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历史军事 > 王爷且慢,本宫独步天下 > 第117章 点三把火

“放心,我不会杀他,甚至我连他一根手指头都不会动。”李延淡淡白他一眼,伸出手在火炉上慢慢烤火。“我将来是要继承王位的,弑亲这样的污点对我坐稳王位有害无益。今晚的偷听倒是让我想到了一个好主意,你要不要听?”

“说来听听。”李怀瑾轻轻挽起袖子,动作流畅的开始洗手烹茶,不一会便将盈满清香的茶盏推到他的面前,轻笑着对他颔首,示意他尝一尝。

“父王想要精简军队,这是个机会。”李延心情烦闷,端起茶盏一饮而尽,旋即眉心紧锁,强忍着才没有将嘴里的茶水喷出来,逼着自己咽了下去。“这是什么?怎么这么苦?”

“苦就对了。”李怀瑾端起茶盏,申请不变的慢慢品着苦茶。“这是苦茶,全天下最苦的茶。”

苦茶?李延愣住,端着茶盏的手不由得一顿,奇怪道:“你这什么品位,为何要喝这种比药还苦的茶?”

李怀瑾捧着茶盏轻笑,挑眉笑问:“你不觉得这种茶很像人生吗?”

“先苦后甜?”李延不信邪的又喝了一口,还是那种要人命的苦涩,丝毫甜味都没有品尝到。“一点都不甜。”

“我何时说过会有先苦后甜?人生就像这杯茶,初尝时苦涩无比,接着尝还是苦涩难咽,可当你习惯了这种苦涩,再喝其他的茶就会觉得甜如蜜糖。”李怀瑾好笑道,仰头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脸上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

李延看呆了,郁闷的放下手中的茶盏,撑着胳膊仰头望着房梁出神,“这茶太苦,我喝不来。”

“那我再给你泡一壶。”李怀瑾笑着放下茶盏,拿过另外一套茶具,抬手就用烧开的热水给他重新沏了一壶茶。“这是你喜欢的铁观音,尝尝如何。”

“你的手艺自然是最好的,无话可说。”李延端过茶盏,送到鼻尖轻嗅香气。“怀瑾,你想她吗?”

李怀瑾清洗茶具的手一顿,旋即笑着点头。“想,时时刻刻都在想。”可想又能有什么用,如今她的身边已经有了姬朝歌,再无他的立锥之地。

正在品香的李延闻言愣住,惊讶的望着他,没想到素来含蓄的他竟然承认得如此痛快。“你有没有想过,将她抢回来?”

“想过,刚下山那段时间,我每天想得最多的就是如何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南阳,将她从姬朝歌的身边抢回来。”李怀瑾苦涩轻笑,缓慢的将洗干净的茶具摆放整齐,放下拢着的宽大袖袍。

李延意外的看着他,轻问:“那你为什么没有这么做,我看得出来她心里不是没有你,甚至我可以肯定,如果你和姬朝歌同时身陷险境她一定会救你。”

“那又如何?”李怀瑾苦笑着端正坐好,单手托腮叹道,“她是会救我,但她会陪姬朝歌一起死。”

“这怎么可能?他们才认识多久,本来就是政治联姻,能有多深厚的感情?再说你与她青梅竹马,十几年的感情,又岂是姬朝歌这短短数月能够比的?”李延不赞同他的话,这一路走来他看得比谁都清楚,赵歆月与李怀瑾之间的感情不是别人能够比的。姬朝歌凭什么占据她的心,就凭那张脸吗?

李怀瑾神情倦怠的捏了捏眉心,又喝了一杯极苦的苦茶提神,目光平和的平视前方,“之前你父王说想要精简军队,依着你对他的了解,你认为他有几分认真?”

“十分!”李延答得无比肯定,迎着李怀瑾诧异的眼神解释:“我父王那个人自私吝啬又爱财如命,若不是为了顾忌王府的脸面,他恨不能将一个铜板掰成两半花。说来惭愧,秦采芩嫁来舞阳带了很多嫁妆,回去的时候却连半个铜板都没能带走,全被父王以各种罪名扣了下来。”

自私他一早就看了出来,没想到舞阳王还是一个爱财如命的性子,这倒是出乎李怀瑾的意料。“你父王身为封地藩王,难道很缺钱?”

“他不缺钱,但他视财如命。尤其舞阳还养着十万大军,就如同他说的那样,既无内忧也无外患,他必定会狠狠的裁剪军队,局时我们的机会就来了。”李延随手摆弄手边的茶具,拨弄着两个茶具互相碰撞发出清越的声音。

李怀瑾闻言轻笑着颔首,点头赞同道:“十万大军每年的军饷确实是一笔庞大的开支,他想裁剪想来也不是一两天的事。李延,一旦你父王明文诏令要裁剪军队,你打算怎么应对?”

