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泪滚落下来,濡湿了她肩膀。
她亦哭。
两个人都哭。
过了许久,驸马松开了手,低声道:“我不知道怎么办……”
“那我教你。”她道,“咱们俩的事,先瞒着你父亲吧。
等你好了,你就跟他辞官,带着我,远走他乡。”
驸马的心,顿时被撕碎。
他的公主啊……
“驸马。”元鲤鲤又喊他,“我们去找父亲,好不好?他老人家总会帮忙的。”
驸马想,元公主真傻。
她的父亲,并不希望她和离。
她和郑瑜裴的孩子,必须姓郑。
她和他在一起,只怕会影响她父亲的计划。
“好。”他答应了她。
元鲤鲤笑了起来。
她脸色苍白,嘴角浮出一丝苦涩的笑,笑容却很甜蜜,“驸马,谢谢你。”
驸马也笑。
他的脸颊肿胀着。
元鲤鲤给他涂抹药膏。
她轻柔擦拭着他脸颊的淤青,他浑身战栗,不由往后缩了缩。
他有点不好意思。
他是个男人。
他的女儿是这样的温柔,这是驸马从未有过的体验。
他的眼底,慢慢蓄积了热泪,终究没忍住落了下来。
他的女儿是他的命,他不舍得伤害她。
“……我们俩不能和离。”驸马的声音哽咽,“鱼鲤,别任性。
你要是不想嫁给我了,就算了,不必勉强自己。
我不怪你,我不怨你,也不怪自己。”
元鲤鲤愣住。
她没料到,驸马会这样说。
她的眼泪簌簌流淌。
“驸马,我从来没有嫌弃过你。”元鲤鲤说,“这辈子,除了我哥哥,谁也不能欺负我。
我也不允许你们任何人欺负我,包括我母后。”
驸马不说话。
她哭得伤心欲绝。
“我不是为了嫁给你。
我想跟你好好过日子,可以吗?”
驸马沉默良久。
他还是拒绝了她。
他不愿意辜负他父亲,也不忍心辜负她。
他说,不管他做什么,只想保护她。
元鲤鲤不死心。
她缠着驸马。
每次驸马要休息,她就守在驸马床前;若是驸马醒了,她便去照顾他,寸步不离的守在他床头。
她是驸马见过最粘他的姑娘。
她也是最善解人意的姑娘。
她总能安慰他,不要多虑,一切顺其自然。
她说,你要相信我,我既然决定了和你在一起,我就会尽全力保住你。
驸马心里有点酸楚,也有点感动。
他从来不知道,原来被人呵护备至是什么滋味,竟这般美妙。
元鲤鲤陪伴驸马的时候,总会带着一点点的愧疚和无奈,告诉驸马她的心境。
驸马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了。
他的精神,越发消沉。
每日都有宫女太监送饭菜来,他一口不动。
元鲤鲤心里急得不行。
她偷偷跑到了驸马府的祠堂。
“……驸马,你要好好治病,否则你会熬不过这冬天。”元鲤鲤劝他。
她不是个擅长劝人的姑娘,也不知如何劝他振作。
驸马却道:“你不用操心我。
我的病,我知道。”
元鲤鲤叹了口气。
“驸马,你是为了救我才染病的,我怎会置你于不顾?”元鲤鲤道,“我知晓你不愿意拖累我,可是我也不想放弃你。
你若是想要我离开你,请把话说清楚些,免得你以为我是个贪慕荣华富贵的人。”
驸马沉默了。
“……我不会让你离开我。”半晌,驸马终于说了句实话。
他是真的不想娶元鲤鲤了。
可她不走。
他又不忍心辜负了她。
“……你不要误会我。”他道,“我是怕耽误了你。”
驸马微讶,抬眸盯着她。
“……你当初说,要娶我做驸马。”驸马喃喃,语调很奇怪。
这件事,似乎是驸马的梦魇。
元鲤鲤听了,立马捂住了他的嘴巴。
“不许乱说。”元鲤鲤道。
驸马不再说话。
他闭目养神,似睡熟。
翌日,他们继续赶路。
他们一直走,不曾停歇,一共五六日后,抵达了渭南城。
渭南城距离京城已经二百余里地了,快马的话,两天就到。
驸马的身子骨,越发糟糕。
“我不想回京了。”驸马躺在床榻上,拉扯着被褥,对元鲤鲤说。
元鲤鲤坐在他床边,握住了他的手:“我陪着你。”
驸马摇头,固执看向了窗外。
“我不想连累你。”他说。
元鲤鲤笑着说:“我不怕连累。”
驸马怔了片刻。
然后,他问元鲤鲤:“你不在乎名分?”
元鲤鲤摇头:“名份于我而言,不值一文。”
驸马深吸一口气。
他突然翻身压在了元鲤鲤身上,双目炯炯逼视着元鲤鲤。
他像一头困兽。
“驸马,你不舒服,别乱动!”元鲤鲤惊叫。
她的眼底,满满的担忧与关切。
她这么紧张他,这种紧张令他的胸膛涨疼涨痛,仿佛有什么东西冲破了束缚。
他的理智渐渐丧失。
元鲤鲤吓坏了。
她的眼眶通红。
她却觉得冰凉、窒息。
她挣扎着想推开驸马,却使不出劲儿来。
他趴伏在她耳畔,气喘吁吁。
他粗鲁的喘气声,让她心跳加速,心脏几乎快要跳出嗓子眼,她脑袋发晕。
“驸马……”她哑声叫他。
元鲤鲤脸颊通红。
“驸马……”她喊他。
她轻柔的语调,像羽毛落入湖中,漾起涟漪。
她的声音娇软,带着一丝颤抖,惹人怜爱。
驸马俯身。
她搂抱住了驸马的腰,将自己整个埋入了他怀里,感受到了他的坚硬。
元鲤鲤的心,狂跳了几秒,然后又平静了下来。
他似乎要将他的所有情绪,统统传递给她。
元鲤鲤的眼底,泛出泪光。
她的声音嘶哑着,说:“你别害怕。”
她说罢,捧住了驸马的脸。
驸马的呼吸彻底紊乱了。
她的身躯很柔软,带着甜腻的馨香。
驸马心跳加速。
她的呼吸急促起来,双手环住他的背,身子绷得笔直。
她的肌肤细腻,宛如绸缎般光滑。
驸马从未见过这般纤薄的身材,他的呼吸顿时就急促起来。
她不会武功。
驸马的手掌,覆盖上了她柔软的腰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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