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舅舅喊得赵歆月眼眶微红,但她只是深吸了一口气,便将这份激动压下,待心绪平复对他笑道:“舅舅还没有娶妻生子开枝散叶,还没有陪着我一起老去,如何能死?这个字不吉利,舅舅能否答应歆儿,今后永不在说?”
“好。”没有犹豫,没有扭捏,沈青玄宠溺的摸了摸她的长发,笑着点头。“你不爱听,我不说就是。说起开枝散叶,你觉得秦风雅如何?”
秦风雅?赵歆月脸色微沉,眉间似有不悦,“你看上她了?”
“非也,我是在想你皇兄的后宫人有些少,是时候添纳新人了。我会即刻飞鸽传书传令下去,让朝中老臣联手向他施压,让他从各藩王的嫡系女眷中添纳新贵。”沈青玄笑着摇头,秦风雅喜欢他他知道,但他心中却容不下别人。
皇宫后院增加新人这不奇怪,赵歆月并没有往心里放,又陪着沈青玄说了好一会的话,将该交代该叮嘱的都说了个遍,才不舍得起身将他送到凤舞宫的大门口。
“青玄,诸事小心,我只剩你一个亲人了。”赵歆月拉进沈青玄的小拇指,像个依赖父亲的小女儿,不舍的一步一跟。
如此娇俏的小女儿模样,看得青玄坚硬的心柔软成了一汪水,爱怜的摸了摸她的脑门叮嘱:“你也要小心,炫龙卫是把双刃剑,小心着用。”
赵歆月面露苦涩,点了点头,“青玄,保重,我等你来接我。”
“好。”沈青玄没有再矫情,伸手轻轻抱了抱她,转身大步走进雨幕中。
白樱举着伞站在赵歆月身旁,望着沈青玄黑衣缥缈的离去,心里是五味杂然。“殿下,青玄大人武功高强、足智多谋,有他出马一定能逢凶化吉,诸事顺意。”
闻言,赵歆月苦笑着摇头,轻声道:“你错了,如果他去的是舞阳,怀瑾去的是秦阳,我丝毫不会担心。可惜他们是反着来,怀瑾去了舞阳,青玄要去的是秦阳。”
白樱没听懂,迷茫道:“这其中有什么不同吗?”
“自然不同,秦治对李怀瑾只会拉拢、讨好,就算两人闹翻了也不会要他的性命,但对青玄却不一定。沈家和张家世代为敌,他与张家亲近多年,倘若对青玄动了杀心,在他的地盘上青玄想要全身而退必定会有所折损。白樱,我放心不下,你传信给长临,我要见他。”赵歆月越说脸色越白,她所剩的亲人不多,每一个都珍贵无比,她承受不起他们任何一个人出事。
陆长临来得很快,与他一起来的还有姬朝歌,一青一白并肩而行,莫名让她瞳孔一缩,生出一种异样的感觉。
“你们怎么一块来了?”赵歆月窝在软榻上,懒洋洋的睁着朦胧睡眼看着两人。
见她脸色不好,姬朝歌自然的坐在她身旁,亲昵的与她额头相抵,确定她没有发烧这才松了口气。“天气凉,怎么不多穿点?”
“再穿我就成球了。”赵歆月打了一个呵欠,微微起身靠进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将对方当成人肉垫子。“长临,青玄已启程去秦阳,此事你可知道?”
“不知道,好几天没见过他了。”长临皱眉,妩媚多情的桃花眼在姬朝歌拥着她肩膀的手上一划而过。“他去秦阳干什么?”
见他竟然真的一无所知,当着姬朝歌的面,赵歆月没有隐瞒,将李怀瑾和李延对她说的话言简意赅的说了一遍。“这是青玄和怀瑾的决定,他们要从舞阳和秦阳下手,我担心他们会有危险。”
“所以呢?”长临轻佻的挑起自己的一缕墨发捏在指间把玩,狭长的眼眸中含着一缕被隐藏的轻愁。
赵歆月轻叹一声,黑眸移到他的脸上,与他的桃花眼对视,“我想请你帮忙,找人暗中跟着青玄,保护他的安全。”
“你在开玩笑吗?沈青玄的武功何其高,他需要别人来保护?你信不信我派出去的人,根本不可能近得了他的身,就算能有幸靠近他,也断然跟不上他的速度。”长临好笑的摇头,笑着笑着突然没了声音,见她眼染严肃的看着自己,心逐渐的往下沉了沉。“你是认真的?发生了什么事?”
“什么都还没有发生。”赵歆月摇头,就是因为什么都还没有发生,所以她才要防患于未然。“倘若等到发生了什么再未雨绸缪,就什么都来不及了。”
姬朝歌一直都没有说话,仿若一个局外人似的静静的听着。李怀瑾要走他不意外,但帮着李延去与舞阳王夺权,这倒是让他窥出了一些门道。倘若李怀瑾的目的是帮着李延夺权,那沈青玄呢,他去秦阳又是为了帮谁?
