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疯了!”艾浅浅惊呼,想要伸手阻止,却被窦沫沫拽着一条胳膊,一把推到墙边,她整张脸扭曲着,似笑非笑的咬着牙,“是,我疯了。从你选择对我说谎,抢走他,背叛我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已经疯了!”
“你在说什么胡话!”艾浅浅只当她是真的气急,却忽略了自己心头那一抹的不安。
“你不是喜欢骗我,你不是喜欢看我出丑?!”窦沫沫一字一句。
“好,我就让你看个够!”
一个又一个的巴掌狠狠的落在了窦沫沫的脸上,她像是不知道疼痛一样,机械的举起自己的右手,一次又一次的落下去。
“你到底想干嘛?”艾浅浅着急的跺脚。
窦沫沫眉毛一挑,“想干嘛?!”
她突然笑起来,笑着笑着,满脸的笑容便凝聚成了一股恨意。
“啊!”她突然凄厉的大叫起来。
闻讯而来的人们,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景象。江家少奶奶浑身颤抖瞪大眼睛,犹不能置信的站在一旁,而窦沫沫,捂着已经红肿的半张脸,声泪俱下。
“孟然!”窦沫沫眼尖的发现了跟来的江孟然,梨花带雨的扑到了他怀里。
谢省一见,马上回身对看热闹的人致歉,阻住了他们的视线,然后随便找了个理由,把不相干的人请出了这段走廊。
一时间,周围只剩下几个亲朋好友,仍旧在场的人却全部失了言语,沉默过后出声响的,倒是孙桂菲。她看了看窦沫沫,又讥讽的看了看艾浅浅,一声嗤笑就这么传入了众人的耳中。
“妈!”艾宝贝不满的扯了扯孙桂菲。
孙桂菲避开女儿的拉扯,一副看热闹的样子站在了一边。
江孟然从先前的震惊之中回过神,不动声色的推开了窦沫沫,他看了看明显吓到的艾浅浅,柔声问了一句,“到底怎么了?”
艾浅浅听到江孟然的声音,双目终于寻回焦距,正想开口,就被窦沫沫抢先一步,“你看呀,你看呀!”
说着,还不忘把红肿的右脸凑到江孟然眼前。
哪知道江孟然见状,居然立马抬头去看艾浅浅,“你呢?哪里伤了?!”
他着急的目光,让艾浅浅心里一阵温暖,可这少根筋的女人,居然煞风景的开口就是一句,“不是我干的,我没有!”
她想的是,这时候如果再心思烦乱到不能出声解释,她怕是真的要被人误会了。
江孟然哭笑不得。
“豆腐渣,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我真怀疑,你要不要脸?!”艾宝贝不顾孙桂菲的阻止,皱眉讽刺到。
“我乱说?!”窦沫沫本就被江孟然刚刚的行为刺激到要吐血,现下拼命忍下这口气,故作委屈的看了看两人,豆大的眼泪便顺着脸庞滑了下来,“江太太,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我跟孟然真的没什么,没什么,你到底要我怎么说才肯相信?!”
艾浅浅无语了,这戏演的可太真了。
“这样都算没什么,捉奸在床也能叫做一时失足了?”庄迪冷冷的指了指窦沫沫依旧半靠着江孟然的身子。
“儿子,快来看现场,妈来告诉你,什么样的女人最不能碰。”赵美芸幸灾乐祸,高高扬着脸庞,居高临下的瞪了窦沫沫一眼,接着就被庄连业小声呵斥回去。
窦沫沫听了这话,忙看向江孟然,“我是真的解释过很多遍了,可是江太太就是不肯相信。刚才我只是想出来透透气,正巧遇见,没想到才不过说了几句话,江太太就……”她引人遐想的止住话,捂着脸嘤嘤哭起来。
江孟然烦躁的掐断手里的烟,随手拍了拍窦沫沫的肩膀以示安慰。可要说他家小女人会出手打人,他是万万不会相信的,而窦沫沫打什么主意,他也一清二楚。
话说到这里,艾浅浅就算再笨也能明白,窦沫沫演这场闹剧,最终的矛头那是指向自己的。她受了这么大“委屈”,无非是想把错按到自己身上罢了。
她是不喜欢跟人争什么,可不代表她就可以这样替人背黑锅。
艾浅浅生气的看了窦沫沫一眼,再一转脸,便看到江孟然若有所思的眼神。她的心就这样突然咯噔一下。
他呢,他信不信她?
太想知道他的想法,于是,那一番解释的话,被吞回了肚子里。
“你脸好了没,要不要上药?”江孟然面无表情的问窦沫沫。
窦沫沫肩膀一僵,随即撒娇一般抬头,“好痛,真的好痛……每解释一遍,就多一巴掌,我……我实在是……”
说罢,她又低下头,哭起来。
艾中敬一直站在一旁看着这场闹剧,此刻已是气的七窍生烟。这不懂事儿的败家女,江孟然万一不待见她,她要是再闹出什么让人家理直气壮休了她的事儿,他们艾家怎么办?他的计划怎么办?!
越想越来气,于是下一秒,他就上前几步,一巴掌甩在了艾浅浅脸上。
一时间,别说艾浅浅,就连孙桂菲都没有反应过来。
“你这个不孝女,到底是怎么做人家老婆的?!看不住你丈夫不说,还把气撒到狐狸精身上!男人在外,三妻四妾平常的很!你居然会为了这点小事儿吃醋惹麻烦,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他说着,又举起手,可没等这一巴掌落下,就被江孟然挡了下来。
“岳父,请自重!”
