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真双风风火火的离开了。
临走前还要求曹家给曹批风光大办。
“给我办得热热闹闹的,最好让全邢州的人,都知道曹大公子嗝屁了!一定得让全邢州黑白两道都来吊唁!”
看着曹真双离去的背影,曹家众人面面相觑。
“逆子!逆子啊!”
曹老妇人气火攻心,晕死过去。
曹纲则阴沉着脸。
“三少爷,咱们怎么办?”下人拿不准。
“没听我二哥说吗?风风光光的办!准备搂席!”
……
京都。
接连几日未曾找到有关血执营的信息,让林开的内心十分沉重。
金执吾的藏库里森罗万象,只要是历史上发生的事情,必定会有记录。
找不到,不可能没有。
只能说林开的级别太低。
还够不着。
“我都是千户了,都找不到,难道得升到镇抚使?”
千户之上就是镇抚使,镇抚使之上便是指挥使。
镇抚使,执掌一地监听探查之权,可监察百官。
放在金执吾里,可算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可想要擢升,谈何容易?
不仅需要通天背景,还得向陛下证明忠心。
当初的朱雀,就是因为献祭全家,证明了自己的能力和忠心,方才被陛下特别提拔为镇抚使。
而后在镇抚使的位子上深耕十年,办下数个大案要案,杀人无数后,方才擢升为指挥使。
这条路,林开一眼望不到头。
只有真正走上这条路,他才知道,这台阶,有多高。
高到遥不可及。
“林千户,朱雀大人有请。”
一个金执吾拦住了林开。
林开微微点头示意带路,旋即被领到了一处阁楼。
朱雀长发及腰,妩媚动人。
“这几日在吏部,有何感觉?”
说这话时,朱雀面朝窗台,盯着过往行人,眼神清冷。
可声音,缺柔情似水。
林开心中一动:“吏部诸公,以权谋私,官官相护。”
“你倒是个心直口快的。”朱雀毫不意外,而是轻笑道:“你来京多年,许多事情我不说,你也清楚,官场素来如此,黑白相间,与光同尘。”
“可对就是对,错就是错,与光同尘,不过是卑鄙者对自己罪恶行径的粉饰罢了。”林开肃然道。
“若天下对错泾渭分明,公道自在人心,知行合一,何须与光同尘?”
这话,放在别人面前,林开是断不敢说的。
可在朱雀面前,他却畅所欲言。
只因他知道。
朱雀,忠的不是官,而是皇权。
“知行合一,有意思。”朱雀转过身来,眼眸中略过一模惊异,细细打量了一遍林开,眼中明显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既然如此,那你怎么还不将吏部官员捉拿归案?”
“因为大人不允。”林开恭敬道:“我虽是金执吾,但更是大人的手下。”
“你确实是个机灵的,怪不得你那位太祖爷爷,牺牲自己也要保全你们。”朱雀感叹。
林开则适时的充傻装楞。
“吏部众人,皆是相党。”
朱雀缓缓开口。
“再过半月,便是去年考生入京题名拜殿之时,圣上有意,废黜一些酒囊饭袋,增添一些满腔热衷的年轻人。”
“此事,你去办。”
林开心中一凛,暗自叫苦。
“要革多少人?”
房相的威名,他早在渝州时就有耳闻。
能够让当今圣上都尊称相父之人,又岂是善与之辈?
抓房相的人,这不是摆明了把他推出去当刀子吗?
“一百人。”
吏部官员就一百多号人,朱雀这是要他的命啊!
林开寻思,自己此行也算是背靠圣上。
明里暗里的帮助、人手肯定不少,咬咬牙,也敢将整个吏部拉下马。
谁料朱雀却道:“此事,金执吾不会给你任何帮助。”
“啊?”
林开懵了。
感情这是让我一个人去吏部完成疯狂的杀戮?
姐,要不你还是直接杀了我吧。
“你想当忠臣,自然得证明自己的忠心,此事成与不成,都和金执吾无关,更和陛下无关,是你正义爆棚,知行合一,愤然发声。
你不是常说自己和罪恶不共戴天吗?
表现的机会来了。”
林开心里一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
他知道朱雀今天找自己准没好事,但是他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如此恶毒。
居然让他林开一人,单挑整个吏部!
凭啥?
就凭我是千户?
可我手下没人啊!
一个光杆吊命的金执吾千户,顶个屁用?
“敢问大人,我可否能调动我的那些老兄弟?”林开咬着牙试探道。
若是这也不成,他甘愿一死了之。
直接开摆。
“你渝州的那些旧部,早就被本官剔除出去,现如今正在大狱之中。”
丢下这句话,朱雀飘然而去。
林开却眼前一亮。
若是如此,那他们岂不是算不得金执吾?
看着朱雀离去的背影,他心中似有明悟。
转身径直朝大狱而去。
牢狱之中,众多牢犯灰头土脸,穿着囚衣,面容枯槁。
“这群人哪来的?”一个狱卒指着新来的牢犯问道。
“渝州来的,据说是朱雀大人亲自押回来的。”另一个年长的狱卒有一搭没一搭的回道。
“是吗?啥时候斩头啊?”
“估摸着就这两天了吧,你懂得,朱雀大人从不留活口。”
“犯的啥罪?”
“盘老太婆。”
“那确实该杀。”
“放你妈的屁!老子可是根正苗红的金执吾,什么女人找不到?还需要吃那混口?”一个光头囚犯破口大骂。
“金执吾?你是金执吾,我还是镇抚使呢!金执吾怎么被关到这里来了?”年轻狱卒不屑一顾。
“我怎么知道?”光头囚犯咬牙切齿。
朱雀抓他们的原因,很简单。
怀疑他们之中有风雨楼的同党。
反正都是些外围、低层人员,没了也就没了,没人心疼。
再加上都是穷苦兄弟,也没人走动说理,不少人心灰意冷。
说是革职查办,可具体啥时候能查出来,也没个准信。
入了狱,怕是想出去,遥遥无期。
老狱卒扫了光头一眼,冲年轻狱卒叮嘱道:“王员外家的少爷不是刚被提出去吗?拿这小子顶上,做的真一些。”
王家少爷奸杀民女,按罪当斩。
可这世道,人和人的命是不能一概而论的。
年轻狱卒闻言,冲着光头冷笑。
“瞧你这样,虎头虎脑的,就知道是个悍匪,正好过几日缺个斩首名额,就拿你填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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