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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来北京分公司会实行独立核算的说法，杨立新跟自己没有提过，而且以常云涛对他的了解，他也不会有这样的打算，杨立新连业务提成都不赞同，何况分公司独立核算呢？！
股份之说，杨立新倒是曾经跟自己提过，当时自己还觉得挺受器重，不过常云涛当时也表态，公司还在起步阶段，以后团队也不知道会发展到什么程度，现在说这些还为时过早，两人没有就这个话题深入谈下去，常云涛心里还是很舒服的。(全文字小说更新最快)
现在看起来，杨立新所表达出来的，也不见得是那么真实的一种器重的态度。常云涛不相信在杨立新的心中，楚雄的重要性可以跟自己相提并论。如果他把这种话跟谁都说，其分量和价值当然值得怀疑了，那么杨立新的眼里自己到底如何呢？
让常云涛感到不快的倒不完全是杨立新对自己的态度，即使他用这种手段去试探自己也不能算是很过分的事情。但是楚雄现在变得越来越难以管理，与杨立新对他采取的态度应该是分不开的。他一直用这种方式方法与楚雄交谈，确实可能把楚雄拉拢过来，同时也可能让楚雄想法过多或者产品心理膨胀。
周挺对楚雄应该也是采取了“抬”和“哄”的方法，看起来这一招对楚雄确实有效，两者合力让楚雄觉得自己是不可或缺、天下第一的人物。也许这才是楚雄越来越难以管理的根源。可以说他们的这种做法毁了楚雄。
常云涛自己喝着闷酒，一肚子心事。
过了一会儿，秦志磊也走到这个房间，常云涛看了看他，似乎他的心情也不太好。秦志磊在旁边坐下来以后，常云涛举起杯跟他碰了一下，喝光杯中酒，没有说什么。
秦志磊是什么样的人物！他也立马感觉到了常云涛的情绪，不过他没有直接问，用常云涛听得清的声音抱怨了一句：“杨立新在搞什么东西？！”
常云涛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事情，看着他问：“怎么了？”
秦志磊有点气呼呼的说：“我觉得今天白天开会效果，还是不错的。咱们也是认真想过新力将来往哪里走，对公司来讲现在也是一个自我提升的机会。开完年会，就叫一大批人到这儿鬼混，甚至还叫了两个技术！他们从来不会接触这种地方的，这算甚么意思？又回到从前三五土匪、几杆土枪，大家哥们一起上的游击队了！”
这句话完全出乎常云涛的意外，秦志磊作为常年混迹于此的人，没想到他却保持这样一种认识。
夜总会也许会是一种生活，也许是一份工作，也许是一种关系的纽带、一种公关的手段，它绝对不是全部，不能什么时候、对任何人都采用这一招：把人往这里一拉，喝喝酒、玩玩女人、拍着胸脯说两句“豪言壮语”就搞定了。
常云涛严重同意秦志磊的这番话。当初公司人少，大家更多地需要一种哥们兄弟的感觉一起做事，现在人多了，行政管理上虽然还比较薄弱，至少有层次了，管理开始走上正轨了，不能在沿用以前的那一套了。
杨立新也是大公司里出来的，当然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常云涛回应秦志磊说到：“也许前两年发展比较顺，也许是运气比较好，杨立新就习惯性的这样做了，觉得以前这套挺有用的。”
秦志磊听了直摇头。又嘟囔了一句：“楚雄就是被他惯的，目空一切！”
秦志磊以前管理的人非常多，比较习惯分层次的管理，楚雄不在他的考虑之内，估计在他心目中楚雄远比不上小毕，这个常云涛早有感觉。至于秦志磊这话中有多少主观的成分就很难说了。不过细想想秦志磊的话，确实也说到了点子上，特别在楚雄的问题上与常云涛的想法不谋而合。
他跟秦志磊说：“我觉得他在楚雄的问题上确实处理得不当，一直还是要寻求那种兄弟的感觉，反而让楚雄找不到自己的位置。”小毕刚才说的一些具体的细节，常云涛也不想跟秦志磊说的太多，只是发了一下感慨。
秦志磊非常有同感：“是啊！他经常跟楚雄一通话就是半个小时、一个小时的，有几次我都在旁边听到了！这个楚雄磨磨叽叽不像个爷们，也亏杨立新愿意跟他多啰嗦，要是我早就开口骂了，骂也要骂醒他！”
常云涛自己也遇见过杨立新和楚雄不知为什么事会电话里说半天，秦志磊说话总是有点夸张，估计他也就碰见一次半次的，说起来好像天天如此。不过有一点两人脾气相投：有事说事，不喜欢说话磨叽、兜圈子来浪费时间。
常云涛听他这么说杨总，也不好直接开骂，反而说：“也许是杨立新的一种方式，我不会采取这种。”
