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玄幻奇幻 > 谋魏 > 三 治病、邀请

?    “你就是戏志才?”

    苏文惊住了!

    来到这里,若是说不想亲眼见识见识那些后世广为流传的三国牛人是绝对不可能的。只是单凭一个王允,并不能说明这个楚末年代就是历史上的东汉末年,苏文也没有抱太大希望两者完全一致。

    只是他万万想不到,随意出口的几大谋士,就恰好遇到了戏志才本人。

    说起来,戏志才在史书野史甚至是三国小说之中都并未被描述得太过详细,只不过这人是在郭嘉之前辅佐曹操的谋士,然而一些相关游戏之中却将他的智力武力弄的十分低下,这才使得苏文一直无法释怀。他还记得从前在贴吧里为了争戏志才的谋略和其他人争得面红耳赤,因此才耿耿于怀,想要探个究竟。

    若按照常理来说,王允也是个文韬武略文武双全的名士,可是在这里他能做出威逼任红昌的事情来,想来在山西一带遇到戏志才,并不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阁下以为呢?”来人气愤地质问道。随后大步走了进来。

    只是这破庙终究太黑,苏文只能单凭轮廓知道此人高高瘦瘦。

    “你别和我一粗人咬文嚼字。”苏文苦笑着,心中的惊喜却是有些淡了,“算了。临死之前能遇到你,运气不错。看在我要死的份上,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的全名?”

    戏志才不说话了。

    如果说刚才他还在气愤苏文背后骂人,那么此刻他却被苏文的状况所震惊。

    他能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气味凝重而不散,内里的两人却坦然处之,显然是习惯了这种味道。戏志才转瞬就从苏文和任红昌刚刚的对话猜到肯定是苏文受了重伤,要不然如此恶劣的情况,只要是个人便会有些忌讳的。

    他眉头一皱,手指却紧了紧手里的酒袋。能够在重伤之下还问出这种无关紧要的话来,并且对自己的妻子进行开导,这份气度和胆识,戏志才被折服了。

    “敢为阁下因何如此?”戏志才躬身说道。“如今世道炎凉,阁下莫非着了山贼的道?”

    苏文苦笑:“是山贼就好了。这种事情还是不说的好。对你没有好处。”

    “你就说你的全名叫什么吧?志才是字吧?名叫什么?”他记得各种关于戏志才的资料里,唯独戏志才的名字颇具争议。

    听声音,戏志才在这个时候应该已经成年,有二十岁左右。虽然脑子里昏昏沉沉连如今是几年几月都没来得及问任红昌,但要是他没有判断错误,并且这里的时间点也和汉代相差不远的话,这个时候应该是要爆发党锢之争了。

    “在下就叫戏志才。”戏志才卑谦道:“在下本是颍川名门望族荀氏的家仆,幸得文若公子赏识才得以还自由之身,但此生已入荀家的门,便不再想取字了。”

    “不想取字?”苏文愣了愣。(全文字小说更新最快)

    此刻他才突然想起,古代人取名,皆是以姓开头,单字为名,复字为字。如果两个字为名的,身份地位差不多就是家仆奴隶之类,而这些人,是没有字的。可是女子,也不像任红昌所说没有字。就譬如说汉末著名的才女蔡琰蔡昭姬,姓蔡名琰字昭姬,因为身份高贵,也是有字的。

    能拥有字号的,身份一般都不会差到哪里去,拥有字,就是一种身份的象征,也是希望他人尊重的意思。

    苏文也大概能够想到,任红昌会说出“女儿家没有字”的说法,应该是孤陋寡闻导致。

    可是,没想到戏志才居然有这样的气节,连字都不想取。

    “正是如此。”戏志才说着,歉意地躬身道,“先生,刚刚多有冒犯,还请恕罪。敢问先生尊姓大名?”

