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哪里!”
忽然,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
众人的心都是一震,旋即便向那声音看去。
是石头!
石头是村里的娃子,天天跟着一群村娃疯跑憨玩。他的年纪与小夜相仿,那天还和小夜打赌比赛爬树,此时他正坐在老树的树杈上,心中焦虑的大人们也没心思训斥他。
“石头,你看见啥了?”
更多的人闻声后眺望远方,可他们并没有看到任何想要看到的踪影,转而便齐齐的看向石头,开口发问。
被这么多的大人注视,石头的小脸儿有些紧张,说话也磕巴了一下。
“我……,我看见了一辆牛车。”
说话的时候,石头在树杈上站了起来,一边抱着树干,一边努力的搜寻着远方,想要向这些大人们证明自己没有胡闹,只是那远方一无所有。
“怎么会?刚才我还看见来着,……”
石头咕哝着。
“你这娃子,回去非收拾你!”
石头的娘也在树下,看到石头那副模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这熊孩子也不看看时候,在这么焦心的时候居然还拿一群人开涮。
听到娘亲的话,石头浑身一个哆嗦,直觉得屁股上火辣辣的疼。
忽的,石头眼前一亮。
“那里!那里!在那里!”
兴奋的尖叫像一颗炸弹掉下,人群一阵躁动,不约而同的向远方眺望。
夕阳即将彻底沉没,借着天际漏下的最后一丝亮光,老树下翘首以待的人群看到远远的有一个黑点在移动,在众人的凝视下,那黑点越来越多。
呼
就在这一刻,夕阳彻底沉沦,夜幕笼罩了茫茫天地。
天黑了。
众人的心却暖了,车队回来了!
……
“大家静一静,大家静一静!”
老村长站在村子中间的一块大石头上,经过一夜的休息,他的精神比昨天晚上刚回到村子时要好多了。
热闹议论的村民安静下里。雪村三百多户,家家户户的每一口人都安静的等在这里,就连那些进山祈福受伤的村民也被家人和邻居抬了过来。
老村长扫了一遍身前的村民,他脸上的皱纹洋溢着毫不掩饰的开心。
“事情相比大家昨天晚上都已经知道了,这次进山对于我们雪村来说值得永远铭记和传颂,就是这一次,我们的种子得到了改善,以后我们村子都不必再担心挨饿,我们的子孙可以吃上更好的雪米,他们会变得比我们更加强壮。”
呜呼
雪村沸腾了,纵使早已知晓,可是当再次从老村长口中听到这个消息,全村的男女老少都兴奋的难以自已,一个个像孩子一样发自内心的笑着、闹着。
老村长没有阻止,笑呵呵的看着村民欢呼,好半天之后他才举手,轻轻的向下压了压,示意众人安静下来。
幸福满满的村民很快就安静下来。
“这一次的功臣是夜娃!”
老村长的声音异常清晰坚定、丝毫不容置疑。
“夜娃是我们雪村的骄傲,他的名字叫小夜!”
老村长略微一顿。
“小夜,他甚至比这次进山更应该被雪村铭记和传颂,只有我们雪村出现越来越多像小夜一样杰出的后人,我们雪村才能变得越来越强大!”
不需要有人带头,雪村村民自发的欢呼着小夜的名字。
“小夜!”
“小夜!”
“小夜!”……
这一次没有人再喊夜娃,所有的人口口欢呼的只有“小夜”。
这是一种古老相传的肯定,只有那些长大成人的孩子才会被人正式的呼喊他的名字。
小夜被村民抬了起来,高过头顶,手手相传的向人群的最前头传去。
天空很蓝。
没有风雪的日子,北疆雪原的天总是蓝的让人为止沉沦。
小夜望着蔚蓝的天空,放松着身体任由村民向前传去,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事情。北地寒苦、生活艰辛,这里的人更加崇拜强者和英雄。
英雄……
小夜闭着眼睛,感受山风轻轻拂过。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有这样的待遇,尽管只是一个小小的村子把他当成英雄,但这前所未有的经历给他带来一种别样的体验。
也许,生活不止是海城街头那样冰冷无情。
时间似乎很慢,又转眼溜走。
小夜被最后四个村民放在地上,就在村子中间那块大石下,在所有村民的身前。
“小夜,上来!”
老村长慈祥的看着小夜,从这一刻开始,他们都会像对待一个成人一样对待小夜,而不是再把他当成一个孩子来看。
小夜嘿嘿一下,腾地一下跳上大石。
村民见状一阵欢腾。
张跛子和老伴儿站在人群中,尽管昨晚在知道了车队的经历后,他们流下了数不清的眼泪,说出了一大堆埋怨自己的话。
但是,此时,他们是开心的,幸福的。看着自己的孩子长大成人,世界上不会再有比这更幸福的事。
老村长同样的开心,他看着石头下的众人,开口说道。
“雪米种子都在这里,现在我开始宣布种子的分配结果,雪米种子由小夜进行发放,所有被念到名字的人挨着顺序前来领取。”
老村长的话再次让村民吃了一惊,让小夜着手发放种子,看来老村长这是打定了主意要培养小夜接班。
一惊过后,众人心中又是一喜。想要日子越过越好,就得有个有能耐的人来带头。小夜这孩子小小年纪就如此了得,再长大一些肯定会更有出息,到时候雪村在他的带领下,必定会越来越好。
想到这,众人一阵欢呼叫好。
“张跛子,两百斤!”
老村长念到的第一个名字不是别人,而是老张家。
雪村的男女老少闻言一阵惊叹。两百斤的雪米种子,这简直无法想象。要知道在以往的年景,一家一户最多也就分个三四十斤,种出来的雪米勉强够一家糊口。
老张家的种子一下翻了好几倍,不过并没有村民觉得不妥,这次进山祈福老张家出了大力,在众人看来这是理所应当的事。
张跛子激动的走上前,看着小夜把两**袋的种子放在面前,一张老脸上早已是泪水纵横。
“张跛子,哭啥,小夜有出息,你得高兴才是!”
老村长笑呵呵的对张跛子说道,张跛子没有名字,他打小坏了一只脚,张跛子就是他的名字。
张跛子连连点头,哭着笑着,不管是那泪,还是那笑,都是慢慢的欣慰和开怀。
老村长有条不紊的念着,家家户户挨个上前领取。
这一次,小夜保住了雪村的十车种子,又从霸村手中赢了十车种子,不止是老张家,其他的那些家户分到的种子都比往年多了一倍。
种子,意味着粮食,意味着生存。
这一天,整个雪村陷入了欢呼的海洋。
屋外的欢呼清晰可闻。
老张家。
张跛子和老伴儿对坐,却是一脸的愁容。
“老头,这可咋办?”
听到老伴儿的话,张跛子的脸色越发愁了一些,好半天才把纠结的皱纹给使劲儿拉开,有些迟疑的开口。
“要不……,咱先跟其他人再借点钱,去镇子上买一头壮实些的雪牛?”
张婶儿没说行,也没说不行,神色同样满是迟疑。
“好的雪牛可得不少钱,你要是跟别人开口借钱,让人家咋想?只道是我们俩老不死的挟恩图报,平白坏了夜娃的名声。”
挟恩图报不是一个好名声,而名声是任何一个人都极其看中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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