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里原先的户主刘长财，是你父亲是吧？’户警开口问的话。‘对。’夫妇两人明显有抵触情绪，有问才答，话更不多。俞子元说；‘我们今天来没什么事，就是了解一下情况，你们不用顾虑，就是简单地了解一下情况。’俞子元对那个男的说；‘你父亲去世的时候，你们和镇上做生意的陆老四有过联系是吧？’
那个男户主想了一下，说；‘对，是跟那家店买过东西，他家是镇上做这个生意的老店了，除了他这家店，还真想不起有谁干这买卖。’
俞子元走在来这家户主的路上时，就已经觉得靠这条线索摸下去，不太可能会有什么结果出来，象这样敝旧的老城*区，狭窄的小巷，住在这里的人家是很难有经济实力和陆老四买尸的，看来今天是白跑一趟了。俞子元问道；‘这次办丧事，你家花了多少钱？’
男户主说；‘大概也有一万多吧。’
俞子元问；‘一万多里面有多少是跟陆老四的生意有关的？’
男户主说；‘这个没细算过，大概也就两千来块钱吧。’俞子元想，就这个钱数，在办丧事里面算是很低的了，陆老四要么闲着没事干，有鱼没鱼下一网地跟他推荐手头的货色；要么一开头就看穿这家人没什么油水可捞，干脆不再理他；这两者出现的概率估计是一比十，再加上干这种买卖带来的风险，概率还得再往下降。想到这里，抱着可有可无的心情，跟那个男户主说；‘除了正常买卖，陆老四和你提起过什么话题，在你听来算是有点古怪的？’
男户主想了一会，说道；‘这个还真没听说过。’
‘小李，把这条记录划掉，这户人家算是没什么指望了。’在回去的路上，俞子元打电话给蹲在队里跟踪通电清单的同事，‘你那边还有什么线索捞出来的？’
电话那头的小李说；‘这里有几个电话号码很可疑，一个是手机号码，经常和陆老四的手机联系，但平时又总是关机状态，这个很可疑。一个是固定电话，总是隔一段时间和陆老四有联系，平时很少再打，联系密集的时间段和陆老四的生意很契合。那个手机号码没有登记户名无法查下去，但这个固定电话查出来了，是在市南*区杨梅村一个叫管大肚的，农民，养猪专业户。’
这个时候俞子元跟户警小方正在车上，两人也不回所里了，户警小方对这一带路很熟，方向盘一带，车子直接拐去杨梅村的那个管大肚家。一个多小时后，车子来到那个村口，在几个村民的指点下，开过一条平时只走拖拉机，留下两条深辙的黄泥路，在村北边的找到了管大肚家，两层的房子建在一个养猪场前面，站在路边就能听到养猪场里闹哄哄的猪哼叫声，至于那股臭味半个村子都能闻到，站在门前更是熏臭得让人差点喘不过气来，俞子元几年前也是见识过腐尸的臭味的，和这个比起来，两者算是各有千秋，一个是臭得钻脑，象把小刀子，从鼻孔直插到脑子里去；一个是臭得铺天盖地，让人象是掉进了粪坑，逃都没法逃，就是眼前这一种臭法了。正是这种恶臭，让周围几十米都看不到人家，只有菜地，鱼池和一两个小棚子。俞子元敲门时，发现这个门里面是锁着的，一般来讲，农村地方的人家白天是很少锁门的，走家串户的门都是虚掩着的，俞子元敲门敲了好一会，才有个男的走过来，就站在门里边，看着俞子元，两眼直直的看，也不开口说话，那人是个中年男人，看起来起码得有五十多岁，木讷迟钝四肢精瘦，一副典型的农民样，俞子元想起自己身上穿着便装，这时说话不方便，就把户警小方叫过来，跟那个男的说；‘你就是这间房子的户主管大肚？’
那个男的点了点头，两眼看着小方那一身警服，还是没说话。小方说；‘开门，我们找你了解点事。’话刚说完，那个男的也不开门转身就走，小方一急猛拉那道门，可急切间哪能拉开，俞子元大声跟门里的男人说；‘先开门，我们问你点事。’可那男的不闻不问，只顾着自己往里屋走去，这时在里屋传来‘咚’一声闷响，象是有什么东西倒下了，俞子元一看事情不对，跟小方说快点联系队里叫人过来，一边退后几步看屋子有什么地方能进去人的，看来看去，二楼的门好象没关严实，就着一楼的铁窗护栏和排水管，俞子元手脚并用地爬了上去，看着只有一层楼，可爬起来却很费力，特别是翻上二楼的护栏时，全身猴住手抓脚勾的，那是有什么抱什么，上去了以后一身都是灰土，俞子元这时连拍一下都顾不上，推开二楼的门径直闯了进去，一手把枪掏了出来顶上了膛，户警小方打完电话，看着二楼也想爬上去，一看大门还关着，自己不能乱动还得守着门口，听见俞子元咚咚咚的脚步声从二楼来到楼下，又快步来到门口把横闫拉开放小方一起进去，两人一前一后走进里屋，只见不大的一间房子里，房顶横梁的吊扇下正挂着两条‘咸鱼’，就吊在同一支吊扇下边，紧挨着晃晃荡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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