    “先生……”苏文古怪地笑了笑,伤口的痛楚又致使他呼吸急促了几分。

    不过,他心里却是肯定了一点。

    《三国志》郭嘉传提到:取士不以一戏志才、郭嘉等有负俗之杜畿简傲少皆以智策举终各显名。

    负俗,意是与世俗不和谐。也就是说戏志才和郭嘉放-荡不羁,想法也与别人不同。

    苏文原本还有些疑惑,但此刻却是信了!

    已经脱离荀氏,却还是不肯取字,遇到一个陌生人,虽然不知道原因,却在没有彼此了解的情况下就称呼先生。要知道这个年代虽然在颍川教育做的颇为到位,但依旧是重大夫轻平民的,戏志才有这种气度,当真和旁人不同。

    这下,也让苏文心中暗自对郭嘉有了期待。

    可是偏偏身子却到了如今的境地……

    苏文正心中叹气,戏志才已经走了过来,“先生,志才愚昧,尚知人死灯灭,在死前绝对无法如先生一般超脱。”

    他打开酒袋,刚要坐下,一直保持着本分只顾自己抹眼泪的任红昌急忙阻止道:“先生,博宁和贱妾染了风寒,切莫靠近。”

    “对啊,要死人的。”苏文笑了笑。心里却有些寂苦。感冒发烧要死人,怎么说都感觉心里不是滋味。

    “无妨。在下这些年出门不知遇到多少次风寒了。便是如此也没有把我带走。而今遇到如同先生这般气度非凡之人,在下又怎么能错过!”戏志才语带坚决,仰头便灌了一口酒,随后递到苏文面前,“先生,此生能遇到如同先生这般气度之人,在下受益匪浅。如若不嫌弃,便喝了这口酒,在下为先生饯行。”

    “饯行?哈哈,说的好!”苏文豪气顿生,勉强扭身,强忍着后背的疼痛,接过酒便喝了起来。

    酒是烈酒,和小时候家里酿的白酒一般浓烈。苏文喝了几口,顿感舌头辛辣,身子发热。

    “好……”他刚要赞叹一句,却突然愣住,抱着酒袋忍不住激动起来。“红昌。我们有救了!”

    “博宁?”任红昌不解地呼唤道。

    “来。喝一口暖身子。”苏文目光灼灼,将酒袋塞到任红昌怀里,扭头问道:“志才兄弟,你有没有刀子?能不能生火?”

    “先生?”戏志才惊奇道,却急忙站起收拢干柴稻草生起了火。

    见到火光将破庙照得透亮,苏文的精神也为之振奋。

    戏志才的相貌堂堂,颇具儒士风范。他身穿蓝色棉袍,头戴与之相应的头带,但一举一动却又有一股侠士风范。

    见长了两撇小胡子的戏志才从怀里摸出短剑递过来,苏文一把接过,哈哈大笑,“是我该叫你先生了。你真是我的再造父母啊!”

    说着,他趴倒在地,朝着任红昌挥手:“红昌,来,帮忙把我的衣服撕开一些。”

    戏志才云里雾里,“先生何出……”可是话没说完,就张着嘴瞠目结舌。

    只见苏文的整个后背衣服都是血迹,血迹虽然干了,但通体红紫的景象还是令戏志才感到震惊。再联想到此刻苏文面不改色的样子,戏志才更加佩服苏文了。

    当然,这些血迹有些便是昨天本来就有的,有一些是苏文穿越之后又和王允部下搏斗产生的,只不过昨天夜里太黑,苏文也没计较,而今天忙着赶路,也无处买衣服,以至于到了现在,给以戏志才这样的感观。

    这个年代毕竟对人体的结构不熟悉,若是换到苏文原本的年代,普通人看到这些血迹就知道不可能是同个时候流的,要不然早就失血过多而死。

    可是,这个场面依旧足以令人腿软。

    任红昌却动弹几下,并没有多少反应。

    “红昌?”苏文等了片刻,见任红昌抱着酒袋在那里满脸踌躇,疑惑道:“你怎么了?”

