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唇看着郑瑜裴。
她不是他的正室,他就不屑和她共侍一夫吗?
郑老夫人临死前,告诉她,她的死,与郑老夫人有关,是郑老夫人谋害了她。
可元鲤鲤觉得,郑老夫人不是那种狠辣的人。
这件事,或许和郑瑜裴脱离不了干系。
她一定要弄清楚。
“我不怕委屈。”元鲤鲤低声。
她拉着郑瑜裴的衣袖。
“你娶了我吧,求你!”
郑瑜裴甩开了她的手。
他坐到了床上,闭目休息。
元鲤鲤站在床边,久久凝视着他。
良久,她默默退了出去。
元鲤鲤回到了自己屋子里,心里空荡荡的,她躺倒了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翌日,她偷偷出府。
郑老夫人还是昏迷不醒。
她的腿脚,也渐渐好转。
她能走路了,只是仍不方便。
元鲤鲤跪在佛前,念诵着往生咒。
郑老夫人在寺庙的厢房里,等待死期的降临。
她的精神很差。
大家劝她,郑家是书香门第,郑瑜裴的祖辈是秀才。
秀才的儿子做了官,又立功封侯,是极其荣耀的事。
郑老夫人的儿媳妇、孙媳妇和侄女,纷纷来安慰郑老夫人。
郑老夫人却拒绝她们的搀扶,执意要靠着禅杖,跪着向神灵祷告。
她的儿子和儿媳妇、孙女、孙媳妇都不敢忤逆老夫人的决定。
郑瑜裴来探望母亲时,郑老夫人已经晕厥。
“祖母,您这是怎么了?”他担忧问道。
郑老夫人半晌才睁开眼睛,对儿子说:“你不必管我,我是累了。
我活到这个岁数,足够了。
你和鲤鱼好好过日子,不要闹腾,免得惹怒了皇帝,坏了前程。”
郑瑜裴眼眶一热,差点流下泪来。
他哽咽着道好。
郑老夫人的精神状况越发糟糕了。
她不再像从前那般健朗。
郑老爷子和郑老夫人吵架,郑老夫人就病倒了。
郑瑜裴每次来,都陪伴在她床榻旁边。
这是元鲤鲤第二次来寺庙。
她没有见到郑老夫人。
郑瑜裴每晚会歇在这里。
“……驸马的病,是不是很严重?”元鲤鲤忍不住问郑瑜裴。
郑瑜裴道:“是挺严重的。
御医们束手无策,都说是积郁攻心,让他静养几年。”
“那怎么办?”元鲤鲤急切道。
她的焦灼,显得格外真诚。
郑瑜裴心头微动,他的指腹抚摸着她鬓角碎发,眼眸幽暗,语调平淡:“不用担心我。”
元鲤鲤点点头。
她依偎在郑瑜裴身边。
两人都没有多余的言语,彼此相拥取暖。
直到夜幕降临,郑瑜裴才起身。
“驸马,我送你回去吧。
你今天不舒服,还是别折腾了,早些歇息。”元鲤鲤叮嘱他。
“嗯。”郑瑜裴道。
元鲤鲤替他披上披风,又叫了丫鬟婆子抬轿子。
轿子稳妥行驶,元鲤鲤和郑瑜裴并肩坐在软垫上。
轿子晃晃悠悠,元鲤鲤感觉自己整颗心都要飘了起来。
轿子停下来,她才惊觉郑瑜裴已经到了家里。
“驸马,我送到这里,您先回院子里,我去厨房准备些吃食,再去瞧瞧祖母。”元鲤鲤道。
郑瑜裴点点头。
他回了院子。
他躺在炕上,心中烦躁异常,总是想着昨夜那句“驸马......”
她的称呼不同,但她说的就是那句话,她没撒谎。
郑瑜裴想不通,自己究竟哪里得罪了她?她为何不高兴?
是因为他的冷漠,不肯纳她为妾吗?他不想再娶妻了,可他答应过郑老夫人的。
郑瑜裴心中五味陈杂。
他知道自己对不起她。
可是,他没有办法。
他不是一个普通的贵族公子哥儿,他是郑国公的嫡长孙,他肩负复仇大业。
如果他不顾一切的娶了元鲤鲤,他会失去一切,甚至连命都丢掉。
郑瑜裴没打算跟元鲤鲤谈什么感情。
他把元鲤鲤当妹妹。
元鲤鲤也把郑瑜裴当兄长。
她对兄长敬畏,也感激他照拂她。
她的感情是纯粹的。
她没打算嫁给郑瑜裴。
这个男人,是她的恩人,却非她所爱之人。
她不能因为自己贪图他的美貌,就耽误了他一辈子。
“我不是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元鲤鲤对自己道。
“若是我爱慕虚荣,早已攀附高枝,做姨娘了。”
可是她不想。
元鲤鲤不是个善于隐藏心思的姑娘。
她想做什么,全写在脸上。
她不喜欢郑瑜裴,就表现得毫不掩饰。
郑瑜裴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鲤鲤,你放心,我会保护你的!”郑瑜裴对自己道。
他对自己说。
“我会帮你报仇。”
他不会伤害元鲤鲤。
她的身份,不仅仅是个女孩子。
她还救了他母亲一命。
他欠她一条命。
这个秘密,他不能说出口。
他希望自己能守住它,否则就辜负了他母亲的托付。
这件事,除了元鲤鲤和郑瑜裴,谁也不会知道。
*****
郑瑜裴病情加重,老太太卧病在床,郑老爷子又和离了。
他一气之下,带着原配回了娘家,说永远不会再回来,断了母子关系。
郑瑜裴也搬出了郑府。
他搬进了元鲤鲤家隔壁的一座宅邸。
宅子是郑国公留下来的,位置极佳。
郑老夫人卧病在床,无暇理睬。
郑国公一走,郑府就乱了套。
郑老夫人的乳娘和郑夫人都各怀鬼胎。
郑夫人虽然是个厉害的角色,却不及乳娘有城府。
郑国公离家的事,郑夫人是完全不知晓的。
郑老夫人不许郑夫人插手此事,免得她乱掺和。
郑老夫人身体不好,也没力气教训她。
郑夫人心里恨毒了元鲤鲤。
“这个祸根!”郑夫人恶狠狠骂道。
“要不是这妖孽,我们家岂会落到这步田地?她克父母,克夫君,克兄嫂,如今连婆婆也克!”
郑老夫人卧病在床,郑瑜裴的父亲郑老太爷也没闲着。
他召集郑家的众人议事,商量如何解决郑国公离家的问题。
“国公爷既然已经决定,咱们就不必劝阻,任由他去罢。”郑老太爷道。
他是支持郑国公的。
“不劝阻,任由国公爷去,这可行?”郑家大爷郑瑾道。
郑瑾乃是郑国公府的嫡长子,官居四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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