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玄幻奇幻 > 重返德军前线之撤退 > 第五十四章 失态

?    为了防止自己再一次的情绪失控,我转身跑回了卡车上。

    一个后面的伤员现在坐到了原来敖德利躺过的座位。那个家伙看起来傻呵呵的,一上车就倒头呼呼大睡起来。开了不到10分钟,卡车就彻底熄火了。发动机传导至座椅的抖动唤醒了我旁边这个才睡着不久的伤兵,他口中含含糊糊地问道:“出什么事了?”

    我故作镇定地说:“没什么,只是我们没有汽油了。”他皱了皱浓密的眉毛:“真该死,那我们怎么办?”

    我回答说:“我们只好走路了,在这个阳光灿烂的日子,下车走走也不错,轻伤员可以帮助重伤员。”

    我朋友的死让我顷刻间成为一个冷血的愤世嫉俗者。我多少为同车的伤员不能继续呆在车里睡觉而感到幸灾乐祸。和我一起的同伴用不可思议的表情上下看了看我说:“你不是在开玩笑我们好多人都还在发高烧,根本走不了路,你……故意叫我们遭罪是吗?”

    他的话让我感到愤怒。这个肥胖的家伙显然是一个不会过问事情究竟的“二百五”。我没好气地跟他说:“那好啊,你可以呆在这里等待救援或是俄国佬,我自己得走了。”

    我下车跑到后门,用脚踢开了后挡板,向大家解释了情况。车厢里面简直臭不可闻。有些人甚至没有听清楚我在说什么。我为自己粗鲁的行为感到害臊。但是现在除了步行外还有什么选择吗?大约三四个人费力地站了起来,这几个人脸上都是胡子拉碴的,原本蜡黄的脸上像少女一样染上了几分酡红,可以看出他们在发着高烧。我突然感到有些难过,我不再忍心坚持这些可怜的人下车步行。当这几个人爬下车后,他们在议论着车厢里剩下的没法走路的几个伤员该怎么办。

    他们说:“让车上那几个重伤员站起来是不可能的。我们干脆不要告诉他们,把他们留在这里,也许后面的人会帮助他们的。后面还有更多的部队会赶上来。”

    我是这里唯一没有受伤的人,也是唯一有枪的人。我把敖德利的枪和少量的弹药给了他们,但是没有一个人愿意背。不久我们来到了一支驻扎在别尔哥罗德城市废墟上的德军营地,营地旁边是几栋木质框架结构的房子,屋顶上趴着一名狙击手,迷彩色的军装使他巧妙地融入到周围的大环境中,如果不是站在房子的正下方是很难被辨认出来的。

    我们这些失魂落魄的伤兵败将把这里的守军吓了一跳,有些人把眼珠睁得滚圆滚圆地,也许他们没有想到德**队会落到如此狼狈的地步,对此我只是无奈地笑笑。

    安排好随行的三名伤员,我在宪兵的指引下转过几个弯后找到了这里的连级指挥部。脸色发黄的卫兵用冰冷的语气拦住我:“你要去哪去?这可不是你这样的一个小兵可以随便进入的地方,老天,你可真臭!”他原本伸到我肩膀上的右手触电般移开了。

    “同志,我是大德意志师的,这是我的身份牌,我想跟你说就在今天我们乘坐的卡车遇到了麻烦,所有人都是徒步走过来的,我只想寻找自己的部队,求你了,放我进去吧!”我希望自己恳切的态度能唤醒他的一丝同情心,可事实证明,我实在是太天真了。

    “我不想听你事先编造好的故事,孩子,像你这种信口雌黄的逃兵天天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转悠,你们不过是想获得几个礼拜的休假证明去看望自己快要奄奄一息的老母亲,这一点我很清楚,在我没有冲你发火之前离开这里,快!”卫兵做了一个把装好刺刀的步枪从背面卸下来的动作,我急忙绕开了他,随即他又恢复了原来有点类似雕塑人物的神态。

    没能混进指挥部的我踩着自己渐渐被拉长的背影,回到了之前的营地,所有人都一如既往地忙碌着自己的事情,似乎我这个破衣烂衫的士兵对他们来说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这几天来心头强压的怒火终于在这个特殊的场合爆发了。我扔掉手中的步枪,开始在遍布泥沙的地面上打滚。

    路过的一名士兵愣了愣,在我身旁蹲了下来,他平静地说:“看在上帝的份上,被这样糟蹋自己的身体了,你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太疯狂了!”

    我说;“我想在我活着的时候疯狂一番,我才不会在乎别人怎么看呢,因为没人会在乎我,这里的人什么也不在乎。当你被打死的时候,没人会在乎这件事的,他们根本就没有人性。”

    那名士兵回答说:“没错,那样怎样?”

    我说道:“那又怎样?我们必须得做些什么,也许是为了自己的家人,而不是死气沉沉地在这里,就像你现在一样。”

    他无神的目光依旧没有什么变化,他内心的感受也许和我一样强烈,只是此时他的怠倦淹没了愤怒。

    他又说道:“现在你很需要休息,现在我要明确的告诉你,你病了。”我向他吼道:“不,我宁可用自杀来结束这一切,也绝不愿意像这样默默无闻地在战争中被打死,就是这里,我会马上做给你们看。”

    我跳了起来,走向机枪掩体后面的凹坑。还没有走出两步,那个从始至终都保持冷静的朋友就抓住了我肩上的枪袋。我更大声地吼叫道:“你放手,听到了没有?你们这群疯子!别拉我!”

    那个朋友叫道:“给我住嘴,看在元首的份上,你别在这里胡闹了,振作起来!”

    他严厉中带有一丝柔和的目光和老兵维尔纳出奇地神似,这令我的狂暴稍稍有所收敛。我向他低声说道:“你和我都清楚我们迟早都逃不掉的,所以就先在我这里发生吧,反正最后咱们会输掉这场战争,比起跪在地上亲吻俄国佬的鞋尖,还不如给自己来个体面点的死法……哼,知道吗?我们会在1945年彻底地输掉这场战争,希望你能见证那场“最后的胜利”,哈哈!真可笑,你们这些人……”

    他并没有因为我的话而感到生气,而是继续说道:“不,我的朋友,曾经和你同生共死的战友需要你,你的父母需要你,还有很多的将军们需要你,当然还有那个到处发号施令却从不兑换诺言的混蛋(指希特勒)一样。你听到了吗?”

    我还是不能轻易地承认自己刚刚的失态:“让俄国佬打死我吧,我反正都是要死的,你也不能做什么。”

    他低下头不假思索地说:“如果那种事情真的发生了,我会哭,就像是我的弟弟小斯滕伯格死的时候那样。但是他是因为得病死了,他并不是故意那样做的。如果俄国佬真的打中了你,那也不是你故意这样做的。”一阵前所未有过的感动传遍了我的全身,泪水止不住地从脸上滑落下来,我真想亲一下这个可爱的朋友,他已经松开了自己的手,然后就放开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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