    “妾身不喝可以吗?”任红昌柔柔地反驳道。

    “喝,一定要喝!对风寒有好处。虽然空腹对身体不好……”

    待得任红昌出声,戏志才才将目光定格在她身上。这一瞧,他就愣住了。

    眉黛含羞,乌发披肩,衣服袖口之上还有些许已干的血迹沾染。女子是绝色佳人,这几抹血迹也像是大红花袍般衬得任红昌多了几分刚烈明媚。戏志才周游了无数地方,却亦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姿色的女子,嗓子难免有些发干。

    不过他很快别过头,窘迫地笑道:“先生误会了。嫂嫂该是觉得这酒袋我已喝过。”他说着,从袖子里摸出一个小酒袋来,“幸好在集市之上又备置了一个以备不时之需,没想到却是用到了。”

    苏文见任红昌点头,这才反应过来这个时代的女人对这方面也是有忌讳的。他笑着从任红昌手里拿过酒袋,又还给戏志才,顺便把短剑也递了过去,“激动了。是我考虑不周。那么戏先生,麻烦你帮我把伤口边上的棉布清理一下,随后让剑在火里烤一下,把我伤口溃烂的地方都割掉。再倒点酒到布条上,给我包扎起来吧。”

    “戏先生?”戏志才将小酒袋递给任红昌后愣了愣,有些古怪地看了眼苏文。这样的称呼还是他生平第一次遇到。不过他也没有多想,只当各地风俗不同。但听得苏文叫他用火烤剑,用酒淋布,脸色不由疑惑。

    “此事稍后解释。你便按我说的做。”

    “博宁,伤口还在恢复,怎么又要去破坏它?”任红昌抿了口酒,脸色当即红润起来。一双眼睛在火堆照映下亮晶晶水灵灵的,担忧地看着苏文。

    “你别担心。”苏文笑道。伤口发炎致死在这个时候可是打仗之后死人的一大景象,他也不知道如何解释这个问题,只想先把身体的隐患给处理掉。

    “如此便有用了?”戏志才不是笨人,听得苏文这么笃定地说,心中难免想到从前遇到的那些因伤口发炎最后难有善终的人。

    “你试试就知道了。”

    见苏文笑着点头,戏志才犹豫了一下,也是死马当活马医,急忙伸出短剑开始忙活起来。

    割开棉衣,又直接截断棉衣下摆,眼见苏文小腿和后背的重度伤口,还有些溃烂的趋势,戏志才不由看着苏文有些发愣。

    他自问自己绝对无法做到如此淡定。却不知有时候身体上的痛楚还没有心理上的压力来的沉重。苏文从前经历大大小小无数场博弈,在这种看似致命却还有挽救余地的伤口上,真的没有多少压力可言。

    戏志才更加小心翼翼。在苏文淡然的指挥以及任红昌欲躲又忍不住察看的目光之下,用火烧红了短剑,又割除苏文溃烂的皮肉,用酒打湿割下来的布条,轻手轻脚地替苏文包扎上。

    直到一切结束,戏志才已经汗流浃背。大冷的天,他像是跑了几万里一般虚脱地坐倒在地。见苏文忙着安抚过程中差点情绪崩溃的任红昌,苦笑着说道:“先生之勇,志才钦佩。”

    苏文轻拍了几下任红昌的肩膀,笑着摇头:“天气冷,肉都冻僵了而已。你要割畜肉,畜生也肯定不会叫的。”

    戏志才更加钦佩地看着苏文笑了笑:“先生过谦了。”

    能把自己比作低贱的畜生,就绝对不会看不起仆人,戏志才对苏文好感倍升。

    他想了想,又问道:“先生,如若不嫌弃,在下也要回乡了。可否陪同在下一起回颍川?”

    “颍川?”苏文看向任红昌。

    “博宁……”

    见任红昌目光微微抵触,明显还牵挂着父母,苏文虽然心中兴致盎然,还是笑着摇头道:“那就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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