秦志磊又说：“我也劝过他。我觉得他太过看重楚雄了，而且也明确给了楚雄这种感觉。其实就他那点能耐算什么呀？”
想想也是，在北京开展会那天发生矛盾，事后杨立新不是一直搂着楚雄在嘀咕，估计又是用兄弟一起创业不易之类的在安抚他。不过，秦志磊对楚雄的态度也是比较极端，好像之前也没有太多直接的接触，难道他就凭个人直觉？
联想到刚才小毕说的话，杨立新在楚雄那面是说了对秦志磊一些不是最好的评价，本身就有一些不正常。按道理，一个新的高管来，对下面的人介绍时一味抬高才对。可是杨立新却是话里有话，没有在楚雄那里体现对秦志磊的十足信任。反过来，他也可能在秦志磊面前说了一些对楚雄不利的评价，难道这是杨立新设的一个局？还是他诚心在楚雄与秦志磊之间造成矛盾？
突然，另外一个想法在常云涛的头脑里一闪而过，这个想法非常让人不快，以至于让常云涛觉得心里一寒，打了一个哆嗦，可是又没有抓住那到底是个什么念头，因为在与秦志磊说着话，也没有时间慢慢想，只能暂时放在一边。
发现问题，只是在别人后面议论是没有什么建设性的，要么当面规劝，要么自己想办法。既然现在与秦志磊想法一致，不如大家一起想想办法更积极。
常云涛把该不该一起到夜总会这件事情先抛开，毕竟北京的事才是最大的一个心病，他跟秦志磊说：“北京的市场挺大的，许多客户都需要比较强的公关能力才能搞定，现在北京基本就是在吃以前我挣下的老本，守着以前的客户，楚雄其实也就是把周挺维护的不错。如果大哥你能接手，北方的工程市场这块肯定会上去！批发嘛，我们暂时也不要动周挺，周挺现在与东立走的近，他不会轻言放弃，甚至都不会进水货，所以e600还是得跟我们进货。反过来，如果没有特殊的理由就停止给他供货，东立也会对我们的做法不满。”
常云涛知道秦志磊在展会租赁音响一事上，觉得受到周挺和楚雄的算计和挟持，感觉很不爽，如果他要接手北方市场，就要放下心结，不能意气用事。
秦志磊倒也表示理解：“这个我明白。最近许瑞英找过我几次，我觉得她能力不错，也挺向我们靠拢，大家可以齐心做事。有两个单子快成了！”
看起来，秦志磊虽然嘴上说没问题，也不是肯轻易咽下这口气，还是琢磨怎么打击周挺，不过这也符合新力的利益，常云涛没有再劝下去。继续分析北方的整个销售形势：“北方其它省份也还比较稳定，我也基本可以参与与这些客户直接沟通。”
常云涛的意思很明显，批发业务不用太担心会因为楚雄走或者留而受到多大影响，至于其它业务不会受影响，反而可能更加好。这也是常云涛第一次明确表态，表示对秦志磊在新力的工作全力的支持。
其实从常云涛的角度出发，他自己并不想楚雄真的离开新力，无论如何当初也是很看好他，这个人的能力也还是有的，而且就抛开不谈自己培养他，也得想想在他身上是花了力气的，至少比在小毕身上花的精力和时间还要多，楚雄离开新力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自己的失败，也是新力在人力投资上的一个损失。
以现在的形势，楚雄继续留在北京，确实会产生很多的问题，甚至制约公司的发展，秦志磊已经明确留在北京，再加上楚雄与孙浩之前也是积怨很深，楚雄离开北京是大概率事件，此时应该未雨绸缪了。
跟秦志磊聊了几句，常云涛感觉心情好了不少，至少接下来新力的业务重点区域不担心出什么大问题了，其它都是细枝末节，到时候见招拆招就可以了。
常云涛有意识地跟秦志磊介绍了北方一些主要客户的具体情况，也算提前有个交待，方便今后的交接。
正聊得起劲，杨立新也来到这个房间。
他所在的那间已经变为聚会的主战场，大家都挤在那里，很是热闹，喝多了或者被大家灌酒灌急的人才会逃到这里。
杨立新是出去让洗手间，回来时往这一间里面张望了一下，看到秦志磊和常云涛在里面聊得正开心，他也走进来。
可能他没想到这两个人在严肃地讨论北方的客户，敏感的他肯定意识到原因。
在旁边听了几句，见左右无人，就插进来说：“你们对楚雄不满意我也知道。能力高下我不去谈，如果就这样把楚雄弄走，我怕会伤兄弟们的心！”
他的话很直白，也挺真切。也许他心里也想让楚雄走，但是他担心的不是业务而是人心，包括东立的人行业里的人会怎么看杨立新。
除了之前在工程圈里的那段时间，从做东立的批发业务开始，楚雄就在新力了。也许在许多人眼里，楚雄也算是新力最初一批跟着杨立新打天下的人，没有什么充足的理由就把人赶走确实有点名声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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