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家的鱼塘很漂亮。
鲤鱼是水中灵物,它不能离开水源。
它在我的池塘里游,不能离开。”
“我会带着它们一辈子的,你放心吧。”
“等我们成了亲,我就把你接到我的庄园里住。
我的庄园在南山脚下,有个很大的宅子。”
她好像听清楚了这些。
她猛然睁开了眼睛。
她脸色苍白。
她喘了口气,发现自己额头全是汗珠。
她又看了看四周。
这里是卧房。
是郑老夫人的院子。
郑瑜裴没有回来。
元鲤鲤的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胸口。
她的心跳得厉害,咚咚的,声音巨大。
她感觉自己在做梦。
可梦境那般真实,又那般虚幻。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重生在了锦衣卫指挥使司,却原来,是郑瑜裴救了她。
他救了她!
她心乱如麻,不敢细想。
“姑娘,你醒啦?”丫鬟们见她醒了,忙进来服侍她。
元鲤鲤摆摆手。
她坐了片刻,又躺了下去。
她仍是昏沉沉的,没办法集中精神。
她睡了两日两夜。
她不敢跟郑家人说,她失踪了。
她怕他们担心。
而后,她又想起了自己的锦哥哥。
郑瑜裴已经消失了半月有余。
郑瑜裴到底在哪里呢?他不会真的逃婚吧?
元鲤鲤想起了她父亲。
她父亲也是个痴傻儿,可他却能帮助姐姐。
她不想父亲死。
父亲是她唯一的亲人,他对她极其严厉,可也格外关照。
元鲤鲤心里难过极了。
郑家的下人们,每天按部就班伺候着她,她无论吃饭、洗澡,都有人服侍。
她很安静,一句话也不肯说。
她也不理会旁人的议论。
郑老夫人心疼她,让人准备了几个丫鬟,陪伴着她,免得她闷坏了。
元鲤鲤很乖巧,每天就是吃完饭,在院子里散步。
她不说话,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有一次,元鲤鲤去湖边散步,结果遇到了一条凶猛的鲨鱼,险些被它咬死。
幸亏郑老夫人带着一众婆子赶到。
她们杀退了那条鲨鱼。
而后,又来了一群人,打死了那条鲨鱼,抢走了尸体。
郑老夫人当场晕厥,吐血不止。
这个时候,元鲤鲤才知道,原来郑老夫人也中毒了。
郑家的人都中毒。
他们中的是毒蛇之毒。
毒蛇是一种剧毒的毒蛇,咬伤人会致命。
郑家的人被人暗算。
他们中毒之前,郑老夫人带领郑家所有人出门拜访,结识了很多朋友。
其中,就包括沈湛的父亲。
郑老夫人在拜访过程中,遭到了袭击。
她是郑家嫡长女,地位显赫。
郑瑾是老夫人所出,深受老夫人的偏爱,同时也受尽了老夫人和大爷的冷嘲热讽,他心里不舒坦,就用了一点毒。
郑老夫人死了。
老夫人一死,郑瑾就成了新的主事者。
郑瑾登高望远,权倾朝野。
他在朝堂上的权势,隐约盖过了郑老爷子,成了新的首辅,掌握了京城大局。
元鲤鲤想起了这些事。
她的梦,也是从郑老夫人死亡之前,开始的。
她梦到了郑瑜裴。
她还没有来得及询问他的意愿。
他们就成亲了。
成亲之后,郑瑜裴依旧不肯碰她,甚至避讳着她。
她心里非常苦涩。
她知道他厌恶她,所以不愿意碰她。
可他总是出入书房,和别的官员谈论朝政。
元鲤鲤心慌。
她终于忍不住,跑去找了他。
郑瑜裴的脾气不太好。
他对谁都冷淡。
他不喜欢别人碰他。
元鲤鲤却是例外。
他们俩在一起的日子,并不愉快。
但是,他们相敬如宾。
元鲤鲤的确没有碰过郑瑜裴。
她很守规矩。
她知晓他们是夫妻,彼此尊重,恪守礼仪。
她对他忠贞。
郑瑜裴也从未背叛过她。
直到某日,郑瑜裴喝醉了酒。
他的脑袋撞到了桌角,流了很多血。
元鲤鲤惊呆了。
她吓得六神无主。
她请了郎中来瞧。
郎中说:“大公子的头骨磕碎,需要养伤一段日子。”
元鲤鲤急忙道:“您开药。”
郎中摇摇头:“这位公子的头部有淤血,暂时不能用药,只能先慢慢养,不易操劳。”
郑瑜裴醒来后,问她:“我这样子,会留疤痕吗?”
他的容貌俊美。
若是留疤,那就毁了容。
他不希望留疤的。
“没有疤痕的,驸马。”元鲤鲤安慰他。
“只是有点疼……”
“哦,那没关系。”郑瑜裴松了口气。
元鲤鲤不知该如何告诉他这件事。
这件事,除了郑老夫人和郑瑜裴的奶娘知道,其他人根本不知道。
郑老夫人不会泄露秘密。
郑老夫人对元鲤鲤有恩,她不会伤害她的。
而郑瑜裴自己,应该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否则,他怎么还能笑嘻嘻跟元鲤鲤说话。
元鲤鲤的心里,突然涌起了一股莫名的冲动。
她抱紧了郑瑜裴。
“怎么了?”郑瑜裴搂住了她。
他的怀抱温暖宽厚,令人安心。
元鲤鲤低垂着眉目,柔软纤细的胳膊勾住了他,声音很轻:“我不想再嫁给他。”
郑瑜裴微愣。
他的表情,顿时阴霾。
元鲤鲤仰眸看着他。
他的眼神冰凉,似利剑。
她的身子僵硬,连呼吸也窒息,心里有点恐惧。
郑瑜裴伸手,揉搓了她的腰,声音略哑:“胡说八道什么?你我已成婚,岂能再改嫁?”
元鲤鲤眼眶泛红。
她哽咽着道:“可你不爱我啊……”
郑瑜裴怔了怔。
他不爱她吗?
他也曾经以为,他不爱她。
他的确不爱她。
她是他从宫里带回家的婢女。
她不是他心仪的女人。
后来,他渐渐明白了自己的内心。
“胡言乱语!”郑瑜裴声音冷峻。
“我不爱你?我娶了你,便要对你负责任。
我既娶了你,就要对你负责到底!”
元鲤鲤扑倒他怀里,嚎啕大哭:“驸马,你真的不讨厌我吗?”
“当然!”
她破涕为笑。
“那我嫁给你!我愿意给你做侧室,永远伺候你。”
“不必了!”郑瑜裴推开了她,冷冷道。
“你现在的身份,做侧室委屈你。”
元鲤鲤脸色发青。
(https://www.tbxsvv.cc/html/197/197378/36792667.html)
1秒记住官术网网:www.tbxsw.com.tbxsvv.cc.tbxsvv.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