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俄国人正在准备一场具有绝对意义的进攻,持续好多天的拖沓就是他们一贯具备的组织进攻的风格。
在白天,有一批机动化的炮兵部队来到这里增援我们,所有人不得不为那些大炮挖出掩体来,结果大家完成任务后两手都满是水泡。霍夫曼因为偷懒还被几个炮兵揍了一顿,为了避免宪兵找他们的麻烦,他们最后用三盒挪威产的沙丁鱼罐头平息了这件事。霍夫曼边吃着罐头边和我们抱怨说:“如果不是这些美味的罐头,我才不肯向他们屈服呢!我们都有权拒绝为他们挖掘‘坟墓’的,真是便宜了他们。”然后他狼吞虎咽的就消灭了罐头里仅剩的几块鱼肉。
除了大炮,炮兵们还为我们带来了意想不到的惊喜:大德意志师下辖的第18装甲军主力和掷弹兵团一营最迟会于明晚抵达这里。现在的大德意志师名义上还不算是掷弹兵师,直到43年的6月他们才更名为装甲掷弹兵师。几个月前该师在波尔塔瓦休整期间共得到了83辆sdkfz251型半履带式装甲车,由此掷弹兵团一营彻底从摩托化步兵营变成了装甲掷弹兵营,整体战斗力得到了空前的提升。陆军总部派遣他们支援这里的战斗是出于一种志在必得的决心——清除渗透到别尔哥罗德市区内部的苏军装甲兵力,在合适的时机进行大范围的反攻,肃清残留在整个城市的苏联士兵。
那天下午,德军的大炮开火了,俄国人的阵地上没有任何反应。天一黑,德军的突击小队趁着夜色爬出战壕向苏军的阵地摸了过去。
在一阵混乱中,那些摸到苏军阵地前面的突击队员居然和一大片苏军的装甲部队相遇了。那些装甲车辆在阵地上一动也不动,接着夜晚的宁静被双方交战的冲锋枪声、手榴弹声和俄国人的惨叫声所打破了。俄国人被德军的突然袭击完全打了个措手不及,突击小队向那些车辆投掷了燃烧弹,这些燃烧弹一定毁掉了不少俄国人的装备。
那些突袭成功的队员们转身跑回到了自己的阵地,他们的脸上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
这次的夜间偷袭激怒了俄国人,他们决定在天一亮的时就向我们实施报复。
第二天凌晨时分,俄国人的阵地上突然炮声隆隆并发出耀眼的火光,一场近似于古希腊神话般宏大的进攻开始了。我们拼命地爬到战壕的底部。密集的弹雨重重地砸向我们的阵地,我们彷佛回到了莫斯科城外噩梦般的回忆中,战壕里面到处都是那些中弹而发出垂死惨叫的伤员们。虽然这不是我第一次面对这样的场面,但我还是被无边的恐惧吓得一动也不敢动。
幸运的是,我们早就不再盼望的德国空军出现了,福克式战斗机把苏军阵地上的炮火削弱了很多。但是到了次日,俄国人也派出了自己的轰炸机群疯狂轰炸我们的炮兵阵地,缺少空中掩护的炮兵被迫在夜间撤退了,我们现在失去了唯一的后援。
在战壕里又坚持了2天,在这两天里,苏军向我们频繁发动着步兵和坦克结合的进攻。俄国人现在已经完成了大部队的集结准备向我们这里发起总攻势了。俄国人的炮火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越来越强大,他们正向我们的阵地和周围较远的后方胡乱射击着。老兵路德维希的胳膊受了轻伤,他被医务兵转移到了后方一个安全的地点,他和其它的几十名伤员正在等待着被送到战地医院里。
一个愣头愣脑的军士长接替了老兵负责的机枪,我和霍夫曼轮流为机枪负责装填弹药。这个军士长的枪法明显比老兵生疏许多。
漆黑的天幕被明亮的曳光弹和爆炸所撕碎了。我们周围到处都是苏军坦克前灯刺眼的光柱,霍夫曼经受不起这样的洗礼,和医务兵抬起担架逃到了后方。我感到自己就要崩溃了,不知道如何才能从这片炼狱中逃脱出去,只好趴下来把自己的头紧紧贴到地面上,我看起来就像是一只等待着屠夫斧头瑟瑟发抖的牲畜一般。
在离我大约有100米左右的那门反坦克炮已经被炮手们连同弹药箱快速地拖出阵地撤退了。我听到了混乱里坦克巨大的轰鸣声。一辆坦克的前灯光柱射了过来,那辆坦克显然已经越过了我们的阵地,正向我们后方突进,坦克在离我们大约20米的地方经过。我看见这辆坦克突然之间化作了一个燃烧的火球,爆炸的力量让一股热浪迎面冲我扑来。在半麻木的状态中听到许多双靴子从我旁边跑过,虽然周围都是巨大的爆炸声和枪声,我还是听到了那些脚步声中的喊叫不是德语而是俄语。
一切都发生的如此迅速,我实际上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依旧可以听到一挺机枪的吼声,还有数以百计的人的怪叫。又有一辆坦克爆炸了,爆炸的碎片散落在我周围的地方,我们的一些士兵还在战斗着。然后一切都渐渐安静下来,这种安静持续了极其漫长的时间。我已经被极度的紧张折磨得筋疲力尽了,缓缓站起来向自己原来的阵地走回去。在那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除了一些烟雾和横七竖八的尸体。我们的整个阵地都弥漫着浓重的烟雾,继续向我们的第二道防线走去,这时我被横亘在路中央的一具尸体给绊倒了。这时我才意识到自己手中没有武器,我捡起了那具尸体旁边的冲锋枪,随后便开始跑了起来。
子弹在夜空里划出一道道白光,我知道自己随时可能昏倒在地上,紧接着我一头跌入了一个大弹坑里,弹坑里面正躲着3个和我一样惊魂未定的德国士兵,他们的眼睛正死死地望着西边被黑暗笼罩的地平线。到处都是燃烧着的火光,这让我感到更加头晕了。我在那里待了很长时间,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然后听到了和我躲在一起的其它几个人的惊呼声。在我们阵地的北边,整个地区似乎都像燃起了大火,天空中传来了阵阵如同雷鸣般的响声。
我决定离开藏身的弹坑,弓着身体像一个疯子般向我们后方阵地跑去,在那里有一群人正在给一个人包扎着。有一个我没有认出的家伙叫住我,十分关切的问道:“我的朋友,你从哪儿来?”
我的头依旧没有从炮击所造成的眩晕中解脱出来,愣愣地看着他。然后我说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里所有的人都死了,我从那些俄国佬中间逃了出来。”
在我们后面,再次传来了引擎的巨大响声,不过那是从德军阵营中发出来的,十多辆牵引车正在拖着一门门的反坦克炮进入到阵地。到了晚上,俄国人试图撕开我们的第二道防线,它们的4次进攻都以失败告终。
我们连剩下的士兵在各样的弹坑中重新集结了起来。到处被笼罩在烟尘里面,废墟上散落着我们和俄国士兵的尸体。和以前一样,俄国人再次把救治他们伤员的工作交给了我们。他们的伤员倒在了他们被击中的地方,他们的结局无非是死在那里或是被我们的医务兵们给予适当的护理。俄国人的战备物资与日俱增,但是他们的战场急救工作似乎从未在展开过。那些受伤的俄国士兵几乎不可能得到德军部队很好的医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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