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瑜霖是个卑鄙小人,他不仅偷袭我们,还设计陷害我爹爹。”元鲤鲤恨恨道。
“我爹爹是个忠臣,怎么可能杀他。
分明就是郑瑜霖栽赃陷害。
他现在是嫡出,我爹爹是庶子,他要除掉爹爹。
我要把这些,全部告诉祖父,让祖父惩罚他!”
郑瑜裴皱眉,轻轻拍了下她的胳膊:“这种话,以后少说,免得招惹祸端!”
他不希望元鲤鲤掺合到郑家的纷争。
况且,郑瑜霖虽然阴狠狡诈,但是郑家人多势众,他又是老太爷唯一的孙子。
郑老太爷一向疼爱郑瑜霖。
郑瑜裴不希望元鲤鲤受伤。
“哦。”元鲤鲤点点头。
“那我就不说了,哥哥你去忙吧。
我去玩啦,不耽误哥哥你。”
郑瑜裴失笑。
他摸了下元鲤鲤的头发。
元鲤鲤则蹦跳出门,去找郑老太爷告状。
她要让老太爷收拾郑瑜霖,让郑瑜霖再也嚣张不起来。
这是元鲤鲤的报复。
郑老太爷对此毫不在意。
郑家已经够乱了,他实在懒得理会郑瑜霖的事。
他回屋躺着。
翌日早膳的时候,郑老太爷和郑瑜裴坐一桌,元鲤鲤坐在另一边。
老太爷吩咐丫鬟,送上了各种珍惜食材。
元鲤鲤一边狼吞虎咽,一边和老太爷闲聊。
老太爷说起了昨晚的宴席。
“……那些菜肴,都是朝廷御供。
皇宫御厨手艺极佳。”老太爷夸赞道。
元鲤鲤点头,表示很荣幸。
老太爷又说:“……我瞧着你这丫头,似乎也不太聪慧。”
这句话说得非常严肃。
元鲤鲤顿时停下了咀嚼的动作。
她睁着湿漉漉的眼睛,盯着老太爷。
郑瑜裴吓得一惊,立马替她辩解:“爹爹,鲤鱼不笨。”
郑老太爷瞥了眼郑瑜裴,道:“你急啥,我没说她笨!”
“那您干嘛说她不聪慧?”郑瑜裴问。
老太爷笑骂郑瑜裴:“这么大了,咋就不能好好跟我说话?”
郑瑜裴低垂着头,不吭声。
元鲤鲤就笑道:“老太爷,咱们继续刚才的话题。
您觉得我哪里不聪慧呀?”
“你不适应京里的环境。”老太爷说。
“你若是跟着老太妃和我们一同入京,我保证不出半年,你就能融入京里的圈子。”
他又看了眼郑瑜裴。
“你不要管鲤鱼。
鲤鱼自有我教导。”老太爷道。
“你不需要关注鲤鱼。”
郑瑜裴抿了下唇,没吱声。
元鲤鲤笑嘻嘻道:“老太爷,我听您的。”
她笑眯眯的,露出几颗雪白细牙,笑得甜美。
她的确有几颗尖锐的犬齿。
牙龈发黄。
郑瑜裴突然就想到了那次在街上,遇到她的画面,她咬住了他的衣袖,满嘴鲜血。
他心底一紧。
元鲤鲤并不知他在想什么,只当他还记挂着她咬人的事。
她冲郑瑜裴眨了眨眼,俏皮吐了下舌头。
郑瑜裴心中的异样消失了,恢复平静。
元鲤鲤吃完饭,拉着郑瑜裴的衣摆,央求他陪她到处走走。
郑瑜裴答应了。
他们俩去了前院的戏楼。
这座戏楼,是京城最豪华的地段,一共有四层。
戏楼装饰奢侈,金碧辉煌,富丽堂皇,墙壁上挂了数百盏琉璃灯,璀璨耀目。
戏台子周围放了数十张贵妃榻。
戏班子在后台准备。
戏台子上有个木板搭建的舞台。
郑瑜裴拉了她的手,走上前去看。
这场戏叫《新罗春梦》,讲一位新罗王妃在闺中做噩梦,被噩梦吓得精神错乱。
她跑到了戏楼的阁楼上。
阁楼是用玉砖砌成的,非常凉爽。
新罗王妃就躺在上面,抱住了一棵桂树。
她不断喊着:“救我,救我!”
一个侍卫模样的人出现,拿剑指着她,威胁她闭嘴。
那王妃果然不再嚷嚷了,她闭着眼睛,像睡着了似的。
等到了夜里,新罗王妃做噩梦醒来。
阁楼里很安静,她一睁开眼就能看到侍卫守护的桂树,她的脑海中浮现出桂树枝桠摇曳的影子,令她感到恐惧。
新罗王妃又哭起来。
侍卫冷漠站在那里,任由她哭。
直到她嗓音哑了,他才出声道:“别嚎丧,吵醒了客人,我割烂了你的嘴巴!”
“我不是故意的。”新罗王妃哭着喊。
“我做恶梦了!”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侍卫冷哼,依旧没说话。
他转身离开,留下了昏暗中的新罗王妃。
新罗王妃哭累了,蜷缩在桂树旁的软垫上,渐渐睡了过去。
等她再次苏醒,却又是噩梦缠身。
她梦到了她被砍掉双臂。
她的脸,她的耳朵和鼻子都被划破,流着血。
她在梦里嘶吼,哭喊,求饶。
最终,她倒了下去。
她死了。
她的魂魄飘荡在天地之间,游荡在这个世间。
她看到了一片混沌中的世界。
她看到了那个穿着蟒袍的人。
他骑着骏马,从她身边飞驰而过。
她拼劲全力,扑过去抓他的脚踝。
“救救我,救救我……”
那人回眸看她,目光清澈。
“谁?”他问。
新罗王妃哭道:“我是你的王妃,救救我!”
他蹙眉。
“救救我,求你!”新罗王妃凄厉道。
他仍是不肯。
“不行,我必须杀了你,否则你总归要害人。
你如今死了,投胎转世了,不算坏事。”他淡淡说。
说罢,他打马远去,绝尘而去。
元鲤鲤在梦里嘶喊:“阿瑾,阿瑾!”
她猛然睁开眼。
郑瑜裴在旁边看着她,见她醒了,轻轻拍了拍她的背部。
元鲤鲤呆怔许久,回过神来,问郑瑜裴:“怎么办,瑜裴?”
“什么?”
“阿瑾他不要我了,我该怎么办?”元鲤鲤问。
郑瑜裴微愣。
他看向元鲤鲤,见她眼角濡湿,带着惶恐,整个人慌得无所适从,像个迷路的孩子。
她眼眶红红的,楚楚可怜。
郑瑜裴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柔声道:“别怕。”
“他不要我了!”元鲤鲤哽咽。
郑瑜裴叹了口气。
她是郑家的小姐,她母亲又是太祖嫡长孙女,是名正言顺的郑家小姐,她的婚姻不可能自己选择的。
她嫁给了郑瑜裴。
郑家没有给他们置办宅子,而是把他们兄妹俩安排住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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