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孟然心里感到很不安。
这段时间来,艾浅浅面对他的时候,总是云淡风轻的不漏一丝情绪,起初他以为是忙了好些天累坏了,可渐渐却发现,压根不是那么回事儿。
事实上,自打寿宴那天过后,他的小女人就再没给过他一个笑脸。他心底其实隐约有点儿想法,却不想承认。
他总是自以为是的相信无论发生过什么,她都会一如既往的原谅他。
现在看来,这想法是不是过于天真了?
傍晚时分,**大楼三十二层,江孟然的办公室里。
“你确定,真的要这么做?”谢省合上手里的文件夹,一推眼镜,面无表情的看向江孟然。
“谢大哥,这可是孟然的决定!”
窦沫沫不满的抗议,抗议谢省总是时不时的就会扯到不相干的事儿。
谢省冷眼旁观,“沫沫,你最好不要再干涉他的任何一个决定。”
她知道谢省这话的重要性,可还是不甘心的嘟囔几句,“明明是她们家先对不起孟然的……”
江孟然像是没听见他们的对话,径自抬头看了看时钟,七点了,不知道小女人吃过晚饭了没有?
“今天就到这里吧。”
他说完,拿起一旁的大衣,利索的穿上。临出办公室的时候,想了想,回身从酒柜里拿出一瓶酒,喝了几口,又故意往衣领上洒了一些。
谢省哭笑不得,“人家都吃口香糖遮酒味儿,就怕被闻出来后罚跪键盘,你怎么还故意把自己往杯具里整呢?”
江孟然笑,“键盘?我们家都跪遥控器。开着电视跪,还不能跳台。”
谢省听罢大笑不止,窦沫沫却恨的红了眼睛,她随手拿起手里的文件,拎起包包,抢在江孟然之前,走出了办公室。
“说实话,你这样做,不怕她以后怪你?”
谢省似是无声的叹了口气,江孟然却耸耸肩,“我没有别的办法了,我只是希望她能怪我少一点儿。”
假如有一天,事情发生后,她真的会怪他的话,他保证,他的小女人可以用任何方式来惩罚他。
他可以跪键盘遥控器电磁炉,可以死皮赖脸的粘着她哄她,也可以任打任骂当个出气筒,甚至只要她开口,他也可以不计前嫌再次帮助她的父亲,或者负担她们一家人下半辈子的全部费用。
但是,她就是不能离开他不要他。
这是他的底线。
江孟然回到家的时候,艾浅浅正盘坐在电视机前的沙发上,手里捧着一杯泡面,笑的花痴乱颤,好像一点儿也没注意他回家了。
悄无声息的叹了口气,江孟然脱了鞋子和大衣,径自走到沙发前坐下。
他的小女人以前总是守在这里,满脸笑意满腹温柔的做一桌子好吃的等他回家,什么时候起,他居然变成了她眼里可有可无的那个人?
人啊,就像拼命追逐着自己尾巴的猫儿一样,总是喜欢往身后看,却忽视了近在眼前的珍贵。
“老婆,我好饿。”
受不了小女人忽视的某人,终于死皮赖脸的贴上去,撒娇一般的开口。
事实上,自打钥匙插进门锁的那一刻,艾浅浅便知道他回来了。她是在赌气,可每晚等他回家,早已等成了习惯。听到声响,她怕被看出端倪,便慌张的拿起早就冷掉的面,打开电视,装作一副很享受的模样。
只是,冷掉的面实在不怎么好吃。
跟谁较劲呐?还不是自己受罪!
艾浅浅在无可奈何的骂了自己一百遍后,听到江孟然哀怨的声音,心里的那一角便开始柔软。
尤其,闻到那股酒味之后。
“又喝酒了?”她故作冰冷的问。
江孟然丝毫不在意她的冷淡,笑着把脑袋搁在她肩膀上蹭着,“嗯,事情好多,好忙啊,真的烦死了。”
“扮什么工作狂,要我说五点准时下班走人就对了!谁爱应酬谁应酬,你每年拨那么多钱给公关部,养的都是花瓶吗?!”
艾浅浅语气并不好,可听在江孟然耳朵里,那声音就跟掺了蜜一样的甜。
天籁啊。
“我得养我老婆呀,我得把我老婆养的白白胖胖呀。”江孟然打蛇顺杆上,不要脸的手脚并用,缠上了艾浅浅。
就说得用这一招,不醉酒怎么博同情?不醉酒怎么耍流氓?!