江孟然冷冷的挥开艾中敬的胳膊,揽过艾浅浅,心疼的摸了摸她的小脸。
孙桂菲的脸色因刚刚艾中敬的话,很是难看,她悄悄踢了艾中敬一脚,可艾中敬却像是被什么附了身着了魔,回头瞪她一眼,又咆哮着骂起艾浅浅。
“没用的东西,净给我惹麻烦!”
原来,人难堪到一定的地步,所有的难堪,便会统统变成无法抑制的伤心。
这是她的爸爸,亲的。就连赵美芸见她被窦沫沫欺负,都会替她出头。可她的爸爸,却帮着别人,给了她一个巴掌。
艾浅浅窝在江孟然怀里,突然笑出了声。
“爸,你真矛盾呐。”
艾中敬一听这话,就要跳脚,艾浅浅并不搭理他,自顾自的说起来,“我看不住丈夫,确实不孝,可不对狐狸精撒气,难道找您?也是,毕竟是您把我推到这火坑里的不是吗?
男人在外,三妻四妾很平常?我真是要笑掉大牙了,您以为您还活在几百年前的封建社会里?您不是每晚都要孙姨伺候您洗脚才能睡着吧?!真的抱歉,我不是您,没有您这么奇葩的觉悟,我的丈夫如果有别的女人,我会吃醋,那再正常不过。”
怕他难堪,还是加上了“如果”两个字。
艾中敬果然气的头顶冒烟。
艾浅浅再没心思去管别人,只是抬头看了看江孟然,“你信我吗?”她问。
江孟然无奈的叹了口气,这傻女人,他的行动还不足以表明吗?
“孟然,你答应过我的……”
窦沫沫看着满脸温柔的江孟然,不甘心的押上了她唯一的筹码。果然,江孟然在回头一脸厌恶的看了她一眼后,转过脸看着艾浅浅,“你说呢?”
你说呢?好一句你说呢。
那一刻,江孟然居然觉得,自己从艾浅浅的眼底,看到了一抹伤心欲绝的神情。他想伸手紧紧揽住她,好像如果不这么做,她便会从此消失一般。
可艾浅浅只是不动声色的退出了他的怀抱。
“真的很抱歉啊。”她很反常,笑颜如花的看着窦沫沫,“我这人不太喜欢麻烦的事儿,可不代表我能任你揉圆捏扁。你想嫁祸给我,也要做足功夫再来,没看过侦探小说吗,临时起意的谋杀案,往往漏洞百出。”
艾浅浅说完,指了指窦沫沫红肿的右脸,“天地为证啊,我可从来都不是左撇子。”
窦沫沫诧异的摸了摸脸,然后一丝懊悔的情绪便闪过了眼眸。
“还有……”
正想说下去,江孟然突然看着众人身后,皱眉问了一声,“有什么事吗?”
艾浅浅回头,那是刚才花圃的老仆。
老仆看了看众人的模样,又看了艾浅浅一眼,想了想,小声解释,“少奶奶替我种了半天花,我忘了告诉她,洗手间的水管坏了,不能洗手……”
话到这里,窦沫沫的面色是一片死灰。而艾浅浅,则笑的无比灿烂的伸出自己的双手,在她面前摆了摆。
那白嫩纤细的双手上,沾满了泥土,印着窦沫沫干净无比的脸庞,显得格外讽刺。
“孟然,我……”窦沫沫上前几步,却被江孟然伸手婉拒。
艾宝贝拉拉庄迪,故意放大声音,“这栽赃,忒没有技术含量呀,那假脸也不知道抽歪了没。”
窦沫沫怒,继而狡辩,“我可从来没说是她打了我,都是你们自己想的!”
众人哭笑不得。
艾中敬见事情如此反转,再见江孟然冷淡的模样,一咬牙,拐杖便指向江孟然,努力摆出一副慈父的模样,“江孟然,你说说,你对得起我女儿吗?!”
江孟然不语,艾浅浅一把把他拉到一旁,看了看演戏中的艾中敬,讥笑到,“什么对得起对不起的,你把我嫁给他的时候,不早就料到这些了吗?当初都不在意,现在又何必来假装关心?!”
“你!”艾中敬伸出拐杖就要往艾浅浅背上抽。
“你敢打下去,我就让江孟然再也不管你那破公司的事儿!”
江孟然看着挡在身前的小女人,哭笑不得。他这才发现,原来这女人任性起来,脾气大的很,性子也绝对不温柔。
可这么一个孩子气的小女人,是什么时候开始走到他心里的呢?到底,是哪里打动了他这颗早以为死去了的心?
是第一次见到她,她花痴失神的模样?
是他缺席婚礼和洞房之后,她并不计较的模样?
是每一次跟他提小小的要求,她小心翼翼的模样?
是每一次照顾他酒醉,她关心又心疼的模样?
是每一次见到他拥抱别的女人,她难过却又想要祝福的模样?
是她蓬纱短裙小皇冠的模样?是她为了他在警察局跟别**打出手的模样?是她偷吻他得逞开心的模样?
亦或者,是她以守护神的姿态,一直守在他身边,不离不弃的模样?
江孟然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开始一点一点占据了他的心。起初他并不愿意承认,可是后来,却不得不承认。
总之,他是真的再一次,爱了。
回过神的时候,小女人仍旧在任性的跟父亲抬杠。
“乖,我们不闹了好不好?”
他突然柔情蜜意的声音和花语,让艾浅浅猛的僵了肩膀,也让众人一副嘴里塞了鸡蛋的模样瞪着他。
他并不介意,只是浅笑,温柔的抚着她的长发。
“散场了散场了!”谢省和艾宝贝适时醒悟,打发了众人。
只剩两个人的时候,艾浅浅依旧背对着江孟然。江孟然很想紧紧的拥抱她,他伸手拉起她的小手,想要转过她的身子。
可她,居然冷冷的一甩手,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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