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几百米宽的阵地正面已被燃烧的坦克残骸映得通红,一辆苏军坦克轻而易举地从壕沟和木栅栏上碾压了过去,由我们保护的那门反坦克炮立刻把自己的炮管掉过来,指向那辆疯狂向我们驶来的坦克。(的穿甲弹飞速地滑出炮膛,脱壳穿甲弹穿透了坦克前部的装甲打到了坦克驾驶室里面。坦克的引擎戛然停止了运转,然后发出一阵阵的嘎嘎声,听起来好像是坦克的传动系统被击中了。
几乎与此同时,我们的右侧出现了两个明亮的火球,然后就是一长串爆炸声。我在混乱中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看到右边的那辆坦克熊熊燃烧了起来。
我们的反坦克炮正向另一辆突破我们防线的苏军坦克开火,那辆坦克显然也出现了机械故障。接着坦克的左半部分被内部弹药的爆炸给撕开了。我们现在的注意力被一个不可思议的场面吸引住了,一辆T—34坦克刚刚碾过我们的战壕,来不及躲闪的几个德国士兵倒在了坦克的履带下面,我们的一辆半履带式卡车正在追逐着这辆坦克,卡车上特制的大口径机枪正向那辆坦克的后部猛烈射击着,但是后者丝毫没有减慢速度。有两发俄国坦克的炮弹在那辆追击坦克的卡车附近爆炸了,操控机枪的士兵整个地被爆炸的气浪掀翻在地。那辆突破我们防线的俄国坦克没有继续冒然向前推进,而是摄于几门反坦克炮的威力,一溜烟地消失不见了。
俄国人的进攻终于结束了。这次进攻延续了大约半个小时,进攻的目的显然是试探我们的火力情况和人员数量。许多俄国坦克被我们摧毁在阵地前面,俄国人的损失要远大于我们的损失。虽然我们表面的损失不大,但是有4个反坦克阵地被摧毁了,这严重削弱了我们的防守能力。
现在紧张的气氛缓解了很多。战壕里面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有人命令担架员去转运伤员。虽然在战壕里抽烟是明令禁止的,但霍夫曼正坐在战壕的地上抽着烟,他旁边坐着老路德维希。
老路德维希喘着气说道:“我听说军士长的掩体被一辆T—34坦克给压垮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我们惊讶地看着老路德维希,想知道更多的消息。
路德对我们说道:“你们待在这里,我去看看。”
霍夫曼扔掉掉还有一小口的烟头,朝路德说道:“我觉得你比他更有资格担任军士长一职,假如他出了意外,就由你带领我们打仗吧!”老兵回答道:“谢谢提醒,假如我做了军士长,你们谁也不会有好日子过,尤其是你,霍夫曼。”
路德半个小时后又出现在了我们面前。老兵说:“我们挖了10分钟才把普林斯找到,他没事的,只是有一个通信兵死了。他一定是看到坦克慌了,最后在跑进掩体的时候被坦克轧死的,我们在掩体的废墟里找到了他的尸体。”
我们为普林斯军士长能够逃过这一劫而感到高兴,我们所有人都很尊敬他,这倒不是因为他胸前佩戴的二级铁十字勋章,而是他特有的人格魅力。
第二天早上,天上下起了小雨。在我们阵地前至少有20辆被击毁的苏联坦克,一些坦克仍然在燃烧着,火焰将坦克的躯壳烧成了棕红色。看起来昨晚苏军坦克向我们防线的四个地点发起了攻击,每个地点大概相隔500米。四个攻击点的一个就是我们的阵地,另外3个攻击点在离我们更北的地方。
我们早晨8点钟的时候回到了阵地上,这里一切又都变成了一片无声无息的寂静,阴云密布低垂的天空仿佛就像一个铅制的屋顶一样罩在我们头上。从密布的阴云里透出的光线让地上的一切东西都显得极为虚化。
虽然处于劣势,但是现在我们都稍稍松了一口气。我们都知道这根本不算是一次严重的进攻,但不管怎样,我们已经把敌人最可怕的战争机器挡在了我们阵地前。连队里的老兵们都认为俄国人是主动停止了进攻,而一些新兵则认为我们已经阻止了俄国人的攻势。一名军阶较高的军官打开了几瓶私藏的酒,那个晚上我们在村里的小木屋中开了一个小型的庆祝晚会。
我们点燃了八根蜡烛,向几个在战斗中表现出色的军士长们祝贺着,我们的军士长普林斯的左手上缠着厚厚的绷带,其它军士长的脸上也缠着绷带。有两个伤员躺在担架上,我们给了他们许多香烟。
路德依旧在神采飞扬绘声绘色地描述着战斗的情景,他左手拿着酒杯,右手不停地挠着自己腋下的地方。霍夫曼现在也处于一种兴奋的状态,正如他在任何顺境里的表现一样。他在困难的处境里显得特别怯懦。
尽管周围很喧闹,有几个士兵却已经在一旁睡着了,那些还没有睡着的士兵们也很快就喝醉了。像所有的德**队的庆祝活动一样,有几个士兵开始唱起了军歌,因为大家几乎不会唱别的歌曲。在小屋里昏暗的灯光下,这里的一切是如此动人,但又是如此的不真实。
路德开始唱一首俄国歌曲,没有一个人懂得他在唱什么,每个人都在唱着自己喜欢的歌,结果没有人能够在这一片乱哄哄的歌声中听清什么。普林斯现在扭着霍夫曼的胳膊叫他唱一首法国歌曲,我刚开始只是以为霍夫曼略懂法语而已,但军士长后面的一番话让我讶然失笑。
普林斯此时已经喝得东倒西歪了,他大笑地喊道:“现在法国佬也来帮我们了,乌拉!”
接着一件让人不悦的事情发生了。另一名酒气熏天的军士长站了起来说道:“谁他妈在谈法国佬?我们能从这帮孬种的身上指望什么?”
他正在向普林斯吼叫着,普林斯此时像狗熊一样跳着舞,他一把拉过那个军士长并试图和他跳交谊舞。
比普林斯高一个头的军士长用拳头打在普林斯的身上并向他喊道:“以后少在我面前谈起该死的法国佬,我恨他们,他们是这个世界上最肮脏的杂种,知道吗?”
普林斯试着反驳说:“霍夫曼是法国人,但他现在更是一名德国国防军的士兵,他的国家是和德国是站在一起的,别跟我讲什么日耳曼神族论,大家都是亲密无间的战友,要学会有难同当,有福共享,明白吗?”
那个军士长吼道:“醒醒吧!你们这些傻瓜,就算是一小批法国孬种参加了我们又怎么样?任何这样想的家伙和整天只知道弹着吉他哼着爱情小调的那些黑头发混蛋没什么两样。”
霍夫曼说道:“你疯了?别忘了普林斯就是在德国南部长大的。”
高大魁梧的军士长对霍夫曼说道:“你少给我插嘴,现在你必须做出选择,要么和我们一样都是德国人,要么就是那些没有用的法国佬,说说你是怎么想的。”
霍夫曼不知道该让自己的眼睛看哪里,他用弱弱的声音说:“我有法国血统并不是我的错啊!我的外祖父是奥地利人,我的外祖母是德国人,我的母亲是纯正的日耳曼人,只有我的父亲是法国人,你们听明白了没有?”
路德吼道:“霍夫曼和我们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他在加入德国陆军的时候就已经做出了选择。”
那名军士长又说:“所以他现在和那些法国佬没有任何关系了。”此时他恢复了一些理智。
一群人现在正唱着《马力恩卡》这首歌,每个人都已经烂醉如泥了,而我此刻一个人待在一边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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