话又说回来,对自己老婆耍流氓还要借酒行凶。是他做男人忒失败了对不对?!
艾浅浅闻到那股酒味心就软了,又听到这可怜兮兮的语气,先前生着的闷气便都跑的没影了。
“饿了?”她止住江孟然的手,推了推他问。
江孟然哼哼唧唧的应了一声,就要往艾浅浅脖子上凑。
艾浅浅推开江孟然,把杯面递到了他手上,“呐,先吃这个吧,我晚上吃的也是这个。”
“只有这一杯?你怎么办?”
她只好撒谎,“我已经吃过一杯了,这是第二杯,正巧吃不了了。”
江孟然点点头,只好正襟危坐埋首泡面中,他没说假话,是真的饿了,所以没几口,一杯面就见了底。
那狼吞虎咽的模样,却让艾浅浅红了眼。
“江孟然。”她唤他。
江孟然抬头,嘴角吃的油亮,“嗯?”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不做饭,不是故意只剩下一杯泡面。我是跟你生气来着,可是我并没想饿着你。”
艾浅浅说着说着,声音就变了调。
最近,她总是有些多愁善感。
江孟然哭笑不得的看着面前红了眼睛的小女人,狠狠咽下最后一口面后,抱起她坐在了自己的腿上,“乖,我知道,我并没怪你。”
“可是,你就像一天都没吃饭了。”
江孟然想说那可不是,是一天没吃饭了呀。可话到嘴边,见眼眶红红的小女人心疼的看着自己,又改了口,“没,只是没吃晚饭。”
艾浅浅松了口气。
“其实,我今天是真的不舒服,才没有出门买东西做饭,我以为你有应酬,不回家吃饭的。”
艾浅浅小声解释,江孟然却一皱眉,“不舒服?哪里?!”
这一问,怀里的人脸也红了。
“‘亲戚’来了……”
亲戚?哪位亲戚?江孟然若有所思,等回过神的时候,先前不安分的大手,这才悻悻的从可爱的大白兔上撤军了。
隔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江孟然已经不在身边了。艾浅浅摸摸早已冷掉的半边床铺,有些懊恼自己又起晚了。
这些天来她总是很嗜睡,明明定好闹钟要早起做早饭的,可居然连闹钟的声音都没听到。江孟然心疼她,不肯叫她起床,于是一连很多天,他上班的时候都是没有吃早饭的。早饭不吃,晚饭又没吃好,她真担心这样下去,他的胃会出问题。
“我看你就是闲的没事儿,脑子才会总是乱想。”艾宝贝对她想法嗤之以鼻,“几顿饭没吃好就出毛病,你真当你男人是纸糊的啊?!”
艾浅浅没应声,自顾自的吃着面前的提拉米苏。
这家蛋糕店是新开的,据说是家分店,特色是可以根据客人的任何要求来做甜点。开张第二天她就被艾宝贝拉来试吃了,结果这一试,就试上了瘾。
“哎,我说,你别吃了。你家江孟然和豆腐渣的奸情都还没斩断呢,你还有脸吃!”
艾宝贝的话让艾浅浅心里一阵闷堵,想了想,她答到,“其实要是他对她没有不同,我才会觉得奇怪。”
“沃特?”艾宝贝惊的拽起英文。
于是艾浅浅大致的把事情说了一下。
“所以,豆腐渣是真的整容了?!”艾宝贝瞪大眼睛,拍拍桌子,“我原来是诈胡,没想到是真胡了!”
“不知道。”艾浅浅悻悻的答,不知道整没,可的确一模一样。
“那你怎么办?好不容易有个长那么像的人,他心里肯定在意的要命吧。”
艾浅浅撇撇嘴不语。
“我说,你就先别吃了行吗?”艾宝贝气急,“我看江孟然也不是个不负责任的人,估计这事儿是要看你了。”
“看我,看我什么?”
艾宝贝翻白眼,“看你懂不懂争取啊?!他现在是摇摆不定,可没说不要你啊!你要真放不开,那就撸袖子上场啊!”
艾浅浅皱眉,艾宝贝见她一副傻样,想了想,随即了然,暧昧的笑了笑,凑到她跟前,小声说到。
“这么淡定?看你最近这么能吃能睡,又这么多愁善感,怎么,是有‘筹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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