外传。’

    那个白白胖胖的中年警官静静地听段真军一五一十讲来，这个时候才开口问；‘就你说的，你们公司这姓齐的女财务在这件事里面起主要作用，现在呢是人也失踪了，两头死无对证，她是哪天开始没来你们公司上班的？’

    段真军望向大条龙，大条龙一仰头，煞有介事地回忆说；‘应该有一个多星期了，差不多就是在发货出货柜的前几天。’

    段真军跟那个中年警官说；‘时间凑得这么紧，要说不是事先安排好的谁也不会信，另外还有件事可以做旁证，听跟齐姐住同一个小区的文员小妹讲，她的小车早几个星期就卖掉了，摆明了这是一锺子买卖，干完了就走人，连屁股都不想擦的。我估计她家那房子应该也早就卖掉了，不信你们上房管所查一下。’

    中年警官转头对那个作笔录的跟班小屁警沉声说道；‘这件事记下来，下午安排人去车管所和房管所。’那个年轻警察也还算精明，马上说我现在就打电话，让办公室里值班的同事安排人手去办。中年警官回过头来问大条龙和段真军两个；‘那个齐姐是什么时候进你们公司的？’

    大条龙说；‘这个我知道，当时公司刚申办，她这人是从人才市场招来的，一开始跑工商税务的事就是她去办的，都来了好几年了。’

    中年警官又问道；‘她的家庭关系是个什么状况？’

    段真军说；‘这个办公室同事都知道，她家只有两口子，也没生个一儿半女的，估计是怕生下来没屁眼，她老公就在隔壁葫芦市的人民医院当大夫，具体什么科室的就不太清楚了，平时也没听她讲过，就算听过也没往心里去，名字好象叫余成什么的。’

    大条龙在旁边补了一句；‘叫余成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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