“让他裁,待他激起众怒的时候,再用母妃留下的嫁妆以及我这些年经营赚取的银子养那些被裁剪的士兵,将他们养成我的私兵。”从方才听到舞阳王说要裁剪军队开始,他就一直在琢磨这件事。十万大军早晚都是他的兵,就算父王现在裁了,他也不能让这些人流落民间。

“还不够。”李怀瑾笑着颔首,对上李延疑惑的眼,竖起三根手指头,“你还需要再点三把火,争取三个月内送你父王回乡下养老。”

“三个月?”李延一惊,立刻正襟危坐严肃道:“这三把火怎么点?”

“第一把火,苦肉计,找到你的心腹谋士,让他们煽动你父王执意裁剪军队,局时你再苦苦哀求,在将士们的心中竖起坚不可摧的正面形象。第二把火,收买人心,拿出你所有的积蓄充当军饷,与将士们同吃同住勤于操练,半个月内必须要将十万大军将领们的心全部拿下。第三把火,偷天换日,将你父王身边真正有本事的谋士全部争取过来,让他们对你死心塌地,将你父王彻底架空,为夺权做最后的铺垫。”李怀瑾一边分析,一边在桌上为他布阵,看得李延心头凛然一片,暗叹幸好他们是朋友不是敌人,否则有李怀瑾这样的敌人,他怕是要寝食难安。

李延伸手抚摸着茶盏的沿口慢慢画圈,仔细咀嚼着他的话,低声问道:“三个月时间会不会太短了点?”

“已经很长了,迟则生变。”李怀瑾摇头,又为他倒了一杯水,轻轻放下茶盏叹道:“若不是担心你日后难以管理,我有更直接的法子能助你迅速登位。”

虽然他没有明说,但李延从他的眼中寻到了浓烈的杀意,瞬间心里明白他那种更直接的法子,肯定是他无法承受的。“不,给我三个月时间,我一定能成功的。”

“有我帮你,你必须成功。”李怀瑾心思缜密,他给李延准备的是最迂回的办法,如果李延做不到他有的是法子逼着舞阳王退位。只不过到时候舞阳王是否能够安好,他可保证不了。如果可以,他并不想伤及舞阳王的性命,但倘若对方死活巴着王位不让,那就别怪他下手无情。

接着两人又说了一些闲话,当晚李延留宿在李怀瑾的别院,天刚微亮趁着没人发现的时候,李延踩着晨露悄悄去了军营,并没有向舞阳王请辞,甚至连通报一声都没有便直接出城去了军营。

或许是因为年少时被沈青玄在训练场上操练得太狠的原因,李延一走进军营,站在铺满黄沙充满铁锈味的校场上,瞬间有一种回到年少时分的错觉,让他很是怀恋。

“世子爷,您怎么有空来军营?”李延一出现,立刻引起了将士们的注意。他们对这位少年为质对南阳立下汗马功劳的世子非常钦佩,许多人还记得当初年仅七岁的他站在城楼上说的那番话,愿以一人之力保舞阳平安。

李延挑眸,见是统帅五万左翼军的将军牧寒,上前一步拉着他的胳膊将他请到一边。“牧叔,如今军中情况如何?”

一声牧叔,喊得牧寒眼眶微湿,抬手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军中一切安好,你就放心吧。”

“我放心不下。”李延满脸苦涩的摇头,抬头认真的看向牧寒,严肃道:“牧叔,有件事我必须要告诉你,你提前心里有个准备,我父王可能生了裁剪军队的心。”

“什么?”牧寒大吃一惊,声音徒然大了起来,旋即意识到此事不能张扬,急忙压低声音小声问道:“此话当真?”

李延心情沉重的点头,满心无奈道:“八九不离十,父王还没有下明文诏令,我特地敢先一步告知你们一声,让你们心里好提前有个准备。”

“王爷为何要这么做?!兄弟们跟了他一辈子,他怎么能说裁剪就裁剪?再说舞阳毗邻边关,若是没有将士们守卫边疆威慑敌国,哪里有大乾的安稳?”牧寒不能理解的低声怒问,一张硬挺严肃的国字脸上满是愤怒与不解。

闻言,李延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扬唇自嘲道:“我父王那个人你是知道的,连我的婚姻都拿来做交易,对他来说我这个儿子不过是秦阳与舞阳之间贸易往来的筹码,更何况是其他人。”说完顿了顿,抬手用手指抚摸着眉骨,面上带着妖媚的轻笑,修长的手指却在一点点的轻颤着,泄露了他与外表完全背离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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