“未雨绸缪?我知道了,我会传令下去,让秦阳的人都警醒点。”长临说完见她没有点头,只当她是不同意,皱眉道,“你不同意,莫不是想要我亲自去秦阳帮他?不行,我与青玄之前就有过约定,至少要留一个人在你身边,你便是不高兴我也不会去的。”
难怪呢,原来他们两人做过约定,她就说么青玄和长临从来没有同时离开过,原本只当是巧合如今才算是解了惑。赵歆月没再坚持,他们的苦心她如何不懂?“我没有不高兴,我只是在想秦风雅的事。”
“秦风雅她怎么了?”长临松了口气,语气也轻松了许多,“殿下不是不喜欢她的吗?”
赵歆月神情淡漠的摇头,“在见到秦采芩之前我确实不喜欢她,但见了秦采芩之后我突然有些同情她。有秦采芩这种披着人皮的毒蛇姐姐,想必秦风雅在秦阳王府的日子必定不好过。”
一直都没有说话充当人肉靠垫的姬朝歌轻笑一声,眉眼染笑的望着她,轻笑道:“如果你知道,秦天、秦风雅与秦采芩是同父异母的姐弟,你或许会更同情他们。”
同父异母不稀奇,赵歆月出生皇室,早就见惯了嫡庶之间的争斗。“那他们中间谁才是嫡出,秦采芩还是秦天他们?”
“都是嫡出,只不过秦采芩是先王妃所生,秦天与秦风雅是第二任王妃所生,所以他们都是嫡出。”姬朝歌耐心的解释,见她一脸的狐疑,笑着解释,“秦采芩此女手段毒辣,她一出生便没了娘亲,秦阳王的第二任王妃将她养到七岁她突然有一天知道她不是自己的生母,便对第二任王妃下了药,没过两年王妃就去了,害得秦天与秦风雅与她一样都成了没娘的孩子。”
七岁的孩子就敢对人下毒,果然是从小就毒辣阴狠。赵歆月越想越觉得奇怪,奇怪道:“既然你都能知道这些辛秘,那秦风雅和秦天知道秦采芩是他们的杀母仇人吗?”
“知道又能如何?秦采芩能活到这么大,就说明在秦阳王的心里这个女儿远比秦风雅他们的母妃更有用,就算秦风雅他们知道也奈何不了她,更何况如今的秦采芩对秦阳王更有用。”长临不屑挑眉,满脸讥讽道。像秦治这种唯利是图的狗贼,就算是儿女在他的眼里也不过是棋子罢了。为一颗棋子得罪另外一颗棋子,他吃饱了撑的才会做这种无聊事。
待他说完,赵歆月轻轻推开身旁的姬朝歌,凉凉的看着对方哼笑:“是呀,秦采芩此番前来南阳可是想与王爷结亲呢,王爷可想好了是娶她进门还是嫁妹?”
“歆儿。”姬朝歌哭笑不得的拉紧她的手,无奈道:“我答应过你,此生只你一人,自然会说到做到,你不必说这些话来试探我。”
试探?赵歆月用力抽回手,她也知道现在吃这种飞醋会显得很小气,但她就是讨厌他啥也不做也有狂蜂浪蝶往他面前扑,那种感觉让她很不爽,恨不能将他拴在地下室里,不让别人看见!
“都怪你生得太好,瞧瞧你引来的都是些什么狂蜂浪蝶!”点着姬朝歌的脑门,赵歆月醋意翻滚的怒道。
姬朝歌任由她的玉手戳着自己脑门,好笑道:“你还没看出来吗,秦采芩喜欢的人不是我。”
“嗯?她不是来联姻的么,没看上你她来干什么?”赵歆月还真没看出来,或者准确的说她根本没往哪方面想。“你说她看上的不是你,也就是说她看上了旁人,她看上了谁?”
“你猜猜看。”姬朝歌没有直接说,而是暧昧的看向长临笑了笑。
看长临干什么?赵歆月认真的想了想,闭着眼仔细的想了想,心里瞬间亮了起来。“你是不是想说,秦采芩看上了李怀瑾?”
姬朝歌略有些惊讶的垂眸,没想到她竟然能猜得到,“我以为你会猜错,你怎么会想到她看上的是李怀瑾?”
“我见过她看向李怀瑾的眼神,充满了掠夺性,她想征服他。”
闻言,长临不屑讥笑:“想征服李怀瑾,哼,怕是打错了算盘。”李怀瑾要是那么好征服,也不会浑身铁骨逼得赵真想借藩王的手来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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