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闲默不作声。
姜稚嘴角带笑。
杨去病退至两人身后，将妹妹护住。
“我家少爷有请，烦请上车！”
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人见林闲没吱声，不耐烦的挥手，家奴们顿时一拥而上，准备强行将姜稚掳上车去。
“别碰我！”
姜稚厌恶挥手。
“哟呵，还挺野。”
那种看垃圾的眼神，让曹批欲罢不能，他眯着眼，欲望满满。
“我就喜欢吃野味，今儿不回府了，我要就地炊火！”
杨去病又拉着妹妹退了一步。
妹妹懵懂无知的抬起头：“哥，我们退这么后干什么？”
杨去病捂住了她的眼睛：“乖，等下别睁眼。”
“我来。”姜稚冷冷道。
林闲摊开手。
愚蠢的曹批还不知道即将面对什么，还笑呵呵的朝姜稚靠近。
然后他就失去了自己的下半身。
字面意义上的——
一道快到不可捉摸的剑光，自左而右，干脆利落的将他整个人一分为二。
他就那么斜着摔到了地上。
脸上还保留着自信得意的笑容。
紧接着，惊呼声响起。
他的笑容凝固，瞬间被惊恐所取代，他张开嘴，想呼救，可姜稚的剑更快。
一剑枭首。
他的视野开始翻转，最终看到了自己光光秃秃的身体。
扑通。
曹批带来的那些家奴们纷纷跪下了。
管家哆哆嗦嗦得瘫倒在地：“你……你竟敢杀了大少爷……曹家不会放过你的……”
“这就是人情世故的麻烦之处，杀了一个人，就要杀他全家。”林闲无奈摇头。
姜稚冷冷道：“那我便去趟曹家。”
刷刷刷。
这些家奴无一例外，全部歇菜。
杨小妹忍不住发颤：“哥，这杀的人是不是太多了……”
杨去病这时才发现自己的手指头有缝，索性不再遮掩，冷哼一声：“若我们没有实力，今日便是含恨受辱而死。”
杨小妹一个冷颤，想起了自己被江匪掳走的日子，眼中也变得坚定。
“倒也不必，会有人善后的。”
林闲拉住了姜稚。
“我们得赶路了。”
曹批的尸体，是在深夜被拉回曹家的。
据说是一对野外嬉戏的鸳鸯，碰巧路过，结果吓得花枝乱颤。
曹老夫人看着爱子脑袋是脑袋，身体是身体，悲从中来，怒火攻心，直接昏倒。
整个曹家上下乱作一团。
“谁干的？”
醒来后，曹老夫人咬牙切齿。
曹家屹立望川港数十年，向来只有曹家欺负别人的，何曾有人敢欺负曹家的？
更何况，这还不是简简单单的欺负。
而是灭人子嗣！
此乃不共戴天之血海深仇！
“据说是个老头。”
有人颤颤巍巍道。
“给我查！我要看到他的脑袋！”
话音未落。
就看到曹真双破门而入。
“我看谁敢动！”
得知曹批被人大卸八块送回来的消息时，曹真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还没过年呢，咋就有这好事？
“你个逆子，你想干什么？”
曹老妇人把木杖杵得生响。
“我哥咎由自取，活该！今儿我把话放在这，谁要是不开眼敢去给他报仇，别怪我手中刀无情！”
“反了反了！”
曹老妇人无能狂怒。
“给我将这个逆子杖毙！”
曹家家奴纷纷面露不善的向曹真双涌去。
曹真双浑然不惧。
“我看谁敢！”
话音未落，他身后就出现清一色的持刀马仔。
皆戴白巾。
往生堂众。
曹家惊疑不定，曹老妇人更是眼神怨毒。
“曹真双，大哥死了，曹家也轮不到你撒野！”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站了出来。
他叫曹纲。
是曹批的族弟。
当然不是亲的。
但在曹批死后，曹真双被逐出曹家后，他就成了曹家明面上最大，最有资格的继承者。
曹批不死，他永无出头之日。
可现在曹批都歇菜了，曹纲自然把持不住。
急于出头。
“你一个庶出的颓货，被逐出家族的败类，也敢来我曹家吆五喝六？你也配？大哥刚死不久，你不想着给大哥报仇，居然还要阻止我们为大哥出气？我看你果真是个逆子，养不熟的白眼狼！”
“三爷尿性！”
“三爷好样的！”
曹纲这番话，引得不少曹家子弟拍手叫好。
曹老妇人也倍感欣慰，不禁红了眼睛。
一种前所未有的认同感在曹纲心中油然而生，他顿时觉得自己棒极了，不由得挺直了胸膛和腰板，鼻孔里也开始往外冒着热气。
他甚至指着曹真双的脸，开始贴脸输出。
“曹真双，你但凡还有点良心，就现在跪下来给我磕头认个错，如若不然，今日我就要替曹家清理门户！”
曹真双笑了。
人在碰到无语的事情时，确实会笑。
他走到曹纲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眼前这个矮自己一截的三弟。
“你一直都这么自我感觉良好吗？”
“什么？”
啪。
一个大耳巴子重重的扇在他的脸上。
“你！”
啪。
“二哥，我……”
啪。
“二爷，我错了……”
曹真双收回手，淡淡瞥了被抽成猪头的曹纲一眼，顺便补了一脚。
他负手而立。
气色红润有光泽，不复先前气弱苍白之像。
“你们曹家的事情，我不管，但凡是危害到老先生，就不行！”
“你们都给我记好了，我曹真双，乃是老先生钦定的往生堂主，而不是什么曹家子弟！”
“得罪我，我或许还会顾及旧情，饶你们一命。”
“可若是得罪了老先生，我不介意，亲灭九族！”
曹家人面面相觑。
曹老妇人更是面色惨白。
亲灭九族！
多狠呐！
所有人不禁在想，曹真双口中的那位老先生，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让往日里那个曹二爷推崇备至到这种地步？
“逆子，你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你哥尸骨未寒，仇人逍遥快活吗？”曹老妇人死死盯着曹真双。
“我养你多年，你哥对你照拂颇多，曹家的荣光你享受多年，怎么会一点良心都没有？”
曹真双冷笑。
“照拂多年？曹家没有二公子，只有曹二爷。”
“曹老夫人。”
“我敬你一寸，你可不要得寸进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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